第1076章 身份

而苏慕已经疯魔，也不知道有多少桥奴崩溃毁灭了。

不过，数百万之巨，想要数到一百就全都杀光，并不是那么现实的事。

很快，这少女就数到了五十。

苏慕发出一声长啸，似要将这片虚空撕碎。

赫然，他将手中的酒坛一抛，有海量酒水喷涌而出。

一瞬间，酒气将虚空笼罩。

就如同这片虚空，瞬间就成了苏慕的界域。

酒为界，气为剑。

无数苏慕的身影出现，开始绞杀。

桥奴的崩溃成倍增加，就连吞噬了韩青和宁雪莺那头雾兽，也被一道剑气斩碎。

韩青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开始坠落。

苏慕的剑气虽然没有直接斩中他，但那恐怖的寒意却让他五脏六腑全都冻住，让他整个人都化为了一具冰雕一样，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轰”

韩青就落在了那片冻土上，一瞬间，他身上的冰层就更厚了。

也在这时，他眉心浮现出了火之烙印。

同时，他那只手上，原本就已停止的土属图腾漩涡，再度开始旋转起来。

无边的吸力传出，这片冻土上大量的土属能量，被这漩涡疯狂吸收。

虽然韩青身体如同一座冰雕，但是依靠着火属烙印和木属烙印相辅相成，也勉强可以维持着生机。

同时，那漩涡正在拼命地吸收着这似乎浩瀚无尽的土属能量。

而不远处，宁雪莺也落在了这冻土上，全身化为了寒冰。

不过她是借此来隐藏身形，体内的生机从未断绝减少。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时间到了！”老者旁边的少女突然道。

在同时，苏慕那无数虚影同时斩出一剑，将所有的踏天桥奴完全灭杀。

界域的力量消散，只有那淡淡的酒香味还在弥漫。

苏慕头发散乱，一脸苍白，嘴角正在不断溢着鲜血。

显然，之前他虽然将数百万之巨的桥奴大军灭杀，但同时，他的身体受到的损伤也不轻。

“我已经做到。”苏慕开口。

但就在这时，那幽魂山突然魂光闪耀，那些原本已经被绞杀的桥奴，竟然从中全都冲出，完好无缺。

“现在，你可知道什么叫永恒？”老者淡淡问。

苏慕那原本撑天的脊梁，仿佛在这一瞬间，弯了下去。

他一脸的苦涩，身体都在轻颤。

“信老夫者，方能得到永恒。”

“苏慕，三千年前，你身受重创，只余一年寿元，是你到魔灵界苦苦哀求我相救，只要你能得到无尽生命，就归降我，彻底成为我的信众。”

“但是，你却违背了你的诺言。”那老者身边的少女，却是尖厉开口斥责。

“是你的道侣，她蛊惑了你，用她在你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让你背叛了我。”

“并且，她用她的魂和血祭祀，成了我的奴，以这种代价令你反悔。”

“你竟然真的背弃承诺，你怎能这么做？吾为这踏天桥灵，在此界，你可永恒存在，不死不灭，为何要背弃？”

这时，无数的踏天桥奴同时嘶吼：“为何要背弃……”

这些声音融合在一起，不断回荡。

苏慕捂着头，感觉到神魂要撕裂了一样。

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如同无数锋利的刀，正在不断地切着他的魂。

“噗”的一声，苏慕喷出一口鲜血，满脸满心都是无尽痛苦。

当年，他也只剩下一年可活，性情也大变。

为了寻找传说中的永恒，他来到了魔灵界，成为了这踏天桥灵的信徒。

而他的妻子当时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回去。

但是，他就跟入魔了一样。

直到最后，他的妻子以身魂祭奠，成了踏天桥奴，这才让苏慕猛然清醒过来。

“呵呵呆……哈哈哈……”苏慕猛然抬头，口鼻还淌着血，却是仰天狂笑起来。

随着他的狂笑，他身上的剑意，已经越来越澎湃磅礴，变得极为恐怖。

这片虚无空间，似乎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似的。

也在这时，那剑意变得无比冷冽，一瞬间，无尽寒意笼罩。

那几百万之巨的踏天桥奴，在一瞬间就被冰封了一样。

那腐朽的大殿，在这恐怖的剑意下，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开始崩溃。

就连那座幽魂山，都要开始崩溃。

也在这时，苏慕原本三十多岁模样的面庞，一瞬间变得苍老，一头黑发化为雪白，身体都在萎缩。

“苏慕，你到底在干什么？”那少女凄厉大喝。

“我干什么？当年我如同着魔了似的来到魔灵界，不就是你在召唤吗？”

“我一开始想不通是为什么？直到我化仙后，心魔之中竟然出现了冰封世界，我才真正明白。”

“这一世我是苏慕，但是上一世，我是极寒帝君！”

那剑意，已经变得极度恐怖，不断叠加在那幽魂山上。

刹那间，这座幽魂山的一边，直接被斩开，化为了一片虚无。

“或许可以这么说，我其实是极寒帝君的一缕本源之魂重生。”

就在这时，老者旁边的少女，突然直接崩溃。

也在这时，苏慕满头白发开始脱落，生机激荡，全都化为了无边剑意。

赫然，老者身形一晃，竟然化为了一个女子。

也在这时，苏慕发出的无边剑意，突然开始消散。

苏慕的身上，散发着腐朽之气，此时正盯着这名女子。

“你现在觉得，我是这踏天桥的桥灵呢？还是你的妻子？”女子微笑着开口。

“或许，你应该早就明白，所有的踏天桥奴，其实都是我，换句话来说，所有的桥奴，都是要融入桥灵之中的。”

“当年，帝君大人将一缕本源送出，成为了你的存在，目的是为了让你成为桥灵，只是谁能知道，竟然是你的妻子把你替代了。”

“因此，下一任的桥灵，就是你妻子了。

“事实上，当你出现时，我的使命就已成功完成。”

女子淡淡开口，目光陡然开始闪烁，然后又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