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凭心而动

九龙寺内，唐莲将信上的消息看了一遍。

无禅站在他的边上，垂首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师尊只写了四个字！”唐莲仰头望着月亮，。一时间有些走神了。

无禅愣了一下，“阿弥陀佛！”

唐莲连忙摇了摇头，“不是这四个字！”

无禅笑了笑，“唐兄。小僧只是呼声佛号罢了。”

唐莲这时回过神来，不由的笑道：“抱歉，我刚才走神了。师尊在信上写的字我是认识的，组合在一起，我就不认识了。凭心而动，何为凭心而动？这在佛法里有什么解释吗？”

无禅沉思片刻，说道：“佛曰，随心，随性，随缘。”

唐莲无奈感叹道：“看来我的‘修为’还不够，这随心，随性，随缘三词我却是想不透。既然无心这么重要，为何还要派我护送呢！”

无禅笑道：“凭心而动就好，想不明白暂时就不去想，这样会好一点，施主不妨早些休息。”

唐莲愣了一下，却见那屋檐上的灰袍一闪，无禅已经不见了。

“唐兄慢想，小僧要去睡觉了。”

唐莲笑了笑，仰头看向远方，嘴里念叨着：“凭心而动，这是师尊此次要传授于我的道吗？唐莲记下来！”

翌日。

一早，天色微明。

“和尚他们来了。”杨明一路踏着空气走了过来。经过一晚上的练习，杨明已经将飞天踏浪神通，掌握了七八分。

山崖下，站着密密麻麻数百个和尚。此刻正齐坐下来，手中锣鼓声响起，同时，数百个和尚颂起了经，在那苍茫一片的土地上，颇有几分佛意。

萧瑟神情严肃道：“三百多名和尚荒漠颂经度人，倒比皇家的祭天大典，更多几分佛意啊。”

“那是？”雷无桀忽然指向远方，却见那三百颂经和尚的后面，突兀地站着一个提刀的僧人。

“是王人孙。”萧瑟扭头看了看无心，“他似乎并没有按照你的约定啊！”

“进来吧！”无心冷冷地看了眼，没有再说别的，转头便缓缓走进了破庙中。

而山下，王人孙将手中的刀插入土中，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在他面前，正是九龙寺的七位佛道大宗：大觉、大怀、大威、大观、大默、大望、大普大师以及无禅和尚和唐莲真策马奔来。

“这是谁？”唐莲问道。

“大梵音寺，法叶尊者。”无禅微微皱眉，在他映像中这位法叶尊者总是神出鬼没，偶尔听到的几句传闻，无非就是喝酒吃肉这样的荒唐行为，倒是没听过这位法叶尊者还会武功，更不知此番为何会提刀拦路。

此时，王人孙睁开了眼睛，他猛地拔出地上的刀，冲着九人横刀一挥。无上刀势刮起地上的尘土，血光乍现，九人急忙弃马而逃。而那九匹马，竟然在瞬间被那刀势劈成了两半。

“好强的杀性！好强的刀势！”

只听王人孙怒喝一声：“止！”

为首的大觉禅师看到这一幕，只是轻声低呼道：“阿弥陀佛！”

“法叶尊者放下屠刀已有十二年，此番为何重入杀戒！”

“本想此生就当个和尚，赎我的罪过，却发现我早已回不了头了。想来想去，只有提着刀，我才能一丝赎罪的可能。”王人孙重新闭上双眼，好似在为下一刀做准备。

“法叶尊者刀法入神，老衲十二年前就已经领教过了。只是老衲身边这九位降魔人，尊者一柄破戒刀如何拦得住！”

“怕是留不住九个，那和尚你觉得我能留住几个？”王人孙轻轻地触碰刀柄。

“法叶尊者，你动了杀心。”大觉禅师加重了几分语气。

“呵呵！”法叶尊者正欲出刀。

大觉禅师纵身一跃，“无禅，你和唐施主拦住他。”随即一掌打向了王人孙。

作为昔日的老对手，王人孙自然清楚大觉禅师的实力，不敢硬接对方的攻击，连忙闪身躲避。

王人孙稳住身形，提刀欲追，却忽然听到耳边传了“叮”的一声。急忙转身用力挥刀，将那透着寒光的钉子打落在地上。

“唐门透骨钉。”王人孙微微皱眉，“没想到唐门的人也来了。”

唐莲抱了抱拳。“在下唐莲，十六岁前在唐怜月师父门下学习外房绝技，后应师父之命前往雪月城，如今是雪月城城主百里东君的坐下弟子。”

“你是百里东君那家伙的弟子。好，那我不杀你。这个和尚你又是谁？看着眼熟，你是大觉的弟子？”王人孙转头问无禅。

无禅双手合十：“贫僧乃是忘忧禅师门下弟子，无禅。暂居九龙寺修炼金刚伏魔神通。”

“忘忧？看来都是古人的弟子。所以上面的那人是你师弟？”

“是！”

“那我问你，你是去救他，还是要去杀他！”王人孙淡淡地问道。

“不知！”无禅回答地很干脆。

“不知也好！那就刀里寻找答案吧。”王人孙瞳孔紧缩，用力握住手中的刀。

“不知尊者出家之前，姓甚名谁！”唐莲忽然想起一人，连忙问道。

“王人孙！”

“碎空刀王人孙！”这个名字唐莲还是清楚的，一刀碎尽长空，在十二年前那可是名列天下的三把刀之一，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破庙之中，无心从长袍内掏出一个包裹，神色郑重，缓步走向前将那包裹打开后，放到了佛坛之上。

“这是舍利子！”杨明惊讶道。

“有一些高僧坐化之后，经过焚烧仍有珍珠般的物体不容不灭，便成舍利。每一粒舍利都很珍贵，是佛家圣物。”萧瑟解释道。

杨明忽然道：“就这么放到这里，不怕被盗墓贼这样的人偷去？”杨明可是知道舍利子在蓝星的价值的，如此珍贵地东西随意摆放。你怕当盗贼是瞎子了。

闻言，无心连忙将脚下砸出一个小坑，将舍利埋下之后，这才放心一些。

随即便坐到蒲团之上，手中轻捻着佛珠，竟跟山下三百和尚一同颂起了经文。

随着经文颂声响起，埋在地下的舍利竟发出阵阵金色的光芒，即便有着尘土的掩盖，依旧不能阻挡。

“萧瑟、明哥，这......”雷无桀大惊，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萧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说话。”

眼前的一幕着实让杨明有些惊讶，只见一道人形虚影逐渐在舍利之上逐渐凝实。对于相信科学的杨明来说，这一幕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不过还来不及多想，杨明神色凝重道：“有人上来了，而且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