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心剑

雷无桀看着变成刺猬地落明轩，一时有些想笑。

「老爷子，能不能做一个剑匣？将这七柄剑全部装进去的同时，剑匣还能缩小？」想起杨明的青杉剑匣，雷无桀问道。

李素王眼睛一眯，「看来你跟那杨明挺熟啊？」

雷无桀点点头：「老爷子，明哥算是我的半个师父。」

李素王笑道：「他那青杉剑匣可是上古物件，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掌控的。即便是老头子我，也不可能打造出来啊！」

「这样啊！」雷无桀悻悻道。

李素王忽然道：「小家伙，看着很眼熟啊！」

雷无桀一怔，随即回道：「应该是的！」

李素王微微一笑，抬起手轻轻一挥，雷无桀腰间的听雨剑，仿佛收到命令一般便脱鞘而出，雷无桀刚想取抓住它，却为时已晚。

老爷子你把抓住了听雨剑，而脸上露出了几分怀念之情：「听雨，真是久违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见到你。」

雷无桀赶忙问道：「老爷子，你认得这柄剑？」

李素王笑道：「听雨观雪，望花闻风。风雅四剑本就是我年轻时所铸的，我怎会不认得？」说完，老爷子将听雨剑随手一丢，只见听雨剑忽然朝着上方飞去，稳稳地落入了一道剑鞘之中，在那剑鞘的周围还放着另外三柄与之相似的长剑。

「这是风雅四剑？」落明轩一惊，「难道前辈你是李素王？」

李素王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你不是死了吗？」落明轩这一开口，就有些不对劲了。

老爷子的眉毛瞬间扬了起来：「你才死了，我不过就是数十年没出现在江湖上。要是我在不出现，外面是不是都开始猜测我葬在哪里了？我尼玛...」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吵闹，只见雷无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外公！孙儿雷无桀不孝，见过外公。」

李素王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右手轻轻一抬，一股内力将雷无桀的身形抬了起来：「剑术小有所成，还算过得去。既然你已经拿到听雨剑了，想必也见过你姐姐了？」

雷无桀故作生气道：「你姐姐才是真的不孝，这么多年了，不说回来看看老头子我，就连一封信都没有。老头子我一个孤寡老人，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这柄听雨剑，我没收了！就当是给你姐姐的惩罚！」

「外公，使不得啊！」雷无桀连忙阻止道。

「不就是听雨剑嘛，我送你个更好的。」李素王邪魅一笑，右手微微一伸，一道长长的剑匣便落在了他的手中，「小桀，你也算是一个剑客了，想必对我剑心冢所列的剑谱不陌生吧。」

「自然是知晓的。」雷无桀微微颔首。

李素王将剑匣缓缓打开，藏在剑匣冢的那柄剑终于显露出真貌。剑身修长细薄，几近透明。

「世上的每一柄剑，都有着自己的名字，有是四个字的，有的是三个字的，最多的则是两个字。」

「但柄与它们都不一样，它只有一个字。」

「它叫心，剑心冢的‘心"。」

李素王将剑匣合上，随即右手一勾，剑匣便落到了雷无桀的手上。

雷无桀抱着剑匣，说话地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这是天下十大名剑位列第四的心剑？」

李素王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雷无桀不解，问道：「外公，难道这不是心剑吗？」

李素王摸了摸胡须，无奈道：「所谓的天下名剑谱，剑的本身是次要的，在于这柄剑的主人！即便是一柄普通的剑，在一位绝世剑仙手中，依然能在名剑谱中

排上名次。」

顿了顿，接住道：「人养剑的道理，你们都知道吧。如今流蕴、凤觞、曲云、止水四剑，都将在杨明手中扬名，下一次重选名剑谱的时候，其中必有这四剑的一席之地。小杰，若是你未来没有足够的成就，心剑自然不能保住天下第四的地位。」

雷无桀双手端起剑匣，单膝下跪郑重道：「外公，我一定不会埋没心剑之名！」

李素王扶起雷无桀，笑道：「好孩子!快打开剑匣看看吧！」

「好！」应了一声，雷无桀缓缓打开剑匣，匣中长剑似乎感应到雷无桀的动作，剑身忽然震鸣了起来。

「有人认为剑就是剑，人就是人，两者关系分得很清楚。当初你姐姐，不愿接过这柄心剑，反而拿着心剑跑去昆仑雪山，求得那柄铁马冰河。但你母亲觉得，剑即是心，心亦可做剑。你可得想清楚了，毕竟以心做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李素王说教道。

雷无桀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说教，而是眼睛直视着剑匣中的那柄长剑。紧接着大喝：「剑起！」

剑匣猛地震颤起来，剑匣子中的心剑长鸣不止。

「这还是剑吗？这是鬼子吧！」落明轩吓得一哆嗦。

「剑起！」雷无桀再次怒喝，长剑震鸣不止，却始终未曾出匣。

李素王手轻轻一挥，心剑的震鸣声终于小了下去，他轻声道：「你不要想着控制这柄剑，而是要和这柄剑成为朋友，或者你就成为这柄剑。」

雷无桀闭着眼睛，看道了记忆中的场景，那个白衣如雪的剑客，站在天启城的城头，手中高举着心剑，颇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不多时，她便垂头望向雷无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轻声说道：「阿桀，好久不见了。」

「不要走，阿妈。」雷无桀知晓这是自己记忆中的场景，连忙伸出手，竟真的抓住了她的衣襟。李心月回过头，望着雷无桀，眼神中有几分欣喜：「阿桀！」

忽然，眼前的场景光速变换，雷无桀转眼便出现一处高山流水之地。

「这里是~」在记忆中思索了一番，雷无桀忽然想起：「这里是苍山！」

「雷无桀！」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雷无桀背后响起。

雷无桀连忙扭头望去，大喜道：「明哥！你怎么在这？」

不远处的杨明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你和萧瑟还好吗？」

雷无桀摇了摇头：「这一路上，我和萧瑟遇到了很多次袭击，萧瑟现在已经昏迷了。」

杨明沉默片刻，随即问道：「雷无桀你们现在在哪？」

「剑心冢！」

杨明微微一笑，「看你的脸色，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

雷无桀回道：「剑心冢的李素王是我外公，今日他送我一柄心剑，我却是无法拔出他。」

杨明悠然地走到雷无桀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雷无桀，我记得跟我跟你说过，没有拔剑的信念，你是无法拔剑的。你的心是不是静不下来？」

雷无桀点头：「是的，我拿起心剑，便想到了我的母亲！」

「那你为何，不能将心剑就当成你的母亲呢，让她未来一直陪在你身边。」

雷无桀恍然，随即缓缓闭上双眼。

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