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窥灵感知的极限

“现在可以确定的事情是，那具尸体被抛尸的地点应当就是在文府河从这里往上游走三公里到十公里的范围内。

“如果真的是在十公里那边的话，可就已经是非常接近时阳区了。

“到时候免不了一些联合行动的手续，我担心耽误了抓捕凶手的时机。”李明岩在接到了从文侯区官府那边打来的电话之后就对陆襄和白雎翎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而此时白雎翎也是摆摆手，说道：“时阳区那边我打个招呼就可以了，等到事情结束再去补一个联合行动的手续就可以了，不打紧，这种事情我以前也见多了。

“不过上游三公里到十公里的范围……这可不是笑一个小范围呢。”

“是，现在官府那边的同事正在加班加点地检查监控。”李明岩轻轻点了点头，但是随后脸色突然有些垮了下来，

“但是凶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一个杀死，多半会躲着点监控。

“而在河边的监控，确实少之又少。”其实在一开始李明岩就没有将希望放在监控上面。

如果真的是在监控上能找到犯罪嫌疑人，那么只能说那个凶手能做到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

可是能够将人肉和人骨这样干净利落地分离，并且还是在有限的时间中分离，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真是的傻子吗？

就光是李明岩的经验来说，绝对不可能的。而就在这个时候，陆襄突然出声问到：“李队长，文侯区的路你熟悉吗？”李明岩一愣，不太明白为什么陆襄突然问这个事情，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当然，文侯区大部分地方我都走过的。”

“那么文府河的岸边上，一直都有路吗？”陆襄指了指河堤上的公路，

“那条路可以沿着文府河一只开到时阳区去吗？”

“当然可以了。”李明岩点点头。

“那好。”陆襄点点头，看向李明岩，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层严肃的神色来，

“不知李队长现在是否有时间？我想坐车沿着文府河一路向上。

“十公里的距离，开车也不过就是半个小时的事儿。

“我想用我的感知能力，将沿河的河滩全部检查一遍。”陆襄说出了这些话之后，可不只是李明岩，就连白雎翎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来。

她轻轻扯了扯陆襄的衣角，对他说道：“陆襄，这么长的距离，会很耗费心力的！你不见得承受得住！”

“没事，我有分寸。”陆襄摇了摇头，

“反正检查监控也不见得会比我更有效率，如果我累了，我们停下车休息一下就好了。

“监控那边如果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的话，恐怕也就只有靠我在河边上找到来自被害者身上的阴气了。

“既然我们是被李队长请过来的，那么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吧。

“那个凶手……我其实也很想抓住他的。”白雎翎被陆襄说得哑口无言，此时他们的境况确实是如陆襄所说的那样。

如果没有陆襄的能力的话，官府这边就只有依靠大面积撒网，看看能不能撞大运，有监控摄像头拍到疑似犯罪嫌疑人的。

亦或者是文侯区官府这边派出大量的官员在文侯区范围内走访调查，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关于那只黑色塑料袋的线索。

但是不论是第一种方法还是第二种方法，都需要文侯区官府这边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并且还不一定真的能够找到凶手。

毕竟凶手也完全是有可能从益州市的其他地方来到这里，将尸体抛下之后再离开。

抛尸地点距离这座大桥可能是三公里到十公里之间，但是那凶手却有可能是在益州市的任何一个地方的！

“不对！”白雎翎听了陆襄的分析之后，眉头轻轻周期，直接说道，

“陆襄你再好好想想。之前安梁法医说的是什么？”陆襄一愣：“什么？”

“安梁法医他们的判断是，被害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当天一点到三点之间，而尸体在当天的凌晨一点到四点只见就已经被丢弃了。

“留给凶手处理尸体的时间并不多，在将尸体处理完了之后，留给凶手的时间有多少？”听着白雎翎的猜测，陆襄也慎重地点了点头，推测说道，

“所以雎翎姐你的意思是，那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住在距离文府河并不远的地方，在处理完了尸体之后，他就直接提着垃圾袋走到河边将尸体丢下去了？”

“没错。”白雎翎点点头。

“既然有可能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更应该沿着河边检查一遍了！”陆襄顿时双眼冒出了精光来，

“这样一来，我说不定还能在路上找到住宅楼中存在的阴气！”见着陆襄这自己越劝越是坚定，白雎翎无奈地扶了扶额，对旁边的李明岩问道：“李队长，你这边……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李队长立刻回答道。刚才陆襄和白雎翎在旁边议论的时候他也在认真地听着，认为不管是陆襄还是白雎翎所说的话都是有理可依的。

而且说实话，语气他的同事们大海捞针一般寻找线索，倒不如真就如陆襄所说的那样用他的能力直接把河道刷一遍。

就算是整个过程要持续个几个小时，那也绝对要比官府那边要快上不少的。

此时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李明岩便立刻对二人说道：“陆先生需要什么准备吗？如果不需要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趁着现在天色还早，不然晚上在河边行动也不太方便。”

“行，那我们就上车吧。”陆襄说着，带着白雎翎便朝着刚才他们停车的方向走去，

“李队长，这下可能就要麻烦你开车了。”

“没事没事，陆先生专注于您的事情就好。”李明岩在上车之前给自己的副队长交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之后，便带着陆襄和白雎翎上了自己的专车。

随后，三人便开车沿着河边的公路，朝着文府河的上游开去。而坐上车了之后，陆襄也是立刻闭上了眼睛，展开了自己的窥灵感知。

“李队长，车不用开的太快，二三十迈就可以了。”

“好嘞，你们在后面坐稳了。”陆襄和白雎翎都坐在专车的后面，陆襄的身子由白雎翎扶着，以免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情况，陆襄磕着了。

而陆襄现在就将窥灵感知展开，也是为了保险一些。虽然官府那边的判断是从这里开始，上游三公里到十公里的范围内，但是他们不能真的卡得这么死。

窥灵感知展开之后，陆襄为了增加精度，便将原本应当是球形的感知范围，主动缩减到了扇形。

这样，最远的距离他也可以看到河对面的情况。不过按照李明岩所说的，这条河的对岸都是较高的河堤，并且河堤下面会有一些淹没在水中的石坎，如果是从那边抛尸的话，塑料袋上应该会出现磕碰的痕迹。

不过一切为了保险，陆襄还是在注意着河对岸的情况。而就像是白雎翎所说，陆襄这样的做法确实是非常耗费他的心神的。

这专车才开出了一两公里，陆襄的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

白雎翎见此，立刻抽出纸巾，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擦着，她也一边说道：“如果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不过此时陆襄已经屏蔽了自己的五感，别说是听到白雎翎的话了，就是她擦拭汗水的动作也感受不到的。

而为了节省精力，他也没有将窥灵感知落在专车里面。此时在陆襄的窥灵感知之中，河道中的情况被他

“看”得一清二楚。哪里的阴气浓郁一些，哪里的阴气要稀薄一些，哪里的河水流速快，哪里的水面上又出现了一些旋涡。

海量的信息灌入陆襄的脑海中，他要在这海量的信息中分辨出什么阴气才是他不久之前在解剖室中看到的阴气。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许等到元泱境界之后，他处理这些信息会得心应手一些，但是他现在也不过是阴体境界圆满而已。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虽然屏蔽了五感，但是却可以

“看到”自己窥灵感知的感知范围的边缘开始出现了不规则的扰动。就好像是看电视信号不好一般，画面出现了一些波动。

这当然不是因为窥灵感知的信号不好了，陆襄明白的，这是他的精力消耗已经开始影响到窥灵感知的感知情况了。

但是到现在，他们连四公里都还没有走出去！陆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对开车的李明岩说道：“李队长，麻烦路边停一下车吧，我需要休息一下。”虽然是在说要休息一下，但是陆襄的语气中满是遗憾的味道。

这连一般的路程都没有走到，也不知道他们要找到那抹熟悉的阴气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雎翎在旁边担心地看着陆襄，此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自己的包包里面取出了一瓶小瓶的矿泉水和一个小面包，递到了陆襄的面前。

“吃点东西喝点水吧，好好休息一下，不着急。”陆襄接过水和面包，轻轻点点头。

“嗯，我们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