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羊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陈明的黑酒已经琢磨的差不多了。

这款酒的构思，远远没有之前的那款世事无常复杂，但在制作工艺上，却半点不在世事无常之下！难就难在陈明想要调制出理想的黑色来。

就在他打算再花两天时间做最后冲刺的时候，李虎给他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牛德旺的酒厂又推了一种新酒出来。”

陈明立刻开口问的却是：“那他做广告宣传了没有？”

“好像没有。”

“那就不是为了对付咱们的，这不奇怪，老吴头在他那边每个月拿着高薪，不可能一直不给他做新酒出来，那不是成了纯纯粹粹的混饭吃骗钱花。”

李虎倒是不反对他这种说辞，他关心的点只在：“那咱们要不要也推一款酒进入市场？”

陈明淡淡的笑这摇了摇头：“不用，先看看再说，牛德旺是和咱们订了攻守同盟的，他不会轻易违背自己的诺言，那样的话他就得不偿失了，他不会那么傻。”

果然他上午说的这些话，牛德旺下午就和孙连成，带着那款新酒来登门拜访了。他们来的的时候，陈明李虎和张玉燕母女俩都在办公室里。

“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陈明觉得牛德旺这句话问的很别扭，就皱起了眉头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不是在开会商量事情吧？如果是的话，我和连城现在外面车里坐着等会。”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于是陈明马上又笑了：“我们没开会在闲聊天而已，牛老板何事光临我们这个小小不言的小厂子？”

“你这还是小厂子？”

“和你牛哥的酒厂比起来，我这里只能算是个小厂子，我哪说错了？呵呵。”

陈明的厂子里五条流水线，除去一条备用的一条专做饮料的，那么真正用来做酒的流水线只有三条。

而牛德旺的厂子里有十二条做酒的流水线，这么一比较的话陈明说的绝对没错。

“我摇头做了一种新酒，带过来一箱给你尝尝，顺便让你提提意见。”

果然是一箱连商标和外白装都没有的白瓶酒，陈明又开了个玩笑：“这怎么还是光着身子来的？”

“给你们喝的就没必要整那些表面功夫了，我现在是能省一分钱就省一分钱。”

“不是吧！牛哥你现在都这么会过日子了吗？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牛德旺也笑了：“风格是可以改变的嘛，我这也是在与时俱进。”

这就是肚子里没墨水的弊病！牛德旺这个成语用的哪和哪都不挨着，完全话不对题，所以张玉燕已经在低下头偷笑了。

陈明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白酒看了看，酒水的质地到很好，干净通透没有半点杂质。

应该是没掺过水的……

掺过水的酒，绝对没办法把水中所有的杂质完全去除掉，所以用肉眼在光亮处仔细观察的话，完全可以看的很明显。

有老吴头存在，再借给牛德旺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往酒里掺水了。

“牛哥，这酒走的是什么路线？”

“就是普通的粮食酒也没什么特别特色，坦白的说是用来凑数的，我那么大个酒厂，一直只卖四种酒的话有点磕碜。”

他故意解释的这么清楚，应该是怕陈明对他产生什么误会、起了防范之心。

陈明把手中的那瓶酒放下，突然这样对牛德旺说到：“牛哥，咱们俩一起出去抽根烟，顺便聊几句。”

在场的所有人都懂：他这是有话要单独和牛德旺说……

两个人现在抽的烟都是大重九，这倒是省事了，谁给谁敬烟都用不着客气。

烟点上后，陈明先颇有闲情逸致的一脸吐了三四个烟圈，牛德旺酒默默地看着他比哦啊眼没心理暗想：这小子在和我故弄什么玄虚这是？

“牛哥，其实你真没必要在我面前这么小心翼翼，我从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盟友。”

陈明这两句话说的很突然，牛德旺先是一愣随后就老脸一红：“我是怕你误会我。”

“我怎么可能误会你？我现在都快变成你们山南酒厂的的上级领导了，凡事你都要特意跑来向我汇报一下，老实说我被牛哥你整的好尴尬！”

这下牛德旺也笑了：“你也会尴尬？我还以为你的脸皮和我一样厚呢。”

他损陈明的同时也损了自己，这就意味着他只是开玩笑，而不是故意在对陈明进行人身攻击，很明显这个玩笑也是他刻意而为的，为的是缓解尴尬的气氛。

陈明苦笑摇头又说道：“牛哥，我知道你一直怕我对你有戒心，可你总这么小心翼翼的面对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才是一直有戒心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牛德旺只好点头：“看来我做事有欠考虑了。”

可他心里却在说：我要不是为了我的酒厂着想，我怎么可能在你面前，这么低声下气的谦卑做人！老子不要面子尊严的么？

“所以接下来，你把自己的心态放轻松点，我既不是一头凶猛的狼，我也没把你当成一只可以吃掉的羊。”

这话说的有点狂妄自大，但不这么说的话，陈明又不能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准确到位的表达出来。但事实上的真相却是：陈明和牛德旺都是狼以上的品种，谁也无需客气。

牛德旺还是只能尴尬的苦笑：“我老了，做事情难免会小心谨慎过了头。”

陈明就点头：“对外人的话小心谨慎绝对没错，但自己人之间就很没必要了。”

他也同样是为了顾全自己，才主动向牛德旺示好强调和对方是自己人，他们这个自己人，就像牛德旺酒厂之前做的那些酒一样，有太多的水分包含在内，互相都抱有疑心和戒备心的人，怎么能算得上是自己人。

这也就是陈明要把牛德旺叫到外面来说话的原因。

当着张玉燕李虎和孙连成的面，他没办法对牛德旺说这些话，不然会让牛德旺尴尬难堪、下不来台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