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贝斯手经典笑话一则

“小伙子不错嘛~”

曲终人散，当最后一个和弦与鼓点响起后，这场狂欢到半夜十二点的演唱会终于结束了。人群熙熙攘攘地离开了这间酒吧，而工作人员则开始打扫起现场，准备把被改造成舞台的空间恢复成酒吧。

梅露娜在将吉他收起来后，缓缓地走到宫雨身旁，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后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藏着一手。”

“巧合而已。”

宫雨摇了摇头，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这次我得感谢您，梅露娜女士。”

“举手之劳。”

露娜知道，这是宫雨感谢自己在舞台上说出伊雅的神名。她抱着胳膊，光洁的小臂泛着凝脂般的光泽，她看向不远处欢快地帮忙收拾舞台的伊雅，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收获信仰了吗？”

“一个。”

宫雨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上面显示的数字已经变成了二。

“哦呦？”

梅露娜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盯着宫雨的脸，浅笑着说道：“没有不甘心？这么完美的演出就收获了一个信仰？”

“实际上能收获一个信仰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宫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临时添加的一场演出，没有乐灵，只唱了一首歌就离开舞台。虽然这场演出对我而言极其完美，我很喜欢。但是我不能苛责其他人和我一起喜欢这场演出，毕竟他们不知道伊雅背后的故事，也不知道这个女孩能够站在舞台上是多么令人喜悦的一件事。实际上，伊雅唱的很开心，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嗯哼~”

梅露娜盯着宫雨，眯起眼，嘴角微微弯起，“说出了和你这个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话呢。”

宫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作为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他能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妹妹生活下去，还能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说他只会学习那是完全看不起他的。

“好了，给你们报酬吧。”

看到欢快地跑到宫雨身旁的小伊雅，梅露娜一挥手，一抹金币落在了伊雅的手中。伊雅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金币，又抬起头看了看梅露娜，最后求助似地看向宫雨。

“主唱一首歌一白枚金币，这是市场价格。”

抱着胳膊，梅露娜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不知所措的伊雅说道：“放心，这一枚是你劳动所得的，不会白白浪费的。”

伊雅身上的债务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它不接受任何外来施舍。说实话，如果仅仅看这十五亿的外债，其实对于一些大教会而言根本不算个事。但是，伊雅她妈签订的债务条约的具体条款几乎堵死了一切能让他人帮伊雅还债的可能性。

不能接受他人施舍、不能以债养债、不能用一切非劳动所得的金钱还债。

宫雨在得知了这三条法则后，心情是极度复杂的。首先，他知道伊雅本身的性格就决定她不会低下头选择靠他人的施舍来偿还债务，其次，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欠个债还欠出了江湖道义，不是自己的钱还不能还债。

但是，既然这三条法则是永恒不变的，宫雨也就选择了接受。当然，伊雅早就接受了，甚至说就算没有这三条法则的存在，伊雅自己也会拒绝他人的施舍。

在梅露娜走开准备和乐团的其他人开会后，这才反应过来的伊雅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她缓缓地举起金币，在灯光下，这枚刻着当代商业之神头像的白金币熠熠生辉。看着手中的白金币，伊雅小嘴微张，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它。

“哇~~~~”

她侧过脸，看着一旁的宫雨，又哇~~了一声。然后她将金币举到宫雨面前，带着惊叹的语气说道：“教宗大人，这是我们的白金币唉~”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白金币唉~~~”

听到这话，一旁慢悠悠地走着想要逃避开会的索里亚直接一个踉跄。

这女神的生活怎么比我这种贝斯手还惨？

“刚才多谢了。”

就这么一踉跄让宫雨注意到了这个和温凉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少女，他转过身，对面无表情的索里亚说道：“这一段如果没有贝斯的话会空洞不少，多谢。”

闻言，索里亚原本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突然多了一丝震惊。蔚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酒神信徒都是一惊一乍的吗？

宫雨被吓了一跳，努力回想刚才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冒犯了面前的少女，仔细想了想，他觉得除非这个世界说贝斯俩字犯法，要不然自己应该不会冒犯对方。宫雨微微低头，试探性地说道：“我说...这一段如果没有贝斯的话会空洞不少，多谢？”

索里亚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就在宫雨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道谢基本原则是跪地上磕俩头的时候，只听到索里亚震惊地说道：“你难道不是因为我身上背的乐器像个吉他所以让我伴奏的吗？！”

“这不是贝斯？”

宫雨顿时对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音乐常识产生怀疑，他仔细数了数索里亚身上乐器的弦数，又看了看琴的大小和琴颈的长度，再三确认后试探地问道：“难道...不是？”

“不不不不不，我这就是贝斯，贝斯。”

索里亚在震惊之后，似乎是突然找到了知己一样，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苦尽甘来的喜悦之情，“我还以为你也是把我当做摸鱼的吉他手才让我和团长一起演奏的，你竟然认出贝斯了，太谢谢你了。”

这个世界也有贝斯笑话？

宫雨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个“也”字，这就证明这个世界的贝斯手也是一代梗王。没等他开口，索里亚拉着他和一旁的伊雅开始倒起苦水。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上次在米诺斯城演出的时候，那个脑瘫城主在台下指着我问别人我怎么不出声，还问我的吉他为什么就四根弦。演出完了他还以{那个吉他手浑水摸鱼}为由要扣我的工钱，要不是团长拎着酒瓶给他家玻璃砸了他就把我演出费全扣了。还有上次那个其他乐团的吉他手，就因为我是弹贝斯的说我个头矮还说我只会跳街舞，要不是团长拎着酒瓶给他家玻璃砸了我这口气就咽不下...”

看着明明一直很节能，对外面事情爱答不理的少女突然开始话痨模式，宫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自己在地球上的青梅竹马一开始也是弹贝斯的，跟自己倒苦水的样子和索里亚一模一样。

就是她的团长没有砸别人家玻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