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闲聊

“宗师之上？”，方珏喃喃出声。

宗师在原本的武道界已是最顶端的存在，因为寿命与算力的限制，绝大部分武道大家都只能在半百以上的年纪入宗师，而当时人均寿命可能都只有四十多岁。

而武道大家们由于自身磨炼**时，很多方法并不科学，容易留下隐疾暗伤，并且当时的武道便是杀人技，武道大家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年轻时受的伤自然都不少。

再加之当时医学水平的落后，很多武道大家晚年都被一身的伤病折磨着，少有能活过七十岁的，因此，在古代，宗师便是武道的顶点，再难有所突破。

见方珏回答不出来，老者换了个问题，“既然这个说不上来，那就说说你觉得宗师这个阶段的特点。”

这个方珏倒是会，“宗师之境，不会再拘泥于招式的选择，出手更加行云流水，达到随心所欲的境地。”

“浅显但足够直观，理解没有错，这就是宗师之境的特点，招无定式，随心而动，是为宗师。”，老者转过身点点头肯定道。

“那你觉得，武道如何与科技共同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紧接着，老者又提出一个疑问。

“我觉得微观操控是关键，如果只是单纯地用武道带动纳米战甲的行动，往往还是常规的战斗模式，而运用微观操控后，不是身体在带动战甲，而是思维在带动战甲。”，方珏沉思片刻回答道。

“没错，但还是有问题，我的问题是武道与科技的结合，而不是武道与战甲的结合，你的思维还局限在单兵战甲的作战当中。”，老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战甲只是最基础的单兵装备，你们现在算力低，只能带的起这样的装备，就连机甲操控都需要多人联合，当然，我不是说多人联合弱，只是最顶尖的尖兵，一人便是一支强军，一人便是一支舰队，你们现在还差得远。”

“那前辈是这样的强者吗？”，方珏忍不住问道，一人便是一支强军，这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事啊！

“我？以前是。”，老者抬了抬眼皮，淡然道。

以前是？那也就是说现在不是，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导致他没能保持那样的实力？方珏不禁想到。

“别多想，只是到了退的时候了，真正的主力是杨小子他们那代人，现在我们这些老骨头都退下来最后燃烧一下自己，能为你们多做一点是一点。”

方珏心中一颤，对方的话平淡而自然，但他却从中听出了无言的悲壮。

年龄大的研究员到了时间就会从一线上退下来，退居幕后沉心研究，他们几十年的时间已经将某一领域的已有知识学完，吃透，这就是尝试着为人类前沿科技做出推进与创新的时候。

而下一代人，又会沿着他们艰难开辟出来的道路，顺着他们蹒跚踩出的脚印，做着同样的努力，拼尽自己全部的力量，为后继者多走几步。

这就是文明传承中让人仅是想想就觉得壮阔而伟大的一角，正是千百年前一直到现在的这些，一个个义无反顾，无私奉献的前行者，为后人披荆斩棘，才有现在的一切。

虚拟现实技术、脑域开发技术、原子塌缩技术、纳米战甲技术……

太多太多的新兴技术，曾经只存在于科幻想象中的东西，被这些默默无闻，不为外界所知的人们开创出来。

即使最终面对观察者文明时，双方的差距依旧巨大，他们的努力并没有让地球文明免于毁灭，那他们也可以毫不心虚地说：“我们没有辜负前辈们的期盼，也做到了我们能做的一切，没有将本该自己来做的事情留给后人去头疼。”。

方珏希望自己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时能这样问心无愧，最终安然离去，留下自己一生所学，一部分躺在英灵殿中供后人学习，一部分被更多的后继者兑换来提升武道。

不过这位张三前辈口中的杨小子应该是现任实际上的兔子首席，杨振宇，而不是自己的老师杨清河。

等等，杨清河……

杨振宇……

不会吧？

之前方珏和方铭报志愿方向的时候还猜测过，杨清河这么年轻能负责一个实验室，是不是因为他是红多少多少代，现在看来，他们当时说不定真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再联想一下之前自己在罪洲击杀一队尖兵时后，杨老板替他扛下了白头鹰那边的压力，当时以为第一培养序列真的非常有地位，现在看来还是天真了。

而且杨老板叫自己从罪洲回来时，用乾坤拉自己的时候好像还说漏嘴了一下，好像说的是“高祖”什么的。

杨老板现在跟他们同岁，杨振宇据说是一百多岁，因为年轻时是半工半读，上大学的时间很晚，这么一来，只要生育早，杨老板和杨振宇中间还真差了四代的样子！

好家伙，他和方铭还是保守了，没想到不光是红多少代，还是个太子，不，太孙？也不是，太玄孙？

当然，现在不是封建皇权制度，一国首席也是能者居之，杨老板这个“太玄孙”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小子！你是不是走神了？”，老者瞪着眼睛看向方珏，定定道。

“呃，前辈！对不起！”，方珏摸了摸鼻子，拱手认错。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自己花了一次指导的机会，不在意十万贡献点，我有什么好说的？”，老者吹胡子瞪眼道。

“前辈我知错了，您别生气！”，方珏点头哈腰道。

“你自己不心疼就行，反正贡献点已经到我手里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老者继续道。

方珏想了想，“前辈，您说的那个，是杨首席吧？”，希望自己的能把他的注意力给拉开。

“还能是谁？”，老者没好气道。

“那，我的老师，杨清河是不是跟首席有关系啊？”，一看他接下了话头，方珏趁热打铁，一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样子，不过他确实很想确认这一点。

老者抬了抬眼皮，顿了一下：“这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