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珏盘坐在密码房中,并没有闭目养神。
他的目的是以自己精神死亡为威胁,迫使雅库斯市一方做出退步,但按照逻辑来说,对方退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他们要退步,跟自首没有区别,而以他们犯下的罪行,死刑可能是最轻的,大概率还会连累家人。
所以方珏就没想着能活下来,此前跟市长的交谈也不完全是诓骗,最起码一句话他没有说谎。
他要参与到雅库斯市事件的所有人给自己陪葬!
虽然有些不甘,但还算可以接受,没法为人类前沿科技的进步做出自己的贡献,但将这趴在人类未来希望上的吸血鬼揪到日光下暴晒,也是巨大的贡献,说不准也能青史留名呢?
方珏只能这样苦中作乐地想着。
而就在这时,市长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又来做无用功了吗?”,方珏调侃道。
“这次未必。”,市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市长的表情让方珏有了一丝警惕,瞬间在脑海中回想,自己的计划是否有什么缺漏?
不应该啊,自己的密码房即使算力比自己高千倍万倍,也无法短时间破解,毕竟这个密码房的密码是随机动态的,每秒刷新上万次,从外部打开的难度趋于无限大。
而外界的官方必然时刻盯着所有尖兵的动向,一有异常就有暴露的风险,而据自己的计算,即使多人联合破解,也至少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之前他们夺取自己权限的过程只有不到一分钟,还没有问题,但几个小时的异动足以引起重视,对方的尖兵绝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市长现在志得意满的底气是什么呢?
这些念头在方珏心中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就思考完毕,心中暗流涌动,但表面上却依旧沉住气,等待着对方的出招。
“你的计划确实巧妙,不付出代价我们确实无法破解,不过……”,市长笑眯眯道。
方珏心中咯噔一跳,对方真的有破解办法!
“他们已经在准备了,三位老尖兵,联合起来用命去换取临时的爆发算力,五分钟内足以破解你的密码房!”,市长小人得志道。
“他们怎么会愿意用命来……”,方珏刚想质疑,就已经在心中推翻了自己的逻辑推理。
而市长则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他们没几年好活了,就算现在暴毙,也在合理范围内,而我们每家多掏出百分之一个点,凑给他们当卖命钱,最后留给他们的子孙后代,对他们来说,值了。”
“呵呵,宁愿为了掩盖不法事实而死也不愿为了人类未来而死,我不知道这是悲哀还是恶心。”,方珏心情低落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的计划就已经被破解了,几分钟之后就会被他们同化为自己人,替这些攫取人类未来希望的家伙打掩护,真是令人作呕的一件事,可惜自己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选择,你为了大我敢于牺牲,是很伟大,但他们为了家人的未来牺牲自己,这是小我,何尝不是一种伟大呢?”
没有了暴露的危机,市长也不再慌乱,反而跟方珏讲起了大道理。
“呸!无耻!把损害人类文明集体利益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这最好只是恶心我的话术,别骗人把自己也给洗脑了!”,方珏阴沉这脸道。
“无所谓了,反正你马上也要成为你口中最讨厌,最令人厌恶的人了,我们得好好设计一下对你施加思想钢印的条件才好,不会给你突破漏洞的机会。”,市长无所谓道。
“让我来想想,首先,让你无法将雅库斯市的真相对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提起,口头传达、书面表达、音频视频都不行。”
“第二,你无论如何也无法自杀,你可是未来必然坐上兔子权力巅峰的存在,要是不堪受辱而自杀了那就太可惜了。”
“第三,嗯……我还没想好,但我在外面有一整支智囊团,还有那么多尖兵去完善条件,放心吧,你不会有机会将这一切说出去的!”
市长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般敲击在方珏的心头,他只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灰暗,替这样的恶劣罪行打掩护,真的比死还难受。
被方珏那似要择人而噬的凶狠目光盯着,市长没有感到害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之前被方珏虐成那样,现在攻守易位,对他来说别提有多舒爽了。
这就像征服女人一样,他这个地位的人,那种太过温驯的女人根本提不起性趣,只有那种高傲又“凶猛”的女人才能给人精神上的刺激。
而这样的女人再加上高贵的身份地位,那将是绝杀。
而方珏就好比这样的女人,聪明而桀骜不驯,强势又令人恐惧,原本将他虐地死去活来,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现在却只能无力地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
而且他是第一培养序列,兔子未来的权力巅峰,这世上很难再有比这更高贵的身份了。
看着方珏那凶狠的目光,市长心理上无比满足,这无异于高傲又高贵难驯的美人在自己胯下驰骋,还用厌恶又泛着绯红的表情看着自己,这是多么顶级的精神享受?
“对了,密码房的破解在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现在应该差不多要完成了。”
市长似乎刚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
接着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枚精致的怀表,将表盘面向方珏。
上面的倒计时已经来到了五秒!
5!
4!
3!
2!
1!
0!
倒计时结束,密码房随之而消失,原本完全安全的方珏暴露在虚拟世界中。
之前的他有最高权限,完全不用担心,但现在的他没有任何权限,只能任人摆布。
见此,市长上前将方珏的头发扯起,猛地抬起然后向地面掼去!
嘭!
一声闷响,方珏的脸直接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没有任何保护的方珏额头一下子就被磕破了,微微温热的血液从他的额头顺着鼻梁向下滑落。
“你现在倒是给我嚣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