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对峙主谋

“疯了！疯了！那小家伙现在在到处逮人！从监控所到任务大楼，现在已经在往纳木错赶了！”

兔子的政务大楼，罗耀有些无法淡定下来。

“他想把事情闹大，想把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部惩戒了。”

杨振宇面无表情，不知喜悲。

“那就让他去闹，那群家伙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手乱伸，是得有个人来告诉他们，乱伸手是要担着被打断的风险的！”

方纤奕冷笑道，作为方家家主，他自然是力挺方珏的，而且这些陋习恶行，他也看不惯，只是其中的阻力太大，他们这一代说是掌权一代，但实际上面对很多事情没法大刀阔斧地干。

“我不是说他这样做不对，只是过刚易折啊！”

罗耀皱着眉头担忧道。

“有张老在他背后，谁也别想动歪心思，至于张老走后，我会解除那位一定的限制，那位会告诉所有人，什么才是刚！”

杨振宇抬了抬眼皮道。

……

现在已经是方珏从罪洲回来的第二天，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赛湖的实验基地，而是开着运输机周游全世界，抓捕在这件事伸过手的人。

那十四个尖兵，每一个背后都是一条线，帮助其逃脱法律的制裁，并转移到罪洲避开上面的追查。

这十四条线有不少相交的节点，比如监控所获知方珏的信息，比如买通监狱换人。

但这样细数下来，涉及到的单位也有数十个，涉及人员数百名。

有些人只是在其中做了微不足道的小小一环，甚至压根是不知情的，但方珏说过，他要让那些伸过手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前面那些，都只是些下行节点具体操作的杂鱼，现在他要去会会这些人背后的主谋。

主谋这个词不太贴切，因为他们并没有设计任何计划，由于他们都是年限极高的研究员，在这样的事情中，只需要一句话交给下面的人，下面的人自然就会去制定计划，如何操作，如何买通，如何绕过监察，都不需要他们本人去做。

但正是他们的简单的一句话，为自己的老友留下一个血脉的延续，就让一名犯了错的尖兵逍遥法外，间接造成了叶清漪小队的被袭，造成了虎穴的屠灭。

法律不能因在犯罪事件中出了多少力而去评判其罪行，而应根据其在其中造成了多大影响多大作用而评判其罪行。

很显然，这些位高权重的研究员一句简单的话交代到下面，成了一切的主因，即使他们除了这一句话什么也没干，可他们的罪恶并不会因为经由了多少白手套而减弱丝毫。

……

“你们是哪个实验室的人？这里是纳木错实验基地，谁也不能擅闯！”

见到大剌剌停在实验基地门口的运输机，看着从运输机上下来的一行人，实验基地的守卫大声喝道。

“我是天单十二的方珏，找穆清老先生，你去说一下，他应该知道是什么事。”

“穆老很忙，想找他求教的年轻人多的是，他可没闲工夫跟你们浪费时间！”

守卫只是个年轻的士兵，连私兵也不是，只是计划内的外围成员，对方珏并不熟悉。

所以见到方珏这副模样便开始赶人。

“让他进来。”

这时实验基地大门口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守卫一个激灵，双腿并拢军姿端正，“是！”

……

见到了穆清，方珏觉得这位老人跟其他临近寿命极限的研究员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都是那么苍老，但精神头都还不错，眼睛很明亮，紧紧地盯着方珏，那是精神力强大的外在表现。

“穆老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方珏没有怯场，可以说他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这点还吓不倒他！

“知道。”

穆清平静道。

“我可以对你进行补偿，我能力范围内的，你说，我都可以给你去办。”

穆清一开始就退步，选择息事宁人。

虽然方珏来了自己这里有心关注这件事的人一定会看到，也能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只要不对峙公堂，那性质就不一样。

“我做的这一切，在您看来就是在抬高补偿的价格吗？您觉得可能吗？”

方珏冷笑道。

“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穆清没有意外，只是狡辩道。

“只是一句话而已？因为您的一句话，一个您故旧的后辈，一个对我有仇恨的尖兵被放了出来，他逍遥法外，还把我在罪洲留下的朋友都给杀死了，不说别的，那是二十多万条人命！他们就像碾死蚂蚁那样！丧心病狂！”

方珏拍了拍桌子厉喝道。

“这不是我的意思，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穆清依旧想在其中脱罪。

“但一切的起因是你！没有你那句话，他不会被放出来，也不会有二十多万人被屠灭的事情发生！”

方珏愤怒无比，甚至都不再使用尊称。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谈一谈如何赔偿比较好。”

“我不需要赔偿！我只需要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方珏逼视着穆清的双眼。

“你觉得你能办得了我？年轻人，你还是太过自信了，要知道过刚易折。”

穆清意味深长道。

“我就在这里，你想折可以随便折，就是不知道你觉得一命换一命值不值？”

方珏强硬道。

计划内尖兵与尖兵之间互相残杀除了特殊情况，向来是以命抵命，即使一个是新人，一个是临近寿命极限的老研究员。

“年轻人，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照着程序按部就班地运行，权衡利弊才是成年人的生存法则，你，办不了我！”

话说到这个程度，穆清也摸清了方珏的意思，就是要鱼死网破，于是也不再虚夷逶迤，直截了当道。

方珏深呼吸一口气，仿佛被气得够呛，接着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方珏转过头。

“穆老，您相信光吗？”

“……”

穆清没有回答。

“您应该是不信的，不过，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是需要光的，正义的光辉必然会将你们这样的丑恶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