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第176章:又一个怪老头

见余亦上前，白江宜顺势一倒，余亦也就将她拥进了怀里，独属于白姑娘的香气总是能让余亦心猿意马。

“别提了，昨日婉容不是和跟屁虫出去玩了吗，定安居就有很多事儿还没处理完，所以今日小女子我得过去做苦力。”

说完，白江宜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撒娇。

余亦含着轻柔笑容抚着她的长发，为了方便做工作，阿阮给她整理了个双麻花辫的发型，俏皮又可爱，一上手就停不下来：“我今日上午要去一趟工部，下午无事，也去帮你，如何？”

“嗯～”白江宜扬着眉思考了片刻，“临王殿下的工钱我怕我付不起。”

余亦哼笑道：“可以先欠着。”他看着她的眼睛，笑容变得意味深长，一字一顿道：“慢，慢，还。”

不知怎的，这话一说出口，白江宜脑海里就满是余亦刚出浴的画面，虽然没见过，但耐不住咱临王妃想象力丰富。

顺着肌肤滑落的水珠。

贴着额头的碎发。

坚挺的胸膛。

分布均匀的腹肌。

……

原来心猿意马的不只有余亦。

白江宜红着俏脸猛地起身：“你！用完午膳就回来！还有！我想吃福小阁的绿豆糕，一起带来！”

说完话白江宜一溜烟儿就跑路了，也不管身后的余亦是个什么表情。直到出了院门才慢下脚步，拿手扇风想让自己红着的脸快的消散下去。

“哎，小姐。你和姑爷这么快就用完早膳了？”

身后阿阮的声音吓了白江宜一跳，回过身才发现阿阮手里还端着包子和白粥。

“啊…是。”白江宜说起谎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快走吧，定安居还等着咱呢。”

白江宜上前把阿阮手里的东西放下，拉着她就走。

“哎，小姐。这……”

“别废话！小心我扣你工钱！”

“哦……”

阿阮心想：我家小姐掉钱眼里去了，怎么办？很急！

被白江宜这么一撒娇，余亦也没了练武的想法，便也出了院子找到牛俊逸。假银票现在沸沸扬扬，统查府和大理寺两方联手，那些始作俑者也定有察觉，所以还得多条线索一起跟进。

权衡之下，余亦就让牛俊逸和沈家一一起去查一查楮皮纸的运输有没有问题，自己则带上徐阳秋和郑冰州去工部看看拓印。徐阳秋起初还不愿意，一听到下午去定安居之后比谁都积极。

其实说起来像货币银票之类的应该归于户部管辖，工部主要负责庆阳土木、水利和军械等，只是那微雕工艺需要太多工具，安帝便将大额银票划给了工部。

“临王殿下。”三人刚到门口，便有个穿着官袍的人迎了上来，他展袖作揖道：“工部侍郎，裴素。参见临王。”

工部侍郎？余亦双手负在身后盯着他没有说话。郑冰州不懂这些官场，徐阳秋反应也是快，在一旁道：“尚书大人可在？”

这倒也扯不上规矩，只是假银票案牵扯甚广，拓印内容也就只有工部有所保存，出了这么大个岔子，工部尚书却不见人影，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裴素自然知道这几人来的目的，赶忙道：“临王殿下，尚书大人身体不适，五日前就告病了。”

“裴侍郎，进去说话。”余亦冷声道。

裴素闻言有赶紧让出一条路：“里边请。”

工部有个会客堂，余亦也丝毫不客气落座于主位。对其他人，余亦从不会像对白江宜那边，更何况是在办案。

“裴侍郎，烦请将所有知晓拓印的官员全部请出来。”余亦根本没墨迹，甚至连茶水都没端上来，就把裴素差去叫人了。

余亦和徐阳秋对视了一眼，其实说实话，眼下假银票案件还未有进展，来工部自然不会有什么收获，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敲山震虎。至于怎么震，就要看那只虎怕不怕这大驾光临的临王了。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院子里就站了四个人。其实拓印匠人的工作很简单，只要制作和修复损坏的印章就可以，但也因为印章实为机密，所以几人都不被允许出工部大门，衣食住行全在里面。

四人长相各异，高矮胖瘦都有，唯一相像的地方应该也就只有手上长年握刻刀留下的老茧了。

审人，无非两种极端效果最好。一种是嘴皮子灵巧，氛围十分轻松，能让被审者放松心态，再用逻辑漏洞攻陷，比如徐阳秋。另一种就是凶狠残暴，直接让被审者的心理防线崩塌，虽然郑冰州受伤，可他骨子里的阴冷，没几个人扛得住。

这种询问，用不着余亦出手。

郑冰州和徐阳秋分别带走两人，余亦就坐回会客堂安心饮茶。这架势让裴素有些紧张，余亦就说道：“无妨裴侍郎，就是简单的询问。”

只是真的是这样？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都带着自己领走的人出来了。四位匠人两人表情轻松，两人凝重得很，连微雕匠人最引以为傲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两人都朝余亦摇了摇头，表示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余亦眯着眼轻轻颔首后放下了手中茶杯，对裴素问道：“裴侍郎，工部就这四位匠人？”

裴侍郎起身行礼回道：“还有一位老匠人，是他们的师父。”

“为什么不带来？”徐阳秋插嘴问道。

裴素面露难色：“额…这老匠人名唤洪峰海，已经不参与拓印了，而且他脾气古怪，工部上下都拿他没办法。”

“他在何处？”余亦问道。

裴素也不阻拦，做了个请的手势：“临王殿下请跟我来。”

余亦站起身，临走前同郑冰州相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站在原地没有跟上，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四位匠人身上。

在工部花园中，还有个小院。不大，里面养了些鸡鸭，屋子是茅草屋，和这红墙黑瓦的工部房屋格格不入。

茅草屋屋门紧闭，里面传出阵阵酒香。

又是个爱喝酒的老头。

闻着这味道余亦又想起了叶行舟，还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余亦收回思绪，推开了小院的栅栏门。

栅栏门发出声响，屋内就传来了一声苍老的怒吼！

“谁让你们进我院子的！”

余亦顿住脚步，蹙紧眉头。而身后的裴素则是赶忙陪了个笑：“洪阿公，是临王殿下，想问你点事儿。”

屋内继续说道：“问什么事儿，老头我多多久没出过院子了，连微雕都不再碰过，有什么好问的。”

话音刚落，墨渊便出了鞘，一阵寒光闪过，余亦已经踢开了茅草屋的门。

屋内时候满头白发白胡的洪峰海，而那窗棂还在碰撞着窗沿。

有人刚出去！

“控制住这老头！”余亦大吼一声，随后就翻出窗户追了出去。

工部护卫自然也不敢违抗余亦的命令，当即抽刀架在了洪峰海脖子上。

徐阳秋缓步走到这花甲之年老头的面前，面无表情道了一句：“带回统查府。”

听到这边有动静，郑冰州也赶了过来：“怎么了？”

徐阳秋那抬了抬下巴：“这老头，屋子里藏了个人，余亦追去了。”

“那他…”

“奥，他说自己很久没出院子了，却知道我们是为微雕而来，多半也脱不了干系，一并带回去。”徐阳秋打开折扇，扇着风道。

余亦这边，等他翻出窗户的时候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只看到还在无风摇晃的树叶就追了出去。余亦轻功要好上一些，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看见了正在逃窜的人。

看背影是个高挑的男子，穿的衣袍也是价值不菲。手里握着匕首，不过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想着逃跑。

余亦一脚重踏地面，一颗小石子就落入手中，内力立马聚起，猛地飞出，直蹦那人腰间而去。

击打这里是最有效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地方。

余亦却还是小瞧了那人，似乎是感受到背后突然逼近的内力，那人压低了身形又猛然跃起。虽慢了些，石子还是打在了他脚踝处，可余亦为了活捉控制了力度，这样的力度打在脚踝，效果还是差了些，那人踉跄了两步就继续往前冲去。看这滑溜得跟泥鳅一样的身法，多半也是个习武之人，但是他逃跑过程中身上散发的杀气又是极少。

又是习武之人，又没有杀气……

现在刚过辰时，街道上满是赶早集的百姓，余亦没见过那人正脸，他冲进闹市转了几个急弯之后就混进了人群，这下就同石沉大海，找不到了。

余亦深呼吸调整内息，看着熙攘的人群没有一点办法。

等他回到统查府的时候徐阳秋和郑冰州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没追到？”徐阳秋问道。

余亦摇了摇头，徐阳秋玩味一笑：“还有你余子临失手的时候？”

余亦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徐阳秋识趣闭嘴。又问郑冰州：“怎么样了？”

郑冰州也摇了摇头：“倔脾气，什么都不说。工部那几个匠人我已经派自家兄弟过去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