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第211章:便宜不占是傻蛋

阿兮。

余亦并非不知晓沈家一怒发冲冠为红颜的的英雄往事，余亦也挺他说起过这文花魁是赵长歌红颜知己的故事。这也无法让余亦面色有所变化，轻抿一口花茶，问道：“然后呢。”

赵长歌依旧浅笑说道：“死的是田德寿。”

余亦终于一愣：“前任礼部尚书？”

赵长歌点了头，余亦不禁哼笑：“倒也有理。”

太子殿下收起笑容变得严肃，他轻蹙双眉看着余亦问道：“为何有理？”

片刻后他又自己想明白了，余亦还在北汗时，那前任礼部尚书田德寿就在花兮雅舍闹过事，当时还是沈家一出手相助。

田德寿对那文花魁阿兮贼心不死，女娘不堪其扰将其杀死，自然有理。

可余亦从不是这种未了解情况遍直接下定论的人，赵长歌也清楚临王为人。他苦笑一声，继续道：“大理寺出了文书，说是昨日夜里卯时间死的。可我同她约好了卯时四刻在宫外见面的。”

余亦一针见血：“她没赴约，对吗？”

此言一出，赵长歌眼底闪过一瞬诧异，眼中光彩也黯淡下去几分，无力地点了点头。余亦没有继续说话，花茶热气渐渐散去、太子殿下垂着头轻声说道：“我不相信她会杀人，不然她也不会答应与我见面。”

“你能不能去大理寺将这案子转到统查府？”

统查府责在检查百官，并无断杀人案之职，若真像赵长歌所说去讨要一个都城百姓的杀人案，未免会被那些嘴皮子利索的文官弹劾统查府狗拿耗子。赵长歌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微妙关系，他也不是不相信大理寺的办案能力，他只是没办法，心中太急，只想快些知道真相。

余亦面色微动陷入思考，片刻后抬眸：“倒也不必要来。”

赵长歌不解：“什么意思？”

…………

这红墙黑瓦的高墙，红底金边的牌匾。无一处不在宣示着此处的公正威严。自从上一次踏出这大理寺的府门，细算算也已经快有半年时间。再次回来竟也觉得一些亲切。

赵长歌身份还是不便这般抛头露面，余亦便让沈家一陪同。

沈太尉听完事儿脸上也是难掩震惊，自己为阿兮怒发冲冠的事儿好不容易平息，现在又因为阿兮来大理寺申请协同办案，这事儿要再传出去，这都城又得掀起一股盖不住的流言蜚语。沈家一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雅公主赵可儿送的那一巴掌似乎还有些刺痛，多日不见沈家一也在赌气不去找她，现在想想还是自己不够大度了。

大理寺难得敞开中门，两人还未踏进府门，就看到了远远而来的大理寺卿云星河，一头白发极其扎眼。

在他身边还有个矮个子的女子，着着淡紫色的抹胸宽袖长裙。看到女子沈家一浑身一颤，还真就想什么来什么呗。那女子似也发现了两人，迈步像二人走来。沈家一不自觉抬眸望天想要藏一藏身上的尴尬。

女子施了个万福，乖巧叫了声子临哥就没了后话。

余亦朝她含笑颔首：“可儿，你为何在此处？”

温雅公主赵可儿凑近了些，轻声说道：“帮我哥查案呗。”

沈家一没忍住嗤笑，他心里门儿清赵长歌再急昏了头也不会让赵可儿帮忙啊，看看这公主殿下，虎得很。就算今日穿了女儿家的衣服手里也不忘握着长剑。

赵可儿人狠话不多，当即抬腿就是一记横扫正中沈家一的屁股。这段时间因为躲沈家一，公主殿下没少好好训练，这一脚不仅动作标准，力道也是不输军营里那些汉子。沈家一挨了结结实实一脚，踉跄了几步差些整个人栽了下去。他猛地抬头想要骂人，在对上赵可儿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时还是泄了气，谄媚笑了笑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余子临！”

王妃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提着裙摆一路快跑进大理寺。看到赵可儿时又感觉恭恭敬敬行礼，公主殿下却抿嘴轻笑：“江宜今日气色不错啊。”

白江宜被说的俏脸一红，昨夜一幕幕在脑海闪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赵可儿大大咧咧还以为是自己的缘故，爽朗笑道：“江宜姐你放心，我现在对冷冰冰的石头不感兴趣，还是热情些的招人喜欢。”

闻言，一旁的云星河笑了，余亦和白江宜两人都愣了。至于沈家一，笑得更不值钱，他揉着屁股厚着脸皮凑上去，憨笑着还未说话又被赵可儿瞪着眼睛冷冷地送了滚。

话回正题，余亦深作一揖。对于云星河，两人都秉持着互惠互利的合作模式，这种关系也是让余亦最放心的，毕竟像他这样的明这奸的商人，做生意不会藏掖。

“云大人，我想看看尸体和疑犯。”

再看云星河，所谓明-奸商人，便是从不做亏本生意，而且一直坚持‘便宜不占是傻蛋’的原则。案子、嫌犯、尸体都在大理寺，不管这临王殿下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帮他办案，最后案件文书都是大理寺递交，而云星河让余亦协同办案，还能让这临王欠自己个人情。这么大便宜不占就不是傻蛋了，是蠢！

大理寺卿云星河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是犯了难，迟疑了许久才勉强点了头：“这边请。”

白江宜和赵可儿齐齐不露神色撇了撇嘴，两女娘心知肚明，这大理寺卿不是什么老实人。

殓房内，柏鸿志正和仵作趴在那已经发紫的尸体上细细观察，柏鸿志性格和余亦有些相像，都喜欢冷着脸，所以正经的人这般模样看着有些滑稽。尸体被两人背影挡住，白江宜透过缝隙看到那毫无生气耷拉下去的手臂，心里有些发毛。

余亦还算心细，等云星河和沈家一进了殓房后用身体挡住了门口。对公主殿下道：“可儿，你也别进去了。”

白江宜懵着脸，赵可儿目光扫过就懂了这面冷心细子临哥的想法，她挑挑眉，露出个和善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