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有钱人都有撒黄金精神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偶像也算是演员吧？

“原宝，刚才为什么不出去叫住铃音酱呢？”竹达彩喵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

“你们前几天不还出去吃了顿饭嘛……”

想起这事，竹达彩喵多少有些怨念。

“出去蹭免费的点心……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去？明明我也和铃音酱很熟啊。”少女幽幽的说。

看着身边女孩边碎碎念边看自己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副幽怨的眼神，男人眼睛一瞪。

“不是都给你带东西回来吃了么？还有意见？信不信下次什么东西都不给你留了？”千原斜眼看她，凝着眉头，没好气的嗔怪道，

“啧！理由好多……”

竹达彩喵不忿的撇嘴，啧嘴声都传到前台店员这边来了。

人家实在是忍不住了，转头往货架方向看了看，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小姑娘在这边大声说话影响到其他客人选货了。

“而且……你觉得刚才那种情况适合叫她停步跟咱们一起逛吗？”少年翻动手边的帆布袋重新检查一遍，“你瞧这一摞摞的，都是偶像大师的唱片CD，把佐仓叫过来干嘛？”

“人家可没法和你享受同样的快乐与喜悦。”

甚至感觉到时候会被扭曲成另一种奇怪的意思。

【所有女孩子都被邀请参加了偶像大师，除了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没错，就是你！】

【佐仓小姐！】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感到无比悲伤。

要是目光再恰到好处的瞄到一眼少女手上为千原先生助阵而买的《散华礼弥》BD，这股悲戚必然更加刺骨伤心。

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支持千原先生，你让他怎么忍心打击这位小妹妹呢？

……

五月九日，一个稍微有点不寻常的日子。

类似于中国的“520”，诞生于谐音的节日——告白日。

在日语中，告白的读音是「こ（5）く（9）はく」。

「こ」指代5，而9也可以读作「く」，所以在5月9日这一天，许多日本年轻人都会开始行动，向自己喜欢的人告白。

如果错过了2月14日情人节的档期，怎么着也不能在错过今天啊。

然而此时的秋叶原，却出现了一个神奇的盛景。

在这条二次元圣地的大街上，四周墙壁挂牌贴纸随处可见的是两个偶像企划的新专辑宣传广告……

之所以说神奇，是因为这两个企划其实是同一个会社出品，都是同一款作品的衍生产物。

其中最让人觉得好玩的是，这两款同一个公司的企划、同一天发售的作品，此时却有些争锋相对。

好奇的人会发现，在秋叶原，只要放了《偶像大师：灰姑娘》广告牌的地方，在它的旁边，必然立着一块《偶像大师Side M》的广告牌。大楼上方的电子屏幕刚放完灰姑娘的广告，随后必然是接着《Side M》的广告。

这两个企划以一种略带些神奇的默契，进行争锋相对的安排。

这一切当然也影响到了给老客户财团B铺货的商家，店外的新品预告里，也学会这一做法，把两个企划刻意地放在一起进行宣传。

于是在秋叶原这一个地方，最近逛得多了的行人们，也不得不对这一盛景记忆深刻。

毕竟一个是以标标正正的美少女纸片人偶像为卖点，另一个则是一伙五颜六色、发型也奇形怪状的奇葩帅哥摆pose作封面的神秘作品，这俩摆到一块的反差印象和冲击都太震撼。

后者这类男偶像企划的目标人群是传说中能顶宅界半边天的腐女……

不过看这样子能不能从腐女子手里骗到钱真的挺难说的。

当然普通的二次元动画或游戏观众在谈起两个企划本身的时候，也会说一句：“虚拟偶像啊……没什么兴趣的说。”

总会有老二次元跟着一同应和道：“感觉不如MIKU酱！”

“虽然没什么兴趣，但是发售的时候还是买两张碟来听听吧。毕竟这么有趣的光景，就当是留作纪念也不错呐……”

颇有种「其实我不看虚拟偶像的，只是出于好奇而已」的意思。

每每听到这样的对话的时候，销售CD碟片的老板们都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毕竟这些宅宅们为偶像消费的时候永远都是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好像视金钱如粪土的好汉。

也正是因为阿宅们的豪爽，这个五月的告白日成为了声优们用歌声安慰没有女朋友的阿宅们或者是告白失败的青年们的特别档期。

“诶呦，不错哦。”

少年摸着下巴看着手机推特上一条条被疯狂刷新的消息。

坐在公园休息长椅上的千原也忍不住开始学起网友们的样子，从袋子里掏出几张专辑一起拍上照片，然后炫耀似的发条推文晒出旁边人刚给签上的名字。

“这些专辑是随机贩卖的，每张都只有百分之六的概率是有签名的。”竹达彩喵学着奸商一样的口吻说道。

“百分之六是不是太高了点？”

少年摸摸下巴，思索一阵，忽然道：“我觉得给个百分之一点几就差不多了……然后隔三差五再来个活动特供概率提升的限定唱片卡池，勾引阿宅们再多买点。”

这一套限定 抽卡的法门出来，只要阿宅信仰坚定，保证能帮钱袋子们做个完美的瘦身按摩Spa。

“……我真替游戏迷们庆幸你没有去当游戏策划。”竹达彩喵扶额。

“其实我还有个碎片的想法没提出来……”

少年仔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选择将这个主意藏在心底就好，不要把这种魔鬼提前放出牢笼了。

再上推瞧一瞧非酋咸鱼们的羡慕嫉妒恨，千原舒爽的长吐一口气。

果然认识女声优本人的感觉就是爽，剩下还有几份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委托她们签上好了，相信看在未来长久共事的情分上，这种举手之劳还是不会拒绝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

“竹达，这是什么？”少年指着刚刚刷新出来的一个消息。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

年上妹妹凑近脑袋准备一窥究竟，可惜因为角度问题完全认不出什么字，只能捏着千原的手把屏幕转到自己的方向。

“竹达……我手被你捏的有点疼了。”

“唔，抱歉！”

轻轻拍开她的手掌，将手机送到年上妹妹的手里，千原悠闲的含着刚刚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棒棒糖。

少女略带歉意的一笑，然后接过手机低头看了起来。

只是接下来看到的消息让她无比震惊。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笨蛋，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是吧，我也觉得离谱……”

少年不住摇头，反正他是不可能这么干的。

此时的推特上，一位偶像大师的粉丝晒出了自己随缘抽买CD的成果，并且附带了好几张照片。

——照片的角落里是摆的高高的两个半人高的专辑盒子堆。

在照片的正中间，整整齐齐的放着十多张的感谢券。

「抽了几十个专辑，终于收集齐了所有声优小姐的签名和感谢致词。」

「实在是太开心了！」

实话实说，1800円的东西，买那么多份，只能感叹一声有钱真好。

不过。

“这个感谢致辞是什么？”千原好奇的问道。

“放在专辑里面的小纸条，大概就是‘感谢您对本企划和本人的支持’的意思。”竹达彩喵顿了下，旋即十分可爱的摸了摸后脑勺。

“剩下还写了什么我就想不起来了，反正都是一些从搜索引擎上复制过来的套话再改改，差异也就在每个声优的都不同而已。”

顺便说一句，签名是真的手签的，直接导致年上妹妹这几天一直在喊手要断掉了。

而感谢词什么的……

其实都只是印刷出来的纸片。

“喔对了，该发挥一下职业素养了。”少女一敲手掌。

“……竹达，你这有点过分了啊。”

千原看着年上妹妹格外虚伪的打上一条「阿里阿多」，然后点击转发。

彩喵小姐的坏心思千原自然是清楚的。

原本这位偶像粉的行为已经算得上顶级凯子了，甚至可以称为凯皇！

现在竹达小姐居然还想通过推特互动的方式把这种行为宣扬出去，其目的可谓是昭然若揭，用心不可谓不奸诈险恶，希望现在的年轻人能尽早识破她的骗局！

就当千原怀疑这么做会不会让人觉得良心不安的时候，更让他惊讶的事情出现了。

“不是，这都在搞什么呢……”

那位隔壁内田后辈的账号居然也主动对这个推特进行的转发，甚至还发表了感谢的言论。

并且之后竟然有更多的大牌声优也持续跟进……

“你们都好会营业哦。”少年顶着一脸复杂的表情如是说道。

“谢谢夸奖！”少女莞尔一笑。

转头与千原对视一眼，感慨万分，没想到自己又不自觉踩了一脚虚伪的偶像路线。

“……但我总觉得有种恶意营业、哄骗欺诈的意思在里头。”少年喃喃道，“以后会不会被当庭控告要求仲裁啊？”

一想到那种画面，要是对方作为极为有钱的原告，请出了100%胜率的古美门律师，而自己这边只有一个只会喊异议的笨蛋。

“……你想得也太多了吧？”竹达彩喵长吁一口气。

“你凭什么如此肯定不会发生？”年下兄长考究反问。

“原宝啊，作为偶像，在这个时候出来表态也是工作的内容之一哦。”少女摇晃着手指说道。

“首先能够促进销量……每一张专辑声优都是有版税分成的，根据销量每卖出一份，都需要给歌手一笔分成，虽然少了点，但永远都不会嫌蚊子腿太细吧？”

“其次，粉丝都做了这种事情，如果声优还一点表态都没有，反倒会让人觉得寒心。这个时候，不管是出于销量考虑还是粉丝经营，声优都是不得不站出来的。”

大概意思就是「我很可爱，请给我钱」。

“一切都是为了赚钱生活嘛，没办法的事情。”竹达彩喵摇头晃脑的说。

讲到这里，千原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不过接下来竹达彩喵话音一转。

“虽然这里面有好几个声优的推特账号实际上都是事务所在管就是了……指不定那些打着特别爱心符号卖萌的回复，在网络的背后其实是一个中年胖子社畜发的啊。”少女语气缓而慢的说。

如同在叙述自然界的铁则。

“竹达小姐，你是在暗示秋元康么？”千原都快要忍不住为那群偶像粉们流泪了，“而且你这一句话让我觉得阿宅们好可怜哦。”

不过竹达小姐说得也的确有道理。

比如在千原这边，平时水仓后辈的推特账号就是平田这位天天打游戏的单身老男人管理的。

“突然觉得自己失去梦想了。”千原看到这一幕，再联想到自己以前也跟过某些声优的推特，忽的耸下了肩膀。

他也曾为女声优们推特的内容欢呼雀跃，结果某人现在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讲述营业技巧……

让一只咸鱼彻底失去了梦想。

距离产生美这个事情实在是正常，近在咫尺所看到的声优，和远在推特的粉丝们看到的声优完全是两个人。

“不过也有例外。”竹达彩喵说，“你看内田的这个推文，以前都是一些莫名其妙、令人无法理解的生活碎碎念，这种大概率就是自己在管理了……”

“说过头了！”千原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急忙阻止。

“请你不要再暗示人家小心机了，我现在只能听出来你的肮脏龌龊！”少年哼哼的说，“人前一套‘我和她很熟’，人后一套这就开始诋毁了么？竹达小姐，您真的很过分呢！”

“没办法啊，一想到人家居然莫名其妙从现实生活关系中自居起「某人高中同班的内桑」，我这小胸脯就来气！”竹达彩喵抱着胸吹鼻子瞪眼的说道。

显然，年上妹妹对于自己莫名其妙降了一级的可能还是有些紧迫感的。

等千原再笑着地一起转发了发了推特，然后将目光重新移回袋子中去。

本企划第一位收集齐声优所有感谢语的人被那么多声优挂在自己的推特进行感谢，点燃了更多粉丝的热情。

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的人开始学习这位前辈的凯皇精神。

看得千原目瞪口呆，直呼阶级差距离谱。

总而言之，时间的渐渐推移，偶像大师的趋势热度似乎不断在增加。

从网络反馈的信息来看，有不少人为了抽中专辑限定的赠品之类的，已经购买了重复很多次专辑。当然有不少人在推特晒出了自己抽中的兑换券之类的，更多的则是盒子里只有感谢贺卡的孩子们对他们进行一个阴阳怪气的「爱の祝福」。

果然，人类起源于非洲的说法可能性真的很大。

“喔对了，竹达，他们说的这个手办都是抽出来的么？”千原好奇的指着屏幕上的塑料小人照片。

“嗯，不过概率很低。”

竹达彩喵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怨念，“大概千分之一才能中的程度……”

她想搞一个出去显摆都没得路子。

不过某位年下兄长倒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那几份刚买的专辑，除了让竹达小姐在外壳上签了个与众不同的名，他还没打开过这几个盒子，说不准里面到底放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