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公尝了一口,说道,“嗯,不错,这茶呀,已经是新鲜的好!人呐,肯定是旧人用得更顺手一些。”
夏敬睿说道,“行,原本,我当时在殿上,是想同皇上讨个差使的,那您怎的还不同意啊?”
邢国公恨铁不成钢地瞅了他一眼,说道,“我同意?”
“你还要我怎么同意?”
“告诉过你了,这个时候不能强出头,若是皇上指派你了,你大可以去,不过是他没有派你没事老往前凑,合个什么劲儿啊?”
夏敬睿感觉有天大的冤枉,说道,“大家都有事干,唯独就像我一个大闲人一样,我肯定是闲不住的呀!”
夏青青安抚着他,说道,“哥哥,你别急,自有你的用处。”
邢国公气地咬着牙说,“对,眼下若是皇上还没开口,咱们就先开了口,说得好像是你要讨要差使一样。”
“那么今天这些个好感,恐怕也会被一定的消磨了,再说了,皇上现在也没说不管。”
夏青青接茬说着,“就算户部那边这两天就会拿出一个章程来,若是他做得不够好,自然有朝中大臣会上议替老王爷说话。”
邢国公说道,“对喽,这才是朝堂之事的处理方式。”
“你呀,就知道无脑地向前冲,有什么作用,看着吧,也就这两天,户部呢,办得好办的不好,自然有皇上追着屁股后边撵着。”
“再说了,朝中与老王爷交好的大臣也不是没有,自然有那正义之士,会仗义执言,他若是办得不好,且看着多数人都会弹劾于他。”
“再说了,那奉元来是我朝国土的第一道防线,如果是真让突厥大军从此进入的话。”
“那我国长江以北的土地都会沦陷到贼人的爪牙之下。”
“江南的学子做官的大有人在,所以啊,任凭户部能说出个天花乱坠,将来在朝堂上这些人,也是说不过的呀。”
夏敬鸿听着二人的分析,总算是眉开眼笑,说道,“那好,那好,我先安静两天。”
夏青青连忙说道,“您呀,也别先觉得没有自己的事了,皇上既然同意我先筹措粮仓。”
“那不如,这两日你就帮我跑一跑,白玉堂吧,替我经营一下,看着他们的营收才行。”
“而且,林金,林银被我派出去了,只剩下林财跟林钱他二人,林财嘛,我是不打算把他派出去了。”
“回头,如果真是要组建起一支运输的防线,还得哥哥你带队才行。”
她说到这儿,邢国公微微皱眉,“你哥哥嘛,想带队也不是不行,只是恐怕没有特别合适的官位,给他呀。”
夏静红连忙摆着手,“不用,我不需要官位,我只要能干事就行。”
夏青青哭笑不得说道,“哥哥,师出还得有名呢,您若是没有一官半职的,那底下人也这么好听你的话。”
夏敬鸿说道,“不是,只是帮你的白玉堂运输吗?都是自己家人,还用得着什么官位不官位的?”
夏青青接着说道,“你呀,真是举一反三,这种例子你都学不会。”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还要战场上杀敌,孙子兵法读过没有?”
夏青青细声细语地给他解释道,“白玉堂分数可以向前线派送运输队,可这运输队,也得在皇上主持之下才行,且不说要不要名头吧。”
“就单单的,你想要主持这件事情,都得让皇上点头才是。”
夏敬鸿纳闷得不行,“怎么着?按你说的,我们自己家人组建的粮食队,还得皇上点头。”
“可是,刚才在皇上面前不是说了,可以让你先行准备吗?”
邢国公气的倒仰,“你呀,猪脑子是吧?”
“让你们先行准备,没说让你们现在可以运了。皇上说话做事都是先留三分的性子。”
“本就觉得,三番五次让夏青青出头帮助朝廷,他脸面过不去。”
“眼下可好,你若是真的把这粮草凑得差不多了,直接就派人送往前线,你看皇上乐不乐意?”
夏青青说道,“确实,就这种事情还是得听皇上调派才是。”
“那还要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你是不是要到两天才行嘛?”
“可别再说了,你去白云堂忙活吧啊,赶紧去看看吧,我这两天,让林财他们回去看看,他们一门心思就钻到钱眼里了,想必现在更是肉痛不已。”
“您啊,还是赶紧去白玉堂主持大局吧。”
夏敬鸿一看这二人说话,自己也插不上嘴,反而还被嫌弃。
摸摸脑袋,无可奈何地说道,“也罢,那我先去白玉堂看看。”说完转身就要走。
夏青青说道“哎,现在别去啊,午饭不吃了?”
夏敬鸿回,“算了算了,去白玉堂中午吃吧,你的白玉堂什么都有,还能饿着我不成!”
夏青青在后边啼笑皆非,邢国公也是没眼看。
“你说说,你家这个小子怎么没有学到半分,你们祖父身上的机灵劲儿呢?”
“今天的事儿,是你们祖父办,想必能要下来更大的好处。”
“现在啊!”
夏青青走上前替邢国公就倒了一碗茶水说道,“唉,哥哥年纪轻呗,朝堂之事的又牵涉的不深,按照祖父的想法,只是让他领个巡防营,防卫京城中的治安罢了。”
“又或者是在京城附近给他找一个练兵的大营,将他丢进去,再磨练几年。”
“总而言之啊,是没打算再让我这哥哥上战场了。”
邢国公也说道,“确实你家也不能再上了。功高震主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的。”
夏青青说道,“虽然博人不是我杀的,可博人却也会因我而死。”
“按照祖父的说法,是希望我们这一代不参与朝政,靠着家里的蒙阴也可以活的快快乐乐,等到下两代。”
“家族式危的时候再站出来,想必那时候的皇权也会更信赖我们一些,毕竟这等祖传下来的勋贵人家,皇上还是会另眼相待几分的。”
邢国公一点通,说道,“不错,你祖父想的倒是合适。”
老王爷这边将所有人都叫到了堂中,坐在主位置上。
旁边坐的就是他的大孙子夏敬睿,“末将拜见老王爷,拜见小夏将军。”
数十号人在地上跪了一个满满当当,挤得大厅都有些不够看了。
老王爷说道,“你们那都是跟随我儿,多年的旧人,自他征战沙场以来,就是跟在他身边的。”
“衷心自不必讲,只是这次我儿遭贼人陷害,落入圈套,死不明目,眼下你们可有半分头绪。”
老王爷字字句句都在说贼人的故事,未将话引到夏敬睿的身上,他这时端起茶杯,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不抬头看向众人。
而堂中跪着的所有人,老王爷没叫起身,他们也不敢起这个时候。
有些人想说什么可能觉得不好开口,毕竟老王爷来就是调查此事的,可此事若真的跟自己孙子有关,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众人心思各异,一时之间,这大堂之中,安静的连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老王爷一看这事,便知军心动摇,立刻大声呵斥道,“怎么的,你们都是哑巴了,不成,我竟不知你们跟着我儿子几十年都是不回答,主将问题的?”
“还是说你们这些人,未将我放在眼里?”
老王爷此话一出,底下跪着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了,立刻说道,“老王爷明鉴!末将们,不是这个意思。”
老王爷一句话比一句更刺痛他们的心,声音也一句比一句大,他立刻说道,“哦,那你们是什么意思?不妨说来我听听。”
这些人一看躲不过去了,立刻将眼神都送给了柳参将。
柳参将是堂中之人跪着的军职最高的,也应该是他来回话,老王爷一看便懂了这些人的意思,立刻说道,“柳参将,来,你来说说事情究竟是如何的?”
柳参将头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淌,他立刻双膝跪地磕头,在地说道,“启禀老王爷,当日,夏将军是接了一封信纸和一个长命锁,便集结了部队在凌晨之时出了城。”
“期间未惊动我们任何人,也没有跟我们任何人商议过,待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去禀告了夫人,夫人也认为事态更加严峻。”
“这才骑兵去追了将军,期间我们追查才发现,这封信是通过门房的一个下人传进来的,这下人还在府中。”
“末将已然提审过这下人多次了,他一口咬定就是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前来送信的,而且这信还未曾交到过他手上,只是让他去通传。”
“夏将军见过这穿铠甲的士兵之后,才立刻领兵出城的。”
老王爷说道,“哦,既然像你这么说,那这问题就所在就在那穿着铠甲的士兵,你们后来又找过这个人吗?”
“我们,不瞒老王爷所说,我将这奉元的所有士兵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能找出这名身穿铠甲的士兵,可见这人就不是我们奉元的士兵。”
老王爷大怒,一拍桌子,“按照你所说,不是你奉元的士兵,又能身穿你们的铠甲,你们是如此做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