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夏敬睿一顿夹枪带炮的说教,气得脸色涨红,还想说些什么,旁边一人伸手拦住他。
站出来说道,“末将,参见夏小将军。”
“不知老王一近日身体如何?”
“您二人是否有回京的打算?”
“自从老王爷来到边境之后,军中不仅传言,他会将小夏将军一并带回京城,还会大力提拔啊,这些跟随他儿子多年的将领们。”
“可是还未等着我们赏的事情发布出来,柳参将就瘦了三十军棍,再加上夏将军与其夫人死得不明不白。”
“眼下虽是水落石出,可是若是一概都怪到了突厥贼人的头上,想必也不能服众啊!”
众人心里这段时间也是七上八下的直打鼓,不明白老王爷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多少年前这些人也是跟着老王爷身旁打天下的,也算是老王爷的下属,只是老王爷年事已高。
而孩子们又渐渐大了,如此,这些人才跟随了夏将军走到今日。
只是这三十军棍,不仅打在刘参将身上,更是打在他们心上,打在他们只想老王爷是不是年事已高。
已然开始老眼昏花了,便不明真相,难道?认不清属下吗?
只是这些话也不好,直接全都讲出来,这些日子,大家小心翼翼地夹起尾巴做人,生怕有什么事情做不好,惹怒了小将军。
他再找个由头狠狠地惩治他们。
夏敬鸿端坐在上位,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半晌又放下,就是不说话地打量着众人。
众人也被他的眼神扫得是如芒在背,正当众人都坐不住了的时候夏敬睿,这才悠悠的开口说道。
“柳参见以下犯上,渺视君威,已然被我祖父赏了三十军仗,这就是仗着他平日有些骄傲,你们此时也应该避忌着点。”
“难不成有谁还想步他的后尘吗?”
这话一出,众人也坐不住了,都是在马背上讨天下身旁的兄弟,哪个不是替自己挡过剑,扛过刀,流过血,受过伤的。
天巧让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兄弟不是兄弟,仇人不是仇人了。
众人被气得是敢怒不敢言,夏敬睿气定神闲,想着,这把火添得不够,继续说道。
“眼下,我父亲母亲的棺骨已然运往京城,待我祖父身体好一些后,我们便会启程回京。”
“柳参将因为做事不利,自然也会跟随我们回京。”
“再将这些事情禀明皇上之后,由皇上定夺发落他。”
众人一听,这还得了,若真是押解回京,皇上在为了顾忌这老王爷的面子,那柳参将的这一条命,不得白白搭里了。
气的众人,捏紧了拳头,此时也不得不低头,立刻全部跪地请命说道,“还望小将军饶柳参将一命。”
“这是他做的不不对,这三十军棍打也打完了。”
“此时,若是再将他押解回京,多少有些让咱们众兄弟心寒了。”
“再说了,这柳参将追随夏将军的年头也不短了,就算是夏将军再迟也断断没有把人往京城里边送,再请皇上定夺的先例。”
“一惯都是啊,我们自己进行了处罚的。”
夏敬鸿听了这个话,立刻说道,“是啊,就是因为我父亲暂时对你们说,实在是太过放松了。”
“以至于他刚走,你们都敢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还好我祖父来的快,替我撑腰,替我洗脱了嫌疑,不然我还会让你们这些人气死成什么样。”
夏敬鸿说完这些话,直接将手里的茶碗往地下一摔,起身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等到他走回,老王爷丈屋中。
看见老王爷正自娱自乐,一旁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他颇为无奈地上前说了,“祖父,恶人我都当完了,你这好人什么时候出来呀?”
“再不出来,我真怕哪天睡着的时候会被他们刺杀。”
祖父看见他,笑得咧了咧嘴唇,说道,“你放心吧,他们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真的将你如何?”
夏敬睿苦笑一下,“就算是不敢真的将我如何,那背地里扎我小人,又算不算呢?”
“这黑脸的事情我已然都做完了,您这个白脸又什么时候出场啊?”
老王爷索性将书一扔,说道,“看着吧,总归有人啊,就要坐不住了。”
“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时候,然后就是我这白脸登场的时候了。”
“对了,刘参将怎么样了?”
夏敬睿说道,“不太好,那三十军棍再怎样也是实打实的打下去了,得好好养着呢,以防以后啊,阴天下雨就疼。”
老王爷说道,“这回真是苦了他了,派人好生照料着所有的药材,一定都要用最好的,切不可留下病根呢!”
夏敬睿也点点头,说道,“祖父,您放心吧,派过去的军医都是最好的药材,也是从您带过来的药材盒中拿的。”
老王爷一听,这才算放了心,“这药材还是青青给我准备的,我临走之时特意让我带上的。”
“就说边境苦寒,想来如果真有个疑问,找药材也是一件费劲的事情,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夏敬睿听闻他说的青青,立刻来了兴趣,说道,“青青郡主现如今如何了?那年我见她的时候,她也就刚刚到我膝盖这么高!”
老王爷哈哈一笑,说到,“现如今呀,快到你胸口了,这真是长成大姑娘了。”
“那真是啊,好苗不怕长,就是这个道理。”
“哎呀,不说这些了,看着吧,晾了柳参将好几日,今天晚上应该就会有人按捺不住了。”
“祖父说的是,那柳参将院里边的护卫,是不是要撤下去一些呢?”
老王爷说道,“嗯,就以这一柳参将养伤为由,不需要那么多守卫。”
“这样把人调开一些,不然霄小们被焉得安心进入啊!”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柳参将躺在床上哼着小曲。
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人进来了,说道,“哎呦,我的主子呀,您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呢?”
柳参这样看着他,打趣着说道,“那不然呢,我已然躺在床上了,再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那不是一天天的要闷死去了吗?”
这人便是与柳参将交好的王先锋,他一进来,便问道,“怎么样了?”
“身体可还撑得住?”
刘参将继续说道,“你放心吧,你死了我都不带死的。”
王先锋冲他一瞪眼睛,说的,“好好说话,别整天死要活的,就挂在嘴边流淌,”将对他说了个劈头盖脸。
此时也不好再狡辩,立刻说了,“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了?难不成?军营里这么无事的吗?”
王先锋看着他将手中的食盒放下,说道,“要不是为了给你送点,上好的金疮药和吃的过来,我用得着跑这一趟吗?”
柳参将笑眯眯地说道,“也不劳动您亲自来呀,您找个下人来跑一趟就行了。”
王先锋苦笑着说,“今日小主子在我们所有人面前劈头盖脸了,骂了一通,给所有人都闹了个没脸。
这个时候哪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接近你呀,瞧瞧我这不也是换了你家下人的衣服,才混进你府里来吗?”
接着安抚柳参将说的,“你也不必过分忧心,等过两日你这伤好了,自去前头给老王爷再请次罪也就算了。”
“往日你们犯的错比这多多了,老王爷都没有说什么。”
“可见这回是气急眼了,只是我跟随夏将军已久,老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将我怎么样呢?”
王先锋努努嘴,没好意思再说下去,将食盒里面的药瓶递给他,说道,“我也不能能久留。”
“这东西你收好了,对你的伤感有大用,保证啊,你一点疤都不会留下来的。”
说起这个柳参将更觉得好笑,“我又不是个女的,怕什么?”
“留疤吗?男子汉大丈夫几条疤,肯定是勋章。”
王先锋一拉眼睛说道,“那谁家勋章刻在屁股上面啊?”
柳参将无可奈何地,低头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不同你再说了,我还赶着回去呢,东西就给你放这了啊。”
柳参将此时也爬不起来,转身说道,“多谢啊,等我好了再找你喝酒。”
王先锋说道,“等你好了,你能管得住你的那张嘴,我就阿弥陀佛了。行了,快养着吧。”
等王先锋走后,一个身影从房梁上飘下来,落到他的身边。
柳参将说道,“参见暗卫大人,”这人便是老王爷爷身旁的一等暗卫柳如是。
柳如是对他拱手抱拳说道,“柳参将辛苦了。”
柳参将对他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这也是为了找出贼人这个。”
柳如是接着说道,”那依您看,王先锋可有嫌疑呀?”
柳参将这个时候把头摇成拨浪鼓,一不小心还牵扯到了屁股伤口,滋,的一声说道。
“不是绝对不是他,”他疼得呲牙咧嘴,还在替王先锋打着保票。
“你相信我,我跟他二多年的好兄弟,他什么狗德性,我还不知道吗?”
“再说了,我真是他是奸细的话,那也应该半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