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为复国公主第一百七十五章 如果真的是那样

祁楚楚神色平静，唯有额上的青筋在昭示着她心中的怒与愤。

“若一年前皇叔未曾发动宫变，那今日的我、今日的倾城都不会是这般境地。”

这话音落，独孤卿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举着剑的手也无力垂下。

祁楚楚的眼睛就那么定定的望着独孤卿，大殿之上，一时间只剩下了盔甲偶尔的摩擦声和独孤卿的低吟。

“我女儿的尸首在何处。”独孤卿沉沉道。

这时祁楚楚与慕尘端脖颈处的利刃也被放了下来，慕尘端连忙站起身揽着祁楚楚，“倾城公主与叶公子的梓馆停在华都城外十里处的山庄。”

独孤卿的身影颤巍了一下，在大太监的搀扶下重新走到上座。

“送端王与嘉善长公主回公主府。”独孤卿吩咐着，颓然坐了下来。

慕尘端与祁楚楚颔首一礼，退出了大殿，可是才刚刚走出去，祁楚楚的腿脚就瘫软下来。

刚刚在大殿里和独孤卿对峙的时候，她似乎真的是南宫玥嘉，可是这一刻，祁楚楚只觉得虚浮。

慕尘端直接拦腰抱起了祁楚楚往外面走去，丝毫没有在乎周遭宫人看热闹的眼神。

回到马车上，祁楚楚靠在慕尘端的肩上缓了好久。

其实慕尘端一直未曾真的感受到祁楚楚的不易，一起他觉得她坚韧聪明，可是刚刚在大殿之上的那些话，他才恍然发现，失去家国亲人的南宫玥嘉，也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子。

他轻抚着祁楚楚的背脊，无声安慰着。

回到公主府之后，大门就被关了上去，祁楚楚无畏地笑了笑，“你说，独孤卿还会做点什么泄愤？”

“无论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再伤害你，嘉儿。”

芊羽跟在后面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凝重的跟在两人后面。

回到寝殿后，祁楚楚就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入夜了，下午竟睡了这么久，她现在也没办法再接着睡，就起来准备去散散步。

“公主，现下花园里面有些别的事在准备，咱们等会儿再去吧？”

“在准备什么？谁在哪？”祁楚楚问道，疑惑看着芊羽。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这府里还能有谁，肯定是慕尘端。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往花园里走去，祁楚楚走到亭子处，就看到慕尘端站在那里翩然而立，他过拉起祁楚楚的手走过去，芊羽默默退至远处。

“嘉儿，此行也算我陪你回了岳家，虽然我无缘见到泰山和其余几位兄长，但我已认定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我听闻，西夏的女儿家出嫁后回门要准备这些回娘家祭神，我便为你准备了。还有这些，是为你的父皇母后与兄长准备的天灯。”慕尘端道。

祁楚楚看着眼满桌子的祭礼，还有南瓜和田螺这样的习俗食物，而所有的碗筷加起来则是八副，他们二人再加上西夏皇室与南宫怀瑾正好是八人。

回来后，他竟准备了这些？祁楚楚眼眶发热，抱住了慕尘端。

“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慕尘端低声道，也回抱着怀中的人。

又过了片刻，两人一一在天灯上写下祝愿，在亭下将这些天灯放飞了。

他们看着那点点星火飘向夜空，彼此之间的手一直紧握在一起。

祁楚楚下午睡得多了些，又散步回去也没什么睡意，慕尘端也陪她熬着夜。

“慕尘端，其实我一直还挺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又是什么时候喜欢的？”祁楚楚轻声问道，侧过身来看着慕尘端的侧脸。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为何喜欢我也说不清缘由，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至于何时，慕尘端还真是认真思索了下，“大约是与你一起到傅先生那里求画之时，又或是你为我解冰蚕蛊之时。我也分不清了。”

道完，慕尘端也转身过来，与祁楚楚四目相对，他轻柔地理了理祁楚楚鬓角的碎发，抚摸着她的脸颊，在祁楚楚额头印下一吻。

“嘉儿，可是我现在总在想，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其他关系纠葛，我早就认识你，我们就是普通的联姻，那该多好。”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确很好。”

闻言，慕尘端嘴角漏出一个笑容，将祁楚楚抱的更紧了一些。

夜色漫漫，浮声喧嚣起落，终将迎来破晓。

三日后，西夏王军回城，在军中立下大功的天夷山南先生也一起会了朝，独孤卿便开了一场接风宴。

宴席上，祁楚楚与慕尘端也出席了，南先生就是二哥，不过他戴着面具，旁人自然是认不出了。

“这位就是天夷山的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