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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与刚想答应来着，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把这件事跟大哥说过啊！
他相信谢宁珺也不会说。
那他怎么好像全都知道的样子？
他试探着问：“大哥，你知道我和谢宁珺要去做什么？”
谢知遇沉默几秒，还是没有再出卖一次虞沉，只道：“不知道，你说。”
谢与考虑了一下编谎言的成功性，还有说实话的成功性……
最后决定直说了：“我和谢宁珺发现一个组员虐杀实验动物，由他我们还牵扯出一个靠拍摄虐杀动物赚钱的群。”
“国际上有个环保组织，专门邀请这种人去邮**逃杀，我和谢宁珺想……想过去凑热闹。”
谢与知道自己的一些思维，别人都很难认同。
他是得到过老五认证的精神不正常。
目前只有谢宁珺一再认同他的做法。
他很怕大哥不赞同他以暴制暴的想法，不让他去参与那么可怕的游戏。
更怕大哥会觉得，光是“虐杀动物”这个罪业还不算坏，不值得花那么大代价去处理他们。
“而且那群禽兽不止虐杀动物！”
谢与着急地就要证明自己做的事：“我已经查清了他们的资料，他们家暴，虐待儿童，抛弃子女，拿子女当赚钱的工具……”
然而谢知遇没等他解释完便打断了他：“我信你。”
谢与话语噎住。
大哥居然无条件信他……
小时候大哥那么不近人情，导致他遭受霸凌，都不敢找哥哥帮忙出头。
但现在，竟然不等看他查到的资料就信他……
电话那头的谢知遇又问：“可是世上那么多罪恶，这次你们借着别人创造的机会去公海上动手杀人，那以后呢？每次遇见恶人，你们便将他们送去公海上杀了？”
谢与就知道，大哥不会那么简单就同意。
他举着电话静默了许久。
他知道大哥说得有道理。
他平时再怎么疯都没事，但对于一个还需要活在大众规则下的人而言，只要手一沾了血腥，就绝对洗不掉了。
只要开了“遇见恶人就统统杀光”的口子，以后遇见什么事都只想杀人了。
可懂归懂，但这次，他有自己的坚守。
他攥紧发烫的手机，说起了一个和血腥杀戮毫不相关的故事：“大哥，我至今记得小学三年级课本上的一篇课文，叫《这条小鱼在乎》。”
“小男孩在海滩上，捡起搁浅的鱼，将它们扔回海里。”
“大人过去说，满沙滩都是鱼，救这么几条，压根就没用，谁都不会在乎。”
“小男孩依然去救那些鱼，一边扔一边说：‘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
这是谢与年幼时期最喜欢的课文，一直到现在也在影响他。
所以他做超级炸弹，考虑的最大问题就是有没有辐射。
因为这片海洋在乎，这片森林在乎，高山溪流都在乎……
全世界那么多虐杀动物的恶人，没错，他确实不能将他们通通惩治。
可惩治了这个群里的人，那世上就会多几只小动物少受虐待。
他紧张地等待着大哥的答案。
可这次，谢知遇并没有任何指责他的意思：“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也不是劝你别做。”
“只是出于一个商人的角度，既然花了这么多钱做了，就要利益最大化。”
“要对你说的这一类人，都起到威慑作用。”
谢与一愣：“威慑？”
谢知遇：“嗯。就和十八层地狱的概念一样，都是威慑和恐吓，但根本目的依然是在劝人向善，那就没问题。”
“嗯……”谢与认真地应声，“那我要怎么做？”
谢知遇：“其实我已经替你们联络上那个环保组织的人了，我可以给你们俩交报名费，但你要答应我……”
谢与隔着手机疯狂点头，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只要你别一起上船，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俩不想带你。”
谢知遇：“……”
你踏马！！！
本聊得好好的兄弟俩，忽然之间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谢与试探着问：“什么条件啊？大哥你怎么不说了？你不会真的想和我俩一起吧？”
谢知遇有时候真的觉得人间不值得。
他花一亿送他们俩出去玩，他们俩居然嫌弃他。
沉默许久，他终究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吧，不去扫他们俩的兴了。
但他确实还有别的条件：“第一，你和谢宁珺不可以在整个事件中泄露身份，你们的双手也不可以染血，毕竟这件事结束后，你们俩还要继续回来过普通人的日子的。第二，你要向我保证谢宁珺的安全。”
谢与当即应下来：“行，她的命就是我的命，要死我也死在她前面！”
谢知遇全程都情绪稳定，到这句话实在没忍住，强硬霸道起来：“你俩都别死！”
“好！”
挂了电话，谢与恍惚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大哥好通情达理！
大哥还说他也不要死！
啊啊啊这件事早就应该跟大哥说的！
早说的话他们现在都已经在邮轮上了！
忽然，门外传来谢宁珺的声音：“你们谈好了没啊？”
谢与这才离开浴室，出去对她点点头：“嗯。”
谢宁珺惊喜：“大哥这么容易就愿意借钱给我们啦？”
谢与嗤笑：“一家人谈什么借。大哥什么都帮我解决了，我们等着上船就行。”
谢宁珺也非常地惊喜，明明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说不愿意让她去呢，没想到到了晚上居然就愿意了！
“好耶！”谢宁珺开心，扬起笑，“享清福！这波享清福！”
谢与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没几秒也忍不住笑了。
还享清福……
什么词啊这是。
……
谢知遇确实已经通过虞沉，联络上了那个组织的负责人。
他打了电话过去。
本以为这种不怎么正规的组织，一定隐藏很深，都不会轻易跟人沟通。
可没想到，电话秒通，而且那头的人还很专业：“您好，这里是‘诺亚’官方客服，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倒还真的挺像游戏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