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场内五公里越野

当张云飞与雷彪匆匆赶到饭堂的时候，就看到几个老兵，手里拿着铲子、大勺、擀面杖，还有一根烧火棍，将强战团团围在中间。

那个被强战一饭缸砸中脸的中士，看到两人到来，立即捂着被打的脸颊，上前说道：“报告，中队长，这新兵蛋子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出手打人。”

“胡闹，他打你，你就纠集你们炊事班的人围攻一个新兵？”张云飞劈头盖脸就对中士一顿臭骂，“你要是一对一的与他单干，我不批评你，甚至还要表扬你，但你看看你们，还是我特种侦察大队的兵吗？拿着烧火棍对付一个人，还来先告状，丢不丢人？”

中士被训得哑口无言，中队长的一番话，也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不应该让全班的人来对付一个新兵，就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已经居下风。

站在中间的强战一愣，他没想到中队长批评起老兵来，而且批评的理由是几人围攻他一人，这让他原本计划要反抗到底的心松动了一下。

“一个新兵蛋子，竟然说面条没有色香味，就是给猪吃的，他这是在侮辱我们。”老兵也不甘示弱，就把矛盾的原因说了出来。

“他说的是这样吗？”张云飞扫视了一眼其他新兵。

“报告！老兵班长说的都是实话，我们都听到的。”林豪率先大声报告道，他随时都不会忘记给强战找点麻烦。

“还有谁证明他是这样说的？”张云飞继续说道。

“报告！”

“报告！”

……

又有好几个新兵打起了报告。

“好！很好！”张云飞走到饭桌上盛着面条的盆子里看了看，说道，“认为强战的话说得在理的有没有？”

“报告，这面条确实有些难吃！”石乐脸上笑嘻嘻地说道，“不过还是能吃，能吃，只要能够填满肚子就好！”

“额也认为这面条吧，没有额娘做的好吃。”张铁棒一脸憨厚的说道，“要是再多点油，再来点辣椒，或者加上点番茄鸡蛋，那味道就完美了。”说着，他竟然伸出舌头舔了几下嘴唇。

随后又有几个新兵赞同了强战的说法。

“雷班长，所有新兵训练场集合！”张云飞一声大吼，“包括炊事班的在内，五分钟内集合完毕。”

“是！”雷彪的大嗓门又开启，“全体都有，带上你们的背包，训练场集合，快快！”

新兵们就像是混乱中的兔子，提起自己的背包，就往饭堂外窜。

强战也不知道接下来将面对什么，但生性不怕事的他，也背上背包跑了出去。

炊事班的几个老兵听到中队长的话，跑步回到宿舍，打起背包就往训练场跑。

五分钟，所有人全部到了训练场上。

新兵们歪歪扭扭，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将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暴雨，但一想到一上火车就被来了个极限俯卧撑的下马威，看来这次也不会让人好过。

“向右看——齐！”雷彪站在队列前，一声洪亮的口令吼出，“向前——看！稍息，立正——”

雷彪向右转，举手行礼：“中队长同志，新兵连应到五十人，实到五十人，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稍息！”张云飞还礼。

雷彪跑步入例。

张云飞走到队伍的前面，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队伍，还有立正不像立正，稍息不像稍息的姿势，说道：“同志们，你们的队列水平，我今天先不说，我就说说刚刚在饭堂发生的事。我不是断案的清官，我是一个带兵打仗的人，既然同志间出现了矛盾，在我看来就是精力旺盛，那就在训练中来解决矛盾。”

他扫视了一眼队伍，继续说道：“今天我也把炊事班的叫来了，谁是谁非你们自己心里有杆秤。我有个习惯，坐下来思考不清楚的问题，那就在跑步中思考。全体都有，五公里越野，跑完了我们再说下面的事。”

“报告！”队伍中还是火车上的那个最先发言的瘦高个青年喊道。

“讲！”张云飞说道。

“为什么又是他们犯的错，我们要跟着受到惩罚？在火车上是这样，在这里也是这样，这是军阀作风。”瘦高个青年大声地说道。

“到了这里，一切的对错只有我说了算，因为战争面前，军人只有服从，而没有对错之分。如果你认为这种行为不符合你的想法，那你可以立马提出要求，我们要么是把你送到常规部队中，要么送你回家，请选择吧！”张云飞声音十分笃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回家的好，这样的部队不是我想加入的。”瘦高个青年走出了队例。

“很好，还有谁要回家的，或者是到常规部队的，都出例吧！”张云飞再次大声地询问道。

“报告！”

“报告！”

……

又有几人出列，站在队伍里的强战，刚开始听到这话，心里一阵乐，但看到穿上军装没有多少时间的新兵走出队列，他试了好几次，但那声报告始终卡在喉咙处没有喊出来。

张云飞看到走出队伍的几人，再次扫视了一眼余下的新兵，问道：“还有吗？”

队伍里没有人再吭声。

“既然没有了，那就五公里越野开始！”张云飞指着训练场的跑道，“围着跑道五圈，这种场地内的越野只能是常规部队的训练科目，你们是新兵，这次就跑这个。”

随后他就指着炊事班的几个老兵说道：“你们几个山地越野，出发吧！”

强战也只有跟在队伍里，掉在最后几名跑了起来，还故意踉踉跄跄，吭哧吭哧地喘着大气。

他不是跑不动，而是不想引起张云飞的注意，反正他也没有想过当个好兵，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在家从小被父亲追打，为了不让当过兵的父亲追上，他可没有少练习长跑，七八岁时他父亲就无法追上他。

上学后，他又报了田径的兴趣班，他文化成绩不怎么样，但可以自豪地说，他在体育方面是绝对的天之骄子，长跑更是他的强项。

再加之后面眼睛出了问题，看再快的速度都很慢，所以即使别人跑再快，在他眼里就跟走路一样，而他要真的跑起来，在别人眼你速度很惊人，但在他自己眼里一样跟走一样。

所以，他就那么慢慢腾腾地跟着最后几个人当中，就跟散步一样轻松，但神情却痛苦万分。

“都给我快点跑，你们这速度就是裹脚的老太太也比你们跑得快，都给我快点！”雷彪站在观礼台上，声如洪钟的大声吼起来。

“中队长，这小子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体能不行嘛！”望着跑道上拖拖塌塌的强战，雷彪有些失望地说道，“你看就像条死狗一样，咱们是不是把他看得太高了？”

“先看看再说，这小子心眼多，咱们可不能用常人思维来想他。”张云飞虽然也是一脸疑惑，但他并没有立即就下结论，而是静静地看着跑道上的新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