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之神 第3章 血的红色

轩辕秩成缓缓的睁开沉睡已久的双眼，起初睁开眼的时候有些朦胧，等到适应了这个亮度以后才完全睁开。

他有一张清秀的脸庞，像女孩子一样细腻，却又有些柔弱，注重细节，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好久啊。”

咦？出太阳了，已经没有在下雨了啊？

不过……那个人，蓝色眼睛？外国人吗？

“那个……我看你晕过去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大声说话了，可听起来还是那么小。

“谢谢，小七呢？”

轩辕秩成现在满脑子都是小七，他清楚的记得小七已经被那个妖怪给害死了，想起来都是一阵心痛。

听到轩辕秩成提到了小七这个字眼对方显得十分慌张，他一时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立马鞠躬道歉：

“真的非常抱歉，请原谅我擅自主张，我看这个小狗狗好可怜想给它包扎来着，结果发现它已经……所以我把它埋了。”

多贴心的人啊，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又怎么会去责怪你？

善良纯洁可爱有着一颗救世主的情怀总是对这个世界上的不幸的事充满的同情，并总是以一颗善良之心缅怀世人，说的就是他吧？

这个孩子总是这么善良，好像要给予全世界温柔，让人忍不住用一生去守护他

轩辕秩成先是看了一眼在他旁边堆起来的泥土，那埋葬的动物想必就是小七吧？

“谢谢，你做的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安德烈·亚斯。”

“我是轩辕秩成。”

两个人交换了名字以后坐在了一起，他的眼睛放到小七的墓前，久久没有离开。

“安德烈，初次见面，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感觉你好像不是一般人。”

“诶，这都被你发现了？说实话我很喜欢画画，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水粉画，这个世界充满了漂亮的色彩。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把这个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一切都画下来。”

安德烈·亚斯说着就把双手叠直胸前，就好像看到了这个世界鸟语花香，纷纷扰扰，好似极乐世界一般，沉浸其中。

“但是颜色不是通过光的折射才显现出来的吗？”轩辕秩成对此产生了不理解。

“话虽如此没错啦，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红色啦，感觉这是一个最美好的颜色，只是不管我怎么调好像都调不出来。”

虽然不懂他口中的什么水粉还是尊重一下吧；

“那你平时画人物最多还是景色最多，亦或是人物？”虽然他对这些不是特别感兴趣么，但是这是对方喜欢的东西。

“当然是风景了，我怎么忘了这件事，你等我一下，我这就给你看看我的画。”

安德烈·亚斯先是眺望了一下四周，看到了一个倒下去的支架和画纸，兴奋的向前跑去。

将它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拍了拍这画上脏乱的泥土，朝轩辕秩成走去并递给他看。

他接过安德烈·亚斯手上的东西，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忍不住露出惊叹的表情。

多么美丽的画啊！这完全就是被天使吻过的手，好像看了一眼都会被治愈一样，哪怕罪大恶极的人看了这张画都会忏悔吧？

“这是你的画？”轩辕秩成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呐，感觉怎么样？不许骗我啊”

“这明明很好看嘛”

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画，没有之一。

“真的吗？太好了！有人喜欢我的画，可是大家都不觉得我的画怎么样，就连我的父亲也……实际上我很喜欢艺术，但是……”

说到这他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可你的画好像有所磨损，你是看到了我晕过去了所以慌张之下丢下了宣纸来看我和小七吗？”

“啊，这个……被你发现了，我当时也没有想太多，看到有人晕过去了不管是谁我都会去的，不过我用的并不是宣纸呐，那种材质的纸很容易破损的，用的是双面水粉纸啦。”

汗……说的这些完全不懂，这就是东西方的差异吗……

可以看得出来画画对你来说有多重要，这是在你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存在吧？

轩辕秩成，我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据说在这座城市有很美的风景，特别适合我画画，我来了以后才发现这分明就是人间天堂嘛！

好像在这里的大家都很排斥我的存在，他们都不喜欢我，总是用石子来扔我。

这都没有什么，最为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踩我的画，还说我画的都是垃圾，总之说的特别难听，当着我的面撕了我的画。

他们不知道那些画对于我而言有多重要，一张画需要付出很多心血的，这些颜料纸张费用还有画笔什么的都是需要我攒好久的钱才能买到的。

想到这安德烈·亚斯的身体就忍不住发颤，善良的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反驳他们，只能一个人无助的流泪，说过最狠毒的话大概也就是混蛋两个字吧？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给你画一张画吗？我想留个纪念，有可能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行啊。”轩辕秩成倒是无所谓了。

安德烈·亚斯听了以后露出了孩子般灿烂的笑颜，“太好了！那你就在这里坐着，摆好姿势不要乱动，我会尽量画快点的。”

他跑了几米远的距离后干脆席地而坐，把画板放到自己的腿上，左手托着画板的左边，另一只手用画笔蘸颜料。

起初轩辕秩成是觉得没有什么，可是时间一久就感到保持一个姿势有点酸痛，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安德烈亚斯因此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不要乱动呀，这样画不好的。”

画画这么麻烦的吗？总感觉脖子有点酸啊。

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旋起最为黑暗的日子里，那样的家庭，这样的父亲……

安德烈·亚斯是混血儿，家境不好，比贫困的家庭还要更差一点，不过这并没有打消掉他画画的念头，这是他毕生的梦想。

为了谋生，为了我的梦想再苦再累都要坚持下去，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父亲。

我的父亲对我并不友好，经常打骂我，我也没有因此还手，他是个嗜酒如命的混蛋。

家里本来就贫穷，我好不容易攒起来决定买颜料的钱被他全部拿去喝酒了。

这还不算什么，他会想尽各种办法拿到钱去喝酒，甚至去偷，去抢。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他最后终于病重卧床不起；

至少他不会像以前那样限制我的自由，每天都可以来去自如的画画。

可是家里实在是没钱给他买药了，更没钱贴补我画画用的工具，因此我只有采用不正当的方式去赢钱，在赌场我偷偷的出了老千。

最糟糕的一次是被人发现了，我被人痛打了一顿，他们念在我是小孩子的份上把手留给了我，我也是为了生计才这么做。

父亲总是拿我出气，经常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打我，我只有埋头拼命工作赚钱给他买酒，这还远远不足以满足他的贪心。

父亲这样的种种行为比他们把我的头往桌子上扣的行为还要过分。

妈妈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性，或许我就是遗传了母亲的这点，还保留着纯真的善良。

这些我都无怨无悔，最为过分的是他居然要变卖母亲生前的遗物！只是为了给他买酒。

只是为了买酒，那张丑恶的嘴脸，多么可笑啊

呵，我永远都忘不了他说过的那句话：

不过就是一个死人的东西罢了，有什么好惦记的！有这钱还不如去买酒！

这样的混蛋，这样的父亲……我无法忍受，妈妈就是被这样的人折磨死的。

所以……去死吧人渣！

没错，我在我父亲药里加了一点东西，我并不觉得我做的很过分，死亡也是另一种救赎。

手上的画笔微微顿住，轩辕秩成有所察觉，下意识的说道：“安德烈，你画完了？”

反应过来的安德烈·亚斯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画，这张画栩栩如生，把他本人刻画的淋漓尽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眼睛没有上色。

“啊那个……先别过来，还差一点。”

当安德烈·亚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轩辕秩成已经跑过来看他美丽的画卷，还真是被天使吻过的手啊，刻画的未免太过美妙了。

“太好看了，只是为什么我的眼睛不上色啊？”面对轩辕秩成的提问他也只有如实回答：“抱歉，我好像调不出来你眼睛的颜色。”

“为什么？我眼睛的颜色很难调出来吗？”

“嗯，你眼睛真的非常漂亮，像璀璨的红宝石一样，这种红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美丽，是我怎么调也调不出来的。”

闻言，轩辕秩成看了一眼旁边安德烈·亚斯所调出来的颜色，有粉红，玫红，橘红，杏红等。

不了解这些的他没有任何犹豫继续问道：“用大红色的不就好了？”

“不，还是有所欠缺，差距太大了，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红色，这种颜色就像血……”

想到这安德烈·亚斯突然停住了，等等，血的颜色？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多么好看的双眸啊，要是能将它为我所有就好了，我想我终于要找到我想要的红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