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死是真的会死

同时监视百来个固定画面对莱纳里来说不算困难，甚至还有余裕追番吃零食。

临近中午下班高峰时间，莱纳里终于再次按下暂停，对一旁刷手机等新闻的格罗特说道：“83号位置出现了一只‘裂口女’，不过……”

跟着用爪子百无聊赖地刷新闻的路西亚瞬间精神了：“什么什么？在哪？怎么样？可怕吗？”

相比之下，格罗特冷静许多，不慌不忙地问道：“不过？”

“是活人化妆的。”莱纳里兴致缺缺地回答。

路西亚瞬间蔫下去：“什么啊！又是作死新花样！”

“还不能肯定。”格罗特中肯地说道，“况且，花样作死引来真正怪谈的案例还少吗？”

“那倒也是。”路西亚勉强打起一点精神，继续趴下，用两只前爪刷新本地新闻网站。

格罗特转向莱纳里，说道：“稍微报告一下83号目标的情况。”

“好的。”莱纳里说，“目标盯上了一个穿着时髦短裙的女孩。”

“目标向女孩靠近，手伸进卡其色大衣里，握住了一把塑料仿真大剪刀。”

路西亚：“大衣里？”

格罗特：“你怎么知道衣服里面装着什么？”

莱纳里：“能看到啊，衣服里面全是暗影呢。”

路西亚：“……呃。”

格罗特：“咳。”

一脸茫然的莱纳里：“怎么了？”

一把捂住黑猫嘴巴的格罗特：“没事没事，你继续！”

莱纳里：“哦，目标凑近了女孩。”

“目标向女孩询问‘我漂亮吗？’。”

“目标，嗯，被女孩一脚踢中裆部……”

路西亚：“咦~”

格罗特：“？？？”

“目标一声尖叫，双手捂着裆部，倒地抽搐。”

格罗特、路西亚：“？？？”

这时，莱纳里突然愣住，随即脸色微变：“糟糕！”

格罗特、路西亚：“怎么了？！”

“有个拿着大剪刀的口罩女人突然出现，”莱纳里语速极快地说，“一剪刀捅穿了假货的脖子！”

格罗特面色大变：“断开连接！”

莱纳里依言照做。

下一秒，口罩女人拔出染血的锋利大剪刀，脖子突然180°旋转，看向莱纳里先前意识连接的阴影。

传闻有家事务所。

格罗特站起身，靠近莱纳里上上下下打量，急切地询问：“没事吧？！”

“没……”莱纳里刚要回答，瞳孔陡然放大。

下意识地，她穿梭到格罗特背后，直面那个突然出现的口罩女人。

口罩女人盯着莱纳里，穿着大衣的婀娜身躯突然旋转180°，与头部对接上。

她，或者说它，询问道：“我漂亮吗？”

莱纳里沉默瞬间，暗影化部分脸颊，主动将嘴巴参差不齐地裂到耳根，张开大嘴，回答：“漂亮。”

“……”口罩女人死死地盯着莱纳里狰狞的嘴巴，握着还在淌血的大剪刀的右手僵住。

片刻后，口罩女人像来时一样，突兀地消失。

直到这个时候，浑身毛发都炸开的路西亚才发出一声短促地惊叫，瘫软在地。

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最大功率怒吼出异能“灵语·命令”的格罗特，松了一口气，瘫倒在沙发上。

莱纳里摸了摸狰狞的脸颊，暗影自体内涌出、填充，转眼恢复原状。

喘了口气，灌了一杯咖啡，格罗特抹去额头的冷汗，一把抓起铺在茶几上的地图，另一只手捞起仍然蓬松的路西亚，大步向门外走去，说道：“走，去七队驻地！”

莱纳里一愣，赶紧跟上，顺便拿走格罗特手中的地图，解放他一只手。

一边折叠地图，莱纳里一边询问单手锁门的格罗特：“为什么要去七队驻地。”

格罗特回答：“裂口女这种古老的、仍然在活跃的怪谈没那么简单，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反正七队的委托也只是调查真相。”

莱纳里点点头表示明白，将折叠整齐的地图递还给格罗特，转而抱走仍然瘫软蓬松的路西亚。

……

格罗特掐着限速线，风驰电掣、危险驾驶、留下一路司机的咒骂，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治安总局第七大队的驻地。

治安总局第七大队，简称治安七队、七队，其驻地并不在伊尼瑟尔治安总局大楼，而是在另外一个看起来和治安局毫不相干的、相对偏僻的古旧小区。

小区就名为“第七小区”，整个都属于治安七队驻地。

小区地上部分看起来普普通通，是比较老旧的联排别墅群，也是七队成员及其部分家属的住宅；地下部分另有乾坤，才是七队驻地的正体。

来的路上已经打过招呼，格罗特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将半新的咖啡色个性小轿车开进小区地下停车场。

小区地下停车场四通八达，承重柱极其厚重。某种程度上，它还承担着缓冲奇诡里世界与正常表世界的职责。

在一身飒爽制服的文职阿姨的引领下，格罗特带着莱纳里，一路通过重重关卡，终于来到某间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白领办公室。

“坐。”待客沙发卡座上，一个长相方正刚毅、正拧眉研究手中纸质资料的中年男人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头也不抬地说道。

“好久不见，安东尼，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格罗特一边领着莱纳里落座，一边随意地打招呼。

“马马虎虎。”安东尼说着，终于舍得抬起头，“……这位是？”

“我的养女，莱希利提·米拉斯，你可以叫她莱纳里。”格罗特自豪地介绍道。

安东尼脸露诧异，惊奇道：“这才大半年没见，竟然连女儿都有了？！”

格罗特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说道：“羡慕的话，你也可以去领养一个。”

“算了吧。”安东尼连连摇头，“我连盆仙人掌都养不活。”

待刚才的飒爽制服阿姨分别送上热牛奶和咖啡，安东尼放下手中的资料，正色道：“你遇到了裂口女？”

谈到正事，格罗特严肃道：“是这样的……”

安东尼边听边点头，末了，他转头询问一旁捧着牛奶杯的莱纳里：“那么，那个拍到现场的相机呢？”

“这里。”莱纳里放下牛奶杯，从宽大的哥特袖子里掏出一只相机，递给安东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