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怪谈编织者

怪谈编织者。

这个出乎意料的、听起来很厉害的名字让莱纳里瞬间提起精神。

七队为这个委托提供的资料，包含有治安局对女装俱乐部从上到下所有成员的完整笔录。

笔录资料中，所有人的口径一致，声称这次“裂口女整蛊cosplay活动”的发起者就是他们的部长。

那位年轻英俊、有钱有为、爱好不太被周围人认同的神秘富三代“部长”，也亲口承认，这次活动是他偶然灵光一闪、觉得还挺有趣的情况下冲动发起的。

往日里，俱乐部类似的活动还挺多，只是这一次，相比之下因为涉及到陌生人，好像、确实是过分了一点……这位部长诚恳地表示，愿意竭尽所能地为这次活动的受害者进行经济方面的补偿，并保证以后组织活动时，会考虑得更加周全等等。

总之，所有的笔录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及“怪谈编织者”这个名字，并且俱乐部私人网站、聊天室记录中，亦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网名。

如此情况下，当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查无此人”的情况。

那位成员的前后记忆，出现了各种明显冲突。

是单纯因为醉酒糊涂了？还是……某种影响，在“醉酒”这个“减益状态”之下，暂时被破除了？

无论如何，这是一条非常可疑的线索，不应该被忽略。

莱纳里拿过来安东尼送的七队特制笔记本，将几台同样是安东尼热情赠送的七队特制、拍照摄像一体机从不同角度拍下来的那位醉酒俱乐部成员的视频、照片，一股脑地上传、编辑成邮件，发送给安东尼。

委托书里说得很清楚，莱纳里只负责找出可疑之处，至于印证，那是七队的事情。

……

几天之后，安东尼通知格罗特，这个委托圆满结束了。——特意通知格罗特而不是莱纳里的意思，就是让他赶紧开车带人过去，有事情交代。

还是那间看似普通的白领办公室，同一组沙发卡座。

安东尼手边摆着几个没有任何图案、用胶带封口的小纸箱，示意两人一猫入座，待伊丽莎白送上饮品离开，这才说道：

“我们的人已经验证，那个‘怪谈编织者’确实存在，对方似乎掌握着某种远程大范围影响‘信息’的方式，目前已知唯一能破除这种‘影响’的方法，只有‘醉酒’……”

路西亚忍不住小声地自言自语：“好神奇……”

“确实很神奇。”安东尼点了下头，认同路西亚的评价。

路西亚别过头，在安东尼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吐了吐舌头。

莱纳里摸了摸路西亚的脑袋，询问道：“那天那个俱乐部成员所谓的‘查无此人’是怎么回事？”

安东尼“慈眉善目”地笑了笑，回答道：“双重记忆产生冲突，加上醉酒严重，那句话算是大脑的‘自动合理化’，也就是所谓的‘脑补’。”

也就是说，“查无此人”这点，确实只是那人的错觉。

莱纳里点头，表示明白了。

安东尼又笑了笑，将桌面上大大小小的一堆纸箱往前推了推，说道：“上面非常认同小莱纳里的情报收集能力，又批下来几个相关设备，你拿去耍吧。”

莱纳里颇感意外，要说设备，上次安东尼就非常豪爽地给了一大堆……

莱纳里侧头看向自己的监护人，征询意见。

格罗特微微点头，于是莱纳里不客气地通通收下，塞进黑暗领域里。

见莱纳里收下那一堆纸箱，安东尼又拿起身边沙发上的一个纸箱，摆在桌面上，一边拆开一边说道：“这里还有一个不久之前总局研究部送来的小玩意，算是个失败品，但当个玩具还是合格的，也拿去耍吧。”

这是一个罗盘模样的东西，四方青铜底座，圆形黄铜盘面，无指针，底座与圆盘表面皆密布着细小、玄奥的花纹。

安东尼介绍道：“‘怪谈探测器’，嗯，名字是这个，但它其实分不清楚异能者和怪谈、怪异，以及部分自然现象、能源设施、特殊道具，只配当个玩具，连总局研究部那些异想天开的人都放弃它了。”

“喏，只要暗下中间这个按钮……”安东尼说着，一指头戳在罗盘中央的圆形装饰上。

“嘀——”

罗盘发出一声类似电风扇遥控器的电子音效，金灿灿的黄铜盘面转动，由绿色线条构成的、这间白领办公室的三维立体图悬浮，几个红点高亮悬浮其中。

莱纳里稍微数了数，一、二、三……

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内，总共八个红点，其中最亮的那个，恰好就是自己。

“好像挺有用的啊？”莱纳里疑惑地问道。

安东尼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是因为这个房间外围有给力的屏蔽设施，才让这个罗盘看起来好像很有用。”

“一旦放到外面，高压电、高炉、高功率电器、打雷等等，都会被罗盘当成怪谈误报……目前，这玩意在城市里是一点用都没有，也就在偏远的乡下，勉强还能当个参考。”

“你也看到了，它压根辨别不出异能者和一些炼金术物品……”

“炼金术？”莱纳里好奇地问。

“嗯……炼金术协会，魔法协会，和松散、充满随机性、千奇百怪的异能者相比，他们有严谨的知识体系与传承，也相对排外，不太好接触。”安东尼说道，“继续在这一行走下去的话，小莱纳里早晚也会和他们打交道的。”

“哦……”莱纳里点了点头，不再询问。

随后，几人又闲聊了会儿，便告辞离开。

……

回去的路上，格罗特开车绕路跑了一趟城郊农贸市场，买了些活鸡活鸭，甚至一头活猪，顺便租下一个小院子，预备实验一番莱纳里的黑暗领域究竟能否通过活物。

对此，莱纳里自然是双手双脚支持的。

实验很顺利。

结果表明，莱纳里的黑暗领域中不存在空气，活物进入无法呼吸，却神奇的不会遭遇内外气压问题，并且，只要氧气罐供应充足，甚至能够一直在里面待到饿死、渴死。

于是，格罗特欣然地将各种型号的氧气罐，纳入到事务所的常规采购清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