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复杂的关系

楚阳在周姐的亲自陪同下，在天华公司内转了一圈，对天华公司有了非常直观的了解。

这是一家颇有实力，且欣欣向荣的公司，整体氛围很好，员工的精气神都不错。

但也有几个地方戒备森严，特别是研发中心的那一层，连从门口经过都受到严格的盘查。

周姐的面子也不好使。

“小楚，这里是公司重地，我来的少，一时没想起来。”周姐有点尴尬，小声对他解释道。

“能理解。”楚阳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也说明公司管理严格，我觉得是好事。”

周姐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有种刮目相看的意思，也笑了笑道：“你能这样我觉得很好，小楚，好好干，我看好你。”

楚阳刚来，肯定是进不了公司核心圈子的，更不可能接触到公司机密。

他虽然也在研发部，但只是最外围的研发后备部门，做一些基础性的工作。

部门负责人叫老戴， 标准的地中海发型，四十岁，看起来像五十多，戴着厚厚的眼镜，表情非常严肃。

他打量楚阳半天，才漠然吐出两个字：“欢迎。”

然后接着忙自己的事，不再理会楚阳。

周姐无奈地朝楚阳耸了耸肩，小声提醒道：“老戴就是这个脾气，体谅一下。”

“呵呵，没事。”楚阳还真就无所谓，他当然能看得出来，老戴是那种醉心研究的人，根本不适合在公司干。

不过在研发部还好，老戴只要有真才实学，就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像这样的人能当负责人，也可见公司领导层，并不是任人唯亲，或者有其它边边角角的关系。

楚阳留在了研发后备部，简称二部，颇有一点二等职员的意味，不过这里的人似乎都不太在乎。

尤其是老戴，埋头在一堆厚厚的外文资料中，不停地查阅，不停地做笔记。

楚阳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发现屋里人人都在有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闲着。

楚阳苦笑了一下，既然没啥事，那就先从搞卫生做起，他找来扫把，开始准备打扫乱糟糟如同废墟的办公室。

“别动！”

就在楚阳准备清扫一堆废纸的时候，老戴突然像被人踩了一脚似的吼起来。

然后气呼呼地瞪着楚阳，怒道：“你干什么，没事在一边待着，不许动这个屋里的任何东西！”

楚阳撇了撇嘴：“这屋里太脏了。”

“我说不要动，就不许动，你要是把我要找的东西弄乱了，我开除你！”老戴毫不客气地道。

“那我该干什么？”楚阳耸了耸肩。

“随便，你爱干啥干啥，我这边不差人。”老戴说完继续埋头苦读。

楚阳一阵无语，既然不差人，那黎蔓把他弄过来是几个意思？想想刚才老戴对周姐的态度，他又释然了。

连周姐那种中层骨干，都被老戴无情地漠视，他就不要想太多了，只会自找没趣。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大姐忙完手中的活，看到楚阳茫然坐着，有些不忍心地朝他招招手。

“小伙子，你新来的？”大姐好奇地小声问，她大概是怕打扰到老戴，把声音压得很低，就跟说悄悄话似的。

好在楚阳的听力极佳，苦笑道：“是的，今天刚应聘成功，让我过来，现在不知道该干啥。”

大姐有些惊讶：“今天才应聘就让你上岗？这也太快了，我应聘那会要参加半个月的岗前培训呢。”

“这我不知道，没通知我参加培训。”楚阳摇了摇头。

他觉得可能和黎蔓有关，或者是他的表现，让公司觉得他不需要培训吧，毕竟他啃下了几个大部头，足以让他应对绝大多数的基因技术问题。

“我们部门满了，之前仇副总想安排人进来，被老戴顶回去了，他只收他能看上眼的人。”大姐小声解释道。

楚阳记住了仇副总这个名字，能私自安排人的领导要么太过讲人情，要么就是有利益关系。

他笑了笑道：“老戴挺有个性啊。”

“那是，全公司他只听一个人的话。”大姐说的时候神情有点自豪。

“黎总？”楚阳猜测道。

“嗯，只有黎总能安排他，不过也仅限在工作方面。”大姐抿嘴一笑，“如果涉及到原则问题，也不行。”

楚阳不由得对老戴刮目相看，认真地道：“现在这么有个性的人不多了，看来真是一个人才。”

大姐得意地道：“人家可是清大博士，好几家世界级名校抢着要他，最终他选择了我们公司。”

楚阳微微皱眉：“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进研发中心呢？”

听他问到这个问题，大姐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研发中心是仇副总负责的，他对老戴很有意见，所以嘛——”

楚阳听了有点无法理解：“黎总是公司一把手，有黎总的支持，难道还要看仇副总的脸色？”

“老弟，你想的太简单了。”大姐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公司就跟小社会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仇副总虽然是副总，但他能量非常大，可以说手眼通天，并不是说黎总一个人说了算。”

“哦，我明白了。”楚阳心里对仇副总的印象又深了几分。

正聊着，那边老戴抬起头，很不满地对大姐道：“顾芬，你瞎说什么，那个新来的叫什么来着，以后你就跟着顾芬。”

顾芬如同小女孩似的吐了吐舌头：“只是聊些家常，没说别的。”

“不该说的少说。”老戴的表情很严肃，“大家以后只谈工作，不谈别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啦！”顾芬再次吐了吐舌头。

楚阳看在眼里，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家公司，远比表面上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