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回贝克兰德

不知道高维要用什么方式去猎杀齐林格斯啊……召集其他人猎杀，难道是极光会的成员？这也算合理，毕竟他们应该需要自己本途径的物品。克莱恩见两人的交流结束，于是照着之前的样子撤走了灰雾。奥黛丽和戴里克静静的等待着，直到两人结束交流。

在这次单独交流过后，参会的几人再度交谈了一番，这一次的塔罗会也就接近了尾声。克莱恩中断了自己的灵性，结束了这次交流。

克莱恩睁开眼，面色如常的穿上正装准备出门。在塔罗会开始之前，他就和高维约好了结束后要见一面，交换一下两人从不同角度得到的情报。而见面的地点则是选在了高维的家中，现在他则是想要去问问高维在这次塔罗会上的收获。

高维俯视者对克莱恩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在祂的记忆之中，克莱恩确实是勇敢、善良、坚定的人，但人是会变的，祂不确定克莱恩在经历了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后是否真的能始终如一，保持现在的意识和心态。

在这个世界里，纯善的人是活不长久的。现实不是童话故事，一个人类短短几十年的记忆怎么可能抵得过天尊漫长的记忆与恶意？如果想要让克莱恩的意志压过天尊，那就要让他经历更多的磨难，而且在磨难之中仍然可以保持坚定善良的心。

恐怕只有那样，才能让未来的诡秘之主的意识里克莱恩的意志占有大半。

高维俯视者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当祂从自己的源质之中醒来的时候尚且还对整个魔神的世界抱有一些人类应有的恐惧和敬畏，然而在自己的源质之中过去了无数年后早就变得和还是“人类”时候的高维天差地别，灵魂之中所残留的人性也所剩无几。

真实造物主和黑夜女神构想出的结局稍微有些不尊重天尊，有着自己这个旧日的例子在这，高维俯视者自己还是很明白源质之中所蕴含意志的可怕之处的，毕竟祂本神之前在某次调戏超星主宰不小心被祂打死的时候，就用过这个方式从自己所留下的后手中复活。

所以祂是不会贸然的在克莱恩的身上下重注的，并且一旦克莱恩表现出任何被天尊吞噬的倾向，祂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克莱恩的存在彻底抹消。

身为对克莱恩知根知底的外神，高维俯视者就算只用自己残留在地球上的污染都可以将克莱恩存在的痕迹完全抹去，甚至还会从星空中与堕落母神开战，或许无法战胜堕落母神，但绝对可以杀死“门”先生、容纳“门”途径从而彻底抹杀天尊复活恢复完全体的可能。

——当然，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整个地球恐怕都会彻底玩完。阿曼妮西斯手上握着的“半个愚者”是一张不错的牌，她随时都可以唤醒天尊，以此来威慑高维俯视者来与祂们合作。在“源堡化身”的面前，即使是高维俯视者也得暂避锋芒。再加上高维本身对克莱恩抱有着欣赏的态度，所以也因此愿意赠送给克莱恩一点小小的馈赠。

毕竟太过强烈的聚合必然会引发最初的苏醒，而高维俯视者这个“外来者”也并不知道在最初醒后，自己究竟是会回归最初，还是回到自己“穿越前”的世界。

而且，年轻的外神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自祂透过外神视角窥见这个世界的半分真理的时候就一直萦绕在祂的脑中：

自己究竟是谁？祂真的属于这个世界么？

高维坐在沙发上睁开了眼睛，他听见自己的门铃响了起来，于是脸上带着微笑缓步走向门口，为来客打开了门：

“克莱恩，我觉得刚才在塔罗会上你表现的不错。”

来者正是克莱恩，他听到高维的话，笑了笑，对着高维说道：

“老高，你这次在塔罗会上收获如何？”

“很不错，虽然你选择的参会者实力并不强，但我还是可以看出来，在他们的身上有着作为一个优秀非凡者本身应该具有的潜力。”高维点点头：“说起来，我准备了两个小菜，咱们边吃边说？”

“好啊。”克莱恩眼睛一亮，想到下午还有一些时间用来和高维交换收获，就先将之前关于“红烟囱”的委托放在了脑后，跟着高维走进了客厅。

高维按照自己从前最熟悉的方法重新布置了一下客厅，在克莱恩看来，自己的这个老乡是非常潇洒的，他似乎一直就没有缺过什么钱，在廷根的时候也几乎没有进行什么社交。即使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却也没有雇佣什么长期佣人，最多只是雇一些短工来定时清扫一下房子。

当克莱恩好奇的询问高维为什么不雇佣佣人的时候，高维则是笑了笑，表示自己不适应被人服侍的生活，并且，高维提醒了克莱恩一句：身为“穿越者”兼非凡者，他们有些秘密不能让普通人发现，这一定要做好保密。比如，他从来不让佣人收拾自己的书房。

如果说这些习惯让克莱恩羡慕、并且暗地在内心加强了一下对自己的那些神秘学物品的保密工作，以防止自己的兄妹俩发现。那么，接下来高维所做的布置对克莱恩来说就是惊喜了。

作为一个“穿越”到鲁恩贵族身上的“穿越者”，他似乎完全不在乎“鲁恩式”的体面，将自己的客厅布置成了与克莱恩记忆之中相似的中式风格，他将餐桌安置在了客厅旁边靠近厨房的地方，并且专门找人定制了一套铁锅，致力于最大限度的还原中华菜系。而据高维所说，为了找到一点之前逛夜市时的味道，在厨房的另一边，他甚至特意备了一副烧烤架来烤制一些“街头小吃”。

从那天起，高维便经常喊克莱恩来他家吃饭了，而克莱恩也乐得如此，每周基本上都会去个一两次。

高维笑了笑，转身从厨房中端出了一份还冒着热气的肉沫茄子和一块用砂锅做出的豌豆蒸肉饼，都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但是克莱恩却从中能找到一份属于“故乡”的慰藉。

“阿尔杰估计是和齐林格斯有什么共同的秘密，只不过齐林格斯和他现在的实力差距拉大了，在实力失衡之下，阿尔杰才要急着解决掉这个隐患。”高维戳了一块肉饼，放入口中细细的品味着，对着克莱恩说道。

“老高，你准备怎么搞定齐林格斯？说起来你敢接下这个任务……话说你现在什么序列了？”克莱恩将口中的肉沫咽下，对着高维问道。高维呵呵一笑，避开了克莱恩询问序列的问题：

“你应该能想到我会动用哪些人。”

“你真准备让极光会去？嗯……你真的能够发动他们去为你一个人做事么？”克莱恩有些疑惑：“还是说眷者的地位真的这么高？”

“因为我之前所说的话，你可能对眷者有些误解，克莱恩。”

高维呵呵一笑：“虽然对我们来说，神之眷者并不是什么太过尊贵的身份，但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眷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神的‘人间行走’。能够在正神教会当上眷者的，几乎都是序列二的天使，那些几乎都是教宗、或者是神的近侍。你说，他们会不会尊敬眷者？”

克莱恩点点头，若有所思。高维接着说道：

“而在极光会之中更是这样，他们都是信仰着真实造物主的狂信徒。无论他们是否认可你，他们都会几乎无条件的为你提供帮助。我之前在幽暗圣者面前表现出了自己与眷者身份相匹配的能力，现在下令自然就会变得简单。针对一个普通的序列六，就算他拿着‘牧羊人’手套，呵，他还能比得过两个真正的‘牧羊人’？”

“原来如此……”克莱恩仔细的想了想——以后得到一些不好脱手的非凡物品，或许能通过极光会来出售，来为自己换取一些金镑？

“这你想都别想。”高维明显是看出了克莱恩的想法，瞥了他一眼：“极光会现在也很穷，他们可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连自己维持自己的组织都费劲。”

高维叹了口气，克莱恩啊，你以为原本未来的那个A先生是为什么愿意以一万镑为代价接你那杀大使的委托啊，还不是因为穷嘛……

说到这里，高维顿了顿，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对着克莱恩说道：“最近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巧合的事情？”

巧合？克莱恩一怔，突然想起来之前阿兹克先生提醒过他关于“巧合”的事情！他顿时也变了脸色，着急的向着高维发问：“怎么了？”

“看来你遇到这种事情了……”高维低语了两句，对着克莱恩说道：“在真实造物主清醒之前，极光会曾经在廷根进行过祂的神降仪式。不过之后极光会自灭满门，清醒过来的真实造物主也随之下令停止鲁恩地区的神降仪式。”

“然后呢？”克莱恩有些疑惑。

“呵呵……”高维冷笑了两声：“结果就是，我之前向风暴大教堂举报，解决了兰尔乌斯——就是你们上次队长出动的那场事件，由于兰尔乌斯被逼入绝境，提前引发了真实造物主的污染，幸好你们当时参加行动的人行事谨慎，没有出什么大事……”

“但是，你不觉得这很蹊跷么？为什么兰尔乌斯恰好会在那个时候被我发现？而真实造物主的神性为何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爆发，吸引到整个廷根的教会成员？”

原来邓恩队长是因为这个而被污染？克莱恩长大了嘴，听见高维继续说道：“然而在那之后，我们本来准备去解决另一个神降容器的隐患，但她却秘密消失了……很有可能，在廷根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幕后黑手。而这些事情太巧合了，这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引发’这一系列巧合的人。小心，克莱恩，你可能被人盯上了。”

“这……”

克莱恩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他突然感觉仿佛有一个黑暗的幽影如影随形的依附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心一阵冰凉。他吞了一口唾沫，心中顿时感到一片沉重。

“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原本被作为神降容器的人离奇的消失，这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能够策划出这样的巧合，要么是有着极高的智力与人脉，要么就是有着相关的能力。而他既然能够让我们与第二个神降容器失联，那么我猜测他是偏向于后者。”

“小心一点，克莱恩，我得再回一趟贝克兰德，去极光会问问有没有能找到另一个神降容器的方法。”高维对着克莱恩嘱咐道：“实力才是硬道理，只有你的序列够高，才能保护的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别受了无妄之灾，克莱恩。”

克莱恩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你不准备去帮助他么……如果在这种地方用掉一次复活机会，似乎并不划算。”真实造物主坐在高维俯视者的身边，对着祂低声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他？”高维俯视者反问：“如果克莱恩连这种事件都无法处理，那你为什么觉得他能战胜天尊？我帮助他只是因为他是‘周明瑞’和‘克莱恩’，而且，他继承了源堡。如果不是这样，我甚至希望看到因斯·赞格威尔那个蠢货得偿所愿之后会做出什么选择。”

“总之，就是这样。我得赶紧去贝克兰德，去帮你进行下一步计划了。”高维俯视者操控着自己留在神弃之地初具人形的身躯，对自己的行动下了定论：“作为神明，你要不要展露一点神迹给自己的信徒看？或者，给极光会来一点小小的资金支持？”

“……靠你了，盟友。”

真实造物主闷声说道：“我觉得还是你比较会赚钱，我会让极光会全力支持你的行动的。”

“好吧，我就知道。”

高维走上火车，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