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用户中心
懒人小说 > 军事 > 大魏春 > 第五五一章 报仇

第五五一章 报仇

书名:大魏春 作者:眀志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3-02-01 02:10:32

正月丁亥(农历正月二十四),天子亲耕。

西效人山人海,羽林里三层,外三层,将谷水边的一块田地围的水泄不通。

圈外是民,圈内是官,泾渭分明。

小皇帝穿着一身布衣,牵着牛缰, 即新奇又忐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壤土田中。

元澄与元嘉一左一右把着犁辕。彭城郡王元劭(孝文六弟元勰之子),魏郡王元谌(孝文三弟元干之子)则在牛尾扶犁。

再往后几步,太后高英与司马显姿、元怿正妃罗氏等人皆是荆布钗裙,人手一只口袋,往犁开的泥沟中撒着麦种。

耕了两个来回,牛、犁与麦种等又换到一众宗室手中。大都如这般一人牵牛,二人把辕,二人扶犁。而后又有三两个命妇在后撒种。

轮到李承志,李承先与李承宏本要上来帮手,却被他喝退。而后一手扶犁,一手拉缰。一来一回两百步,耕的又快又稳。

等于旁人五六人的活计让他一人干了不说,还快了一倍都不止。跟在犁后撒种的郭玉枝、高文君并魏瑜,三人合力竟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众臣莫不称奇,均称李国公竟比老农还要娴熟,莫非常年种田不成?

换成旁人,自然当笑话一样。不敢说世家子弟皆是五谷不分之辈,但粗通农事者绝对百不足一。

而换成李承志, 就不能以常理度之。生而知之,说的便是他。

高肇目光幽冷,盯着将牛与犁交予崔光的李承志。而另一侧, 高英同样目光转睛,不过眼神无这般冷厉,反倒复杂莫明。

如此这般,待三品以上的官员、命妇轮换一遍,一亩田堪堪种完。太常寺卿刘芳宣告礼毕,众臣朝太后与幼帝祝拜,而后百姓山呼万岁。

如此,一场声势浩亲耕之祀便告结束,太后与皇帝回宫,众臣各归各署,各司其职。

李始贤、李承宏、李承学父子三人自是去太尉府当值,而李承志则带着母亲、两妻一妾、众姨娘、嫂嫂、弟妹回了城外旧宅。

看着那千娇百媚、莺莺燕燕的一大群,众臣好不羡慕。细细数来,除过骄奢淫逸、好色成性的河间王元琛,及因附逆元怀造反,最终已授首的原高阳王元雍,京中还真就再未有过如此光景。

特别是李承志那一正一平两位夫人,堪称开古往今来之先河,简直羡煞旁人。

其余不论,依先帝遗旨,无论高氏、还是魏氏,有子皆为嫡支。若是萌荫袭爵,皆可世袭罔替。

意思如果李承志死了,他这国公可分为两支,一直传下去,与国同休。

但对李承志而言,这份荣宠比鸡肋不如。

待家眷登车,便有骑兵开道。大小车驾十数辆,甲士百余,浩浩荡荡往北行去。

这是李承志实封国公后,朝廷赐于他的中军,定员两千,步骑各半。另有上下军各一千五百,待他到封国平州之后,自有州郡为他筹措。

除此外,另有民两万户为封国子民,并这五千兵均不受州郡辖制,故而是名符其实的国中之国。

在常人看来,朝廷的魄力不可谓不足,李承志可谓受尽恩宠。但也就寥寥几个明眼人深知,这不过是套在猛兽脖子里笼头罢了。

李承志自然心知肚明,也更清楚,其中必有蹊跷。

不然朝廷为何这般急?

去岁正月初七,李始良“积劳成疾”、“病重不治”,停灵七日后发丧。李承志需丁忧一年,至今年正月初七期满。而堪堪正月初九,朝廷赐赏的圣旨便到了李府。

又过了两日,太后亲自过问高文君与李承志的婚事。而后又在短短七日之内,行完了自纳采至亲迎之六礼。

正月十八,李承志大婚,同娶两女。至如今才只六日。而再过六日,待二月初一,他便要启程,率中军并文武官员,就封平州。

先是赐赏、定爵,而后大婚,再之后就封。听着似是就只这四样,但其中枝节繁如牛毛。常人怕是一年都不够用,李承志却只费时一月。

要说这中间没有鬼,打死李承志也不信。

一是敦煌镇将元鸷、凉州刺史元晖皆已赴任,即将巡防于河西、西海。朝廷担心李承志久滞于京,难保不生变故。

二则是,高肇绝对在其中使了大力气:若不想让朝廷查实诸般罪状,不愿坐以待毙,李承志就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而此时,便是天赐良机!

李承志悠悠一叹,下意识的往西北的方望了几眼。

可惜,要让高肇失望了。

你敢虎口拔牙,我李承志为何不能火中取栗?

冬至之后,他以八百里加急,分遣两路。一路经关中、凉州,先予李韶报讯。而后知会暂驻予表是县城的李始良。

另一路沿黄河北上,直指沃野,除同样与西海报信之外,主要是探防北地诸州并六镇之异动。

如今已然过去了两月之久,表是县怕是早已成了一座空城。待元鸷与元晖上任,合军巡至西海,无论如何也已至五六月份。

待那时,白甲旧部早已远遁大漠,这两方怕是连毛都寻不到一根。

便是元鸷、元晖查到些珠丝马迹,猜疑遗部已然北遁,但无真凭实据之下,也绝不敢胡乱呈奏。不然万一朝廷令他二人深入大漠搜寻如何是好?

一过浚稽山(西海以北),便是柔然地界。若是柔然以此为借口以难,进犯敦煌、凉州,这二人能否抵挡暂且不论,但一顶擅自犯边,挑起战端的黑锅十之**会扣在这二人头上。

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元鸷与元晖十之**会息事宁人。

所以,李承志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柔然得知遗部之去向之后,会不会举国之力而围剿。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李承志如果不想早高肇一步先行起兵,就只能兵行险招。

无非就是打游击,何况遗部又非软柿子,还能任柔然拿捏?

与一国为敌自然是痴人说梦,但若是且战且退,予夹缝中求生存,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死伤必不可免,李承志也只能自我安慰,只当是练兵了。

再者,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说不定高肇已是火烧眉毛,拖不了多久。也更说不定,柔然方倾举国之力侵犯六镇却无功而反。短时间内无法征集太多的兵力,对遗部的威胁不会太大。

但不管如何,李承志之平州一行,是去定了……

李承志骑在马上魂游天外,走了一阵,听车中窃窃私语,不由的竖起了耳朵。

自登车之后,魏瑜便瞪着一双大眼,盯着高文君与张京墨的凤鬃(元魏已婚发人发形),好不羡慕。

她也梳着同样的发式,但那是假的。

越看,魏瑜就越是觉的酸,可怜兮兮的问道:“为何?”

便是初为人妇,但这样的事情是何等的难以启齿。只是瞬间,高文君与张京墨的脸上便是红云密布。

张京墨的身份不同,自是不好言语,高文君稍一沉吟,掀开车帘偷偷往外瞅了一眼。

看车外就只李承志,其余仆臣亲随都离的比较远,她才赧然低声道:“洞房那日,郎君便予你讲过:你年岁尚幼,待过两三年,再行……再行人事也不迟……”

“总觉得郎君在骗我!”

魏瑜耸着鼻子,振振有词,“我翻遍古籍,古往今来从无如此说法!”

真是傻女子,为了这种事,你竟然去翻书,还翻遍了古籍?

高文君与张京墨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未讲予姆妈,或是舅母(魏子建为高猛舅父,高文君称魏瑜之母崔晖容为舅母)吧?”

“我如今已为李家妇,怎会将家事讲予阿家(母亲)?”

嘿哟,长进了啊?

魏瑜聪明倒是聪明,但情商不够,哪能料到此节?

想来是岳母教女有方……

李承志暗中啧啧两声,听的津津有味。

“并非郞君骗你,你看姐姐便知道了!我比郎君还要大着两岁。”

高文君红着脸,又问着张京墨:“京墨呢?”

张京墨咬着嘴唇低下头:“一岁!”

其实是八个月。

魏瑜犹自不服:“那是因为郎君好……好……”

“人妇”两个字还未出口,高文君的便扬着巴掌做势欲打:“好事之徒之言,你也敢信?”

李承志好不好人妻,高文君难道不清楚?

其余皆不论,只是这京中之中,若说风华绝代,艳压群芳,谁能比得过高奴儿?

大婚之前,高文君几乎日夜陪伴左右,高英是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

之前便不提了,丁忧期满,郎君几乎日日入宫,更有时奏对至子夜时分。有时若四下无人,高英便会情难自禁,媚态尽露。但郎君何时多看过一眼?

魏瑜少不更事,也太小看郎君了……

打是不可能打的,也就吓唬吓唬她。高文君摸了摸魏瑜肥嘟嘟的脸蛋:“这样的话,日后再莫要说了。若传出去,岂不是陡惹人嗤笑于郎君?”

“也就予姐姐面前,我才会这般说,我知道轻重的……”

说着,魏瑜更觉委屈,“我就是不解,郎君为何厚此薄彼?”

这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高文君又羞又急,又气又笑。

乍一听,魏瑜好似在争宠。但二人相处日久,她深知魏瑜绝非这样的性情,也更不会轻易就受人挑拨。

狐疑间,察觉张京墨轻轻的拉了她一下,又见她朱唇微动,微不可察的说了两个字,高文君恍然大悟。

“你也想去平州?”

“对啊!”

魏瑜回的理所当然,“郎君走了,姐姐也走了,我独留予京中,有甚乐趣?”

高文君却有些为难。

留魏瑜于京中,并非郎君之意,而是舅父(魏子建)如此授意偏还要瞒着魏瑜。

至于原因,她也不知……

高文君有些犹豫,正考虑该如何解释。又听车外的李承志轻声回道:“想去就去,一切有我!”

“啊……”

车中一声惊呼,魏瑜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方才那些话,岂不是全被郎君听去了?

哄了哄魏瑜,高文君掀开窗帘,担忧的看着李承志。

李承志点头笑着,示意他放心,心中又暗暗一叹。

魏子建之所以不愿魏瑜同去平州,八成是猜到了一些。比如,高肇很有可能在半路谋害于他。

也主要是因为魏子建不知底理,更不知高肇如今已是火烧眉毛,便是再恨李承志,暂时也绝对不会害他。

更何况,李承志只要出京,就是龙归大海、虎啸山林,鹰翔九天。

不是他自夸,便是高肇派来上万刺客,也能叫他有去无回。

也该是亮亮肌肉了,不然都以为他李承志泥塑的,谁都想拿捏一二?

稍一沉吟,李承志唤过李聪,予他耳边轻声交待了几句。

李聪先行一步,奔往府䣌。不多时,李承志便带着一众家眷而至。

拜别了郭玉枝,女眷各回各院,李承志则带着一众家臣,来了前园。

一年之前,这里还是制冰之地。数月之前,李承志则垂钓于此。而如今,湖边却多了数座新坟。

不多不少,刚刚十座,李承志将李睿并九位家臣就葬在此处。

李聪已先行一步,但凡府中男丁,皆随李承志立于湖边。而后由仆臣分派香支,依次于坟前祭奠。

不只是家臣,便是李始贤、李承宏、李承学每时下值之后,也必会如此。

李承志也未有意遮掩,故而朝野皆知,李府每日必有这一遭。

从来未听过有人将坟置于家宅之内,且日日祭拜的。此举可谓惊世骇俗,骇人听闻。赞叹者有之,鄙夷者有之,惶惶不安者亦有之。

至少高肇心知肚明,深知他与李承志之仇冤,此生已无化解的可能。

李承志此举,就如战国越国勾践之卧薪尝胆,时时警醒予自己。

高肇也更是猜到,李承志如此,便是明目张胆的警告予他,他定报此仇,但一时间却无法猜到李承志会如何报仇,又会予何时发难。

故而,高氏上下已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启体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