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桐油的危机

木千羽当爹的喜悦之情很快就被冲淡了，当奶爸的感觉不要太爽了。

为了体验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木千羽信誓旦旦要亲力亲为，让慕淑云舒舒服服坐月子。自己体会不到生孩子的痛苦，那么就来感受一下带孩子到底有多恐怖。

前面有多那么自信，后面就有多狼狈。这个时代可是没有什么纸尿布的，脏了的布的要一块一块洗的。

自己洗了几次，就吐了几次。差点就要缴械投降，让别人来洗了，自己实在顶不住了，这样吐下去，恐怕苦胆水都要吐出来了。

但一想到自己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不兑现承诺，威信会大减。想到这里，木千羽都想抽自己大嘴巴，自己逞什么能。每当这个时候，木千羽就想起慕淑云生孩子的那天情景，所有的不愿都化为了心甘情愿。

夜间孩子哭了，睡到多熟都要起来。因为不存在有什么奶粉的东西，全程母乳喂养，必须叫醒慕淑云起床。

不出几天，木千羽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熊猫眼都出来了。

老师慕文韬知道自己的学生干这些事情后，想把他叫去跟前批一顿，堂堂一个大丈夫，岂能干这些事情。

师母在一旁劝解，说木千羽都是忙完政务后做这些事情，又不是时时刻刻守在女儿身边，女婿这样子表现不是在告诉大家他有多疼自己的女儿，干嘛要批评他。

慕文韬拗不过自己的夫人，只好作罢，如果自己不是要忙于学堂的事情，以自己的脾气想这么轻易放过那小子，想的美。

木千羽的做法，在整个南归都是相当出奇新鲜的，这个时代可没一个男人会干这种事情来，最体贴的无非陪伴在身边，说说安慰的话语，那些粗活，有下人的下人做，没有的自己娘家人和相公的女士们帮衬着干。

木千羽可不管这些，别人怎么做自己管不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别人也阻止不了。

有一天晚上，木千羽又被孩子吵醒，可摸索了半天，都点不亮屋里的油灯。无奈之下，摸着黑磕磕碰碰开了门，找到值夜的人来给油灯添些桐油进去。

值夜的人告诉木千羽，衙门的桐油已经不多了，再过些时日就会全部用完了。

木千羽表示知道了，天亮的时候自己再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这三年来，在自己印象中，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桐油不够的现象。

第二天，木千羽问了管仓库的，桐油只够三到五天的量了，而且百姓家中已经没有了，南归剩下的桐油都供给县衙了。

木千羽听完报告后，陷入了沉思。

南归这里并不发达，商业活动不频繁，晚上活动几乎都没有。晚上点灯的作用，就是为了上上茅房之类的。要么就是药坊那边出现病人，夜里需要一直亮着方便方丁他们查房，平民百姓家里一到晚上基本都是睡觉了，就算有解手什么的，大多数都是摸黑搞定的。

所以三年来，桐油的需求量都集中在药坊和衙门这里。现在是定康四年，本来库存不多的桐油也到用完的时候了。

桐油全部都是从青州那边运过来的，由川涧府分配到三个县下面，也就是说基本是靠朝廷供给。

实际上，民间也是可以通过购买获得。只不过，自己一直以来忽略了，从来就没想过桐油这件事情，觉得不是大家所需的就没认真放在心上。

随着这里的经济不断发展，夜市会出现大众视野里。学堂建起来了，会有学子挑灯夜读。如果邻居家都没有亮光，怎么凿壁偷光。

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就要重视起来了，要请教一下温史礼了，孩子不是快满月了吗？把庄子栋叫上，一起商量一下对策，木千羽马上派人去渡平和远山请两位好友过来。

等他俩赶到后，木千羽把桐油的危机告知了他俩。

温史礼一听，大为吐槽：“你现在才想起这事情，我在远山那边，早就用光了，朝廷的新的配额又没下来，搞自己每天晚上都要摸黑，磕到自己身上不少的地方。实在没办法，就找人每天晚上在屋外给我点一堆火，火光透光窗户，还能勉强看得到路。”

“其实随着朝廷新政的不断影响之下，人口一年比一年多，大户人家需要的桐油也越来越多。更何况他们点起灯来都好像不要钱那样，把大院里里外外弄到亮堂堂，大户人家一晚烧的量估计是上百户平民一晚的量，奢侈啊！”

鉴于目前三个县商业都还没开展，想通过购买的方式搞到更多桐油几乎不可能，总不能大家都学温史礼那样子每天晚上在屋外烧一堆柴吧，既不安全又要耗费大量的柴火。

木千羽想到了一种东西，松树里面有松脂，松脂是可以燃烧，不过燃烧的时候会有些灰尘，没有毒，燃烧的时候会散发出松香的味道。

木千羽把这种东西介绍给温史礼和庄子栋，咨询一下他俩意见。温史礼当场就激动起来，说道：“我说的没错吧，庄大个。木千羽就是老天爷的私生子，这种东西有谁知道，天下可能就他先知道的。只要没毒，你管它有没有灰尘，烧哪种东西没有灰尘的，就它了，不过怎么弄？”

木千羽好想说，在现代，人们发明了很多能燃烧的东西是很干净的，一点灰尘都可以没有。

木千羽详细介绍了怎样从松树上得到松脂，可现在的问题是，要有一种比较特殊的刀去刮松树才可以。

铁料的问题都还没解决，这个松脂怎么搞？

温史礼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从老家那边搞了些锄头之类的农具，可以融点一部分出来弄你说的那种刀，先搞几把，这样子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再多不行啦。”

木千羽想了一下，也行，先弄几把，前期积累经验。等商业开始搞起来，铁料再搞多一点，就大范围去搞松脂，事情一步步来，饭一口口吃。

三人很快敲定了方案，喝完木千羽孩子的满月酒会返回自己的辖区了，桐油的危机暂时还不能说解除了，只能是有个明确的解决方法摆在面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