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协同办案

“从凝香馆卖出去的胭脂不知多少盒，对方既然打定主意要对付凝香馆，不可能只在区区五盒胭脂里面下毒；那五位姑娘，极有可能只是毒发的比较早罢了。”

祈容与惜微一样，都察觉到了这件事背后的真正危机。

周帝眼角一阵抽搐，许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他沉声道：“赵守成此人，人如其名，守成有余，魄力不足，这桩案子他一个人办不来；朕给你下一道手谕，都察院和顺天府联合查办这件案子。”

“臣遵旨。”

祈容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凝香馆就是周帝的钱袋子，他是绝对不可能不管的；

惜微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主动坦然承认自己就是凝香馆的东家，并且任由顺天府查封凝香馆。

“朕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之后，朕要知道谁在背后搅风搅雨，否则唯你是问！”

周帝冷冷说着，他不介意臣子借用自己的力量，但同样的，臣子得要证明他有这个能力。

“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望。”祈容恭敬地答应，顿一顿，他又道：“臣还有一事相求。”

“讲。”

“还请陛下给臣在权限范围内，便宜行事的权力。”

周帝眸光微微一动，“准！”

……

此时，顺天府里，周帝口中那位守成有余，魄力不足的顺天府尹正焦灼地在堂内踱步，不时看一眼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大人莫急，京城有名的大夫都来了，相信一定能够想出办法，袪除那几位姑娘脸上的毒。”

旁边一名穿着儒衫，文质杉杉的中年文士出声安慰，此人正是赵守成的师爷，姓柳名七。

“希望如此。”赵守成望着外面漆黑无光的夜色，叹了口气。

为了方便医治，徐小妹等三名幸存者被安排在衙门的后院里。

片刻，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数名背着药箱的大夫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诸位，可找到解毒之法？”

面对外人，赵守成按住心中的焦灼，面无表情的问着，颇具威严。

“请府尊大人恕草民等人无能。”

那四名大夫对视一眼，齐齐拱手请罪，连话也一样，也不知是不是提前对好了词。

赵守成心中一沉，不露声色，“你们可是名医，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位大夫苦笑道：“无论是人面花，还是火毒，都不是常见的毒物，想解其中一种已是殊为不易，更甭说是同时解两种了，我等医术不精，实在无能为力。

放眼京城，要说谁能同时解这两种毒，只得一人。”

“谁？”

“一剂堂的明一剂。”那位大夫眼睛微微发亮，“此人虽然脾气古怪，但医术是一等一的好，远非我等所能及。”

另外三位大夫纷纷点头，显然对明一剂的医术十分推崇。

听到是这么一个答案，赵守成满嘴苦涩。

敢情这几位还不知道明一剂正在牢房里关呢。

送走他们几个后，一名皂衣衙役走了进来，拱手道：“启禀府尊大人，狱卒来禀，说明一剂要求见镇南侯世子，还说他想到办法袪除那几名女子身上的毒。”

赵守成目光猛地一凝。

他居然还真想到办法了？

慢着，该不会是走投无路，打算信口胡诌，想要换一条活路吧？

这个念头刚生成，就被赵守成给否认，明一剂的事情他也曾听说过，他以前就敢在宫里怼天怼地怼贵人，应该不至于如此。

赵守成沉吟片刻，道：“把人带过来。”

“大人，那世子那边，要派人去请吗？”

“不急，先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法子。”

赵守成话音刚落，又有一名衙役走了进来，躬身道：“启尊府尊大人，镇南侯世子求见。”

赵守成一怔，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巧之又巧。

“请。”

片刻，去而复返的衙役引着穿了一袭青色罗袍的祈容来到正堂。

双方见礼落座后，赵守成笑呵呵地道：“世子漏夜前来，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赵守成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不着痕迹地打探起了祈容的来意。

祈容朝皇宫的方向拱一拱手，道：“陛下有旨，着令都察院与顺天府协同查办凝香馆一案。”

“噗！”

赵守成刚喝进去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他以为祈容是来打听案子的，结果人家直接给来了个王炸。

赵守成赶紧搁下茶盏，顾不得湿了一片的官袍，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有陛下手谕？”

“自然。”祈容自袖中取出黄绫封面的卷轴。

赵守成不敢怠慢，先行了一礼，方才双手接过，逐字逐句看完后，他松了一口气，一边递过去一边道：“有都察院介入共同调查，本官就放心了。”

“听府尹的意思，这桩案子似乎并不好查？”祈容将手谕收入袖中。

“何止不好查，简直是棘手。”陈府尹苦笑着摇头，“刚才京城出名的几个大夫都来过了，对这人面花与火毒束手无策，再这样拖下去，那三位姑娘的性命怕是保不住。”

既然周帝下旨，让他们两家协同办案，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祈容沉默片刻，忽地道：“恐怕……不止三人。”

什么意思？

赵守成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有衙役来禀，说是外头来好几户人家，都是家里的姑娘或者妇人用了凝香馆的胭脂后，脸上出现大量水泡，什么药也用不得。

赵守成头皮有些发麻，他算是明白祈容那句话的意思了。

“现在怎么办？”他看向祈容。

“这样的情况，应该陆续还有，先将顺天府的后院清出来，给这些病人居住；另外，连夜让衙差去每一条街道敲锣，提醒那么曾经买过凝香馆胭脂的人，暂时不要使用，天亮后，立刻来顺天府登记。”

“陛下许我便宜行事之权，速将明一剂从牢房中提出来，这些人的性命，只有他能救。”

“派人检查凝香馆带回来的所有胭脂，相应的人也都要一一审问。”

祈容一条条的安排下去。

赵守成早已经六神无主，这会儿有人替他做主，自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