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 ) 从年三十开始 毛虫就反常地沒有离开过训练营
她每天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厨房 变着花样给他们开小灶 做家乡风味的好吃的 还专程和山德拉、谢尔娜、希莎尔玛到市里去采购了两次 每次都满载而归 虽然毛虫不说 她反常的举动 还是让虞松远感觉到了 归国的命令可能马上就要到來
“婶 跟组长说说 我们就留在西亚吧 永远在您的领导下战斗 ”林涛也感觉到了 他口不由衷地说
“西亚需要你们 可南疆烽烟正起 祖国更需要你们哪 ”
毛虫伤感地说完 又用母亲一样的口吻说 “不管你们在哪里战斗 你们都是婶的好孩子 婶都会想你们的 ”她的话说得有点伤感 说得山德拉、谢尔娜、希莎尔玛眼睛发红 说得哈提卜、拉纳等队员们 也都有点恋恋不舍
果然 正月初十时 兄弟小队突然接到了回国的命令
毛彦恺、摩尔、毛虫都专程从伊斯兰堡赶來 在训练营内 组织了隆重的送行仪式 给他们送行 毛彦恺还专门带來了王大使的亲切问候 是四本鲜红的笔记本和四支中国上海自來水笔厂生产的英雄金笔
笔记本的扉页上 王大使都用遒劲的钢笔行书书写着十六个字 “幽灵美名永铸高原 铁血男儿志在四方 ”落款都是“中国驻清真之国大使馆 ”
每一支钢笔的笔帽上 也专门刻上了四人的名字
虞松远专门带着血盟小队全体人员 來到红楼一楼的isi白沙瓦前线总部 在“殉国勇士追思堂”内 向阵亡的拉扎克·侯赛因中尉遗像告别
中尉英俊潇洒 阵亡时仅有24岁 照片上的他 带着一股孩子气 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正灿烂地笑着
在哀乐声中 虞松远为中尉点上香 队员们也都一一给中尉点上香 然后血盟小队集体列队 每一个人都眼含热泪 面向照片中年轻英俊的中尉 庄重地行举手礼 队员们都紧捂着嘴唇 林涛、哈提卜·杰帕罗夫少校、萨布西丁·萨利赫上尉已经止不住低沉地啜泣起來
专门祭奠完中中尉 虞松远又带着血盟小队全体 在追思堂中央的香炉内点上香 祭奠所有为了清真之国国家利益而阵亡的isi前线特工们
拉扎克·侯赛因中尉阵亡后 山德拉命isi专门建起追思堂 后又在此基础上 扩建成了现在这个规模的“殉国英烈追思堂”
此后 isi前线特工的入列、晋升、嘉奖等仪式 全部增加了一项内容 即要到追思堂 举行专门的祭奠牺牲的“国家英雄”仪式 这个追思堂 陈列着278张殉国英雄的照片和遗物 他们都是isi白沙瓦前线特工 都牺牲在北极熊军事占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之后
这些阵亡的isi精英 仅有二十余人遗体被葬到了清真之国的国家公墓 其余人都战死在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 连遗体也找不到了
这个祭奠活动 让血盟突击队所有队员 都受到了极大震撼 虞松远等四人的心情也极为沉重 为抵抗北极熊的军事占领 清真之国isi付出了巨大牺牲 可这一切外人却无从知晓
这278名英灵 他们不是普通的军队士兵 他们都是清真之国的国家精英、栋梁 他们也都是永远不为人知的无名英雄 或许再过三十年、五十年 甚至一百年 等这一切的一切都解密后 他们的英名 才会为他们国家的人民知道
用常人的眼光看來 这一切似乎无法理解 也太残酷了些 可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在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 从事血腥秘战的各国精英们 他们身负国家使命 背负民族重任 他们以身报国、无怨无悔……
兄弟小队归期临近 最受伤的是布娜和小地主
布娜仅是个普通特工 她身份低微 仅是指挥官山德拉的保镖 几天來 她想尽一切办法 想接近虞松远 起码引起他的注意 可兄弟小队四人都被大人物围绕着 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她只能一个人躲在一边 期期艾艾 黯然神伤
虞松远心惊肉跳 躲得远远的 怕这个性格奔放的女孩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刘国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主动拿出一套包装精美的中国景德镇陶瓷 当着众人的面递给布娜 “布娜 谢谢你这些天为我们做的一切 这套中国陶瓷 是老大送给你的 算‘鼓励奖’吧 你留做纪念 ”
布娜吓得小手直摇 “不行 不行 这太贵重了 再说 人家是送给你们的 ”
这套高端陶瓷 是一位中国华侨商人送的 价格不菲 布娜自然不敢要 虞松远见状说 “难道你要我们不远万里再把它带回中国 这是我……和大家的一点心意 收下吧 ”布娜听他这样说 才战战兢兢地收下
小地主仿佛也知道虞松远和刘国栋即将与它分别 这几天它一步不离他们 晚上 它就卧在虞松远或刘国栋床边的地毯上睡眠 每天早上等他们一睁眼 它已经安静地坐在床前 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 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 神情幽怨 难舍难分
“老大 我是真受不了了 带它回中国吧 ”一天早上 刘国栋摸着小地主的大脑袋 泪汪汪地说 林涛和林柱民也深受感动 连声说受不了了 干脆带它一起回国
可说归说 小地主是清真之国isi的在编军人 你说带走就能带走
归国的时刻终于來到了 毛彦恺、摩尔、毛虫、山德拉等大人物 哈提卜、拉纳、萨布西丁、小地主等血盟小队成员 以及哈迈德等卫队成员 亲自将兄弟小队送到白沙瓦军用机场 希莎尔玛也代表“城市抵抗者联盟”來送行 双方难解难分 自不必说
一架草绿色的中**用运输机 正静静地等候在停机坪上
比拉勒上尉、阿卜杜拉上尉都恢复得很好 两人拴着单拐 晃晃悠悠地也來到机场送行 大家紧紧抱在一起 相约下一个战场上仍然并肩战斗 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 他们结成的生死友谊 比天高 比海深 永难忘 让人动容
临上飞机前 山德拉将一个沉甸甸的精致鹿皮小包 悄悄塞给虞松远 “虞队长 这是摩尔将军私下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说 这里的东西价值连城 是isi全体特工的敬意 也是清真之国的国家谢意 你们必须回到家才能打开 一定不能提前打开 否则 就不灵了噢 ”
虞松远让她说得胆颤心惊的 不知道这老王八蛋、老顽童 又挖了一个什么坑 使着什么坏心眼 他向老摩尔看去 并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老家伙顽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也还了一个军礼
登机前 谢尔娜和希莎尔玛哭成了泪人一般 谢尔娜还抱着小阿里 和齐亚一起 忽然跪在跑道上 向着伊斯兰堡方向 恭恭敬敬地叩了几个头
飞机滑行后 小地主箭一般地穿出人群 跟着飞机就追 让兄弟小队四人集体泪奔 飞机起飞后 在白沙瓦上空转了一圈 才向着东方飞去
再度飞越帕米尔高原时 谢尔娜母子三人 都是第一次坐飞机 紧张得小脸雪白 林柱民将小阿里抱在怀里 小阿里已经沉沉睡去 谢尔娜和齐亚看着机舱外壮丽的景色 指指点点 叽叽喳喳 兴奋地议论个不停
虞松远等四人也十分兴奋 心情却与來时完全不同
几个月前 当他们首次飞越这座世界屋脊时 除了感叹它的雄伟 还沒有其它什么感受 此时此刻 再看着机翼下林立的群峰 对这座壮丽而雄伟的高原 感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经过几个月的血腥战斗洗礼 现在每人心里涌上的 都是一股激昂澎湃的战斗豪情
这是丝绸之路的通道 是五个巨大的山脉 在这里拧成的一个“结”
它象一个巍峨的巨人 屹立于亚洲中心的干旱地区 千万年云山冰川 被称为“万水之源” 它遍布高寒荒漠 云端巅峰 但又是牧人们的桃花源 它被尊称为“万山之祖” 神秘、高远、幽长 被诗人赞叹为盛开在亚洲大地上的“重瓣莲花”……
中国的整个地势呈东低西高走向 如果把山脉看做固体的波涛 自东向西 “巨浪”不断酝酿着力量 那么 到了这里已掀起海啸般的“惊涛骇浪” 欧亚板块与印度板块之间剧烈的聚合与碰撞 在这里垛起了这个伟大的地球隆起
从飞机上往下看 连绵不绝的皑皑雪峰 仅是帕米尔高原给人的最初印象
细看你会发现 数条庞大的山脉在这里打成巨大的“山结” 然后向四面八方奔腾而去 又如同一只展开的巨大手掌 大拇指的位置是天山 食指是昆仑山 中指是喀喇昆仑山 无名指为喜马拉雅山 而小拇指朝西南再撇一点 就是兴都库什山……
倘若把山视作帕米尔高原的骨骼和肌肉 那么流淌其间的无数条河流 便是它的血脉 帕米尔高原有八个大“帕” 还有难以计数的众多小“帕”
一个“帕” 便是一个以河谷为中心的小世界 每一个小世界 都是群山环抱 山顶白雪皑皑 谷地较宽阔 中央有河流蜿蜒流去 两岸有一块块或大或小的河漫滩草甸 如果你能攀登到群山的最高处 你便不难发现河流诞生秘密
雪线之下是一片砾石层 放眼望去有一片闪烁的亮点 在砾石的间隙 不断被阳光融化的冰雪正慢慢渗流 合奏成一片细密的“沙沙”声音
再往下 开始有双手可掬的细流 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水洼 水争先恐后地奔向谷地 逐渐有了声势 有了流速和明朗的水声 越往下走 迈过这些小溪流的难度就越大 终于 它们在谷底汇成了一条在大块砾石间奔流的河……
壮哉 帕米尔
壮哉 地球的屋脊
看着灿烂壮丽的河山 虞松远脑际又浮现起兴都库什大雪山的凄美壮景 又想起被掩埋在万年冰川下的班超的勇士们 耳畔仿佛响起西汉名将陈汤那穿越两千年岁月的苍凉声音:
“臣延寿、臣汤将义兵 行天诛 赖陛下神灵 阴阳并应 陷阵克敌 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 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 以示万里 明犯强汉者 虽远必诛 ”
“明犯强汉者 虽远必诛 ”
“明犯强汉者 虽远必诛 ”
“明犯强汉者 虽远必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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