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九凤的懊悔与恐惧

所有人族在听到斧钺氏的话后。

一个个幡然醒悟，双眸再次充斥凶光，纷纷朝着巫族与巫人族望去。

斧钺人王说的没错！

蚩尤死了，这些巫人族却还在！

这些人继承了蚩尤的野心，怀揣着对人族的仇恨。

只要有机会，必定会再度兴风作浪。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未来说不定还会诞生下一个蚩尤，让人界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想到这。

所有人族纷纷举起兵刃、灵宝，一时间，刀光剑影闪耀，法宝光芒璀璨。

锋利的长剑在日光下折射出寒芒，大刀挥舞间带起呼呼的风声。

各类灵宝更是绽放出奇异的光彩，或释放出熊熊火焰，或凝聚出冰棱寒芒。

他们朝着巫人族杀去！

脚步匆匆，踏得大地颤抖，喊杀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向着巫人族的阵营席卷而去，似要将其彻底淹没，永绝后患。

但当看到人族大军如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一般迅猛杀来。

喊杀声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那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仿佛要将空气都冻结。

巫族不愧是从古战到今，久经沙场。

他们很快便从蚩尤战死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本能地做出应对之策。

只见巫族战士们迅速变换阵型，前排的勇士们纷纷举起手中厚重的盾牌，盾牌之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

此刻正闪烁着幽光，似在积蓄力量，准备抵御人族那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势。

后排的弓弩手们则迅速搭箭上弦，箭头寒光闪烁，瞄准着人族大军的方向，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巫族中的巫将与小巫一边奋力抵御人族。

一边扭过头，朝着被他们护在中间的巫人族怒吼，试图唤醒这些已然陷入绝望深渊的族人。

“都振作起来！此刻若不振作，巫人族便要彻底覆灭！”

“巫人王死了！可是你们还有希望！”

“快给我醒来！”

一位身材魁梧的巫将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他的声音因焦急与用力而变得沙哑，却极具穿透力，在喧嚣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他高大威猛的身躯挺立在阵前，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枪尖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试图以此激励士气。

此时的巫人族被巫族护在中间，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看似安全，实则飘摇不定。

可无论巫族们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喊，那些巫人族就跟丢了魂一样，完全不为所动。

他们一个个低垂着头，眼神空洞而绝望，仿若被抽走了精气神。

身躯微微颤抖，手中的兵刃与灵宝都无力地垂落在地，对周围激烈的战况仿若视而不见。

因为他们心中清楚，他们的巫人王蚩尤死了。

那可是他们心中的信仰，是带领他们追逐梦想、开疆拓土的精神支柱。

如今支柱崩塌，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一想到曾经豪情万丈地追随蚩尤出征，誓言要为人界带来新秩序，如今却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他们的心中便满是悲凉。

他们还有脸回去巫人国吗？

回去之后，面对那些期盼的眼神，面对那些因出征而失去亲人的家庭，他们该如何交代？

倒不如，就死在这里，与他们的王上一同死在这里！

在他们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追随王上的脚步，奔赴黄泉。

或许在另一个世界，还能继续追随蚩尤，才是他们此刻认定的归宿…

“人皇！”

这声呼喊仿若一道利箭，直直地冲破云霄，向着天际之上那威严不可直视的身影射去。

九凤大巫身姿高挑而挺拔。

此刻却孤零零地站在蚩尤刚刚化为血雾的沟壑之中，四周弥漫的血腥气息如厚重的阴霾，将她紧紧笼罩。

那沟壑仿若一道狰狞的伤疤，刻在大地之上，见证着刚刚那场惨烈的终结。

血雾尚未散尽，丝丝缕缕地在风中飘荡，与九凤大巫周身散发的落寞气息相互交融。

“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她抬眼，望向天际上的人皇燧人氏，口中冷言道。

曾经的她，在巫族中意气风发，率领族人冲锋陷阵，那眼神中总是透着自信与高傲，仿佛世间万物皆可被她掌控。

可如今，对比往昔，这话语中却多了些许恳求的意味。

那语调微微颤抖，虽极力掩饰，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虚弱。

她此时心中复杂无比。

惊惧占多数，直到蚩尤被斩杀的那一刻，那震撼灵魂的场景才让她幡然醒悟。

往昔，巫族凭借自身强大的力量，在世间横行无忌，对人族虽时有摩擦，却从未真正将人族的崛起放在眼里。

然而此刻，亲眼目睹了燧人氏操控人皇剑展现出的毁天灭地之威，她才知道，如今人族的气运有多昌盛。

连双修准圣的蚩尤，都不敌一剑！

那璀璨的剑气仿若能划破苍穹，斩断星辰，掌控人皇剑的燧人氏，已然不是如今的巫族能够敌对的。

她很懊悔，懊悔没有早点明白这个道理。

回想巫族一次次主动挑起争端，与人族的矛盾日益加深。

她作为核心决策者之一，却没有看清局势，盲目地支持蚩尤，妄图以武力夺取人界的统治权。

那时的她，被野心蒙蔽了双眼，错失了与人族和解的良机。

如今想来，每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如同沉重的枷锁，将巫族一步步拖向深渊。

她很恐惧，恐惧巫族与巫人族，都会因此而覆灭。

看着周围死伤惨重的族人，听着远处人族大军喊杀声中透露出的决绝。

她深知，一旦战争继续失控，巫族传承数百年的血脉将就此断绝。

更恐惧的是，她若是死在这里，下了地府，如何去面对十二祖巫？

十二祖巫乃巫族的起源与根基，他们赋予巫族力量，守护巫族传承，她作为后辈，承载着延续巫族荣耀的使命。

如今若因自己的决策失误导致巫族覆灭，她有何颜面去面对先辈们的英灵？

而面对九凤大巫的话。

脚踏虚空的燧人氏，没有开口，而是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