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花香袅袅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且说夏雨被杨蕴涵骑马带走，王莲寸断愁肠。正如李商隐的这首无题小诗，牵动着情丝。追吧，白马太快；不追吧，又不甘心。

流年似水，看不透的是红尘中的镜花水月；往事如烟，挥不去的是岁月荏苒的过往。曾言相思不忧愁，为何天涯不相守，彼时心巧，难懂缘，爱迟悔，相思难回，千年期盼终成灰？

小蹄子情窦初开，大胆泼辣，难保不干出什么事来。想起和杨蕴涵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东西她都争，而且都是我让她的。难道连男朋友都要让给她？要是真干出什么事来，我、我、我怎么办？

浮华梦一场，古曲仍断肠，何处话凄凉。红尘浮生别时意，咫尺天涯不相往，却难解愁，终是难忘，泪沁衣衫，最思量，若是年少轻狂时，便琢情伤，泪自尝……不相识，又何妨。

王莲眼泪翻涌而出，什么都不顾，奔跑起来。

风很烈，眼泪飞。天变暗，地旋转。几多思绪涌心头，乱了脚步。风不助速度，泪不掩思愁，虚脱无力奋向前。远方，远方，是飘渺的梦？梵音袅袅天上来，坏了人间！

“哒、哒、哒......”马蹄声声，颤动大地。

王莲终于见到杨蕴涵和夏雨回来，看到杨蕴涵笑脸如花，靠在夏雨的肩上，心里“咯噔”一下，很不痛快，一双眼睛冒出了火，真想把杨蕴涵撕裂。

眼前不堪流连，自你离去，暗淡了这俗世繁华，只余孤影几度徘徊，独酌残阳下，对影成殇；陌上花开乏人赏，红尘孤飞凭谁引？独自憔悴，把凄然望，来时路上，再不见那一痕素裳淡雅。

王莲和夏雨这么长时间，哪有这般亲热？

在王莲心中，夏雨神圣不可侵犯，高风亮节，稍微出格，生怕亵渎了。她与夏雨，最大限度就是牵牵手，抱抱手。

独自站在时光的水岸，心中堆积了太多的思念。每当河岸的一抹清风轻轻吹来，足矣唤醒那些爱的深情：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可眼前的夏雨如此地和杨蕴涵亲亲密密，王莲怒火中烧，顾不得什么，冲着杨蕴涵大喊一声：“下来！”

杨蕴涵笑了，洋洋得意，还伸手拦腰抱住夏雨。

纤尘不染的爱恋，倒映成水湄的倩影。编织的一段爱情，又遗失到何方？唯残留内心的那一丝痛，在心底迸发出爱的疯狂。

王莲狂冲上来，要拉马的缰绳。

杨蕴涵轻吼一声：“驾——”白马四蹄飞扬，与王莲擦身而过，气得王莲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心思在圆润的青菜上淋着细雨，打湿了相思，打湿了痴情。眉弯锁住的幽怨，让猛烈的风遽然然捎去了一声呐喊。

夏雨倒过脸来，生气地说一声：“你太过分了，哈！。”

杨蕴涵生怕得罪夏雨，笑着说：“我故意逗她的，我们回头看看她吧。”就调转马头，放慢白马的脚步。一看，就知道杨蕴涵极不情愿。

小姑娘为了心中爱，用尽一生的妩媚，来唤起爱的那一片深情。我愿心变成空灵的诗句，飞舞进杏花烟雨的水岸，找寻那痴心爱恋，追逐这眼前的身影。

白马信步来到王莲身边，杨蕴涵悠然跳了下来，拉住王莲的手，撒娇摇着：“王莲姐，不要见怪嘛，我故意逗你的。”

夏雨等白马站定，才晃悠悠下来。

王莲见到了夏雨，心才着了地，见杨蕴涵这般，也无可奈何：“小涵涵，你还小，下次不准这样。”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时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要强求什么，只明白了什么，珍惜眼前的人，珍惜自己的幸福，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

杨蕴涵调皮地朝夏雨挤挤眼：“没下次了，绝对没下次了。”

三人又说说笑笑，回杨蕴涵家。

突然，前边袅袅依依来了一个女孩。在苍茫的傍晚中，犹如若现若现的仙子，让人无限遐想。

一束光芒，截住熙攘的人流，也包括我，像一粒裹挟的石子，埋进戛然而止的人群。只有目光，穿过密不透风的丛林，了望对面的优美风景。她的身子，稍微前顿了一下越来越近，纤纤柔柔，高挑清秀，举手投足，优雅高贵。在这种朦胧的暮色中，好如一个仙子冉冉而来。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美丽动人，让人敬仰。

心叹如果拥有这仙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近了，近了，真正感叹人间造物，如此美丽的女孩，来至山里的狐狸精？

黑眸悠远剪秋水，玉手纤纤思花蕊。河水含笑风徐徐，不知姑娘你是谁。心儿蹦蹦情意醉，只想亲亲欲滴嘴。自叹相逢恨晚时，袅袅依依人憔悴。深深含怨柳丝长，追你男儿排成行？莫等花落空折枝，时光流逝容颜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初见，惊艳。就怕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人间。

这一次与这个姑娘相遇，一切情感都是那么充满新奇，总有一种美好的感觉氤氲在心里，宛如阳光般明媚，月亮般温馨，星星般璀璨……

“好美！”夏雨心中赞叹！不敢正面仰视这个女孩，转向河水的这边：河中一汪清水，碧波荡漾。鱼儿嬉戏，对虾成双。垂柳根根，倒影在河里。

如此美景，如此美人，不免心起波澜。

杨蕴涵爽朗笑道：“杨美华姐姐，你到哪去来，现在才回家？”

姑娘玉手轻轻抚了抚刘海，娇媚一笑，醉了河流，醉了垂柳，醉了小鱼，醉了河虾，也醉了夏雨：“哦，我去那边看看伯伯，说他明天赶仙境场，我想买点布，做一双绣花鞋，叫他给我带来。”

杨蕴涵“嘻嘻”一笑，道：“姐姐思春啦，在做嫁出去的绣花鞋吧？不知哪家儿郎有此福气，真的是便宜他了。”

杨美华娇嗔一眼，微微撩动着秀发，又是另一番风味。抬首间，发觉一双眼睛朝这边含情脉脉凝视着，当触及到那双火辣辣的眼神时，心中一阵悸动，慌忙将目光抽回……

杨美华娇羞道：“妹妹不要打笑了，我才好多岁？就谈出嫁，更何况这里有外人。”

杨蕴涵鬼精灵，不提夏雨，“嘻嘻”笑道：“这里谁是外人？王莲姐姐你并不是不认识。”

杨美华看了看夏雨，略一皱眉，又是另一番风景：深情回眸，犹如繁花盛开。心中的思索与悸动，却在微微隆起的眉间不经意的心跳，一份静美，恍若嫦娥在眼前呼吸。

杨美华微微抬起头，娇笑道：“王莲姐姐我倒认识，这个小帅哥莫非是王莲姐姐的夏老师？”

杨蕴涵白了杨美华一眼，千般不服气，道：“夏老师倒是夏老师，但未必是王莲姐姐的。因为夏老师额头上，还没有打上王莲两个字。”

杨美华优雅转身，“嘻嘻”笑道：“小蹄子莫要乱说话，不是王莲姐姐的夏老师，莫非是你的？我看你这么小，夏老师身材不是那么强壮，我看还真有点那么回事。”

杨蕴涵“嘻嘻”一笑，道：“王莲姐姐在这里哈，我自己没说夏老师是我的哈！到了哪天，人家夏老师跟着别的姑娘走了，就不要来找我哈！”

王莲心中的气压不往从几处冒出来，但王莲见过世面，面色一娇红，马上退去，轻笑道：“是我的别人抢不去，不是我的，我不稀罕！”

杨美华轻笑道：“王莲姐姐，莫要生气，杨蕴涵故意气你的！夏老师还是你的夏老师，永远是你的夏老师！”

王莲微笑着说：“生什么气？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夏老师是一个人，是有感情的。不是物品，不是谁能抢走，就能抢走的。”

杨蕴涵正要口无遮拦乱说，杨美华晓得杨蕴涵喜欢和王莲斗嘴，连忙笑了，还是那么美：“夏老师，到我家耍不？”

夏雨弄得有点尴尬，见杨美华这么一问，含笑打岔道：“天黑了，有时间一定来！”

杨美华轻轻挥手：“我走了，有时间到我们耍！”

杨美华走了，夏雨不由得叹道：“这姑娘好美！”

杨蕴涵小蛮腰一挺，自豪道：“金竹的米，杨家秦家的女。我们杨家姑娘哪个不漂亮？”

王莲不想跟杨蕴涵斗嘴，也说道：“是真的，杨家的姑娘真的漂亮，不管是哪一个，都美若天仙！”

三人正说着杨家姑娘，在上坡处，又来了一个一米七几的女孩。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散出勾人魂魄的眼神。莞尔一笑，灿烂得醉倒河川。举手投足间，和谐得是一幅工整的中国画。丰满的体态，弥漫着少女特有幽香。一半是纯真，一半是青涩，在千回百转的红尘中，千娇百媚。

温暖一颗真心，还有待雕琢。温柔着伤感的时光，等待同思念一样漫长。晶莹剔透的容颜，滋润了哪个男孩的心田，终究要演绎一场美丽的遇见。

夏雨怔怔地审阅着天地间的小精灵，女孩一侧身，一个漂亮的微笑，醉倒了河川，醉倒了夏雨。

杨蕴涵“嘻嘻”一笑：“杨爱爱姐姐，要到哪里去？”

杨爱爱娇音鹊起，动听如百灵：“你们骑马来？”看了看夏雨，又道：“这是夏老师？到我家去玩嘛，我们就在这上边。”

杨蕴涵打笑道：“爱爱姐姐，莫非你看上了夏老师？怎么不喊王莲姐姐去耍？”

杨爱爱如春风笑了：“死丫头，不要乱开玩笑。王莲姐姐经常来，她知道我家的。夏老师第一次来，当然要喊他了。”

杨蕴涵一本正经了：“这么晚了，你还到哪去？”

杨爱爱更加抚媚：“我去下边打把菜来，今晚没有汤菜。”

杨蕴涵才说：“哦，快去吧，你们那么多人！”

杨爱爱走了，可她的美还在夏雨眼前回荡：一叶斑驳的心思，总嵌匿于华月的氤氲。一只纤纤玉指，也便划破羞涩的印痕，流淌于缝隙的音符，舞动蝴蝶的羽翼。明晖织成的梦境，溅起波光涟漪，顾盼中的倒影，摇落绿枝藤蔓。春天便要来了，花儿就要开了。

夏雨感叹道:“果真是杨家的女，看来哪一个都很漂亮的！”

杨蕴涵骄傲地说：“对，要是有人讨得杨家的女，笑就要笑三天！”

王莲笑道：“美死你了！”

三人正打笑而行，又来一伙姑娘，四五个，花枝招展，娇容放光，让人生怜生爱。虽衣服不尽艳丽，但端庄得体，优雅高洁，娇小动人。看上去，身轻如燕，精灵丰满。要有多美，就有多美，仿佛让人走进了女儿国。

柳烟含翠，百花争艳，任柔风摆布，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晕的辨不清人间天堂。抬头仰望淡蓝色的苍穹，风情万种。地上不知是哪道旖旎的花影，扰乱了分寸的心动。醉一醉，也罢，开心一刻也是算得上地久天长。一双双闪烁的眸子里，连轻风曾不忍呼吸。一汪深情的韵脚，撩起了天空的圆月；一朵朵美丽的桃花，酿成一壶醉怀的蜜液。

见得四五姑娘，最年长的一个，娇音吐语：“杨蕴涵妹子，你们骑马来？”

杨蕴涵嬉笑道：“你们又要去陪嬢嬢？还有好几天，杨胜仙才当家哎！”

年长的姑娘：“陪嬢嬢就是要提前去，人家就要出嫁了，还不去陪？”

杨蕴涵又打笑道：“你怕将来出嫁，没人陪你哦？”

年长的姑娘笑道：“我还这么年轻，出嫁还没有哦！”

杨蕴涵嘻嘻笑道：“都二十一岁了，早就该当家了！”

年长姑娘笑道：“你要乱说？我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

杨蕴涵正要说什么，只见年长的姑娘对夏雨和王莲道：“这是夏老师哈！欢迎王莲姐姐和夏老师到我家耍。”

杨蕴涵接话道：“你就不欢迎我？”

年长姑娘道：“怎么不欢迎你？你自己去吧！”

王莲连忙道：“杨六飞妹妹，我们一定去。”

杨六飞笑了：“我们去陪嬢嬢去了，我爹爹妈妈在家。”

五人挥挥手，笑盈盈走了。

夏雨不由得惊叹：“杨家姑娘真的人人很美！”

王莲和杨蕴涵看到夏雨那种傻样，不觉“嘻嘻”笑了。

风是轻的，傍晚是柔的，三人在欢乐中走向杨蕴涵家。

金竹的米，杨家秦家的女，迎风一笑花自醉，河水欢颜自有情。

水天一色，花来花去乱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