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深夜谈剑论道

且说小火邪神背着小花疾风飞驰，回到阳山县已经是傍晚了！小花也醒了！却是很听话，跟着小火邪神吃了个阳山的大肉云吞，依然是趴在小火邪神的背上睡觉！任由小哥哥背着自己飞驰！

小火邪神回到天井山庄已经是亥时二更天了！也就是现在时间的大概晚上九点钟到十一点钟！

然而，他发现庄上却是灯火通明，非常明亮！

扑你的街街，含家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难道有什么刺客？

于是，小火邪神背着小花，几个大跳跃，再几个凌空虚步，已经穿过庄内广场，直奔深处的几个大殿！

奇怪了！怎么没什么人呢？小火邪神侧耳倾听，原来最高处的神武大殿人声吵闹，很多人！于是，小火邪神又是几个大跳跃，已经到了殿门口！门口，的大灯笼十分光亮！里面更是灯火通明！

忽然一道清亮之声传出殿外说道:“小火神，你怎么回来了？不过，甚好！甚好！”

是师父不老神仙慈空禅师的声音！声音虽然是很远，却是就像在面前说话一样，穿透力极强！

小火邪神飞身飘然进殿，庄上的人全部到齐了，殿上最上层坐着师父，师伯，还有几个客人！

这时，小花也醒了，张开她的水汪汪大眼睛，左看右看，一双细长的小手紧抓着小哥哥的衣服。小火神说道:“小花乖，这里是哥哥的家，也是你的家了，不用害怕！最上面那个，是哥哥的师父，就像你奶奶一样好的哦！”

小火神大步向前，说道:“徒儿小火神拜见师父！？拜见师伯！愿师父师伯安康！”

慈空禅师平静地说道:“徒儿免礼了！过来见过几个客人！”

这四个客人，大家猜猜是谁？

一个国字脸，白发苍苍，白胡子飘飘，白色的一双眉毛就像两把剑！身材魁梧，腰间系着一把软剑，此人正是神剑先生，慕容神剑！

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乞丐！却是脸色红润，全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哈哈哈！这人就是洪八公！

另外两个人，一身黑色皮衣包裹着全身，就像没有穿衣服似的，身体的轮廓一览无遗！一个女的身材高大，紧身的皮衣就像她的皮肤，胸前的大奶轮廓清晰可见！高高的发髻插着三支发钗，柳叶眉，樱桃小嘴，高高的鼻梁，真是眉清目秀！而且高高的大长腿，大大的臀部，真是高挑美丽动人的妖女一般！

另外一个却是尖嘴猴腮，道士的头发打扮，胡子是老鼠须，瘦骨嶙峋，背后背着一把长剑！给人的感觉就是狡黠！

这两个人就是无风妖女和万里争锋长老！快意门的人！

三个客人对面坐着大师兄大金，二师兄大木，三师姐万毒水仙子，四师兄土剑，还有师妹小狐狸！

慈空禅师介绍说道:“小火徒儿，第一位客人是江湖上人称神剑的神剑先生，慕容神剑！”

小火神向着神剑先生作揖行礼，说道:“晚辈见过神剑先生！”

神剑先生作揖还礼，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阿！”

慈空禅师笑道:“慕容贤弟呀，你过奖了！这劣徒刚出江湖，并无功绩呀！”

神剑先生说道:“慈空禅师啊！郴州一带的贫苦难民，饥饿得挖树根，吃树皮了！感谢小火邪神散发的二十万两啊！”

小火邪神大吃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情呢？！

小火邪神笑了笑，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接着，小火邪神也一一拜见了洪八公前辈，万里争锋前辈，无风妖女！

然而，介绍无风时，慈空禅师是这样介绍的:“小火儿，这位是快意门的总护法无风女侠！”

“晚辈小火邪神拜见无风女侠！”

无风妖女却笑着说道:“禅师过奖了！还是叫我无风妖女吧！女侠这两个字听得别扭呀！江湖上的人都称我为妖女，没想到，在你这，就成了女侠了！哈哈哈！”

小火邪神感觉这无风妖女和自己刚结拜的姐姐云吞西施是同一类的人！妩媚多姿，妖艳无比！真的妖女一般！不用说，江湖上的色鬼色狼也不知道有多少死在她手上了！

小火邪神笑道:“那就，拜见无风妖女前辈啦！哈哈哈！”

小花也从背后探出头来，笑哈哈地说道:“拜见妖女姐姐！嘻嘻嘻！”

慈空禅师问道:“小火徒儿，这小女孩是？……”

小火邪神说道:“师父，这个是我刚结拜的姐姐的小妹妹，也是我的小妹妹，她天资聪颖，悟性天赋高，我带她回来学艺呀！”

而无风妖女甚是喜欢小花，说道:“禅师，此小女孩垂手过膝，手细长，眼睛又圆又大，乌黑发亮，的确是好苗子啊！特别适合练剑！不如让我带回快意门吧！”

小火邪神哪里舍得呀！慌忙说道:“我们这里也是有剑法可练呀！这是我妹妹哎！你们自己去找你们的！”

无风妖女笑道:“说说而已，小兄弟别当真，姐姐不跟你抢！哈哈哈！”

小火邪神话风一转，问题:“师父，今天怎么这么人齐呢？”

慈空禅师说道:“神剑先生刚从云南大理赶过来的，带回来了你小师弟小笑天的信！洪八公前辈和万里争锋，无风女侠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了！今晚正是月圆之夜，我提议大家一起聚聚，谈剑论道，如何？没想到，大家都正有此意，于是就集中在这神武大殿了！”

无风妖女说道:“禅师的提议，晚辈感到万分荣幸！这里的大殿，设计，跟我们快意门一模一样！就像回到快意门一般啊！”

慈空禅师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们快意门的前任掌门人无影妖女所设计的啊！往事，不堪回首罗！是我欠你们前任掌门人的啊！她说到这里来隐居余生的，却是回你们快意门后就没有来了！后来，你们现任掌门黑龙来了，却是来告知她的死讯的……唉！都，过去了罗……”

无风妖女是个直接又不害羞的人，说道:“晚辈也看出禅师对前任掌门的心意是真切的！这次晚辈前来，是有两个问题请教禅师的！”

慈空禅师说道:“但说无妨。先说第一件吧！大家也可以讨论讨论嘛！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无风女侠尽管说吧！”

无风妖女说道:“禅师严重了！第一件事，属下受掌门之命，前来要回那一半的黑水鸳鸯剑。禅师别误会，掌门的意思是说，你老人家可以还，也可以不还，掌门尊重禅师的意愿！并无其他恶意！掌门说了，这一半的黑水鸳鸯剑，是无影掌门留在这里的，如果没有禅师的同意，黑龙掌门并不敢取回！这是无影掌门对你老人家一番心意的见证啊！也可以看出，无影掌门对禅师的情义情深似海！”

慈空禅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嗯！无风女侠，放心吧！这一半的黑水鸳鸯剑，三天后，你带回去吧！”

无风妖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慈空禅师说要三天后呢？总之，禅师是同意了！这是好事啊！三天就三天，没问题啊！就算是三个月，自己也必须等呀！但是，她知道，慈空禅师既然同意了，那是绝不会反悔的！慈空禅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这时，慈心禅师站起来，说道:“既然，无风女侠说到剑，我们就从剑说起吧！今天晚上的主题是谈道论剑呢！师弟，你说呢？”

慈空禅师笑道:“师兄说的是！就从剑开始吧！何为剑？何为剑法？何为剑的最高境界？”

小火邪神拉着小花，慢慢地坐到三师姐万毒水仙子身旁！故意拉了拉师姐衣袖，意思是说，这里谈道论剑后，我有事找你！

水仙子点点头，意思是说，知道了！她以为是这五师弟叫自己带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呢！

这大和尚慈心禅师，手持长剑，步法轻盈，一剑抖出，寒气深深，然而，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但又不缺乏力量，美中带着倔强。真的是英姿飒爽！而且一边舞剑，一边朗朗有词说道:

“剑气深深十万里，

一剑纵横傲神州。

一生车马为江湖，

不曾修仙幽谷中！”

慈空禅师拍起手来，哈哈哈大笑道:“师兄，这是为何人而作的诗呀？好诗！真是好诗！”

慈心禅师也笑道:“能配得起这首诗的，恐怕只有神剑先生了！神剑先生剑法超群，傲视群雄，而且为国为民为江湖，一生不曾自己修仙享乐啊！老夫实在是为他的赤心感动啊！每年的腊八，神剑先生都会来探望老夫，几十年以来，不曾断过呢！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神剑站起身来，向着慈心禅师深深作揖行礼！说道:“兄长智慧过人，也是心系武林江湖百姓，愚弟受教了！而且慈空老哥创造的十年一度杀人清理江湖垃圾，也是造福百姓呀！让我也来舞一段剑吧！”

说完一个筋斗飘然而出，是百变灵猴身法！人还在半空中一个虚步向上三丈，腰间软剑悄然出鞘，激起一片剑花！无数的雪白剑光飘舞在半空，甚是好看！

剑尖飘然着地，人还倒立半空，突然一个跨步直刺！气势如虹！剑身抖动！发出龙吟虎啸之声！接着身子往后一倒！一招贵妃醉酒自然使出！接着长剑一横，又一招韩湘子吹箫！只见他身若杨柳，剑似龙蛇，形醉神不醉！乍徐还疾、忽纵忽收、往复奇变、奔放如醉、形如醉酒而无规律可循，但招式却在东倒西歪中潜藏杀机，于扑跌滚翻中露杀招，好一段精彩绝伦的醉剑！

他也是念念有词:

赵客缦胡缨，吴鈎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闲过信陵饮，解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赢。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酒酣淋漓後，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终死侠骨香，不惭盖世雄。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这首诗是当年李太白所作的《侠客行》！意思是说:燕赵的侠士，头上系着侠士的武缨，腰佩吴越闪亮的弯刀。骑着银鞍白马，在大街上驰骋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他们的武艺盖世，十步可斩杀一人，干里之行，无人可挡。他们为人仗义行侠，事成之后，连个姓名也不肯留下。有时空闲，步过信陵郡，来点酒饮，脱剑横在膝前。与朱亥一起吃肉，与侯嬴一道喝酒。三杯下肚，一诺千金，义气重于五岳。酒后眼花耳热，意气勃勃劲生，气吞虹霓。朱亥挥金槌杀大将窃兵符救赵，使邯郸军民大为震惊。朱亥与侯嬴真千秋万古二壮士，声名煊赫大梁城。身为侠客纵死侠骨也留香，不愧为一世英豪。谁能学杨雄那个儒生，终身在书合上，头发都白了，还在书写太玄经！

(太玄经：西汉扬雄的一部哲学着作。扬雄曾在皇帝藏书的天禄阁任校刊工作)。

且说这神剑先生虽然身材高大，但是一套醉剑炉火纯青，剑招的连式间毫无间隙，演绎得精彩绝伦！一套醉剑，配合一首《侠客行》！绝了！

慕容神剑收剑入鞘，缓缓从半空落下，犹如神仙一般！看得众人久久不能释怀！就连高傲的万里争锋也感觉自愧不如啊！他一向认为剑法上，除了慈空禅师，中原武林没有人胜得了自己！以前听过慕容神剑的威名，却是不曾见面，而这一见面，方知自己的修为远远不如人家！惭愧呀！

神剑先生说道:“老夫无以表达心中所想，一套李太白先生的醉剑，配上他的《侠客行》，最适合这十年一度的杀手了！为武林除害，清理江湖垃圾，从不留名！真侠客啊！老夫佩服！”

无风妖女说道:“江湖中，中原武林四大剑仙，神剑先生剑法超群，小女子今日有幸一睹大师风采，真是开眼界了！”

万里争锋一拱手作揖行礼说道:“好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好一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境界，真是配服呀！”

这时，慈空禅师笑道:“你们快意门的人，也是侠客呀！暗中为百姓啊！只是江湖上少有人知而已！就像洪八公前辈，做好事从来不留名啊！江湖上的人啊，还以为他早死了呢！哈哈哈！老弟，别怪老哥咒你死呀！”

洪八公大声笑道:“贤弟我呀，很久都没有看见老哥这么开心啦！居然像以前那样开起玩笑来了！我俩同年同岁，你比我大三个月而已，回想当年跟老哥切磋掌法于汉水之上，已经是八十年前的事情了！哈哈哈！”

慈空禅师笑道:“难得江湖豪客到访！老夫真是幸会啊！大木，上酒，我们喝一杯！”

大木抱来一坛封存了三十年的百花酒！打开坛盖！百花的清香弥漫开来，一会儿就充满了整个大殿！众人犹如置身于花海之中！

“哇！老哥，你这是什么酒，好香啊！我老乞丐最爱喝酒了！”

众人都喝了一杯！犹如琼浆玉液一般滑顺，一股清爽之气在肚子里散开来，非常舒服！

万毒水仙子说道:“洪老前辈，这是我酿的百花酒，珍藏了三十年了！喝此酒能延年益寿，强壮身体呢！而且可以增强内力哦！”

无风妖女暗想:难怪一股清爽之气直入丹田呢！果然是好东西呀！

慕容神剑却是惊讶地问道:“咦！慈心禅师，您怎么也，也喝酒了？”

慈心禅师笑道:“哈哈哈！世间万物，应当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悟道，学武，亦是如此啊！佛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哈哈哈！”

无风妖女喃喃自语: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什么意思呢？

大木继续为一个个斟酒，水仙子又是一大碗酒下肚子，说道:“小女子也舞剑一段，为大家助兴，如何？”

慈空禅师说道:“甚好！甚好！”

只见水仙子手持双剑，一个虚步飘然落在大殿中央！双剑偏偏起舞，犹如两条银蛇缠斗嘻戏，舞动起来动作流畅，舒展大方；运剑如行云流水，穿身像蝴蝶飞舞，下蹲似龙盘虎踞，转体如翻身青龙，劈剑如竹工破竹，点剑像啄鸟叼木，撩剑似鲲鹏展翅，挂剑如瀑布顺流。表现双剑流的温纯雄烈、缠绵弹抖！

土剑创造的双剑流的妙用，在一转之间，极尽环绕之妙。双剑流在剑法中，是以劈、刺、截、化、撩、抹、扫、挂、架、压等用法，阴柔配合之中不失刚猛劲道。发力时，双剑在身前旋转一周而发，使双剑交叉使用，从而达到攻防并用，动作灵活多变。力透于腕，用手腕来控制剑的运行路线，更加体现了剑术中灵活、飘洒、自然、轻快、优美大方等特点。

双剑流更加适合女人使用！双剑一攻一防，配合得天衣无缝！霸道之时使出恶龙形态！双剑如闪电恶龙，霸道攻击！挡无可挡！

在场的都是武学高手，都非常惊讶这一套双剑流剑法，双剑一长一短，阴阳相配！这水仙子仅仅使出了这套剑法的一成而已！如果全部全力使出，剑光，剑花，剑浪，剑气，密密麻麻，满天细雨绵绵一般！还有双剑合一的一剑流重剑式，更是令敌人无从抵挡！

借着酒兴，水仙子一边舞剑，一边朗朗念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众人都知道这是唐伯虎《桃花庵歌》，与《侠客行》与众不同的一个思想境界！全诗画面艳丽清雅，风格秀逸清俊，音律回风舞雪，意蕴醇厚深远。虽然满眼都是花、桃、酒、醉等香艳字眼，却毫无低俗之气，反而笔力直透纸背，让人猛然一醒。凄惨忧伤之中不缺傲慢骨气！落魄寒酸之中不缺八斗才气！水仙子继续朗朗念道:

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

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

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

我当李白对明月，月与李白安能知？

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

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

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

这也是唐伯虎的一首《把酒对月歌 》！没有想到，水仙子那么喜欢唐伯虎的诗！说明她也是和唐伯虎一样的心境，对当今的社会不满，对当今的统治者不满，民不聊生！愿化身一杀手，锄强扶弱！劫富济贫！

水仙子收剑，飘然退场！

掌声响起，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