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排头兵（二）

“这个，是真金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秦泝的感染，石成看到秦泝大笑的样子，原本沉重的心情竟然一下子轻松起来。“教官，不知道我这个队长，有什么权利？……”

“权利?”秦泝被石成的话弄的懵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别的权利也没啥！就是你身旁的这些人，从今天起就归你管了。以后是任命小队长什么的，或者让他们送死啥的，都是你说了算！”

秦泝的话虽然说的简单，可是停在石成的耳中，其中的含义却不一样了。

“好啦！现在我们的队长大人，是否该任命几个小队长作为你的亲信呢？”秦泝不等石成多想，笑着问道。

“你少在这‘勾芡’（方言，意思是挑起事端。也有称之为‘点炮’、‘挑刺’的……）”石成鄙视地看了秦泝一眼，转身大声喝道：“‘天使’！‘二愣子’！‘博士’！出列……”

石成叫出的，是三个人的绰号。一年的跌打滚爬，无数次面临生死交界，让这些学员们彼此间都亲如兄弟。当然，他（她）们每个人都有一个队员们给起的绰号。石成因为身具两种特殊的能力和临阵指挥能力，多次将队员们从死神的手中抢了回来。况且，石成的各项作战能力，也是所有队员中最强的。所以，他的绰号是——“头狼”！而特种学员中唯一的一名女学员——季楠，则被队员们称为“天使”。当然，这也跟季楠那天使般的容貌和身材有些关连。而武浩，则因为是所有学员中知识面最广的，精通武装器械、生物、天文、地理、化学、物理等多科目，并且精通英、俄、法、德、阿拉伯、日、韩等多国语言，所以被队员们称之为全能的——“博士”！至于廖军，则因为身高体壮，表面看上去去有些傻愣愣的，并且酷爱“大砍”，所以被队员们称之为——“二愣子”！不过，你要是因为这个绰号就对廖军产生某种歧视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虽然廖军长的五大三粗，但心却异常的细。好多次，因为廖军察觉到一些细如蛛丝的痕迹，让队员们从鬼门关逛了一大圈又走了回来。至于秦泝，每个人都知道，他的绰号是“禽兽”。当然，这个绰号到底是不是石成起的，很多人对此都有争议。

当石成喊出三个人的绰号后，季楠、廖军和武浩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石成喊出的三个人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不过，对于石成喊出来的三个人，所有人却没有争议。因为，以这三个的能力，当个队长，绝对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看着站出来的三个人，石成郑重地向所有的人说道：“从今天起，季楠、廖军和武浩就是‘排头兵’特种部队的队长。每人辖下九名队员。具体的人员划分，由他们自己决定。”石成说完，转身面向秦泝，无比郑重地说道：“教官，虽然过去的一年中，你对我们的训练很变态。但是，我仍然很感谢你。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我们是祖国的兵。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祖国需要，我们甘愿，也必须献出自己的生命。所以，我相信，今天不能站在这里的那二十名兄弟，也不会有所怨言。既然踏上了保卫祖国这条路，我们就无悔。在这里，我代表所有学员，谢谢你！同时，我希望你能把眼睛中的那些分泌物擦一下……”石成说着，向秦泝敬了一个军礼。站在石成身后的所有学员们，也面向秦泝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有么？”秦泝回了个军礼，用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抹了一下，笑着说道：“石成，说实话，你这臭小子，真是欠揍！来，他们的领章，就由你给他们带上吧！银质的领章是小队长的。铜质领章是队员的。”秦泝说着接过了“木头”手中的盒子。盒子中，整齐地排列着60枚领章。其中有六枚领章，是银白色的。剩下的则都是铜黄色的。

“看来，教官都准备好了啊！”石成心中想着，伸手从盒子中取出领章，然后很仔细地，一枚枚别在小队长和队员们的衣领上。

“嘿嘿……”石成一脸的笑意看着自己的队员们，说道：“好啦！终于完事啦！别说，戴上这玩意儿，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儿……”

“好啦！正事说完了，该说说你们这些混小子了。”秦泝看了看自己的军用手表，说道：“告诉你们个好消息。由于你们在训练中的出色表现，上面决定，放你们几天大假。一会儿，将有飞机来接你们离开这里，然后用专车把你们送到北京火车站。如果没有什么紧急任务的话，我想你们可以痛痛快快地回家玩儿几天了。”

“耶！……”秦泝的话刚刚说完，所有的学员都欢呼起来。石成更是“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学起了狼叫。

听到石成的嚎叫声，秦泝哭笑不得地自语道：“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小狼崽子了……”

石成确实很兴奋。自从在徐爷爷的帮助下进入第149山地摩步快反师后，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三年中，石成除了给小叔寄了几回钱，一次也没有回去过。这次，他一定要回去看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远处的天际，隐隐传来直升机飞行的声音。一个小黑点，在众人的眼中逐渐放大。一会儿功夫，一架直-8降落在众人的身旁。

“教官，我走了。”石成在临登机前，对秦泝敬了个军礼，说道。

秦泝拍了拍石成的肩膀，“恩！走吧！回家别惹事儿！”

石成点了点头，不过却身子却没有动，“教官，其实，有件事我刚才就想和你说的。不过……”

“什么事？”见石成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秦泝忍不住笑着问道：“你这个小子，平时喳喳呼呼的，怎么现在哑啦？”

“不是！”石成一脸为难地看着秦泝，然后又看了看身后的直升机。最后，终于牙一咬，心一横，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对秦泝说道：“教官！其实，你那个外号，是我起的。”

“哈哈！”听到石成的话，秦泝大笑起来。“石成啊石成，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对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话？”

“虽然我就不是你们的教官了，不过，我以后将是上面和你们联系的传令官。哈哈……”

“呃……”听到秦泝的话，石成当时就哑了。他仿佛看见，自己被面前的这个“禽兽”撕碎的样子。

“横竖都是死，我还怕你个鸟？”想到这里，石成抱着必死的决心，趴在秦泝的耳旁，咬着牙说道：“教官，我突然发现，你还不如刘辉呢！”石成说完话，迅速转身钻进了直八的肚子中。“砰”的一声，拉上了直升机的舱门。然后，大声对驾驶员吼道：“马上起飞！”

机身在轻轻的晃动了一下，开始缓缓上升，伴着螺旋桨的“突突”声，一个微弱的喊声传进机舱中，“石成，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骂我畜生不如？！有种你就别让我在看见你……”

听到那微弱的怒骂声，石成对机舱内的疑惑的众人笑了笑，扭头看向机身外。在茫茫的荒原上，某个人正在地上用手指着天上的直升机，跟个小丑似的一蹦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