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人聊必有一个无聊

“之所以妓镇能够繁荣昌盛，主要原因有两个。”鬼寻欢说道，“其一，阳阴城内怕阴城主乱掐一通不能鬼混。其二，在妓镇外鬼混无法无天，让人感觉不到安全。”

钱掌柜见缝插针道：“对头！阳阴城有句俗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鬼之心不可无！前一句警示鬼，后一句警示人。”

忽然，鬼寻欢耐人寻味地问道：“吴老弟，想去吗？”

吴怪梅一时没有表态，因为哪怕不想去也要路过妓镇去阴阳门，所以，好像不能说不想去。

鬼寻欢接着说顺口溜一样说道：“只要是人去妓镇，不要298，也不要198，甚至连98都不要！不管该男与该女有多丑，只要随便站在那儿举手一下，不一会围过来的漂亮女鬼与帅男鬼多的是。鬼们可谓排成长龙抢着倒贴钱，为的就是晚上那几口美味阳气！”

吴怪梅仍没有表态，钱掌柜不由听下啃鸡腿并盯着他脸上了。

另一边，鬼寻欢接着介绍说道：“单举一个大拇指表示要一个不同性别的；单举一个小指表示要个同性别的；双举大小指表示男女鬼皆可；双举拇指加食指表示要两个不同性别的，再加一根中指再加一个位置，依次类推下去；双举两个大拇指，表示请双胞胎上来报道。然后符合条件的一群鬼排队让你点，接着她们分组猜五和十五与十和二十淘汰对手，直到剩下你需要的几个。”

吴怪梅轻声抱怨一句道：“什么是298、198、98与猜十五和二十呀，我都从没听说过呀！”

鬼寻欢答道：“这些是新朝事物，但稍微动下脑子就能想明白了。298、198、98肯定是一种价格，加上咱们又在说妓镇的事，于是自然显而易见指什么。猜十五和二十肯定是猜拳，再想想两人该怎么用手猜就明白了。”

吴怪梅觉得鬼寻欢既然去过新朝，代表是与萧洞宾同修为层次的角色，所以打听道：“寻欢兄，我在阳茶亭听阳山伯讲过萧洞宾，尤其与女邪修的凄美故事令人慨叹。你俩互相认识吗？”

“可以说认识吧！”鬼寻欢答道，“修为差不多的遇到了总会互相多注意几眼，再一来二去互相感觉不错的话那就常聊几句咯！”

“那你们怕李天凤放雷吗？”吴怪梅好奇问道。

“哎，你怎么老问小学生问题呢？”鬼寻欢无奈反问道。

“什么是小学生？”吴怪梅继续好奇问道。

“哎哟！”鬼寻欢哀叫一声后，解释道：“小学生是新朝说法，一般就是指12岁以内的学子。”

“噢，明白了！”吴怪梅应了一声后，抱拳解释道：“劳烦寻欢兄包涵包涵，毕竟我才醒来没两年，多数日子一直是缺见识的活死人嘛！”

鬼寻欢点点头，接着说道：“怕不怕雷要看怎么说。只要修为高了一般不怕天雷剑，却怕里面藏着一道无极剑劈的剑芒。无极剑跟黄泉铡一样劈中谁都像**凡胎，如果不能逼退锋芒则只能躲开。”

这时鬼寻欢朝钱掌柜一点指，让钱掌柜两边耳朵各长出一个透明气泡。吴怪梅猜想肯定是为了隔音的，所以赶忙竖起耳朵认真听接下来的内容。

鬼寻欢忽然十分认真盯着吴怪梅，说道：“既然你叫吴怪梅肯定天命就是要倒霉点儿，这样跌跌撞撞才能走到终点。所以，为了你好我就说一下或许目前很少人知道的绝密信息！”

这时吴怪梅很想打断鬼寻欢，却又抵抗不住好奇心终究没吱声出来了。

“有一次，我冒死隐身上天去偷看，发现一个李天凤从地面窜上去，另一个李天凤从上界窜下来。”鬼寻欢越说口吻越神秘，“从上界窜下来的李天凤明显是仙胎。一般情况下仙胎与凡胎在需要时才暂时分开，从没有像李天凤这种两者长期各存一处的。”

吴怪梅见缝插针问道：“什么叫仙胎和凡胎分离呀？”

鬼寻欢答道：“打个比方说，仙胎像人的魂魄，而凡胎就像人的肉身。仙胎和凡胎分离就好比让自己的魂自行行动，与让肉身同样自行行动。一般情况下仙家动用仙胎出门办事，凡胎都盘坐某处无法活动了。仙胎有点类似鬼形的状态，十分方便远赴千里之外办事。”

这时鬼寻欢暂停说话打量吴怪梅几眼，让吴怪梅以为要自己抬一把了所以适时慨叹出一句：“噢，长见识了！”

鬼寻欢接着说道：“据小青透露的可靠消息说，那个李天凤还另取了名字，将李天凤中间的字改成了仙字，方便她俩互相叫和方便阿紫叫。”

吴怪梅早知道李仙凤的秘密了所以感觉没什么，反倒更不齿小青的行为，于是不禁有点愤愤然说道：“小青这个叛徒！”

“呃——！”鬼寻欢发出一声后，忽然意味深长地盯住吴怪梅一言不发了。

有一阵后，吴怪梅主动问道：“怎么了？”

“怪麻批！”鬼寻欢感叹出一声，另一边不断摩挲着下巴盯着吴怪梅似在思索。

虽然鬼寻欢像是接近30岁的中年人却没有留一点胡须，将嘴巴周围刮得光溜溜的。

吴怪梅揣度着问道：“寻欢兄，为何目光忽然十分怪异？”

鬼寻欢不解反问道：“我先提醒过你一声很倒霉才再说秘密的，难道你一点没有意识到危险靠近吗？”

“有什么危险呀？”吴怪梅顺口反问道。

鬼寻欢更不理解吴怪梅了，惊讶说道：“俗间常说只有死人才会真正保守秘密，所以勿近绝密消息呀！因为阳阴城乃衔接三界的千古奇城，所以有一项独特的事不过三法则，从李天凤到我再到你就算3个人了呀！换句话说，如果你忍不住将秘密传给第4人，她的雷跟着就来找你俩算账了，却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啊，这也能扯上事不过三？吴怪梅惊讶说道，“寻欢兄，你是不是故意吓我？”

鬼寻欢肯定答道：“绝对不吓唬你！我让几个该淘汰的兄弟都试过了，皆被劈散鬼形投胎去了！黄泉镖局独一份淘汰劣质员工的方法，比新朝什么35岁劝退有文化多了。他们投胎再死回阳阴城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会怪李天凤的雷不长眼睛呐！”

接着，吴怪梅这样问道：“要是我先知道这个秘密了该怎么算呢？”

鬼寻欢答道：“那就从你算第二个知道的，再往下也算一条事不过三。”

吴怪梅越想越对小青一肚子气，抱怨说道：“小青说话能把我的下辈子都气到尿急尿频！”

鬼寻欢问道：“吴老弟很讨厌小青对吗？”

“对！”吴怪梅肯定答道，“可能是天下煽风点火第一名，差点让李天凤用雷劈死我，幸好李天凤忽然对我含情脉脉然后手下留情！”

鬼寻欢一怔，认真打量吴怪梅一阵后才接着说道：“这怪不了小青的，主要是她被积念太多！阳阴城俗语老说一寸光阴一寸屎，而她是光阴所化的青马自然说话满口喷屎似的！又被阳阴县外的俗世天天诅咒着一寸光阴一寸金，结果让看见金子就两眼放光，并且特别喜欢用金子捏马儿。据阿紫说小青一屋子金马雕像，连喝茶的茶杯都是金马造型。”

“哇，一屋子金马是多少钱呀？”吴怪梅见缝插针慨叹出一句。

鬼寻欢没有搭理吴怪梅，接着说道：“我正是凭小青喜欢捏金马悟到了关节，猜出她是一个为兴趣而生的主儿，所以才能打听到阳府的绝密情报。我敢隐身上天偷看是从小青那儿获得情报后有准备的，不然同样不敢靠近万云簪范围内的。所以，我倒觉得小青很有个性。而阿紫是一个铁嘴巴，不该说的一个字撬不出来，这样就让想知道秘密的人觉得非常讨厌了。”

“李天凤伤不到小青吗？”吴怪梅问道。

鬼寻欢脱口质疑道：“怎么又提小学生……”

紧接认真看了一眼吴怪梅，才答道：“据小青讲雷仅能劈痛她，怕的是无极剑。但她为光阴所化的马能原地跑成时光倒流，所以，甚至连李仙凤的修为都劈不着她。用她自己的话说打架非她所长，但论逃跑一百个阿紫都赶不上。”

吴怪梅似有所悟道：“原来能跑到极致也是一项大本事呀！”

“说得极是！”鬼寻欢附和一句后，接着说道：“她还说有一次跑得太忘情了，忽然看见盘古大仙在开天辟地了！就因为经常跑得时空紊乱所以被九天玄女捉住了，让后来被辗转送到李天凤手里，并且在阳阴县境内被禁足三不了：不让飞天，不让跑出时光倒流，不让跑出阳阴县范围。”

“这怎么做到呀？”吴怪梅脱口问道。

“小学生！”鬼寻欢摇头抱怨一声，才答道：“九天玄女有一招珠形符阵，只要在里面放一柄刚好为直径长度利器代表她的行为同时用珠形符阵的范围代表她的生机就行了。”

吴怪梅高兴答道：“噢，明白了！意思她一飞天就让利器升高破珠，一跑出阳阴县范围也等于破珠……。”

没等吴怪梅说完，鬼寻欢打断道：“你的脑子挺好的嘛！就是常常有点懒得动脑子说话吧？”

“对、对、对！”吴怪梅连声答道，“这样聊天有很多好处嘛！第一，聊天更专心；第二，显得自己蠢，等于委婉夸奖他人聪明！试问天下谁不愿意被夸呀？”

“有道理！”鬼寻欢点点头附和道，“而且反正是累别人的口舌，反而自己还能落个更轻松！”

吴怪梅对阿紫印象很好，所以很兴奋问道：“阿紫呢，有什么大来历？”

鬼寻欢答道：“来历也挺大，但比起小青差太远了。阿紫是王母娘娘养的一只彩凤而已，据说王母娘娘在某次蟠桃会看到李仙凤很喜欢，赐桃赐彩凤。”

吴怪梅疑问道：“既然地仙9级都很怕李天凤的无极剑，那她岂不是无人能敌了？”

鬼寻欢答道：“非也！无极材料武器的攻击可以躲掉，也可以用无极材料的武器抵抗。”

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据小青说李仙凤有一招弑神的终极杀招叫心雷引，一道雷能藏一道无极剑劈出的剑芒追踪目标。并且听说一定会劈一个目标三次，尤其每次的的威力翻倍一次，到第三次号称金仙难扛。所以，当遇到被心雷劈了都是两个办法应付，要么逃出阳阴县三年要么躲入地下或水下暗河三年销罪。”

吴怪梅建议着问道：“寻欢兄，那么夺走李天凤的那两把剑呢？是否等于让她成了无牙的老虎了？”

“这是最馊的主意！”鬼寻欢答道，“那两件极品宝物都能化形为人了，修为甚至比阳阴两位城主都胜一筹。后来，我找小青打听了。说是上古巨仙使用过的神剑转赠的，在三界之内都没谁敢觊觎的，哪怕能夺都起码要给主人三分面子！”

钱掌柜忽然插话道：“鹅不插嘴怎么还不上来？”紧接问道：“我耳聋了吗？还是在做白日梦？怎么连自己说话都听不见了？”

鬼寻欢朝钱掌柜打出一声响指，让钱掌柜两边耳朵上的隔音泡泡先后炸裂，相继发出一嘭的清脆声音。

钱掌柜猛然站起来，两手各摩挲各边耳廓几下。紧跟转身打量一下伙房方向，接着扭身朝钱东梅嚷道：“女儿，去看看李春生娃子，是不是烧着烧着火睡着了？我连鸡同鸭讲都快吃完了，怎么鹅不插嘴还不上来？”

钱东梅正在匆急走向柜台，高声答着：“爹呀，又有两桌坐人了，我走不开呀！”

钱掌柜赶紧离开桌边，朝厨房方向大步流星走去。

这时吴怪梅压低点声音说道：“寻欢兄，钱掌柜昨晚刚被雷劈过，但转头就能生龙活虎干木匠活。你的修为那么高知道点内情吗？”

鬼寻欢解释道：“据小青说是阳城主要求这样劈雷的，让要么痛快劈死，要么只是脸黑一层却决不留什么残疾和后遗症，导致最后要阳府出面负责善后。”

“在阳阴县阳城主管生对吗？”吴怪梅问询一句。

“很对！在阳阴城内流行一句话：阳城主管生，阴城主管死。意思阳城主负责让人更容易活，而阴城主则包你能成为死鬼！”

“妖没人管吗？不掐死妖吗？”吴怪梅忙问道。

“妖就只有李天凤劈雷了，而阴城主却掐不了。”鬼寻欢答道，“一来因为妖很少晚上进阳阴城内，二来被掐后可以变回原形躲避。”

“因为阴城主的鬼手掐只掐超寿的人，对吗？”吴怪梅提出看法道。

“你越聊越聪明了！”鬼寻欢不吝夸奖一句道。

吴怪梅不禁骄傲笑出几声。

另一边，鬼寻欢忽然格外绷着脸问道：“小鬼，你瞎笑什么？”

吴怪梅瞬间懵了！

接着久久看着鬼寻欢脸上，禁不住皱眉挠头起来，顿时感觉外面的世界好复杂：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他紧接支吾着找理由解释原因了：“李天凤的雷……只劈死……不留残疾，果然……很人性化嘛！”

鬼寻欢听完忽然哈哈大笑，末了问道：“我的变脸演技怎么样？你有没有被吓到呀？”

紧接话锋一转：“哎呀，真是的，这样下去让赤脚大仙躺赢了，普通人个个都要信奉打赤脚了！钱掌柜没修道能苟活下来，肯定是靠打赤脚博赢九死一生了！”

吴怪梅默默思索良久，感觉又学到了一课：这个世界可能稀奇古怪的人很多，譬如像鬼寻欢这种逗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