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聊聊就再聊聊

钱掌柜与吴怪梅都能聊，两人聊着聊着到晚上了。钱老板的三个牌友与那个勾搭的相好，吴怪梅全问过一遍了。

大概聊天很耗能量，钱掌柜把鹅不插嘴也吃得差不多了。当然，吴怪梅另外叫了一碗素面当晚饭。

在钱记客栈内不上菜板的吃食仅翻倍出售而已，让吴怪梅居然隐隐觉得赚到了。

在俗间的时候，钱老板与三个牌友都住一条胡同。因为既不当街做生意又是一起合伙酿酒卖的，所以，他们忙完后最爱凑桌子打马吊。当一块来到阳阴城内后才均改行了，并且都就近住在一堆。

其中一位住右隔壁改行卖成衣，但本人不会做衣服，而是与一个女裁缝搭伙。女裁缝就在店铺中间裁剪与缝制衣服，顺便偶尔代为看店一下。

另一位住隔壁的隔壁，专卖送信的鸽子。因为阳阴县可以说野鬼遍地，所以，在阳阴县没有邮差，而是主要依赖机关鸟和鸽子送信。其中机关鸟都是有钱人与修道人才舍得用，而鸽子主要卖给普通人使用。

而变为鬼的那一位住右隔壁对门，专卖纸宝坐骑。小红姑的纸宝藏獒正是从那儿买的。纸宝藏獒是最便宜的一种鬼坐骑。

因为鬼都能使用鬼步，所以，这门生意属于非常冷门的类别。一般鬼需要坐骑都是出远门。

钱掌柜勾搭的女相好住左隔壁，说与城内谁重名后改叫为徐三娘。

钱掌柜还介绍过徐三娘的来由，说是年轻太漂亮遇到山匪了，被抓去当了一段时间压寨夫人。

由于山寨换匪首上位要让她成为山寨玩物，同时匪洞十分靠近阴阳县地界，结果让糊里糊涂逃进阳阴县地界了。

在天撒黑一阵后，鬼寻欢从门外进入钱记客栈。他径直走到老位置，一边坐下一边问道：“现在就走还是等野鬼进城后再走呀？”

“现在走吧！”吴怪梅答道，“不是说几十里嘛，那不得走好一阵呀？反正我和钱掌柜聊一下午了！”

“你不是有一只鹅吗？”鬼寻欢反问一句，说道：“骑鹅跑过去挺快！我用鬼步走路随时能跟上你的。”

这时吴怪梅才想起什么，忙斜着身子查看桌子下面，同时撂出一句：“噢，我的鹅好像一直没喂过呀！”

大白鹅正安静趴在桌下面，一直十分安静。

钱掌柜是个明眼人，大概觉得自己聊饱了，一边起身离开一边骂着大白鹅道：“蹲下面也不吱声叫下，肯定不太聪明的样子！”

接着提高嗓门吆喝道：“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麻溜的，来后院吃两口苞米！”

大白鹅能听懂话，马上嘎嘎起身钻出桌下了。

“哎，这畜生不蠢呀！”钱掌柜改为称赞道。

“这鹅是阳城主制造的，当然不蠢咯！”鬼寻欢说道。

钱掌柜没再接茬了，带着鹅径直去向后院。

吴怪梅却找到问题了，忙央求道：“寻欢兄台，讲讲这只鹅的味道呀！”

鬼寻欢脱口打趣道：“你要推崇为听味道而生吗？”

吴怪梅想起兰仙姑像是为看味道而生的模样，回答道：“这样又有何不可呢？”

鬼寻欢点头一阵后，正儿八经说开

道：“据传，这只鹅是阳城主造出来让女儿玩耍的，但没想到李天凤开始才拇指高，却一天长到一岁高了，接着更是每天长一岁，半个月就停下了，从此一直保持15岁的模样。所以，这只鹅也没被骑过几回。”

“真的假的一天长一岁？”吴怪梅脱口插话问道。

鬼寻欢答道：“我怎么知道呢？那时我都没来阳阴县呢！”

吴怪梅接着催促道：“鹅后来呢？”

鬼寻欢答道：“后来，这只鹅被带出府办差用了。再后来，不知怎么流落到宠物店里了。据我了解到的这只鹅的几位历届主人基本都很有出息，一名正修升上界了，接着一名邪修升上界了，再接着一名妖修升上界了，之后一名鬼修不想升上界了。那名鬼修就是本人了，才只骑了半个月不到。再接下是被阴阳门无峰掌院领走了，但在两个月后却见到被送回到宠物店内了。”

“你了解无峰掌院吗？”吴怪梅顿时精神了，不由前探身子一点问道。他早听过阳山伯提过无峰掌院，可惜仅听说了是一对龙凤胎兄妹而已。

“先说一点：他与妹妹是龙凤胎，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答完，鬼寻欢笑眯眯看着吴怪梅。而吴怪梅认真盯着鬼寻欢，安心等着听下文。

这时后院响起钱掌柜的大嗓门：“李春生，都天黑了呀你还不起来呀？没人叫你就当在自己家睡呐！换我给你跑堂好不好？你想累死我的女儿继承我的遗产吗？赶快滚起来到店里去帮忙！”

吴怪梅被打断一下，接着在转回注意力，继续盯住鬼寻欢等听下文。

鬼寻欢忽然露出泄气的模样，抱怨道：“哎呀，吴老弟，有时候感觉你挺机灵的，有时候又十分傻！俩人聊天嘛，跟木工拉锯一样一样的，你拉我推，我拉你推，呼啦啦，呼啦啦，这样才有气氛嘛！”

“噢，意思该我拉一手了对吗？”吴怪梅兴奋问道。

”鬼寻欢附和答道：““对喽！两人聊天与三人聊天截然不同，所以要注意场合嘛！刚才该你问话了，别光让我一个说话嘛？”

接着说开道：“在清街甚至开始兴起一门说话艺术叫相声，意思就是两人相机说话，其中一个负责逗乐与另一个负责捧他逗乐。”

“那么，无峰掌院有什么逗趣的地方呀？”吴怪梅忽然手捏剑指摇头晃脑，补问道。

“哎呀，要说这个无峰掌院逗趣的地方呀！我只能这样评价一句，这货也是一个妙人呀，净琢磨一些精致的淘气！”鬼寻欢欢快答道。

“哎呀，愿闻其详！”吴怪梅表情夸张地说道，并且故意长时间长大着嘴巴。

“不说太多，只说一点点。在新朝剧透总被这样问候，死个妈先！这货喜欢学女人玩意，一手梳妆打扮比大部分女人还秀。让我一直想不通一点，既然他花大量时间去干这种邪立巴交的事情，却怎么占据阴阳门上九峰第三大弟子的？”鬼寻欢说完不停轻摇头颅，十分惊讶对方的天赋过人。

“就这？”吴怪梅觉得不稀奇，猜测说道，“肯定是从小喜欢帮妹妹打扮，所以才学会女人的玩意了嘛！”

这时店小二李春生路过，鬼寻欢连忙招呼道：“春生，拿东西先来扫一下地。看你们掌柜扔得满地都是骨头，让鬼都看不下去了！”

“唉，鬼、鬼、鬼爷，我、我、我其实叫、叫、叫李映红的！”李春生边走边费力辩解了一句。

“啥李映红呀？”鬼寻欢骂道，“你一个店小二叫什么李映红，一点不顺口，做生意都没风水！尤其像是女人用的名字，男人用了肯定会不要脸的！你不是说自己在春天生的嘛，瞧掌柜给你改的多好呀！怎么还惦记着李映红哩！”

吴怪梅忽然想起同村地主马映红了，不由一时感情有点复杂。马映红以前对他们母子颇多照顾，让仿佛感觉到一种父爱。

鬼寻欢忽然连连提醒道：“哎，哎，又该你拉锯了呀！”

“噢！”吴怪梅应了一声，再次表态道：“我觉得无峰掌院喜欢梳妆打扮肯定与妹妹有关，毕竟与妹妹在一起学道嘛！”

“错、错、错！”鬼寻欢答道，“只有无峰院才一开始就能独居。但他俩不是无峰院出来的，而是画峰院出来的。尤其画峰还是男女隔开挺远住的，很不方便随时往来。据传，他在修道的时候喜欢扮成妹妹模样混进女院。有些细心的女院弟子长期注意才发现的，觉得经常觉得太短时间撞见他俩，又经常感觉与他俩说话莫名其妙。换言之，这位似乎没正经修炼过什么，可能整天把精力用在厮混与玩乐上了！”

当拿着扫把与戳斗过来后，李春生赶紧一顿麻利打扫并紧接离开了，仿佛很怕被鬼寻欢数落似的。

接下，吴怪梅摇头晃脑抬捧问道：“可是他居然成为第三大弟子，那么其中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尤其是从小天生性格偏向女人，还是在长大的过程中逐渐心理变态呢？”

鬼寻欢朝吴怪梅竖了一下大拇指，才接话道：“我估计他可能深受大师兄萧洞宾的影响，所以才喜欢干邪立巴交的事情。但萧洞宾是情非得已呀，因为上界有正主吕洞宾在哩！却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边干邪立巴交的事情一边却成为了上九峰第三席弟子。这在人才济济的阴阳门可是需要硬实力的呀！尤其画峰院有个不务正业的掌院一般最难出高手的！所以，我跟踪他并打听过一年！”

这时钱掌柜领着大白鹅出来，远远佩服说道：“吴老弟呀！这只鹅挺聪明的，大概知道呆会要跑路只肯吃半饱哩！所以，呆会可能还需要喂一下。”

鬼寻欢夸奖道：“这只鹅当然聪明喽，不仅知道受贿却过后照样翻脸！”

大白鹅突然发飙了，嘎嘎着拍着翅膀朝鬼寻欢啄去。

“死白鹅，一点不念旧感情的呀！好歹一块玩耍大半月呀！”鬼寻欢说着升到凳子上方1米高，并且盘坐在空中。

大白鹅却不依不饶，轻松一跳就飞起来了，跟着直奔鬼寻欢的屁股啄去。

只不过在仅剩巴掌长距离啄上时，大白鹅忽然被什么将脖子弹歪了，紧跟着身体像撞上气球似的被反弹着掉去地面。

只见在鬼寻欢得意一打响指，在周围渐渐显现出一个肥皂泡似的圆球。

“死白鹅，万万没想到吧？”鬼寻欢得意答道，“我的无敌弹力泡泡就是拜你所赐，在卖掉你后出店门灵机一动想到的。早知道还能刺激我发明新招数，就不卖掉你了！但鬼爷做事从不后悔，缘分断了就断了。”

“这是？”吴怪梅摊手示意一下气泡问道。

“就是无敌弹力泡泡呀！”鬼寻欢介绍道，“本来看不见的，但我一般总亮出来的。如果只按下界地仙实力算，我估摸着应该能稳定排前10了，所以就是这么任性，不需要遮遮掩掩什么。”

吴怪梅捏剑指猛然高高指向天空，适时抬捧一句道：“无敌是多么寂寞！”

鬼寻欢被逗笑了，谦虚道：“当然，无敌并不是名副其实，说着顺口与好听而已。让李天凤的普通雷正面击中，试过是能被击破的。让阿紫也用无极剑试了一剑，看见被那把破剑切豆腐一样！”

那只鹅果然智商很高，大概知道始终无法奈何鬼寻欢后，爬起来后嘎嘎着径直朝钱记店外走了。

“大白鹅，你去哪？”吴怪梅喊了一声。

大白鹅嘎嘎两声后，数落道：“瞎子吗？看不见你养的鹅被欺负吗？什么傻子主人？”

吴怪梅一边朝鬼寻欢看去，一边问道：“又是你冒充鹅说的吗？”

鬼寻欢笑着点头几下，提醒道：“不用管它！它最多到门外用墙挡着视线不想看见我们，觉得我可能是扶不起的阿斗，觉得你真是一个傻冒主人！尤其你以后被欺负它会帮你打架，而现在它被欺负你却无动于衷！”

“那大白鹅会恨我吗？”吴怪梅担心问道。

“不会！”鬼寻欢笑着答道，“妖修也有很严格的规矩的，只要没解约什么都不能记恨主人。这只鹅经历太漫长的岁月了，我估计都快化形为人了。”

吴怪梅不由感叹道：“噢，原来他这么厉害呀！”

接着想到什么，问道：“寻欢兄，你是隋朝人吗？修到排行前10花掉多长时间呀？”

鬼寻欢答道：“我其实是西汉初时人，在修为高了后才到隋街的。我本来姓杨，发现隋朝竟然是后代建立的，所以，很早就来这条街道定居了。再说，后来又发现两府常驻隋街，自然更不会走了。”

接着这样说道：“花掉多少时间进前10，你自己算一下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