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用户中心
懒人小说 > 武侠 > 侠影美颜 > 第11章 十一

第11章 十一

书名:侠影美颜 作者:德兰Y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3-07-29 16:40:41

城郎堡全堡戒严,八十名官兵扼守在堡内各要道。心怀鬼胎的人,心虚在所难免、

堡南有一条小径,可以到达赵洲,但极少有人行走,是贯连各处乡镇的小径、曲折迂回而且岔路甚多,极易迷失路途。因此除了各乡镇的人以外,一年半载也难碰上三五个外乡旅客。

距堡约三四里,有一座位于一片广大梨林枣中间的三家材,没有村名,当地的人皆称之为梨林王家。主人姓王,名十二,是这一片广大果林的主人,家境颇为富裕,在这附近一堡三村中,是有名的孤僻怪人,颇不得人缘,平时不欢迎任何人走近他的果林。

四更天,十余个黑影从柳家的屋后悄然溜出,避过几处官兵的岗哨,飞越丈余高的堡墙,一阵急走,进入王十二的果林。

王家的三栋楼房,耸立在果林的中间,果树叶已落尽,但在林外仍然看得到果林深处的楼房,可知果林占地之广,也可知道主人每年收入之丰。

中间的楼房下面大厅,点起了四盏明灯,门窗紧闭,外面戒备森严。

主人工十二是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坐在上首神态颇为冷静。

厅**有十四个人,主客座上赫然坐着飞豹郝天雄,身阙彤云。其他的人,皆是飞豹带来的心腹弟兄,全都是早年凶名昭着的太行山悍匪。

王十二脸上不带表情,以低沉的嗓音说:“郝兄,你们太大意了,不该离开柳家的。”

飞豹淡淡一笑,但眼中毫无笑意,说:“王兄弟,你是不是希望兄弟被他们捉去?”

王十二仍然神色不变地说:“我已经说过,官兵是袁堡主……”

“不错,是袁堡主请来的,但其中有两个是真定府的巡捕,这就不得不令人起疑了。老实说,这几天闹贼,兄弟疑心是官府在弄鬼,故意迫兄弟现身的诡计。如果兄弟按捺不住,挺身而出擒贼,很可能正中他们的圈套。兄弟认为有人透露风声……”

王十二哼了一声,阴森森地问:“郝兄,你怀疑我吗?”

“王兄弟,请勿误会。”

“但你话中之意,分明……”

“兄弟是个口无遮拦的人,王兄请勿多心,目下要紧的是,不管官兵是否冲兄弟而来,兄弟必须作最坏的打算。”飞豹心情沉重地说。

“郝兄的意思……”

“兄弟暂借尊府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后,再回柳兄的地窟中,带出乌锥马,运出所有的金钱,然后动身回太行山,王兄弟是否同行?”

王十二不住摇头,阴阴一笑道:“不,兄弟在此生根六年,好不容易有此成就,我不想再回去干打家劫舍,刀头放血的勾当了。”

飞豹脸色一变,不悦地说:“王兄弟,你我都不是能放下屠刀的材料,都是罪案如山满手血腥的英雄好汉,万一有一天泄了底,王兄弟,后果……”

“兄弟已是尽人皆知的果农王十二,太行山之豪飞枪王彪已经死在百果山的石林下,目下的王十二,谁也不敢否认兄弟的身份,我不怕。”王十二语气坚决地说。

飞豹郝天雄苦笑道:“好吧,既然你已经是英风敛尽,豪气全消,兄弟也不勉强你。”

“谢谢。”

“在尊府避几天风头,该不成问题吧?”飞豹转过话锋问。

王十二的目光,冷落在紧闭的花窗上,冷冷地说:“兄弟无人欢迎。可是,恐怕有人不答应。”

“有人不答应?谁?”飞豹沉声问。

王十二用手向窗外一指,说:“外面那儿位朋友不答应。”

飞豹一惊,戒备着说:“那就叫他们进来谈谈吧,当然是你授意他们逐客的,不然谅他们也不敢。”

王十二整衣而起,沉声道:“他们不是兄弟的人,而是你们把他引来的。”说完,大声向窗子叫:“朋友,进来吧,窗末上扣,就等你们椎窗进来坐坐,王某或许能接待你们。”

窗门推开了,蒙面黑袍人站在窗外冷然向里注视。

众人一惊,王十二却一怔,讶然问:“咦!只有你一个人?”

蒙面黑袍人不回答,仅以双手轻轻分别摸动两面的窗台。

王十二恍然,冷笑道:“原来是你用双手故意发声,在下猜错了。”’

黑影一闪,黑袍人已进入厅中。

王十二抓起大环倚旁的三枝四尺短枪,推椅而出,冷冷地问:“朋友民姓?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蒙面人以行动作为答复,拔剑立下门户相候。

王十二居然有点心怯,又问:“朋友,你是六扇门的鹰爪?”

黑袍蒙面人摇摇头,点手示意要对方进招。

王十二居然沉得住气,但一名手下却不忍心,大喝一声,拔剑疾冲而上,招发“灵蛇吐信”,抢制机先进击,剑上风雷声隐隐,内力火候相当深厚。

蒙面人长剑一挥,“铮”一声双剑相接,将对方的剑震偏半尺,剑取得了中宫空门,突以可怕的奇速突入,剑芒似电,奇怪绝伦。

“嘎”一声刺耳的错剑声传出,旁观的人眼一花,蒙面人已贴了身,叱道:“你死!”

剑已刺入胸口,怎能不死,“嘭”一声大震,贼手下的身躯倒跌出丈外,在地上抽搐挣扎,叫号声凄厉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王十二大骇,叫道:“朋友,你好狠,在下要斗你一斗,亮万。”

蒙面人不再回答,举剑迫进。

王十二不得不面对面应付,举剑迎上。

“砰”一声大震,大厅门被踢开了,抢入三个青衣人。为首的中年人虎目炯炯,手中的七星刀冷电四射,沉声道:“俞、任、袁、柳四家失窃无数金珠,是谁的案?站出来。”

王十二脱口叫:“徐捕头,怎么回事?”

堵在门口的一个青衣人说:“王园主:想不到你也是个武林人。这两位是府城派来办案的……”

中年人徐捕头的目光,落在飞豹父女身上,脸色大变,七星刀护住身躯,急喝道:“退!走!”

飞豹一声长笑,闪电似的射出叫:“徐埔头,你走不了。”

黑袍蒙面人更快,斜掠而至一剑疾挥。

“铮!”衣剑接触,火星直冒。

飞豹如被电击,斜飘丈外脸色大变,虎口血出,持剑的手几乎拾不起来了颤声道:“你……你是……”

王十二挥枪冲上叫道:“郝兄,人交给我。”阙彤云也从侧方欺进,大叫道:“快毙了那三个巡浦。”

蒙面人退至门旁,向惊疑莫名的三个捕头低喝:“还不快走?等会儿便走不了啦!在下掩护你们走,快!”

三个巡捕神智一清,扭头飞奔。

王十二右手是一枝短枪,左手有两枝,大喝一声,右手枪破空点到。

蒙面人把住门口,阻止贼人追出,剑虹一闪,硬向刺来的浑铁短枪封去。

破窗口,出现千里飞虹的身影,叫道:“看飞枪绝技……

“铮!”剑封住刺来的枪,枪尖走偏,失去了准头,而王十二已经将枪发出,收不及了。

“啪!’”飞枪擦蒙面人的右臂外侧飞过,贯入墙中直透外墙,劲道之强,委实惊人。

相距太近,双方皆无畏地贴身相搏,已来不及发第二枪,蒙面人的剑已凶猛地反拂而回,剑气压体。

王十二百忙中举左手枪急架,末树到蒙面人的左手已乘势探入。“噗”一声响,掌按在王十二的脸上,食指与无名指一搭之下,两颗眼珠被压迫得挤出眶外。

黑影一闪即逝,蒙面人已消失在黑暗的厅外。

“啊……我的眼……”王十二狂叫。“砰”一声冲撞在门旁的墙壁上,血流满面,跌倒在壁根下,左手的两枝浑铁短枪发狂般乱挥。

以飞豹为首的十名悍贼,各以暗器向蒙面人袭击,可惜皆慢了以刹那、暗器出手,蒙面人已经消失了,暗器向外面飞射、破空厉啸声刺耳。

飞豹追出出门外,似乎突然发觉此举大过危险,立即惊然地退回,闪在门后叫:“穷寇莫追,这人大可怕,快救王兄弟”

王十二死不了,但双目已盲。

宅四周共有六名警哨,全被人打昏了,难怪连三个武艺平常的捕役,也能长躯直入破门而进。

飞豹心胆俱寒,众人一商量,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着。真定来的巡捕认识飞豹父女,不久,必定召来城郎堡的官兵,不走岂不坐以待毙?

飞豹的艺业,在绿林道可说是佼佼出群的高手,但今晚仅接下蒙面人一剑,便虎口迸裂被震飘丈外,双方相去太远了。

飞豹愈想愈心寒,如果蒙面人是官府派来的鹰爪,后果未免太可怕了。他心中一急,逃念更切,决定暂且放下藏在柳家的乌锥马和金银珠宝,连夜向西逃,先进入太行山藏身,等风声过后再来取走。好在从这里向西走,两晚工夫便可进入太行山山区。

五更将临,还有—个更次可以赶路。

王十二已经理好伤。成了个废人。好死不如恶活,这位早年的悍匪枪王彪,瞎了双眼仍然不想死,吩咐手下几位心腹弟兄,赶快拾掇金银财宝,找地方避风头。

王十二不象飞豹,飞豹时怀戒心,虽另建有秘窟,仍经常保持警觉,说走便走,决不拖泥带水。王十二不同,已决定在此生根,平常并无应变的准备,因此走时未免牵肠挂肚,拖至天下发白,仍然未能上道。

镇八方就在旭日初上升,带了党羽光临。

飞豹已带了十余名爪牙,远出三十里外了。

离开南北官道已有十里左右,以西一带是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凋林密布,满山苍色。

飞豹脚下一紧,向同伴说:“进入丘陵区,咱们便平安了。”

一名中年大汉说:“大哥,还是找坐骑代步,早些进山岂不甚好?”

飞豹的头摇得象是拨浪鼓,语气坚决地说:“不行,目下咱们万不能闹事,更不能暴露行踪,引来大批官兵追踪搜山,咱们后果可怕。不要说找马匹,这百里内连找食物也概不考虑,走。”阙彤云转头瞥了升起的红日一眼,极目远眺,说:“爹,已离开南北要道十余里,再往西走人烟稀少不会有人迫来了。”

一名壮年人吁出了一口长气,咬牙切齿地说:“被林白衣与那群老匹夫毁了咱们的基业,委实于心不甘,咱们难道就此忍气吞声不成?大哥,你怎说?”

飞豹一面走,一面说:“五兄弟,这件事不能全怪林白衣,错就错在咱们把崔长春弄来,却把林白衣引来了,引鬼上门,咱们只有自认晦气。再说,等咱们入山重建山寨之后,天下黑白道群雄,谁敢正视咱们绿林英豪?此后彼此天南地北,他们江湖人,象是无根的浮萍,天下茫茫,咱们即使报仇,也无处可觅这些人的踪迹。来日方长,这件事以后再说,目下暂且搁在一边。……”

五兄弟愤然地说:“大哥,咱们为何不请木客欧阳春出面,替咱们找林白衣,出出这口怨气?’’

中年大汉叫道:“对,老五说得不错,好主意。”

飞豹却不同意,迟疑地说:“那老儿不好说话,自命不凡,眼高于顶,他那些手下,全是江湖的黑道阴险人物,听说他是血花会外堂三女中,第一女九幽娘彭大嫂的亲伯父,目下彭大嫂中年丧夫,寡居数年东山再起,搞得彭家的亲族极不愉快,但木客这老魔却禁止彭家的人过问。咱们如果能获得老魔相助,自然平安无事,万一反而引起老魔反脸,咱们十几个人,恐怕难逃他的毒手呢。”

五兄弟拍着胸膛说:“大哥请放心,小弟保证毫无问题。欧阳老儿平生有三好三坏,三好是好财、好饮、好色,三坏是受不了激、受不了骂、受不了违逆。小弟认为,多给他一些财宝,用激将法相机行事,保证他会替咱们卖命。好在此地距老儿的居处不远,顺道去转转,怎样?”

飞豹最后点头道:“好吧,这就走。”

进入丘陵区,已是日上三竿。五兄弟领先而行,岔入向西南行的一条小径。

五六里外的山脚下枫林山庄内,镇八方六个人,正与主人木客欧阳春叙旧。

主人年已花甲出头,依然目光炯炯,健朗不减当年,身材高大,须眉略现灰影,勾鼻薄手,满脸横肉,颧骨甚高,脸色带青,穿一袭黑袍,手中握了一把二寸长的特制铁骨扇。

在江湖道上,提起木客欧阳春其人,委实令人不寒而栗,号称北地黑道第—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白道英雄恨之入骨,却又无奈他何,他不但剑术通玄,手中那把整年不离手的铁扇更是霸道,称为夺命扇,每—根扇骨皆可发射,二丈内可穿三丈坚木,任专破内家气功,挨上—根不死也得脱层皮,

枫林山庄四周全是枫树,秋色已尽。树枝上红叶已经凋零,光秃秃地,只看到无数灰白色的树枝而已。

木客欧阳春的目光.灼灼地落在胡绮兰身上.鹰目中不带感情,皮笑肉不笑地说:“胡老弟、没想到令爱竟然出落得如此标致呢。怎样,两位千金都有婆家了么?”

镇八方捻须微笑,笑得十分勉强,说:“别提了!长女于绮春归多年,夫婿是龙箫客朱英,春老认识这个人。”

“哦!不错,龙箫凤剑,一手遮天,是江湖道道上颇负盛名的人物。呵呵!恭喜!恭喜,胡老弟,想不到你眼光够高,找了这么一位名号响亮的乘龙快婿,可喜可贺。可是,听你的口气……”

“那畜生丢下家小,重又到江湖流浪去了。兄弟这次出来,一方面是找一个叫崔长春的小辈。”

“哦!原来如此,有头绪吗?”

“没有。但那崔长春已有消息。”

“怎样了?”

“听说他已落在飞豹郝天雄手中,兄弟要向他讨消息,生见人死见尸,未证实那小子的死活,于心不安。”

“飞豹郝天雄,是不是早年那位太行山之霸?”

镇八方饱含深意的盯着对方,笑道:“春老,不要装模作样了。”

“咦!你的意思是……”

“飞豹在真定的事,春老真的不知?”

“当然知道,因此在下认为你找错人了。”

“这……”

“我欧阳春与飞豹毫无交情,甚至从未谋面。”

“他逃离真定,溜回城郎堡秘窟。”

“我真不知道这件事……”

“他在太行山打家劫合。远出千里外攻村掳镇,手头上有无数金银珠宝,全藏在城郎堡秘窟。这几天城郎堡闹飞贼,被劫不少珍宝金银,有不少人曾经见过这个飞贼,穿的是黑袍,黑巾蒙面;功力奇高。”

木客冷笑一声,冷冷地问:“原来你怀疑这人是我?”

“春老,不是你吗?”

“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

镇八方颇表失望,苦笑道:“怪事,这飞贼闹了这许久,把官兵也引来了,飞豹为何不暗中出来管事?引来了官兵,对他百害而无—利,难道他并不在城郎堡?”

木客慨然地说:“你们可在舍下歇脚,我派人到陈村堡去查。”

“咦!陈村堡在城西十五里,城郎堡在城东十二里,你为何派人到陈衬堡去查?”

“智多星陈泽是陈村堡人,栾城附近的事,不论大小皆瞒不了他。”

“哦!我倒把这个人忘了。好吧,那就打扰春老啦!”镇八方喜悦地说。

绮兰却不及待地说:“欧阳伯伯,侄女与伯伯派去的人一同前往,可好?多一个人……”

“侄女既然要去,那就走吧!”

不久,两个中年人带了绮兰,匆匆启程。

镇八方在客房中安顿毕。客厅已备妥筵席,仆人前来相请。

酒过三巡,木客问:“胡老弟,那姓崔的小辈,到底是何来路?。”

镇八方却反问:“听说令侄女目下在血花会得意,是真是假?”

“不错,这件事并非秘密,秘密的是血花会本身。”

“春老近来曾见到令侄女吗?”

“快一年没见到她了。”

“难怪。”

“你是说……”

“崔小辈曾经在开封,捣了血花会一笔买卖,他与黑龙帮有关,而血花会与黑龙帮却又是誓不两立的同行冤家。令侄女……”

话末完,厅外进来一名健仆,上前行礼禀道:“启禀主人,飞豹郝天雄偕同十四名弟兄,前来求见主人,目下在宾馆侯命。”

镇八方狂喜,木客也极为兴奋,说:“妙极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快请。”

宾主相见,少不了客气一番,互道敬慕之忱,群魔聚会济济一堂,落坐毕,飞豹神色有点紧张地说:“春老,兄弟后面跟来了一个人,不知是何来路,可否请问一声,是不是春老派出的人?”

木客一怔,说:“在下这座枫林山庄不是山寨,任何人皆可来得,用不着派暗桩警哨,当然不是在下的人。你看见这人了?”

“只看到身影,可惜相距太远,看不清面貌,只看到—身黑衣而巳,已跟了兄弟四五里路了。”

木客哼了一声道:“你们谈谈,等会儿重整筵席,在下出去看看。”

镇八方推持而起,说:“兄弟也……”

“你们都请留下;跟去反而不便,这一带有些地方安了机关埋伏,诸位不必同往。少陪。”

木客一走,镇八方立即抓住机会向飞豹问:“郝兄,兄弟有事请教。”

飞豹相当客气地说:“胡兄有何见教,请说。”

“兄弟是为崔长春而来的。”

飞豹一怔,问:“胡兄与他有交情?”

“正相反,兄弟是千里追踪,必欲得之而甘心的人,这小子该死。”

“哦!你来迟了一步。”飞豹将如何擒住崔长春酷刑逼供的经过一一说了,最后又道:“林白衣一把火,烧了在下的宅院,那姓崔的小子被捆死在地底刑室,怎会有命?恐怕尸骨早就化为灰烬了,不必再找他啦!”

“绮兰幸而不在。如果在此,听到崔长春的正确死讯。不知作何感想?”

镇八方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可惜!未能亲手杀他,这将是在下平生一大憾事,遗憾之至,在下真不希望他安静地死在他人手中。”

“哈哈哈;”飞豹大笑,笑完说:“酷刑已要了他的半条命,再被捆住用烈火焚烧,尸骨无存化骨扬灰,你认为这叫安静?算了吧!胡兄。你遗憾?兄弟才真的遗憾哪2”

“郝兄真的遗憾?‘兄弟不明白。”

“要不是为了这小子,在下哪有今天这般狼狈?早知道他的底细,在下也不会误认他是冲在下来的人,也就不会将林白衣引鬼上门了,你说在下该不该遗憾?”

庄中安静,庄外却有了骚乱。

木客的枫林山庄内,卧虎藏龙隐居着不少江湖黑道高手,有事时方出动协助木客,平时耽在庄内,不与不相识的人应酬。有事四面出动,应变十分迅速。

山庄四周一里以内,全是密密的枫树,每株树皆粗约六七围,林内最易藏人。

高于齐出,要擒住追踪飞豹的人。

三名大汉向南搜,远出里外,小径在庄西,按理庄南不会发现跟踪的不速之客。

远远地,便看到一株合抱大的枫树下,坐着一个青衣人,似乎身材甚小。怪,身旁竟然放了一个大包裹呢。

三大汉急步奔近,不由一怔。

是个灰头土脸的小黑炭叫花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无畏地目迎巨熊般冲到的三个大汉,安坐树下满不在乎,似乎不知危机已近。

为首的大汉粗眉一挑,大牛眼一翻,双手叉腰哼了一声,用打雷似的大嗓门叫:“小花子,站起来,你是干什么的?”

小花子抿嘴一笑,并未站起,说:“走路的,在此歇脚,不可以?”

“不可以,这是私人的土地。”

“咦!不可以又怎样?”

“提起行囊,跟太爷到庄内理论。”

“抱歉,在下有事。”小花子答,嗓子嫩,声音甜,但口气却强硬。

“你走不走?”大汉沉声问。

“不走。”小花子大声叫。大汉怒不可遏,大踏步上前,一声怒叫,猛地一脚疾飞。

小花子身影斜倒、出手、扭身,一把便扣住了踢来的脚踩,喝道:“滚!可恶!”

大汉扭身翻跌,“砰”一声跌了个滚地葫芦。另一名大汉失惊,不假思索地扑上,俯身抓人,双手齐伸十指如钩。

小花子并不打算站起,手一扬,一把尘土撤了大汉一头一脸,双目难睁。小花子一不做二不休,右脚前伸猛地一拨。

“哎呀……”大汉叫,“砰”一声也倒了。

第三名大骇,本能地拔剑大喝一声,身形疾进,剑出“流星堕地”,动起兵刃了。

青影贴地一闪,惊而失踪。

“擦!”大汉的剑收不住势,刺入树根下入木半尺。

小花子出现在大汉身后,“噗”一声响,一劈掌在大汉的背心上。

“恩……”大汉闷声叫,向下一扑,起不来了。

为首的大汉右踝骨痛入骨髓,爬起一跳一跳地逃命,口中狂叫“快来……”

小花子不让他再叫,鬼魅似的追到,奋身腾跃,双脚飞端,“砰噗”两声闷响,踹在大汉的腰背上,力道如山。

“砰!”大汉向前重重地仆倒,寂然不动如同死人,昏厥了。

双目难睁的大汉掩住双目,鬼撞墙似的踉跄探路逃命,不时撞在树干上,撞得大树摇摇,枯枝纷落。

小花子一跃两丈,拦住去路叫:“你不能逃,我要口供。”

大汉大喝一声,双掌齐推,来一记“推山填海”,用上了内家掌力行雷零一击,循声发招志在必得。

“噗”一声响,右肘挨了一掌,有骨折声传出。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小花子叫。

“哎哟……”大汉厉叫,抱肘蹲下了。

庄北面的枫林中,也发生意外。

搜正北的也有三个人,成品字形搜进,每人相距十余步,脚下轻灵快捷,远出两里之外。

正搜进—座山脚,领先的中年人倏然止步说:“不必再往前搜了,转回去,这里没有人。”

说完,扭头转身,突然僵住了,骇然叫:“有人!咦……”

本来应该有两位同伴,但却多了一位,二十步后站着一个佩剑的黑袍蒙面人。

另两位同伴也看到蒙面人,同往内聚,将蒙面人围住了。

蒙面人身材高大,屹立如山,仅用那双神光似电的大眼,盯视着为首的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惊魂初定,手按剑把迫近问:“朋友,你见不得人吗?”

“少废话”,蒙面人冷冷地说。

“朋友,贵姓大名!”

“少废话!”

“哼!你阁下好狂,不必托大,你知道在下是谁?”

“不知道。”

“我,行尸郭光。”

“但你仍有一口气在。”蒙面人冷冷地说:

“狗东西!你……”行尸怒吼,拔剑出鞘。

“你最好收剑,以免血溅青锋。你死了不要紧,在下却没有传话的人了。”

行尸一声怪叫,冲上剑发“雷射星飞”,剑出风雷,电虹吐出,直射蒙面人的心坎要害,认穴奇准,可知他必定是极为自负的人。

蒙面人突以奇怪的手法拔剑,“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行尸的剑不但被封出偏门,而且被制住了,被剑尖点在咽喉,性命已捏在蒙面人手中。

“谁敢上?”蒙面人沉喝。

两名同伴僵住了,不敢再迫上援救行尸。

行尸脸色死死,“当”一声丢掉剑,张开双手,身躯在发寒颤,强自镇定说:“朋友,有……有话好……好说……”

蒙面人冷笑道:“在下需要你传话,不要你说话,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要你听。”

“在……在下洗耳恭……恭听。”

“你用不着洗耳,便听得一清二楚。回去告诉飞豹,叫他休想打如意算盘逃回太行山,乖乖回到城郎堡。法网难逃,天网恢恢,他逃不掉的。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滚!”蒙面人大叫,身形暴退。’

行尸僵在当地,惊得寸步难移。

蒙面人向北飞掠,去势如电射星飞。

行尸的两名同伴不敢追赶,心胆俱寒。

“郭兄,咱们该回去了。”一名同伴叫。

行尸惊魂初定,梦游似的拾回剑,余悸忧在地说:“是的,咱们该回去了。”

枫林山庄一阵紧张,庄主木客欧阳春怒吼如雷,立即分派人手,暗桩布出了。

飞豹心中惊疑,弄不清蒙面人到底是何来路,为何要阻止他逃回太行山?迫他回城郎堡又有何用意?

木客欧阳春不久接到信息,立即带了几名手下外出,枫林山庄如临大敌,戒备森严。

山庄距南北大官道远在十里外,因此附近的小径,往来的皆是附近村落的乡民,不可能有外地的旅客经过,一个陌生人在这一带活动,决难逃出暗桩的耳目。

蒙面人在北地三里余的一座松林中,坐在一株松树下,摊开带来的一只荷叶包、取出里面的几个窝窝头和一些盐菜。正待摘下蒙面巾进食,蓦地,他眼神一转,凝神侧耳倾听。

片刻,他带了食物向不远处的草丛中一钻,消失在林旁的及肩枯草荆棘中。

南面有声息,是轻灵的脚步声。有三个人藉草木掩身,此起彼落逐段搜进,逐渐接近了松林。北面也有声息,脚步声正常,是两个穿青劲装佩了剑的大汉,大踏步进入松林的北端。

南面的三个劲装大汉先一步隐起身形,三面潜伏。

两个佩剑大汉毫无顾忌地进入松林,走在有首的人向同伴说:“过了松林,前面是一片山坡,山坡的那一边,枫林如海,便是枫林山庄的北面了。罗兄,你真的打算去找木客欧阳春讨公道?”

罗兄满脸杀气,咬牙道:“是的,我非去不可。”

“你打算……”

“如果欧阳春点头表示不过问他侄女九幽娘的事,兄弟便可放手干,去找九幽娘,拼死那贱女人。只要欧阳春不护短,万事好办,许兄,你可以转回去了,多蒙许兄相助,兄弟感激不尽,容图后报,咱们就此分手。

许兄黯然长叹,苦笑道:“罗兄,兄弟只能帮你我到枫林山庄,只能告诉你山庄的一些虚实,其他……唉!兄弟学艺不精,自知不是木客的敌手,委实爱莫能助,不过,兄弟仍然是一句话:三思而行。独自闯龙潭虎穴,向那艺臻化境的老魔讨公道,要老魔不护短,罗兄,委实太危险了。”

罗兄一咬牙,说:“谢谢许兄的好意,但这次兄弟前来,已存下破釜沉舟的决心,把这件事彻底解决,血花会这种残酷手段太过恶毒。兄弟必须……”

人影乍现,树后闪出一个大马脸大汉,冷笑道:“原来是探云手许高,你几时吃起带路饭来了?”

探云手许高一惊,堆下笑说:“为朋友领路,平常得很,白兄别来无怠,近来在何处得意?”’

大马脸白兄哼一声道:“姓许的,咱们几时开始称兄道弟的?你配吗?”

探云手脸上发赤,汕汕地说:“你瘟神白兆祥爬上了高枝儿,探云手也许不配高攀……

“闭嘴!滚开些,白某要先问问这位姓罗的朋友,看他凭什么敢来枫林山庄找死?”

罗兄举步迫近,沉声道:“凭手中剑,以及天下间公理二字……”

“呸!”瘟神白兆祥一口浓痰出嘴,向罗兄吐去,然后怪叫道:“你妙手郎中罗威是啥玩意?白某要砍掉你一条腿,吊你三天三夜,你就不会做白日梦了,凭你那两手鬼划符剑术。一。”

蓦地,东面不远处枝叶格摇,有人从树上掉落,“砰”一声重重地跌倒,背脊着地,四平八叉。

是一个真正的老花子,年约花甲,穿一袭百补破袖衣,手中握着一根打狗棍,挂着讨袋。老眼蒙,满面皱纹极不中看。

怪,这者花子怎么一无动静,是跌死了吗?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吸引,目光全向树下集中。

瘟神想前往看个究竟,刚退移两步。

“哈哈哈哈……”老花子突然狂笑。

身影徐起,老花子撑着打狗棍站起,笑完说:“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吠!我老要饭的在树上睡得正香甜,做白日梦梦见一跤跌在金山上,偏被一阵鸡猫狗叫吵醒了老要饭的一场黄金梦。哼!没得说的,你们这些免蛋们,得赔我的黄金梦来,不然,老要饭的给你们没完。”

怪事,谁听说过梦也要人赔的?

瘟神白兆祥脸色一变,冷笑道:“疯花子,你少给我装疯扮傻,你……”

疯花子桀桀笑,举步接近,说:“算了算了,我老要饭的并未打算称兄道弟高攀你。我向你装疯卖傻,你能施舍给我老要饭的多少残羹冷饭?你说吧!”

瘟神哼了一声说:“看来,扮蒙面人的朋友,定是你这位游戏风尘,自虐自狂的疯花子了。”

“哼!你瘟神大概昏了头,花了眼,一口栽定我老要饭的是蒙面人,蒙面人真是我吗?”疯花子一面说,一面接近至八尺内了。

瘟神怪眼一翻,沉声道:“不管是不是你,不久自可分晓,反正等你进了枫林山庄,不怕你不露出狐狸尾巴来。”

“呵呵!我要进枫林山庄?是你请我吗?”

“哼!自然是在下请你。”

“管酒管饭吗?”

“少不了让你一顿好饭。”

“那岂不妙极了?好,我老要饭的接受你的邀请,这就动身,怎样?”

瘟神冷笑道:“你急什么?在下还得将这两位朋友一并、请。”

“哈哈哈哈……”疯花子突然狂笑。

瘟神一听疯花子发笑,便知有险,猛地向侧一闪,伸手拔剑。

糟!疯花子的讨米袋折向砸到,奇怪绝伦。

“噗!”讨米袋迎头罩住了瘟神。

疯花子的打狗棍,也几乎在同一瞬间,扫中瘟神的左膝,势沉力猛根重如山。

“哎……”瘟神扭身摔倒。

疯花于打狗棍一挑,讨米袋飞回,一把抓住叫:“两个蠢虫还不快走?他的党羽出来了,走吧!”

说走便走,烂草鞋踢拖踢拖,向西如飞而去。

虎吼声震耳,瘟神的两名同伴从草中暴起。

许、罗两人见疯花子走了,不敢逞能,也就向北退走。

瘟神的左膝受伤甚轻,一蹦而起狂追疯花子,一面追一面大骂:“你这老疯狗可恶,你是走不了的,太爷要追你上天入地,刺你一千剑。”

可是,疯花子已远出十丈外了。

两名同伴则追赶许、罗两人,林中重归沉寂。

蒙面人重新回到原处坐下,自语道:“有人上枫林山庄闹事,机会来了,我正感人手不足,寡不胜众呢,妙极了。”

他并不取下蒙面巾进食,提防有人突然现身。一包食物吃了一半,北面人影急掠而来,是追赶许、罗两人的中年大汉,大概是把人追丢了,重回原地与瘟神会合,身法比追人慢了许多,但仍然够快。

蒙面人这次不走了,仍坐在原处进食。

两大汉接近至百步外,便看到蒙面人的上身,脚下一紧,来势加快了些。

七十步……五十步……领先的大汉一惊,脱口叫:“蒙面人,休让他走了。”

蒙面人安坐不动,自顾自掀起巾下方进食。

“并肩上!”大汉大叫,似已对蒙面人深怀戒心,招呼同伴齐上。

双剑出鞘,左右冲进。

蒙面人冷然抬头,虎目炯炯,冷然扫注着冲来的两个大汉,毫无站起的意思,甚至末停止进食。

两大汉被他的冷静神色所惊,反而不敢冲进,不约而同在丈外止步,脸色不正常,持剑的手似乎有点颤抖,不敢冒失地递剑。

在气魄上,蒙面人已取得优势。

为首的大汉,干咳了一声,试探地说:“朋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人听若未闻,仅冷冷地盯了大汉一眼。

眼神太凌厉,大汉打一冷战,悚然退了两步。

“朋友,亮万!”另一名大汉喝问。

蒙面人置若罔闻,冷然而视。

两个大汉被蒙面人的眼神所慑,竟然不进反退。为首的人发出一声警哨,再次沉声问:“朋友,你是聋子吗?”

不远处树后一声娇笑,闪出一位碧裳女郎,亮声问:

“泰山双煞今天怎么啦?竟然示怯,迟疑不敢出手只知虚声穷问,奇闻。”

这女郎年岁已有三十出头,正届风韵最佳的成熟女人颠峰年华,眉目如画,身材脸蛋皆十分动人,笑时颊旁梨涡带醉,一双明眸灵秀而锐利。穿一身悦目的碧眼衫裙,小坎流苏荡漾,佩了一把剑鞘雕了飞凤图案的古色斑烂长剑。透露四五分刚健婀娜的神韵。

泰山双煞脸色一变,大煞哼了一声道:“原来是凤剑左姑娘的芳驾莅临,到枫林山庄有何贵干?”

江湖朋友在近二十年来,谁不知道“龙箫凤剑,一手遮天”三个武林高手的大名?龙箫,也就是镇八方由长婿龙箫客朱英。凤剑,是凤剑左凤珠。一手遮天祝广,是上次助林白衣进袭阙府的那位风尘奇人。

武林中人才辈出,江湖地位升沉互见。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岁月无情,这三个名号响亮的武林高手,在近五六年来,光芒逐渐暗淡,年青的下一代,以林白衣一群少年为英雄代表,名号声誉已取代了老一辈的高手地位。凤剑左凤珠最年轻,外表看她象是个三十岁青春美妇,其实她已是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最年长的一手遮天祝广,则是五十开外的人了。

凤剑莲步轻移,香风入鼻,人已接近至两丈内,娇笑道:“泰山距此地足有八百里,此地不是你双煞的地盘。枫林山庄是木客欧阳春的居所,你能来我也能来,难道必须要将来的原因告诉阁下吗?”

大煞冷哼一声,又道:“木客欧阳兄的仙居在近,不许闲杂人接近,接近的不是敌人就是朋友,你凤剑算什么?”

“哦!原来大名鼎鼎的泰山双煞是替木客看门的家奴。”

“泼妇住口!”大煞恼羞地怒叫。

凤剑居然不在乎,笑道:“你两人在这位蒙面人面前战栗,怕得要死,一个人你双煞已经受不了,还敢在姑娘面前逞强.7算了吧2’本姑娘不与你们计较,日袖手旁观r看你们双煞是不是浪得虚名的好汉。”

说完,她徐徐退出三丈外。

蒙面人不动声色,出奇地冷静,阴森森地向两煞注视,不言不动如同石人。

大煞下不了台,一咬牙,长剑徐引,重新向蒙面人迫近,喝声道:“阁下再不回答,在下要慈悲你了,快!亮万。”

蒙面人不为所动,坐在原地冷然候变。

二煞吼起,吼道:“老大,不要与他罗唆,宰了他,我先上。”

大煞脸上无光,硬着头皮说:“愚兄先上,贤弟留心风剑。”

“好,老大不必担心凤剑插手,咱们兄弟伯过谁来?兄弟在旁接应。”

大煞一声冷此,—剑点向蒙面人的右胁要害,但见人到剑到,电虹一闪已锋尖及体。

蒙面人突然原势后移,左剑尖着体间不容发的刹那间,脱出险境,捷逾电光石火,好快好灵活的身法。

“好,可媲美乾坤大挪移。”凤剑脱口叫。

这瞬间,剧变倏生。

蒙面人不仅是移位避招,而且移向突然转变,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诡异身法,移至大煞的脚前,掌出似奔雷,行雷霆一击。

“噗!”掌劈在大煞的丹田要害上。

人形一闪,蒙面人又回到原处,依然保持着坐势,依然不言不动正襟危坐。

“哎哟……”大煞厉叫,踉跄后退。

二煞大惊,绕到前面伸手急扶,骇然问:“老大,你……”

坐着的蒙面人身形暴起,喝道:“躺!”

二煞火速旋身,长剑挥出也沉喝道:“着:“

剑一闪而过,“回风拂柳”狠招走空。

蒙面人一指头点在二煞的中极穴上,倏然退回原处。

“当当!”大煞二煞的剑几乎同时脱手堕地。

“嘭!”大煞跌了个仰面朝天。

“噗!”二煞俯身摔倒。

凤剑脸色一变,讶然道:“高明!干净利落,佩服佩服。”

“姑娘夸奖了。”蒙面人冷冷地说。

凤剑一跃而—上,伸手急抓大煞的腰带。

蒙面人一闪即至,喝道:“且慢!人是我的。”

凤剑侧闪两步,说:“二一添作五,分我一个。”

蒙面人摇摇头,冷冷地说:“不行,你不能不劳而获。”

“问完口供,人还给你。”凤剑不死心地说。

“不行,在下也要问口供。”

“你不给?”

“恕难割爱。”

“如果我硬要……”

“你试试看?”

“阁下,本姑娘不希望伤了和气。”

“刚才你挑拨他们动手,用心太毒。”

“如果我不挑拨,你仍要动手的,对不对?”

“对。”

“那就不会如此顺利使制住他们,对不对?”

“也对。”

“那么,分给我一个岂不公平?”

“左姑娘,你不必诡辩,人不能给你,一句话。”

凤剑哼了一声,黛眉一挑,不悦地说:“你这人好不通情理。真要迫我动手硬夺吗?”

蒙面人也冷哼一声道:“你强词夺理,在下不吃这一套,要动手硬夺,动手吧,等什么?”

“你要迫我动手?”

“没有人要迫你,是你自己要动手。”

“你……”

“你凤剑左风珠也不是什么好人,亦正亦邪心狠手辣,要不是念在你我有志一同,志在枫林山庄,在下也不对你如此客气。”

“哼!你配指摘本姑娘的为人?好,你亮剑。”

蒙面人徐徐撤剑,冷笑道:“左姑娘,如果你出手,便将在此断送一生声誉,信不信由你,你最好见机离开。”

凤剑粉脸铁青,撤剑道:“你迫人大甚,本姑娘只好领教你有何惊世绝学,敢如此狂妄,接招!”

声落人即涌上,剑虹如潮。她的剑身上,刻了一头飞凤,剑发风影似乎展翅飞腾,似乎脱离剑身,向前飞翔扑击,可乱人眼神,

蒙面人长剑一振,“铮”一声封住一剑,立还颜色,长躯直入剑攻咽喉,象是电光一闪。

凤剑吃了一惊,侧飘八尺叫:“你象是用乾元十七式散手剑术,阳罡真力注入了剑身,你是谁?”

“不要问我是谁?”

“你是红尘过客?”

“哼!”

”但你的口音很年青。”

“你猜吧,在下没有闲工夫与你磨牙。要就上,不然你猜吧。”

凤剑噗嗤一笑,说:“你这人阴阳怪气,毫无红尘过客那种游戏风尘,啸傲江湖的气量。算了吧,我看你并不是红尘过客的亲传弟子,我不愿与你计较,我到枫林山庄去捉一个人间口供,不向你这小气鬼讨人。”

说完,她收剑转身。

蒙面人也呵呵一笑,说:“枫林山庄有一大群高手悍匪,连我也不敢入内讨野火。你如果冒失地往里闻,保证你灰头土脸。”

凤剑重行转回,笑道:“那么,你是答应送给我一个俘虏了?”

“在下……”

“不小气了?”她满面春风地追问,笑得好甜。

蒙面人摇摇头,苦笑道:“算你利害,你提一个走吧!”

“谢。”凤剑笑答,一面走近,拖起直冒冷汗动弹不得的二煞,又道:“劳驾,解开他的穴道好不好?”

蒙面人只好俯身,三指一拂,解了二煞的中极穴。

凤剑点点头,说:“你虽换了手法气障眼术,仍然是乾元一气十三式解穴术。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真的?”

“红尘过客宛如神龙,在江湖神出鬼没,从未听说有人摸清他的底,也没听说过他收了门人弟子。但数月前,有人在河南发现一个会使用乾元一气十三式解穴术的人。”

“哦!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

“那人叫黑衫客崔长春。”

“对。”

“是你吗?”

“是我吗?”蒙面人反问。

“也许是,可惜崔长春已死在真定城阙家。”

“呵呵!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好。”

穴道已解的二煞,已经恢复元气,突然扭身一脚扫出,猛攻凤剑的双腿,这一脚力道干钧。

凤剑其实暗中已留了心,裙袂一摆,抬起右腿,小蛮靴的钢尖,恰好迎着扫来的脚。

“噗!”

钢尖刺入二煞的迎面骨,有骨折声传出。

“哎……”二煞狂叫,胫骨折断皮开肉绽。

凤剑冷笑一声,小蛮靴再次点出。

“克!”二煞的右肘碎了。

“天!”二煞疯狂地叫。

凤剑一脚踏住二煞的左肘,冷笑道:“废了你的双肘,你这辈子完了,你……”

“左姑娘,请脚下留……留情。”二煞如丧考妣地哀叫,痛得浑身在发抖,脸无人色。’

“要留情可以,但你得从实招供。”凤剑冷冷地说。

“姑娘要……要什么口供?”

“说,欧阳春是不是血花会五大护法之一?”

“我……我不知道……”二煞战栗着说。

“你不说?”

“我……我真不知道……哎唷!我……我的手臂……”

“你的手臂不要了?”

“姑娘天恩,我……我委实不知道……”

“我不信。”

“姑娘请相信,春老从未离开山庄,也……也从没见过血花会的人上门……”

“你胡说!”

“是真的。”

“九幽娘……”

“九幽娘也很少来,她是春老的侄女。”

蒙面人突然接口道:“左姑娘,问问她九幽娘在何处藏身?”。

“我……我怎么知道?”二煞恐惧地说。

“花蕊夫人呢?”蒙面人再问。

“听说他仍在河南,但匿居在何处,恐怕连血花会的外堂三女也丝毫不知。”二煞照实招供。

蒙面人不再多问,向凤剑说:“枫林山庄的高手快到了,你走不走?”

“你不问了?”凤剑问,

“不问了。”

凤剑俯身一掌拍下,“啪”一声正中二煞的前额印堂,力道恰到好处。

二煞浑身一霞,肌肉开始松弛。

蒙面人大摇其头,说:“左姑娘,你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星,心狠手辣的母大虫;难怪你貌美如花,闯了二十年的江湖,仍然是个女光棍。他已经顺从得象条虫,你仍然杀他。”

凤剑撇撇嘴,似嗔非嗔地说:“唷!你好象很关心我呢,希望你别表带情。”

“你放一万个心,我自己已为情所困,自愿不暇,还敢表错情?与你同称龙箫剑的龙箫客,也抛下妻子断情重入江湖,也许他在找你,我……”

凤剑脸色一变,抢着说:“我们不谈这些。你知道泰山双煞的为人吗?”

“听说过。”

“我杀错他吗?”

“错在杀非其时。”他沉静地说。

“你有点假仁假义。”凤剑挖苦他说。

“这年头,假仁假义方能名利双收,方能无往不胜,方能活得长久些……”

凤剑突然玉手一挥,闪电似的急抓他的蒙面巾。

他手眼急快,“啪”一声便扣住凤剑手掌,虎目中冷电四射,阴森森地问:“你想干什么?”

凤剑想挣扎,却又忍住了,羞恨地笑道:“我想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她这一笑,大有**荡魄的威力,只笑得蒙面人心中一荡,呼吸突然发紧,手上本能地用了三分劲。

“恩……”凤剑惶然轻呼,被他带的立脚不牢,无力地向他坏中倒下。

他情不自禁,手一抄,虎肋一紧,暖玉温香抱满怀,眼中的冷厉神色悄然隐去,代之而起的是火热的眼神,激情地注视着怀中的这位惶乱、失措、迷惘、错愕的一代英雌,他也似乎迷失了。

凤剑不敢接触他的眼神,闭上明亮的凤目,突然幽幽一叹,如梦如诉地说:“你……你的眼神奸年青,你多大岁数了?”

他猛然一震,手上的力道迅速消散,放了凤剑。抬头望天深深吸入一口气,喃喃地说:“是的,年青,岁月也并未在你脸上刻划下可哀的痕迹,你该为自己打算了,等到老之将至便来不及啦!一个大姑娘在江湖上混,终非了局,混了二十年,还嫌不够吗?还等什么?姑娘珍重,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大踏步走了,步伐坚定豪迈,远出三四十步,扭头向木立原地目送他离开的凤剑挥手致意,然后昂然而去。

凤剑急放心神,叫道:“黑衫客,请留步,我有消息奉告。”

他闻声止步,转身冷然眺望。

凤剑吁出一口长气,说:“木客欧阳春的艺业,超尘拔俗不可轻敌,小心他的血爪功与遁形血掌,当然也得留意他的诡奇霸道剑术。”

他虎目放光,亮声问:“左姑娘,他与六指邪神欧阳天有何渊源?”

“他们是堂兄弟,艺业比六指邪神高得多。”

“哦!承告了。”

知道对方的底细,便可以先在心里上有所准备,知己知彼,胜负可以预见了。

木客与六指邪神是堂兄弟,血花会外堂三女之一的九幽娘彭大嫂,则是木客的侄女。六指邪神与血花会的花蕊夫人,曾经同在黑龙帮的山门外出现。把这外表错综复杂,其实相当单纯的关系加以揣测,便知这些入必定都是血花会的人。

蒙面人向南行;自语道:“既然这些人都是血花会的妖孽凶手,我还顾虑些什么?他们既然庇护飞豹,不久必将高手齐至,或将飞豹送至于安全处所藏匿,因此我必须抢先一步,不能再等待了,必须冒险争取机会。”

东面枫林深处,突传一声惨叫。他心中一动,立即向东急走。

在一片山坡下的枫林中,五名灰衣与三名青衣大汉,围住了黑小子林玫云。五名灰衣人中,有枫林山庄的庄主木客欧阳春。

林玫云侨装黑小子,陷入一群木客高手的包围中。她毕竟不够老练,被木客找到她的藏身处。

她已击倒了两个人,敌势过强,双拳不敌四手孤掌难鸣,她只好向西迟走。

木客带了两名灰衣中年人堵在正西,沉喝道:“小辈,此路不通。”

她冷笑一声,突向北疾冲,剑勾千朵百莲,猛扑北面的两个灰衣人。

两个灰衣人同声暴叱,双剑—分,一上一下奋勇拦截,剑影漫天中,双方行雷霆一击。

木客一声长啸,狂风似的扑上,“刷”一声抖开了夺命扇,闪电似的拂向挥剑夺路的林玫云左胁后。

“铮铮……”金铁交鸣声乍起,火星飞溅,三支剑凶猛地纠缠,电虹八方分张。

夺命扇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在这生死关头上。

人影飘摇,蓦地风吼雷鸣。

黑影向西疾射而出,是林玫云。

糟,两名灰衣人恰好抢先一步冲到,迎面拦住了,此声似沉雷:“纳命!”

她双脚落地,左脚一软,几乎跌倒;百忙中向侧闪避,斜移八尺站住了。

“砰!”先前拦住她的两灰影之一,摔倒在血泊中,发出了可怖的叫号声。

另一名灰衣人左肩血如泉涌,脸无人色摇摇欲坠。木客却轻摇夺命扇,慎怒地一步步迫进。

刚才她在三人的致命合击下,逃得性命却受了伤,击溃了两个灰衣人,却挨了木客一根扇骨。

她左腿外侧近胯骨处,被铁扇骨划开了一条两寸长的血缝,血如泉涌,受伤不轻,无力再突围脱身了。’

拦路的两个灰衣人正待扑上,迫近的木客却叫道:“两位贤弟住手,愚兄要先问问她。”

两灰影止步,双剑平伸拦住去路。

她左手掩住伤口,转身面对木客,冷笑道:“老匹夫,你的夺命扇果然霸道。”

木客阴阴一笑,轻摇夺命扇说:“阁下夸奖了。在这种九死一生的联手合击中,你竞然能逃过老夫的夺命一击,算你幸运,阁下确也值得骄傲,你是老夫所遇见的唯一幸运的人,也是艺业超人的劲敌,老夫要知道你的海底。”

林玫云的注意力全放在对方的夺命扇上,沉声道:“你这浪得虚名的老狗,敢与我单打独斗吗?”

“老夫知道你了不得,因此饶不了你。说!你到老夫的枫林山庄来,有何图谋?”

“在下要向飞豹讨消息。”

“讨什么消息?”

“叫飞豹出来,在下知道他已到了贵庄。”

“你小小年纪,剑术高得出奇,怎么江湖道上,从未听人提起你的名号?你贵姓大名?”

“哼!”

“人死留名,虎死留皮;你还是说出来好些,老夫可以替你刻二块墓碑。”

“你并不能胜得了区区在下。”“老夫下一次,将用三根铁扇骨要你的命。”

“你上吧。”

木客一声长笑,挥扇扑上叫:“接老夫一扇!”

林玫云身形下挫,剑动风雷发,招出“云封雾锁”,撤出了重重剑网,护住了身前要害。

在接触的刹那间,她后面的两个灰衣人放弃用剑进袭,左手的剑诀如指向前一伸,相距八尺,手一伸挪进,大步,便拉近了五尺距离,两缕指风破空而飞,出其不意用指风打穴术弹指突袭。

“噗噗!”

指风同时击中林玫云的背心。

夺命扇就在这瞬间探入重重剑网,一楔而入。

“啪!”夺命扇与剑相接。

“当!”剑飞抛丈外,撞在树干上向下掉。

“砰!’’林玫云摔倒在地,亟叫道:“无耻!你们……”

木客大步而上,狂笑道:‘‘哈哈!老夫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手尚未触及姑娘的身躯,一声惊叫入耳,喝声似沉雷。

“住手!离开那人远些。”

木客一惊,扭头向喝声传来处看去,脸色大变。

两名青衣人抢救肩部受伤的灰衣同伴,却被黑衣蒙面人悄然掩至,击昏了一名青衣人,活擒住另一个,正一手勒住青衣人的咽喉,一手仗剑发声比喝,禁止木客触动林玫云。

木客的反应也快,伸脚踏住了林玫云的咽喉,阴阴一笑:道:“阁下,你并未占上风。”

蒙面人哼了一声说:“以二换一……不,以三换一,如何?”

“老夫不受威胁。”

“你不要这三个爪牙了?你不怕爪牙们寒心?”

“哼!老夫的弟兄们,都是忠心耿耿的英雄好汉。”

“但你并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忠心是靠不住的,是吗?”

“你休想挑拨老夫的弟兄……”

“不是挑拨,而是事实。三换一,条件优厚……”

“老夫不与人谈条件。”

“好,在下先杀了这位仁兄,晤!先卸下他一条胳膊,再……”

“住手!”木客急叫。

“你愿谈条件?”

“老夫先宰了这黑小子。”

蒙面人哈哈狂笑,笑完说:“在下与那位小兄弟素昧平生,救他只是出于义愤而已,他的死活与在下无关,你休想迫在下就范。哈哈!咱们同时动手好了。哈哈……”

在狂笑声中,他一剑向地下受伤灰衣人挥去。

木客一步错全盘皆输,急叫道:“住手!咱们交换。”

蒙面人的剑,停在灰衣人的咽喉,笑道:“好,你先放人。”

“你先放人。”木客坚决地说。

蒙面人不上当:说:“抱歉,目下的情势,你非先放不可。”

“那就……”

“那就免谈,是吗?好,咱们……”

“好,老夫先放人。”木客让步地说。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快放人,三换一,你得了便宜少卖乖,干万别在解穴时弄手脚,在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哈哈!你的解穴手法不错,确是火候老到,佩服。”

林玫云狼狈地爬起,手掩住创口,惊出了一身冷汗。

蒙面人挟了人向侧移,叫道:“小兄弟,过来,快包扎创口,,准备走。”

另两名灰衣人,悄然向左右绕走分堵退路。

蒙面人怪笑道:“朋友们,为了你们的安全,免得你们拦截失手枉送性命,因此在下要求你们乖乖退在一旁,三个人分三方拦截我们是否太大胆了些?退走吧,朋友。”

木客也看出情势不利,示意同伴退后不必拦截,说:

“放他走,他走不掉的。”

蒙面人示意林玫云走近。猛地将制的灰衣大汉向前一推,挽了林玫云的小腰,喝声“走!”

木客一声怒啸,奋起狂追。

蒙面人挽了轻灵纤小的玫云,展开轻功绝学向东北角飞掠而走,去势如电射星飞,奇怪绝伦。

木客的轻功也不弱,可惜起步慢了一刹那,追了里余,竟然未能拉近,始终保持在五丈左右,想用夺命扇袭击也力不从心。追了两里地,只好知难而退,恨恨地折回。后面,所有的同伴皆不曾追来。

蒙面人将玫云带至两里外,等木客折回,立即向下一伏,将玫云放下,匆匆地说:“小兄弟,不审时势,愚不可及,逞强不得,走吧!”

眨眼间,他已回头远出六七丈外去了。

玫云久久闪在草丛中裹伤,自语道:“不将飞豹弄到手,我不会罢手的。”

木客恨恨地循原路往回走,他感到奇怪,同伴为何不跟来?难道于下人被蒙面人的话挑拨得生了贰心不成?

前面树后人影一晃,衣袂摇摇。

他心中一惊,扑上叫:“谁?站出来!”

绕侧掠过,夺命扇待机攻出,看清了树后的人,不由心中—一沉。

是两名灰衣同伴中的一个,被人打昏了,一根木钉钉住发结,抵靠年树上双脚刚刚沾地,由于人已昏庞,事实是被钉挂在树上,因此不时晃动。

正失惊中,身后有了响动。

他心中一栗,无暇回顾,警觉地闪避旋身,一声沉pG,大旋身一扇挥出。

灰影已从侧方冲过,“砰”一声摔倒在树根下。

他招收大骇,一扇走空,人怎么却倒了?幸好不曾发射扇骨,原来是自己的另一个灰衣同伴。

碧影乍现,凤剑从一株大树后路出,一声轻笑,迎面一站,说:“欧阳春,久违了。”

木客脸色一变,沉声道:“左风珠,是你把在下的弟兄放倒的?”

凤剑粉面生寒,沉声说:“你明白了,何必多问?”

“你……”

“我有事请教,你是不是血花会五大护法之一?”

“你白问了,老夫从不谈论血花会的事。”

“你必须谈论。”

“哼!你……”

“好不容易等到你落了单,你得从实谈谈。”

“老夫落了单,你又能怎样?少往你脸上贴金,你左风珠那两手绝活,我欧阳春从未摆在心上。既然你有意挑战,老夫成全你就是,拔剑!”木客傲然地说。

凤剑撤剑立下门户,冷冷地说:“你那把夺命扇中,有扇骨三十二根,其中仅有八根可以发射伤人,你可以检查一遍,看看还剩下几根扇骨?”

木客桀桀怪笑道:“还有四根,你,只要一根就够了。接招!”

声出人疾进,夺命扇闪电似的挥出,罡风似殷雷般刺耳,动人心弦,但见漫天撤地全是扇影,张合点打势如狂风暴雨,声势浑雄,劲道且迫八尺外,好浑雄的内功,果然悍野绝伦,名不虚传。

凤剑一口气连封九剑,方遏止木客的狂野迫攻,由于对随时皆可发射的扇骨深怀戒心,因此每次封招皆需全力施为,封得紧密,泼水不入,浪费了不少宝贵的精力,也出了一身香汗。

人影似流光,一闪即远出丈外。木客共攻了十三扇之多,劳而无功颇感意外,撤招跃退丈外,冷笑道:“龙箫凤剑,果然名不虚传,你是老夫扇下的有数劲敌之一,因此老夫决定用剑与你公平一搏。”

凤剑更感困惑,心说:“这老贼果然利害,为何明知夺命扇对付我游刃有余,却舍长将短改用剑相搏?”

她心中生疑,口中却说:“你是不是想用血爪功或遁形血掌,在拼剑中施暗算?哼!你拔剑吧。”’一面说,一面迫进,

木客扇交左手,右手搭上剑靶,怪笑道:“你还不配接老夫的血爪功与遁形血掌呢,夺命扇就足以取你的性命,不信立可分晓,打!”

打字出口,左手的扇向前一指,出其不意突下毒手,一枚扇骨已破突疾飞,直射心坎要害,快得令人目眩。

凤剑没料到老贼利用撤剑的机会发射扇骨,乘她分心时下毒手,看到射来的寒星,寒星已经近身,大骇之下,闪身一剑急封。

“叮!”剑击中扇骨,火星飞溅,扇骨准头略偏,险之又险地擦胸衣而过,生死间不容发。

糟!第二根扇骨接踵而至,歹毒地射向小腹要害处。

她已无法运剑封架,骇然扭身下倒闪避。’

“嗤!”扇骨贴裙飞越,裙被锋利的扇骨侧锋划开一条裂缝。

她在间不容发中扭身挫倒,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眼下。

狂笑声震耳,第三根扇骨已再次光临小腹。

她想闪避已力不从心,想用剑拍击更是无能为力,除了眼睁睁等死,别无他途。她心中一惨,闭目待死。

“叮”一声脆响,扇骨突然偏向。

黑影从一株大树后闪出,喝声似沉雷:“你也接我几颗飞蝗石,打打打打……”

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打字。一声声在她的耳内跳跃,令她兴奋得一跃而起,喜极欲狂。

蒙面人救了她,正用一连串径寸的小石向木客暴雨般袭击,拍击扇拨射来的飞蝗石,响声象连珠花炮爆炸。

连拍十八枚小石,起初小石皆被扇所击碎,但从第九颗小石起,小石不再碎裂,破拍飞去的气势也明显地减弱,木客的闪避身法也显然迟滞了许多。

蒙面人仍在发石,仍在叱喝:“打!打!打……”

从蒙面人的衣兜中重甸甸的形状来看,大概还有三四十颗小石。

“啪!噗啪啪!噗啪啪……”扇疯狂地拍拨着小石,木客的身躯闪动着向后退移。

“打打打……”蒙面人跟随着移动,兴高采烈地一面叫,一面发石,叫声有节拍地叫出,显然无意急于将木客击倒。

二十颗、三十颗……

木客已退了五六丈,大汗如雨,手忙脚乱。

蒙面人见时机已至,大喝一声,下重手了。

“噗!”一颗小石击中了木客的左肘。

“啪!”小腹又挨了,记重击。

“啪!”夺命扇失手堕地。

“哎……”木客惊叫,掩住小腹踉跄而退,脸色泛黑,惶乱地伸手拔剑。

蒙面人却不乘胜追击,一拉衣袂,衣兜衣松,剩下的十余颗小石堕地,哼了一声,拍拍手说:“欧阳春,你如果不想死,赶快叫飞豹滚蛋,不要庇护这杀人如麻的凶残巨匪,再见了。”

声动,身动倏动,向东冉冉而逝。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启体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