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守护神咒

这一阵唯一高兴的事，大概是卢平教授同意开始给哈利上守护神的课。

当第一次他走进卢平的办公室时，他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然后他注意到办公桌上摆着的一个巨大的包裹箱。

“那是什么？”

“一个变形怪。这是我们在不邀请一个摄魂怪进入学堂的情况下，所能找到的最接近摄魂怪的东西，而且，呃，”卢平带着苦笑说道，“处理起来容易得多。”

哈利想到不得不面对一只真正的摄魂怪，他的胃颤动了一下。是的，变形怪比起摄魂怪来说是一个更好的主意。

他专注地听着卢平向他解释守护神咒语，将咒语在脑海中反复回想。“呼神护卫”他喃喃自语，舌尖轻启。“只需要一个快乐的记忆吗？”

“你能想到所有最快乐的记忆，”卢平确认道。“当你认为可以时，试一试。”

哈利站起来，思考着。尽管听起来很悲伤，但他并没有很多快乐的回忆。他在脑海中回想了几个——海格告诉他他是个巫师的那一刻，也许？不，那基本上只是困惑。他在霍格沃茨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那也不太对。

最终，他选择了他第一次骑扫帚的经历。简单、单纯、令人屏息的快乐。他将这个记忆牢记在心头，紧握着魔杖。“呼神护卫！”

什么都没发生。

他更加专注地将注意力放在这个记忆上。“呼神护卫！”

一团银白的雾气从他的魔杖射出，哈利几乎惊得差点把魔杖掉在地上。“看！我做到了！虽然只是一点点。”

虽然不多，但看起来是一个好的开始。

“做得好，哈利！”卢平兴奋地说道，他的笑容让他看起来非常像波特夫妇婚礼照片中的那个年轻人，哈利的呼吸一时停顿。“你准备好在一只摄魂怪面前试一试了吗？”

“是的，”哈利说着，挺直了肩膀，面对着桌子。“来吧。”他的耳中血液在咆哮，快乐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浮现。

卢平打开了那个大箱子，还没等哈利真正做好准备，房间就变得冰冷了，一个黑暗的身影在他上方显现。

哈利的手颤抖着，试图聚集自己的快乐想法。“呼神护卫！”摄魂怪越来越近，哈利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心中的尖叫声渐渐升起。“呼神护卫！”

莉莉，带着哈利走！是他！

那是一个新的声音。一个男声。白雾弥漫在哈利的视野中。

我会拖住他！

随后传来一声撞击声，就像是一扇门被撞破了门框。

“哈利！哈利，醒醒！”房间渐渐变暖。哈利意识到两件事情，他躺在办公室的地板上，而卢平正用力拍打着他的脸。

“哈利！天哪，你还好吗？我太抱歉了，我本应该让你更温和地适应，我——”

“没事。我没事，”他嘶哑地说道，坐起身，用手揉了揉头发。他仍然觉得有些虚弱。卢平递给他一只巧克力蛙。

“第一次很难，但如果你能成功，我会惊讶的。”卢平仍然关切地说道。

“情况越来越糟了，”哈利喃喃自语，思考着刚才听到的声音。那一定是...他父亲。詹姆·波特的声音。他以前从未听过那个声音。

“如果你想停下来，我完全理解——”

“不，”哈利坚持道，咬下了巧克力蛙的头部。“我能做到。我们再来一次。”

卢平等到哈利的手不再颤抖，然后帮他站起身，走向那个大箱子。

“你可能需要选择一个更快乐的记忆，”他建议道。“也许你之前用的那个记忆还不够强烈。”

哈利在有限的快乐记忆中选择了前一年赢得学院杯的记忆。他点了点头。“开始吧。”

灯光暗淡，房间变得冰冷，熟悉的呼吸声在办公室回荡。哈利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将记忆推到脑海的最前方。

“呼神护卫！呼神护卫！”这一次，一只巨大的银色影子从他的魔杖中爆发出来，将摄魂怪击退了几步。哈利睁大眼睛，而卢平则迅速施展了一个尖锐的滑稽咒，将那个变形妖怪重新变回了银色的球状体，然后哈利的守护神消失了。

灯重新亮起，哈利坐回他身后的椅子上，喘着气。

“我做到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跑了一英里，但他正笑得合不拢嘴，而卢平也回以同样的表情。

“太棒了，哈利！出色的第一次尝试。”

“我们再来一次，”哈利催促道，而教授叹了口气。“拜托，先生。就再来一次。”

哈利再次成功施展出足够大的银色影子，挡住了尖叫声的发出。这对抗真正的摄魂怪可能没什么帮助，但这是一个开始。卢平坚持说这已经足够了。

“这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我不希望你过度使用。”他警告道。

但是，哈利感觉自己的魔力比过去几周好多了，现在的他开始适应魔力核心所带来的额外爆发，但他不能说出来，所以哈利接受卢平的建议坐下来，并得到一大杯热巧克力。

“我必须说，你学得比我预期的要快得多。”

哈利笑了起来，骄傲在他的胸中膨胀。

“谢谢。”他小口品尝着热巧克力，感受到温暖逐渐弥漫全身。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我听到我爸爸的声音。”卢平皱起眉头，感到困惑。“当那个摄魂怪出现...通常我只听到妈妈的声音，她尖叫着让伏地魔离开我。但这一次，在我昏迷之前...爸爸在那里。他说他会拖住伏地魔，让妈妈带我逃走。我以前从未听过他的声音。”

卢平的肩膀绷紧了。“詹姆斯愿意为你和莉莉付出任何代价，”他缓缓说道。“我们还在学校时，他就说过，然后他们有了你。”他与哈利对视，眼里闪着泪花。“你和你的母亲是他的整个世界，与你在一起时，他从未如此幸福过。”

哈利的喉咙里涌上一团东西，他喝了更多热巧克力。“那...那是什么感觉？他们有了我时是什么样的？”他对巫师家庭的唯一体验就是韦斯利家。

卢平似乎明白他在问什么。“起初，詹姆斯感到害怕。他是个独生子，你看，他对婴儿没什么经验。莉莉花了很久才说服他在她没有监督的情况下抱着你——他一直坚持说他会把你摔下来。”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大约两个星期后，他开始掌握技巧了。他总是说自己笨手笨脚，并且老是疑心猫想要袭击你，他对你无比宠爱，哈利。从你出生开始的每一秒。即使时光变得黑暗，世界变得艰难，但那个家里总是充满了无尽的爱。”

当哈利试图想象这一切时，他的心感到疼痛。“我们有一只猫？”他最终问道，不想过多思考被爱的感觉，以及幸福的感觉。

“塞尔吉特·佩珀，”卢平告诉他，嘴角浮现一丝微笑。“莉莉在我们上学时的猫，一开始他不喜欢詹姆斯。但最后，我们知道莉莉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感情，是当佩珀开始在詹姆斯的枕头上放死老鼠时。好吧，我们意识到这不是天狼星恶作剧的时候，”他补充道，发出一声咕哝。

当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在...在黑魔王之后，没有人找到佩珀。那时的房子一片狼藉，我们不知道它是逃走了还是...”

哈利希望那只猫逃走了。希望它找到了一个新的家，有一个新的爱它的家庭。

“所以爸爸不擅长应付婴儿？”这让卢平笑了起来。

“不完全是，但他勉强应付过来。另一方面，莉莉从一开始就是个天生的母亲。她很快就适应了母亲的角色。她...她说她想至少再要一个孩子。她说独生子女听起来很孤单，即使是一个糟糕的兄弟姐妹也比没有好。”卢平把杯子放下。“小天狼星也说过同样的话，尽管他讨厌他的兄弟。我们其他人都是独生子女。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想法...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无所谓了。”他的眼睛红了，低下头。

“为什么斯内普从未告诉我他认识我父母？”哈利突然问道。这已经是第二次卢平谈论斯内普和他的父母，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同学。

“斯内普教授，哈利，”卢平自动纠正道。“詹姆斯和斯内普从开始合不来。我想可以说他们实际上是互相憎恨的，”他苦笑着说。“我承认，一开始是詹姆斯做的不对，他总是嫉妒莉莉和斯内普的友谊，所以...他和小天狼星玩的大多数恶作剧都是针对斯莱特林的，特别是针对斯内普的。我试着不卷入其中，但是...事情发生了。他们是我的朋友。”

卢平叹了口气，揉了揉鼻梁上的伤疤。“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哈利。也许有一天...总之，斯内普教授和你的父母有着复杂的关系，这并不是你的错，”他赶紧补充道。“他只是在一些...他认为对的事情。”

哈利慢慢喝完了他的热巧克力，思考着这个人的话。他想他可以理解。如果斯内普和他爸爸小时候互相憎恨，然后哈利出现了，看起来和詹姆斯·波特一模一样，难怪斯内普不喜欢他。

“你爱他们，对吧，”他低声说着，用一种了解的目光注视着卢平。卢平咽了一口热巧克力，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爸爸，我的意思。还有妈妈。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

“是的...是的。我非常非常爱他们。”卢平的声音嘶哑。“他们是我的家人。”

那一刻，哈利心中燃起了一股炽热的仇恨——对伏地魔的仇恨，对他从哈利身边夺走的一切的仇恨，对他伤害过的所有人的仇恨，对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像他一样的人的仇恨，他们摧毁了那么多生活，打碎了那么多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