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摄神取念

意料之中，海格那边也传来坏消息，没有人特别惊讶，甚至包括海格本人，但他似乎也并不太担心，上课时心不在焉，常常看向森林那边。

最近教学内容也很普通——很可能是赫敏的建议，哈利注意到赫敏几乎是在指导海格上课——但是现在乌姆里奇参加他的每一堂课，哈利怀疑甚至再完美的课程也不太可能改变乌姆里奇的偏见。

最近，特里劳妮教授也一直遭受乌姆里奇的刁难。

更令人气愤的是，乌姆里奇还颁布了另一项教育法令，禁止教师与学生讨论除教学内容以外的任何事情，哈利怀疑这是为了阻止教师与他们谈论阿兹卡班的越狱，或者城堡外发生的任何相关事件——在拉文德和帕瓦蒂看来，这限制了他们与喜欢的教授交谈，真是太过分了。

乌姆里奇正在各处招惹敌人，但他们几乎无能为力。

考虑到这一点，哈利尽快组织了一场学习会议，在圣诞节期间，每个人都研究自己认为有用的咒语，现在哈利有一张长长的咒语列表，只有几个需要先请教斯内普。

“太棒了，伙计们，我会整理出来，下周我们可以开始学习。今天，我想先做点更有趣的事。”

“我们拿出格斗模型吗？”乔兴奋地问道，看向角落里三个模型。现在，它们上面都贴着乌姆里奇的照片，与它们一起练习肯定相当有趣。

“下一次吧……你们有多少人知道什么是彩弹战？”

立刻，小组中那些来自麻瓜家庭的成员都兴奋地亮起了眼睛。哈利向他们咧嘴一笑。“我们分成两组，”哈利宣布。“我希望你们都熟悉变色咒，因为我们要使用它当作彩弹。”

学会躲避咒语是一项非常严肃和有用的技能，这并不意味着不能把它变得有趣。

. . .

疲惫侵袭哈利，昨晚跟德拉科待在外面太晚了，哈利拖着沉重的身躯前往地下室。

惊讶的是，当哈利到时，斯内普站在桌前，而不是站在墙边准备进入密室。哈利好奇地歪着头。“今天换个课程学习，波特，”这位斯莱特林说道，示意哈利坐下。

“是什么样的课，教授？”

“摄神取念。”斯内普说，哈利的眉毛扬了起来。

“我...但我以为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很好？”自从阿兹卡班那次越狱以来，哈利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而在晚上，唯一的梦境就是那无尽的黑暗走廊。伏地魔现在完全意识到了这种联系，看来只会在他希望的情况下才会建立联系。

“是的，我要教你摄神取念，”斯内普说，哈利感到惊讶。“对你来说，了解这个是有好处的——也许，如果某天黑魔王变得...脆弱，这可能允许你更深进入他的思想。”

“但是...”教哈利摄神取念就意味着斯内普允许哈利进入他的思想。，位斯莱特林点了点头，嘴唇紧闭，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是必要的，而且我能将你从思想中驱逐出去，如果你试图寻找我不想让你看到的东西。”斯内普俯视着哈利，哈利知道，无论他们之间取得了多少进展，如果哈利违反了这种信任，他将永远不会原谅哈利。

“好的，”哈利答应。“那我该做什么。”

斯内普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哈利对面，魔杖放在膝盖上。“要真正侵入别人的思想，你必须保持绝对的专注——一个人的大脑里有无数个瞬间和记忆，如果不知道你要寻找什么，就很容易迷失在其中，最困难并不是咒语本身，而是从对方的思想中抽离出来。”

哈利紧紧握住魔杖，手有些颤抖。“我会被困住吗？”

“如果是别人，那会的，”斯内普点头说。“但我很擅长大脑封闭术，可以将你驱逐出去。首先，我会减弱屏障，让你看看进入一个没有抵抗的大脑是什么感觉，我们从这里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哈利点了点头，与斯内普的黑色眼睛对视，他深吸了一口气，专注思想。

“摄神取念！”

起初，就像被扔进冰水中一样，不知道哪边是上，哪边是下。感觉和声音从各个角度轰击着他，哈利几乎无法呼吸。专注，哈利提醒自己，必须尝试找到方向，有意识地去找一个记忆。

立刻，思维走向了一个特定的方向。让我看到莉莉，哈利突然想到这个，全身充满了愿望，希望能通过这个男人的眼睛看到自己的母亲。

感觉周围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了，哈利想知道斯内普是否把他赶了出去，或者可以看到请求的东西，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然后，哈利发现自己站在草地上。

他可以闻到草地的气味，感受到风吹过头发。

他可以看到一位小女孩站在前面。

他们在一个公园里——从外观来看，这是一个相当破旧的公园，只有一条链子上挂着秋千座位，还有一个看起来快要坏掉的攀爬架。但哈利能感受到喜悦、兴奋，女孩身边还有一个男孩，消瘦，黑发披在一张苍白的脸前。

“当然会来的，”哈利听到那个男孩说——是斯内普的声音，但有些青涩。

莉莉大声喊道：“让我看看你的通知书，这是我的！”她把一张羊皮纸递给斯内普。

亲爱的伊万斯小姐，我们很高兴地通知您，您已被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录取。

斯内普手里握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信，手指有些发白，看起来也是相当兴奋。

“妈妈和爸爸认为这太疯狂了，但我告诉他们这不是一个玩笑，”莉莉继续说。“不过，他们想和你妈妈谈谈。”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莉莉。”

“噢，来吧，斯内普！”小手搭在男孩瘦削的胳膊上，一脸爽朗的笑容，只要莉莉这样微笑，就没有什么事情会变糟。“他们见过你妈妈，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只要你爸爸不在就好。”

“那可没那么容易，”年轻的斯内普指出。“他又被工厂开除了。”痛苦表情一闪而过，一阵发愣，莉莉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那双生动绿色眼睛中燃烧的正义。

“他对你做了什么？”

哈利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变大了，看起来斯内普拼命想出一个谎言，一个莉莉可能会相信的谎言，任何可以让她离开这个话题的事情。

“莉莉！妈妈说是时候回家了，现在！我——哦，你和那个怪胎在一起。”另一个小女孩，带着那种蔑视的表情，那种蔑视让哈利感到寒意。哈利看着公园的对面，看到了一个比莉莉大两岁的女孩，她的金发剪成了波浪形，一脸厌恶地盯着他们。

佩妮·伊万斯，十三岁，和以往一样令人讨厌。她和她的姐姐有着相同的口音。

“别管他，斯内普！”莉莉争辩道，瞪着她的姐姐。“你只是嫉妒我们能去魔法学校，而你不能！”

佩妮脸上露出了一丝嘲笑，冷得让莉莉打了一个哆嗦。“为什么我要去那么可怕的地方，还有一对像你们这样的怪胎？我会很高兴你们的离开。也许妈妈和爸爸可以问问那边的人，看看他们能让假期也别回来。”然后哈利感到一阵猛烈的推搡，回到了现实，身体感觉比以往更加疲惫和沉重。

“对不起，”哈利喘着气，尴尬地仰望着斯内普的脸，他的表情非常平静。“我...我有点沉迷了。”本来不打算在同一个记忆中逗留那么长时间，但自己的母亲就在那里，小小而勇敢的母亲，如此的不可思议。

“我随时可以把你踢出去，”斯内普回答——这是他向哈利保证自己没有越界的方式。“但是你必须学会不要陷入记忆之中，无论它们有多...吸引人。如果当时我有心，可以把你关在那里。一个真正的摄神取念者需要防止陷入他人的思想，避免让自己处于无防备状态，或者引起怀疑。”

这很有道理，当邓布利多偷偷地使用摄神取念来窥探他人时，绝不会像哈利那样眼神呆滞，他甚至可以在翻阅他人思想的同时谈话！

“这比我想象的要难。”

斯内普的嘴角闪过一丝微笑。“你只看到了它被别人使用，所以觉得它很容易。”

斯内普向后倾靠在椅子上，毫无疑问是给了哈利一点时间恢复过来，哈利的脑海里充满了母亲的声音，她的面容，这与照片完全不同。

“你什么时候改掉口音的？”哈利突然问道，斯内普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微弱的红晕。

“大多数是在第一年的暑假后，”斯内普回忆道，“那种方式说话，对其他斯莱特林学生来说…是不礼貌的。我不需要更多的理由让人欺负我，所以就训练改掉了它。”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扬起。“而莉莉，她的口音越来越浓。她说不为自己来自哪里感到羞耻，这没有任何问题。有时听着她口音说话时真是很有趣。尤其是看着她冲你爸爸大声喊叫，当她真的发火的时候，我认为他只听懂了她嘴里四分之一的话。”

哈利笑了起来，想象着那个小小的红发女孩在一个小小的男孩面前大喊大叫。

“你能给我看吗？”哈利不禁问道，没来得及克制自己。“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体验年轻斯内普的情感和思想有点令人不安。“但…也许可以在冥想盆里？”利用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对吧？

“也许，”斯内普拖着语气说，他——幸运地——看起来并不生气。“如果这能激励你更快地学会摄神取念的话。”

哈利挺直了身子。“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