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孤独

卢平目睹着壁炉中的火焰从绿色渐渐变回橙色。整个城堡都被搜索了一遍，没有他的踪迹。不管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发生了什么，小天狼星已经离开了。

他的手颤抖着。他的茶杯早已变冷，他用魔杖再次加热，希望能够镇定自己的神经。

他的目光飘向门口，不知道斯内普是否会冲进来，指责他帮助小天狼星闯入城堡。如果斯内普这样做，卢平实在无话可说。

他毫不怀疑小天狼星以他的动物状态藏了起来。如果卢平把这事告诉别人，他们可能会在一个星期内抓住他。

但他无法做到。

在内心深处，他的狼人本能在呐喊，声称小天狼星永远不会、也无法伤害哈利。即使在今晚之后——站在罗恩·韦斯莱身上，手里拿着刀，小天狼星到底在想什么？？——他必须相信还有其他解释。

伸手拿起放在咖啡桌上的相册，自圣诞节前一周以来他已经看过不止几次的一页，当时他找出了所有旧照片，就为了找到给哈利的那一张，这张照片也是同一天拍摄的。

四个年轻的巫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们穿着节日毛衣，哈哈大笑。天哪，他们当时还是那么年轻。他看着照片上的小天狼星拨弄着照片上卢平的头发，而詹姆斯向莉莉吹了一个吻，莉莉是照相的人，而彼得在照片里因为猫在他腿间蹭过而跳了起来。

在照片的角落，你可以看到宝贝哈利平静地睡在摇篮里，小小的驯鹿角露在篮子边缘。詹姆斯为找到那件连身衣感到非常高兴。

卢平能够像昨天一样记得那一天。莉莉和詹姆斯在新房子里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也是唯一一个有着婴儿的圣诞节。他们认为这是最棒的事情，詹姆斯开玩笑地催促其他人快点成家下来，为小哈利找些玩伴。

小天狼星笑着回应，他不急于要孩子，但他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哈利。彼得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提到自己在新年的一次约会，卢平假装没有听到莉莉暗示某个斯莱特林人的事情，他们在那个圣诞节之前吵过一架。几个月过去了，他们才再次交谈，这都是莉莉的功劳，难怪没有她他一团糟。

他的目光不断被那双熟悉的灰色眼睛吸引，闪耀着如此多的生命、爱和喜悦。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得如此糟糕，也许他永远无法理解。

“为什么，小天狼星？”他对着照片低声说，这是他在过去的十二年中问了无数次的问题。“你本可以拥有一切。我们本可以拥有一切。”即使在伏地魔的力量日益增长时，他们对他们的小家庭仍然抱有很多希望。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除了哈利。他唯一剩下的希望，黑暗中的光明，他无法相信小天狼星会扼灭那束光明。

也许他只是在自欺欺人，时间会告诉他答案。

当小天狼星闯入塔楼的几天后，早餐时海格来信时，哈利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信只写了他们两个的名字，没有赫敏……

哈利有种沉重的预感，他查看了一下日历。巴克比克的审判在这周末。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帮忙的承诺，当哈利在下楼去见海格时，他向罗恩提起这件事时，但从罗恩的表情来看，他也忘记了。

“海格，我们真的很抱歉。”他们走进小屋后，哈利说道。巴克比克盘踞在角落里，嗅着一只看起来像是半死的鼬鼠。“我们应该在巴克比克的案子上帮忙更多。最近我们太忙了——”

“我并不生气因为那个。”海格保证着，给他们倒了茶，端上一盘岩皮面包，两个男孩都没有动。“你们手头上有很多事情，整天整夜地练魁地奇。我想和你们俩谈谈赫敏。”

“关于她呢？”罗恩问道，一听到名字他的脸上就闪过一丝愤怒。他对斑斑的死仍然耿耿于怀。

“自从圣诞节以来，她一直在这里，帮助照顾巴克比克和其他事情。她哭过好几次——她这段时间过得很难受，我想她接受了太多课程，压力有些过大。但除此之外，我觉得她很孤独。这些日子我几乎没见到你们三个在一起。”

哈利心痛地瞥了罗恩一眼。

“如果她能扔掉那该死的猫，我就会再和她说话！”他坚持道。“可她对那只猫毫不退让！”

“啊，人们对他们的宠物有时候有点愚蠢。”海格说着，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巴克比克。“我只是以为你们的友谊比老鼠或飞天扫帚更重要。”他看了哈利一眼，补充道。

“我并不介意她把火弩交给麦格教授！”他辩解道。“我很乐意和赫敏多待些时间，但我就是找不到她。就像你说的，她一下子选了太多课。而我在课余时都在参加魁地奇训练。”

他知道自己在找借口，但他不想让海格认为他故意忽视赫敏，或者站在罗恩这边。最近他也没有和罗恩一起度过太多时间。“我们会和她谈的，海格，我保证。”他用手肘顶了顶罗恩，直到红发男孩点头，尽管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他们接下来的时间里讨论了格兰芬多队在魁地奇杯上的机会，当他们回到城堡时，发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周围聚集着一群学生。

“下周末去霍格莫德，太棒了！哦，对不起，哈利，”他追加了一句。哈利咬了咬嘴唇，他还没有告诉罗恩和赫敏关于地图的事，也许是时候坦白了。

哈利把罗恩推到赫敏那边。“我能和你俩单独谈一分钟吗？私下里？”

罗恩对赫敏皱了皱眉，但让哈利把他们带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他设置了**屏障咒语。

“别生我的气，”他开始说道，伸手进包里拿出地图。“几天前，弗雷德和乔治给了我这个。”

他解释了地图的情况，但没有透露他拥有它的时间。当罗恩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时，他朝哈利露出了笑容。“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太棒了！伙计，你会喜欢松科的—”

“这真的很危险，哈利！如果你在霍格莫德被抓到——如果布莱克抓到你——”

“放轻松，赫敏！”罗恩插嘴，翻了翻白眼。“布莱克不可能在学生群中追捕他，对吧？”

“在他那次拿着刀冲进宿舍后，你怎么能这么说？”赫敏咬牙切齿地说道。“哈利，你应该待在城堡里。”

“为什么呢？这里也不见得更安全，”哈利指出。“布莱克已经闯进来两次了。”

这话稍微让赫敏有些没了底气，但她仍然不高兴。“如果你有点理智，你就应该把地图给麦格教授。”

“你疯了吗？这东西太厉害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弗雷德和乔治从没告诉过我。”罗恩脸上的阴影一闪而过，然后他满脸笑容地告诉哈利有关黄油啤酒的事情，以及那里有多棒。“那你来吧？”罗恩迫不及待地问道。

“好的，但我要带上我的隐形斗篷。”

没有必要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