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发前夕

县城医院里，林不凡站在病房门前，想要推门进去，他打听到林子豪已经做完手术，现在就在里面，但是林子豪的奶奶一直站在门口，拉住门把手，阻止林不凡进入。

“奶奶，你就让我进去看看他吧，我是他最好的哥们儿。”林不凡恳求道。

“我知道你，小凡，阿豪现在情绪不好，不想见任何人，你先回去吧，等他过几天伤好了你再来看他吧。”

林不凡还在坚持，只听到里面砰砰两声，有玻璃摔碎的声音传来。

林子豪的奶奶赶紧再次劝说：“唉，他又在摔东西了，你先回吧，听话。”说完闪身进病房，并将门反锁了。

透过房门的玻璃窗，看到林子豪背对着房门，侧身躺在床上，头上也缠着纱布，肩头颤动，他的奶奶坐在床边安慰着他。

林不凡没有办法进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医院，他决定不再打扰，几天后再来探望。

谁知此一别之后，林子豪同思宇离开时一样，从此杳无音讯。

政审结束三天后，林不凡就接到通知，他被录取了。

县武装部，大楼内军需物资处。

林不凡怀里抱着领到的军装和被褥还有携行包，兴冲冲的走出大门，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他的两个爷爷。

刚刚走出大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林不凡抬头一看，一名身陆军常服，肩章一杠两星的中尉，正一脸肃穆的看着他，林不凡赶紧双脚并拢呈立正姿势，抬头挺胸，腾出右手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中尉举手还礼，然后点点头说道：“嗯，不错嘛，知道敬礼，也知道叫首长，可我不是什么首长。”

“我知道，您是中尉，按您现在的军衔对应的职务一般是连长或者副连长，叫首长是尊称。”林不凡笑了笑。

“哟呵，你知道的不少，慌里慌张的，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报告首长，是军装，刚发的。”林不凡赶紧回答，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对，是军装，这意味着你即将成为一名军人，沉着冷静，遇事不慌，这才是军人应该具备的品质，明白吗？”

林不凡赶紧挺了挺胸膛，大吼：“是！”

“嗯，去吧。”

一顿教育后，林不凡仿佛听到大赦令一般，又是一个敬礼，然后一闪身，一阵风似的跑了，显然是没记住“首长”刚刚说过的话。

中尉看着林不凡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敬礼动作标准，知道部队礼节，这小子有点意思。

林不凡一路小跑，武装部离养老院差不多十分钟路程，但他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养老院，把这一个好消息告诉给养院里的爷爷奶奶们。

养老院内，何老在躺椅上了看着报纸，谢老还在照例练着他的拳法，哼哈之声不绝于耳，旁边四个老头老太太有的在打着麻将，有的打着羽毛球，各得其乐。

林不凡抱着军用物资冲进院内，“爷爷奶奶们，我回来了！！！”一声高喊，整个院内顿时安静了几秒钟，然后都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哎呀，小凡考上啦，太好了。”

“嗯，不错不错，这可是咱们院里又一名军人啊。”

“对对，可喜可贺。”

“老何，老谢，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

“对，要我说啊，小凡能参军，这一半的功劳可得算他们哥俩的对不对。”众人由衷赞美，何老和谢老两人也是喜形于色。谢老下令，“赶紧换上军装，让大家都瞧瞧。”

“遵命！”林不凡调皮的敬了个礼，转身回屋换衣服去了。

林不凡换了军装出来，是一套军绿色的冬季作训服，他领的这件明显大了一号，穿在身上，显得有点肥大，还好迷彩胶鞋很合脚，在大家的要求下，林不凡转了一圈。

啧啧啧，众人又是一番品头论足，“看看，多精神，就是帅。”

“那是，人靠衣装嘛。这一下子就有了兵样了。”

张婶儿，养老院的护工，看着林不凡宽大的衣服，想了想说：“小凡，这衣服不合身，脱下来我给你改改吧。”

何老听到这话赶紧劝阻：“这可不能改，军装不能随便乱改的，改了可是要受处分的。”

吓的张婶儿赶紧摆摆手，“啊，那我不改，不改。”

众人大笑，谢老正色道：“新兵林不凡，两分钟时间，全副武装五公里。”

“啊，谢爷爷，还练啊。”眼看明天就要去当兵了，没想到今天还要训练，林不凡一脸的不情愿。

“怎么了，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军人就要。。。”

“时刻准备着。”林不凡赶紧抢着说。

“知道就好，再磨叽就再加五。。。”公里两字还未出口，林不凡已经跑回屋打背包了。

晚上，整个养老院为林不凡参军准备了丰盛的聚餐，大家一起庆贺林不凡能够顺利参军。

一直到深夜十二点，老人们才渐渐散去，三人才有了空闲时间坐到一起。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别拉下什么东西。”何老问道。

“嗯，都收拾好了。”林不凡轻声回答。

谢老拿出两把短匕首扔了过去，林不凡双手接住握在手里有些沉，低头一看是真家伙，“给我们耍耍，看看你练的怎么样了。”

“是。”林不凡提刀纵身跃到院内，使出谢老传授的匕首刀绝技，双刀齐出，白光闪现，人影翻飞，谢老折下一截树枝，呵道：“看招。”照着林不凡扫去，林不凡手腕抖动，双刀在胸前划出道道弧线，树叶遇到刀锋纷纷掉落，数刀之后，只见谢老手中的树枝已经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而枝丫却清晰可见。谢老不露声色，不知何时手里又多了一张A4纸大小的硬纸板，张手将板扔到空中，说了句：“一刀穿心。”

林不凡看着旋转下坠的纸板，脚下进步急停，右手持匕首直刺出去，纸板刚好被匕首刺穿，收回匕首，却看到匕首刺在了纸板上画着的十字标记的旁边，足足差了两公分。

林不凡惭愧的低头，低声道：“还是差一点。”

谁知谢老却没有半点责备，点点头道：“很好，现在能练成这样，很不错了，记住，此乃必杀技，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何老接过话：“能教你的都交给你了，剩下的路就要靠自己走了，去部队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你学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嗯，记住了。”

第二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林不凡早早的起床了，熟练的打好背包背上，手里提着携行包出发了，他要赶到县武装部集合。

来到大院，没想到院里老人都已经起来了，林不凡在院里长大，对每位老人都有很深的感情，林不凡和每位老人拥抱，一一道别。最后，给大家敬礼。

转身出发，何老和谢老坚持要送他到武装部，一路上，林不凡一人走在前面，二老跟在后头，三人竟没有过多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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