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大幕拉开

今夜的高唐州注定是安稳不了了！

高唐州内，知府高廉正与妻子在房中休息。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喊声，将高廉夫妻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了？”

高廉的妻子最先惊醒，连忙将丈夫拉起来，出声询问。

“何人敢喧哗？”

高廉一脸怒气地走出门来，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裳，正要发火，却见那来报信之人一把跪在地上。

“大人，殷直阁今夜家中突遭强盗，直阁遇害了！”

“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高廉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可身后突然传来哭喊。

“天锡啊！”

高廉的妻子此时正好出来，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时难掩悲情，失声痛哭。突然声音短促，整个人朝后倒去。

高廉赶忙上前扶住妻子，焦急地喊道，“快，去请大夫。”

高廉之妻却说道，“夫君啊！妾身要见见我那苦命弟弟的最后一面。”

“这！”

高廉无奈也只能遵从，连忙套了车马，朝殷宅赶去。

可等到他俩来时，看到的只有一具残缺的尸身，殷天锡的上半身已经不见了。

高廉的妻子看到这一幕，又鬼哭狼嚎起来，痛苦的呼喊声充斥在夜空中。

“啊！天杀的贼子！弟弟啊！你要姐姐我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啊！”

高廉在一旁安抚着妻子，同样心情沉重他这个小舅子虽不怎么样，可他这个妻子却是很好，此时如此伤心，他也一时无措！

侍卫上前低声道，“大人，那边墙上留有字迹！”

高廉赶忙过去，但见墙上刻着无比显眼的六个大字。

“人贱必有天收”

高廉看着墙上留下的字迹，震怒填满了他的心头。

“欺我太甚！给我关闭城门，挨家挨户的搜，一定要将贼人抓到！”

“娘子，你放心，为夫一定替你报仇，将那贼人挫骨扬灰！”

但是在他暴怒之余，心中同样充满了恐惧，他深怕凶手会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暗中对他动手。

看那墙上的字迹，下手之人必定自诩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之流。要知道，平日里他那个小舅子可没少借他的名头胡来，这可由不得他不防！

“这几日派人跟着我，防止贼人贼心不死！”

消息传出后，周围的百姓被动静吵醒，纷纷涌出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在得知殷天锡被杀后，一个个都在暗中交换眼神，暗地里悄悄地庆幸。

整个高唐州的百姓谁不知道高廉和殷天锡都是权势滔天、作恶多端的人，他们借助家族背景欺压百姓，将高唐州搅得乌烟瘴气。

如今殷天锡被杀，谁人无不叫好？

只是因为怕得罪高廉，所以都不敢出声，只能暗自窃喜。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程卓却是无暇顾及这些事情。

在高廉带人来之前，程卓和他的弟兄们已经离开了高唐州，正准备赶回梁山。

也是那对爷孙那个运气还不算太差，杜迁宋万赶到时，那老头只是受了些伤，调养一下就好。

“小女子拜谢诸位大恩大德！”

“哎！”

程卓赶忙将女子扶起，“不必如此，我等只是顺手而为！你若真要感谢，还是去谢谢杜迁兄弟吧！是他一路将你爷爷背回来的！”

女子微微一笑，朝着杜迁盈盈下拜，“多谢恩公！”

杜迁一时手忙脚乱，程卓与鲁智深等人见此哈哈大笑，程卓朝那女子笑道，“眼下你们爷孙有何打算？”

女子思索片刻之后才说道，“还是先给爷爷养好伤再说！小女子也会些浆洗的差事，便是为奴为仆也要给爷爷养老送终！走一步看一步吧！”

杜迁连忙说道，“咱们山寨人多，姑娘不如上山去，就在后院给弟兄们缝补衣裳，一个月也能挣些散碎银两，怎么着也比流落江湖的好！”

程卓闻言暗中点了点头，杜迁那点心思哪能瞒的过他，不过将这女子就这般丢弃倒也不是汉子所为。

再说山上也确实缺少这些娘子们缝补衣裳，一些轻便的杂事还是可以帮忙的！

不仅程卓如此想法，林鲁二人自然也都是门清。

鲁智深哈哈大笑，“好，就这么定了！走，跟俺们回山！”

一行直接乘船往梁山而去，至于高唐州早已被众人抛之脑后！

……

朝堂上，唐恪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以一己之力平定各地灾患，先后在河东河北等地留下贤名！

今日赵佶更是下旨，封唐恪为户部侍郎！

唐恪缓步出班，躬身拜道，“臣领旨谢恩！”

之后便是照例一番关切，唐恪尽数领受，再回队列。

这时，御史台一位官员出列道，“臣弹劾威远侯程卓杀害朝廷命官都水使者孟昌龄，请陛下圣裁！”

此言一出，朝廷上瞬间掀起轩然大波！这都好多年没有出这等大案！

赵佶更是惊骇，他还记得程卓不过是个少年，当初与自己也是相谈甚欢，怎会干这种事！

此时那位御史台大人又说道，“此事乃是户部侍郎唐大人报于御史台，其中详细不如请唐大人分说一二！”

赵佶赶忙道，“唐恪，此事是否当真？”

唐恪再次站出来，“臣当时便在一边，亲眼见程卓将孟大人丢入洪水中，臣本想救援，只是程卓在一边，臣实在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孟大人被洪水冲走！还请陛下责罚！”

唐恪此言算是将这件事彻底定性，赵佶一时难以置信。

随后，又一位御史台大人也站了出来。

“高唐州知府送来奏章，谈及程卓暗中指使手下林冲杀害其妻弟殷天锡。”

“匹夫竖子！”

“此僚大恶，需即刻派兵剿灭之！”

朝堂众臣纷纷出言喝骂程卓。

宋徽宗赵佶听到此言，陷入沉默之中。若是之前有什么难言之隐，那这件事呢？

赵佶胸中一阵阵痛，他悔恨自己错看了程卓，原以为他是个忠诚的臣子。

“拟旨！”

赵佶怒声道，“威远侯程卓负朕隆恩，夺其爵位，官职，着其即日进京请罪，或可免其死罪！否则，休怪朕不念旧情！”

只是还未等他说完，殿外一阵疾呼。

“紧急军情！”

“淮西王庆与河北田虎密谋造反，已经攻下房州和威胜府，当地官员们大半被杀害。”

这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让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瞬间炸开了锅！

赵佶完全懵了，也顾不得刚未拟完的圣旨。紧急形势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如何应对叛乱。

“肃静！”

梁世杰一声疾呼，朝堂众臣方才站定。

赵佶忙道，“诸位爱卿可有平叛良策？”

可惜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静！

就在这个时候，队列最前的太师蔡京缓缓说道，“威远侯程卓虽然有罪，但其领兵实力倒是不错！此时却恰好有机会派他出兵剿灭叛军。陛下不妨先暂缓对他的处理，等其将功折罪。”

朝堂上倒是也有另外的声音。

“程卓杀害朝廷命官，其罪断不可赦！我大宋精兵何止百万，何须一黄口小儿出门！”

“那不如请宿太尉领兵平叛！”

眼见愈演愈烈，赵佶开口道，“太师之言大善，就依太师所言让程卓领兵平叛！”

赵佶也没有想到这点，此刻蔡京开口顿时恍然大悟！

程卓能打下耽罗，定然是有几分实力的。

赵佶再次开口道，“拟旨，程卓其罪大甚，着其领兵前往威胜府平叛，朕可既往不咎，特赦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