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去何从

神色一正，卢啸天突然义正言辞的道：“我卢某，生，是武林的人，死，是武林的鬼，今生今世，要想让我背叛武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是为了什么！”说完把眼光看向二仙主和幽云儿。

听到卢啸天突然说出如此的话，武林众人固然欣喜若狂，于落凤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暴跳如雷的叫道：“好呀，卢啸天，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枉费我这半天的苦心，来来来，让我称量称量你到底有多少斤两，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违抗我的命令。”

冷对着愤怒的于落凤，卢啸天淡淡的道：“卢某正有此意。但是不知道之前于老仙主所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于落凤更是生气，大声的叫道：“好猖狂的小子，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打的赢我，我不但放你们所有的人出去，便你要我的性命又有何难？不过，哼哼，你自信你的武功能高的过之前的三仙主联手吗？当日她们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有几分本事在此大言不惭？”

此话一出口，众武林中人听到不由得倒抽口冷气，八大门派中的掌门都斗不过人家的殿前首领，更何况是圣境的仙主了，而三位圣境的仙主联手都不是于落凤的对手，真是不敢想象她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卢啸天不以为意，不卑不亢的道：“空口白话，还是手底下见个真章吧！”

正要上前，于落凤却感到衣襟被人拉住，看到二仙主那凄苦的脸，不由得迁怒于她，龙头拐杖往地下狠狠的一顿，右手向着丈外的一块千斤巨石遥拍一掌，大石应手而碎，愤愤的，回手一扫拉住自己衣襟的二仙主，怒声道：“都是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害得我在这浪费了大半个时辰，你去给我上去，把他给我杀了。”

被于落凤那劈空掌力惊呆，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卢啸天当听到于落凤要让二仙主和自己动手的时候，才真正的惊呆了。

于落凤看着卢啸天那吃惊的表情，不由得得意的笑道：“你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却跟我还差的远，你就先和二仙主比试一场吧，如果你赢了，到时候和那些过关的人和我一起动手，那样才有意思，否则过会儿那些乌合之众要是经不起我的一击，那就没有意思了！哈哈！”

二仙主想不到于落凤竟然如此绝情，不由得痴痴的道：“娘，你、你……！”

于落凤把眼一瞪，道：“怎么，连你也想违抗我的命令吗？别忘了你也是圣境的仙主！此时大敌当前，你也有责任御敌，赶紧去！”重重的把龙头拐杖一顿。

看着二仙主那为难的表情，卢啸天不忍，走前两步，开声道：“卢啸天向二仙主请教！”

看到卢啸天竟然提前站了出来，知道此战不可避免，忍住悲痛，二仙主缓缓的走上前来。

卢啸天看着二仙主，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心中却在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她，“你能明白我吗？你能知道我现在所想的吗？我爱你，我爱着你们，可是我这条命却早已经是武林的了。当年被季大侠用那珍贵的雪怪的半粒内丹救回来的时候，我自己便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

同样的声音，也在二仙主心中响起，“我爱你，你也能明白我吗？父母之命不可违，我们只有来生再见了，但愿来生不要像今生这样造化弄人！”

抽出宝剑，卢啸天慢慢的指向了二仙主。同样的，二仙主的血红软剑也指向了卢啸天。

看着血红软剑，让卢啸天又回想起了当初那甜蜜而又痛苦的邂逅。难道说之前的相遇便已经预示了今天的悲剧？卢啸天不想相信，但是却又不能不信。

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绝望，当然，也都读懂了对方。

空中的两把剑，突然加速，向了对方靠去，两剑相交，却无生息，只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便如同一对久别重逢的眷侣，紧紧摩擦，便如轻轻的爱抚，两个身形交错而过，似分又合，慢慢的，快了起来，虽然剑光耀目，招式凌厉，但是在场的人们都看的出来，这哪里还是比斗，分明是一双恋人在表演舞剑，而且还是如此好看的舞剑。

于落凤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正要发作，却见两人突然分开，那绞缠的两把宝剑也分开，各自握在手中，又恢复了方才刚动手时的样子，但是，不同的是，此时的两把宝剑上却已经灌满了真气，剑尖上吞吐着剑芒，此时任谁都看的出来，两人要动真格的了！

此时的卢啸天正对着辛寒玉这一旁，眼光望了过来，对着他露出一个告别的微笑。

突然醒悟到什么，辛寒玉突然大叫一声，“凌师兄，快阻止卢大哥……“话声中便已经飞身而起，扑向场中的两人。

凌绝顶听到辛寒玉叫自己，想也没想，抽剑便冲了出去。

但是，虽然辛寒玉及时醒悟，两人也晚了一步。

便在两人身形刚动的时候，卢啸天和二仙主的身形也动了，连带着两把剑，一起向了对方怀中扑去。

宝剑未及体，鲜血便已经冒了出来，从两人的胸口同时冒了出来，剑气已经进入两人体内。鲜血飞溅中，辛寒玉合身扑上，一下子把卢啸天那正对着宝剑的身体撞了出去，而随后的凌绝顶却在卢啸天的剑堪堪触到二仙主身体的时候拨了开来，连带着那把血红软剑。

同时承受了两人的内力，虽然是在侧面，但是凌绝顶还是感到心口一阵发闷，身形在空中不由得失去平衡，落地之时接连退出一丈多远。

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于落凤竟然毫不关心二仙主的伤势。一旁的幽云儿看到自己母亲受伤，不由得大惊，飞身上前，抱起二仙主，慌忙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流血，哽咽道：“娘，你和爹怎么了，你们比武就是比武罢了，为什么要都杀死对方呢？你们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啊？”

无力的挣开双眼，二仙主叹口气，道：“唉，我苦命的孩子，娘最疼的就是你了，娘怎么会不想要你了呢？”看看于落凤，便再也说不下去。

卢啸天咳嗽两声，看了辛寒玉一眼，道：“你为什么要救我，现在的我，和她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既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又可以帮你们除去一个劲敌。咳咳！”

辛寒玉忍住悲切，道：“卢大哥，你不要说了，你为武林所做出的一切，所有的武林同道都心里清楚，现在，你不再属于武林，你不再属于任何人，刚才的一切，都已经让你付出的足够多了，从现在开始，你便要为你自己活着了，武林中便算没有了你卢啸天，有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卢大勇，一个女子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轻轻的，把卢啸天抱到二仙主的身旁。

站起身来，辛寒玉走到于落凤的面前，道：“于老仙主，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二仙主也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同情之心？”

于落凤低沉的声音响起，道：“你这小子，你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不怕我一掌劈了你？”

一个白色身影一闪，白荷出现在了辛寒玉的旁边，对了于落凤昂首叫道：“怎么了，你根本没有一点同情心，难道还不让人家说啊？”

重重的一顿龙头拐杖，于落凤哼了一声，道：“看在你们是云儿唯一的朋友的分上，饶你们一命，赶紧给我退下。”

辛寒玉把白荷挡在身后，道：“于老仙主，请你再听我一言，现在卢大哥和二仙主都已经受了重伤，无力再战，而你让二仙主做的事也已经办到，我看你就让他们一起离开圣境算了，此时他们都被剑气侵体，伤便是好了也不可能再完全恢复武功，卢大哥也不可能对圣境构成威胁，而二仙主也对圣境没有了用处，你就高抬贵手，让他们隐退武林得了！”

于落凤怒道：“你真是异想天开，我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白荷正想破口大骂，却被辛寒玉制止，道：“不知道之前于老仙主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于落凤轻蔑的看着辛寒玉，道：“你小子也想向我挑战？真是自不量力，我之前所说的话，当然算数了。”

哈哈大笑，辛寒玉得意的道：“好，于老仙主果然是个信人，之前你不是说过，只要卢啸天愿意归顺圣境，你就成全他们吗？现在我便以卢啸天结义兄弟的身份向于老仙主保证，卢啸天愿意归顺圣境……”。于落凤想不到辛寒玉所说的竟然是这一茬，暗呼上当，但是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前承认的话，也不好收回。只气得把龙头拐杖往地上连顿。

一旁的卢啸天听了此话，不由得急得大声叫道：“使不得，你不能代我答应！”由于说的着急，不由得又是一阵咳嗽。

辛寒玉拉住白荷走到卢啸天身旁，蹲下身道：“卢大哥，你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吗？现在的你要为自己活了！而且现在你的武功已经彻底消失，你也对武林没有用了，为了你的终身幸福，难道你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吗？要不你让所有在场的武林中人表决，让他们决定你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