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切围绕皮塔的国事访问

1.

格雷入定式地似乎找到了矢量的时间，明白了一度很糊涂的事情经脉，而且还在越来越清晰当中，只是不敢随意启动自己的意念，因为意念一起他就得腾云驾雾，虽比不上孙悟空的筋斗云一翻就是十万八千里，可也是实在吃不消。

回忆起这一路战斗过来的情景，碰碰磕磕的感觉竟然让格雷意识到浑身剧痛！这是他没有意识到的，因为他作为并不存在的虚拟存在，就是一个无痛感但有意识的时间记忆。

他就是一个记忆一个时间，这可真有点不可思议！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害怕思考，担心漂移或者翻筋斗，就给自己强加一种静止的思考运动？可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正静止的东西呀？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不过他这个否定，不是否定有还是没有，而只不过是否定知道不知道，也就是说他想否定自己知道有没有，或者否定根本没有，因为他实在不知道。

本来他只要说自己不太确定，会不会存在绝对静止的东西，就能把事情说的很清楚，这不是因为他刚处于一种非实体存在的状态，也就是处在一种思维不畅逻辑不敏锐的境况之下，做出的一种思维努力，话就说得别别扭扭很不好懂。

更何况这并不是他擅长思考的领域，他也没有那种苦思冥想的时间，虽然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时间，可他仍然不知道，作为时间的自己并不具有时间的本质意义。

他还只是惯性地运用以前的记忆，认为自己要去执行任务没时间在这磨牙打哈欠，执行这样的任务只要意识不需要行动，可他偏偏只有意识没有行动，一旦真的思考起来就会远走高飞，自己又没有行动来阻止天高任鸟飞的绝对行动！

真是越说越说不清楚，所以他蹩在这里不敢动弹（这里是指他不敢做任何有实质性的思考），这种滋味真比要了他的命不好受，可他除了忍受还能干什么呢？

他总得要把自己的思路稍微理顺一点，才可以比较正常地去思维呀，而要做到这一点，对现在的格雷来说，同样难如登天！虽然自己已然在天上的天上，根本不用做任何攀登的动作，就可以快如闪电般纵去十万八千里外，但不可以！

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力，这同样致命！自己的思路很乱，一旦激发出想象力，自己还不得像宇宙太空激奔乱窜的闪光，意念一动就永远也回不了头，那岂不是更要命？

2.

既然格雷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意志，也为了不让自己随意飘入宇宙太空的虚幻之中，就让意识控制自己吧，况且自己这个产生意识的实体，似乎早就已经不存在了，这就是说意识控制的还是意识，不存在主观或者唯心论。

不过确实存在一个很大的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呀？格雷想不明白，也没精力接着往下继续想，只凭留在记忆里的些许记忆，在时间的维度里飘荡，把自己荡向应该去的地方。

眼花缭乱的旅行让格雷不知所以，他好像在某一个边境上厮杀，却又是杀得那么狼狈，落荒而逃还不算，把自己的亲密战友给弄丢了，再怎么找也找不回，自己还不得不继续往前走，走过的时间永远没有回头的空间。

格雷在山谷里穿梭，在沙漠中潜藏，如同一只只蚂蚁在自己的神经末梢蠕动，奇痒难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遍遍地往回荡，真的很难。

再难，他也只能在C国的大街上游荡！他感觉自己想一个孤独漂浮的幽灵，仿佛不久前救向导的那一幕幕情景，像湍急的河水呼呼地擦着自己肚皮驰向永远，而这就是自己苦苦思索不透的时间?可它怎么那么像自己经常说的记忆呢？记忆＝时间?

这不太可能吧?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任何思索了，何况他就是有时间想爆脑袋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还是掠过时间的河流，去看看虚空的世界里到底有些什么。

黑暗的世界除了黑暗粒子还能有什么？光明总是那美好的一刹那，簌然远去不留任何踪影，让人永远在那愕然向往永恒期待，任那些个可恶的黑暗粒子在自己的存在内外肆意张狂而无可奈何！可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应该有的，只是自己还没找到看见。

这种在黑暗世界期待追寻的日子就是一个无边的刀阵，自己无论坐卧翻腾都被这无数的刀刃刺痛刮伤着，掂不起甩不掉插在心头灵魂之中，痛得无声可发，寂静得就像尸体躺在坟墓之中。

只有不屈的梦魂挣扎着滚下床，才能想起自己还有见到光明的时候，于是便捧着几欲破死的心站起身来，踏着纷乱的黑暗例子向前走，现在的前面虽然也是黑暗的空间，但走着走着就会有走进光明的时刻，那个时刻也仍然是短暂美丽的，却是生命的希望！

于是格雷舞动四肢抓蹬着并不存在的空间，并不存在的希望还是让他摸到了一些希望的影子，触到虚飘飘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肢体感觉而已，刚想甩掉这种感觉时，本能跟上的目光却看到一阵骚乱。

3.

格雷不经意间回头，却被看到的吓一大跳：黑压压的人影恍然之间竟把自己拥在了黑影之中，喘不过气来！他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个失去存在的存在，怎么会被还在那存在的黑影挤压的透不过气来呢？难道我还存在?不，不，不！

只是感觉存在而已！对，感觉而已。咦？能有感觉，不就是人的存在吗？我真的存在？唉！现在已来不及想这么复杂深奥的问题，而是如何面对眼前的另一种存在！

格雷定了定神，渐渐发现那些楚拥自己的影子，真的只是那些真实存在的影子，而且是通过光影幻动折射在自己视网膜上的人影。可这又是怎回事？格雷一时半会还真弄不明白，但又不得不明白，他得完成3578的任务。

既然自己是打前站的，就得先把身边的情况弄清楚。于是格雷聚集一下脑海里散乱的意识映象，有条理地简单梳理梳理，慢慢地就有了一些眉目：这好像是在哄抢什么东西！

对，自己身边这一拨一拨挤得发黑的身影，的确是在哄抢一种生死攸关的东西，好像还不是一个区域的，也就是说在这个令人厌倦窒息的三角地带，是三个国家。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三个国家的国民如临世界末日似的抢东西呢？

格雷努力驱动意念，将视网膜上的影像放大，再聚焦在已经哄抢到手的东西上，花花绿绿的晃得人肝颤：啊呀，他们抢的是钱呐！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鬼地方抢钱不犯法？

格雷下意识地挪了挪意念，往堆起来的人群上面瞭了一瞭，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抢的竟然是银行！不对，他们抢着排队向银行要钱！还是不对，他们是把自己账号里的数字兑换成现钞！也就是说他们在挤兑银行，似乎是银行失信了。

格雷揉了揉双眼（由此此下意识举动可见，自己的存在也还是可靠的），然后再一头扎进重重叠叠的黑影之中，仔细抠辨这些黑影的细微差别，似乎恍然大悟：这不是……

这不是A国国民吗？咦，那些不是B国国民吗？哦，对对对，这黑影的绝大部分当然还是C国国民！最最主要的是无论哪一国的国民，细细推敲他们的身份还发现，大多所谓的国民居然是军人，而且百分百与B国守备军有关！

这不得不让格雷努力往回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3578不是让零蛋设局，让B国守备军司令乘黑客攻击C国银行之际自己顺手牵羊了吗？难道就是为了今天的国事访问做准备？

当时格雷还真以为她3578要让人打劫银行呢？原来是为此刻制造混乱而来，由此可见，她的一石数鸟之计还是很有效的，可这样能为拯救人质创造条件吗？格雷不敢多想，只想自己能不能尽快从这乱局中帮她做点什么呢？

格雷抬头聚神回望，想看看她3578自己在干什么，既然自己有这个想看什么就看什么的便利条件，干嘛不好好利用一下呢？结果却看到皮塔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