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青山何处

*** 王枫带着红鸾回了县衙。

李若云看见王枫之后抱怨道：“大明官场还从未听过县令去拜县丞的！”

王枫道：“不要计较了。你给红鸾找个卧房。我也要休息了，明天一早张县丞要来交印！”

第二天一大早，王枫就等在了县衙大堂。

县衙的典史、主簿、巡检、三班衙役、各房吏几十号人陆陆续续都来到了大堂。

良久，张县丞才踱着步子走进大堂。

张县丞双手捧着一个印盒，将县令大印递给王枫。

王枫装作无精打采的样子，接过了印盒。

张县丞压低声音道：“县令大人昨晚似乎没睡好啊！累坏了吧。”

王枫道：“老前辈莫要取笑晚辈，不过，是累坏了，嘿嘿。”

王枫又一本正经的扯高嗓门对躺下的衙门官吏们道：“本官年纪轻，不过凭着运气好些成了天子门生。到了合浦这快宝地，凡事要张县丞和诸位同僚们多帮衬本官！其实句老实话，帮衬本官的最好办法就是什么事情都别找本官！有事情找张县丞解决！张县丞是我的老前辈，今后他的话就是本官的话！他虽然当着县丞，但你们要将他当作县令！”

堂下的官吏们心，这新来的少年县令还真是个识时务的。这合浦县，本来就是县丞做主。

王枫道：“没什么事情，诸位就各自去忙吧！”

众人散去，王枫在大堂坐着心中开始盘算。

这示弱一项，自己做的很好。看来张县丞已经没了戒心。

下一步，就是看看用什么方法找出骑墙的干掉强硬的，这就是伟人过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房间里的王枫坐在椅子在想着心事，李若云站在王枫身后给王枫揉捏肩膀，红鸾端着茶水站在一边。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报告，王枫喊道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才推门走进来。

“大人。”

“怎么样，查清了吗？这合浦一众官吏就没有什么恩怨？”

少年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红鸾，欲言又止。

王枫看向红鸾道：”怎么看你同张县丞也不是一家人，现在他将你送给了我，你现在是向着我还是他。“

红鸾听完王枫的话一下子跪倒在地，哭诉道：“大人明察，女子家中欠了张家高利贷还不清，这才将女子卖入张府，女的阿朗哥去找张府理论被打了出去，躺在床两个月才好，女子恨不得张府的人都死绝了，还望大人做主。”

“希望你的都是真心话，若云，你带她下去，让她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你。”王枫道。

“是，公子。”

二女离开之后王枫示意二柱 接着。

“公子，这合浦表面一团和气，但这张县丞一家势力太大，处处都要插一脚，这张家除了和世代结亲的马家一团和气之外，与其他家族都或多或少有些矛盾，只是这两家实力最强，还跟海几伙海盗有关系，所以其他几家只能接受张家的打压。”

“我就吗，这么多家族挤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点纠纷，他们两家家财如何。”

少年听到一个财字，眼睛刷一下亮了，“大人，这两家还真是万贯家财呐。这合浦一多半的土地都在这两家名下，这合浦县城的店铺也是有一多半是这两家的，据这两家还有海船，跟南洋的欧洲人交易。”

“这张天明是个举人，跟廉州知府大人有些亲戚关系，所以才能改了户籍在合浦当县丞。”

在商情司历练一段时间的二柱 话很有条理，详细的将探听到的消息交代了清楚。

张家终究是书生门第，不好把事情做绝。马家却是贱籍皂户，手段即便辛辣一些，于官场士林想也无碍，而且可以杀鸡儆猴，当然如果张家的胆子大一些，就是打草惊蛇了，当然要对付张家要先把张家和知府的关系打探清楚之后再，实在不行只能等知府任期到了之后再，反正这知府王枫已经打探过了，他顶多还有一年的任期，到时候要么高升要么平调怎么也要离开的，这点时间王枫等的起，这边先以稳为主，精力先放倒钦州那边，虽然不能在现场指挥，但是那边很多事情还是需要王枫批示后处理的，而且很多规划王枫还要尽早做出来的，钦州官员的关节还需要打通。

钦州这边自第四天起，原本用于伐木的人力便省了一半，转到开始挖土砌窑来。王枫将砖窑与水泥窑放在一处，一共准备了四座窑洞，最初时当然是土窑。

到这个时候，他请来的几位窑匠就派了用场，这些窑匠前几日都在帮着做杂活儿，按照他们的意见，贴着山坡，先是挖出窑坑，再以夯土将窑密封起来，然后先是烧空窑，都窑壁都结实了，再开始正式地烧砖。

“管家，我回来了！”

到第六日，被 打发回钦州城的黄天虎 满脸喜色地跑了回来。在 刑万里 能够与那些劳力进行简单交流之后，便让他再去打听一件事情，并且许下了一两银子的赏，结果用了两日时间，他便跑了回来。

最初他脑子里想的只是许下的那一两银子，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停下了脚步：“咦！”

在他走时，已经建成了六排屋子，这次来时，六排变成了七排，这倒没有什么，最重要的是，围着这七排屋子，一座由木桩与厚木板组成的栅栏已经修了起来。

目前这栅栏还只是修了一半，不过，以他的判断，最多只要半个月，栅栏便可以完修起。

在栅栏的四角，各竖有一座望楼，有家卫少年在面执守。

王枫从来不敢把自己的安危，寄托于侥幸之，虽然自己现在是官身，但是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大明官府在这里还有几分威信还很难，所以即使人力再怎么不足，他也不会放弃对安的警惕，好战必亡，忘战必危，一昧韬光养晦，最后的结果，便是让那些分明弱得一个指头也可以捻死的跳梁丑，也敢大模大样地在面前耀武扬威。

“黄天虎，你怎么了？”见黄天虎了一声便愣住了，刑万里一边问一边看着跟他来的那些人。

有五个人跟着黄天虎到了这儿，每个人身都背着一个篓子。

黄天虎回过神来，陪笑着道：“你家公子果真是鲁班祖师神授，才这点时间，连栅栏都竖了起来……啊，瞧我这话唠子，倒是忘了公子的正事。你们几个，将东西呈来，快点快点，别笨手笨脚的，少不了你们的赏钱，管家可大方了！”

那几人将背后的篓子放了下来，提到刑万里面前，满篓子黑色的类似于石头一样的东西。刑万里看了之后大喜：“你果然找着了！”

“不负公子所托！“黄天虎学着家卫少年了一句。

他觉得，那些总是精力旺盛斗志昂扬的少年，这一句话时，总带着一股神气劲儿。他都是三十多岁奔四十的人了，也能被这神气劲儿所感染。

“在哪儿找到的，远还是不远，埋得深不深？”刑万里一连串的问题提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黄天虎找到的是煤，虽然这煤的质量并不是非常好，但现在要的是用煤充当燃料来烧窑，品质差一些完没有关系。

“在一处叫那怀村附近……城北中和坊北浪岭、那怀岭处，距离公子这里有五十余里。人此前便曾听过，这附近村民樵采时曾有拾到石炭者，前次公子问起，人未曾确定不敢，后来去了相询，村民确有其事，并采了五篓来呈给公子。”

行万里脸露出了明显的喜色，他记得公子煤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最为重要的能源，因此即使是这种品质并不太好的煤，也比起普通木柴要好得多。另外，开采煤矿也比山砍柴收获要多。

他招了招手：“你们随我来！”

黄天虎领着那怀村的几位村民进了栅栏围起的院子，黄天虎是见过木头简易房的，可这些村民却是第一次见到，发现这一排排的房子已经聚成村落规模，他们忍不住开问了一句。

他们用的是当地土话，刑万里现在也可以听得懂一些土话了，似乎是在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果然，黄天虎随应了一句，然后向 道：“管家，这些乡下人问人，这里可有名字？”

“你这个问题我家公子临走的时候我也问过，你猜我家公子怎么？”

“那我哪能猜的到。”

“南安……就叫南安吧。”公子当时这样道：“公子特意是南北的南，安定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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