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战！战！战！”

*** 天竺使团没有走海路，而是穿过迦摩缕波国进入楚国境内，当他们抵达楚国临时王都昆明城的时候，人们看到的天竺使团密密麻麻来了一大堆车辆，密封着不知道装的什么，却有大批的苍蝇疯狂订在上面并且散发着一阵恶臭，“卧槽，王三这些天竺蛮子带的啥玩意？？？”一个值守的楚军士兵捏着鼻子跟另一个士兵道，这味道太冲了也

“谁知道是啥玩意？大概是咸鱼吧？？？”由于是使团，搞不好这是给楚王的贡品，士兵们也只能捏着鼻子放天竺使团进城。

对于这支使团李宽明显也感觉到挺意外的，更多是感觉到了那种来者不善，他和薛禄王阳明刘基等几个谋士还有李二商量了一下后，就决定把接待的地点放在昆明城最大的公共活动场所，几年前由一个来自拂菻的建筑师涅斯托斯建造的大竞技场。大竞技场自落成之后就成了昆明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大竞技场不仅是眼下楚国商品交易博览会的举办地，也是楚国文艺界的圣地，因为这里经常有盛大的文艺表演，除此之外这大竞技场更是伟大的楚王与他治下的臣民交流，听取民意，与民同乐的地方，在这么一个地方公开接见天竺使团，李宽的心思可见一斑了。

天竺使团要在大竞技场觐见楚王的消息传遍了昆明，就在天竺使团觐见的那天，大竞技场十多万个座位座无虚席，一听闻天竺人来了，甚至有从大理，宁州等楚国其他城市而来的民众在竞技场外面排起了队，就为了进入大竞技场瞧瞧天竺蛮子。

天竺使团颇有些好奇的在楚国理藩院官员引领下进入了这个庞大的铁锅形建筑，看着看台两面密密麻麻的人，哪怕护卫在车队边上的天竺士兵都禁不住头皮发麻，陈鲁在引领这支天竺使团的时候，发现天竺正使居然还是他的一个熟人，戒日王御前一个会讲汉话的天竺太监，天竺戒日王朝宰相阿罗那顺的好基友萨卡斯。

一百多人的天竺使团赶着大车缓缓沿着大竞技场正门进入之后，而在大竞技场的另一边，呜呜的牛角号声伴随鼓声轰鸣而起，扑扑的整齐步伐由远而近快速逼近，这是李宽旗下最精锐的楚王禁卫“万胜军”，他们个个都是七尺多的大汉，披着整齐的冷锻铁甲，二百个禁卫手持长槊迅速冲进竞技场大门排列成整齐的两排，随后李二李宽父子这才在薛禄，长孙无忌等楚国和大唐官员们的陪同下冷着脸大步流星进了来。

“宽儿，这天竺人有些黑啊，呵呵呵，他们来了”李二笑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李宽，他想看看李宽怎么应对。

“父皇，你替我掠阵即可！”李宽笑了笑，然后他盯着天竺使团，“孤就是楚王李宽，这是孤的父皇，伟大的大唐皇帝陛下你你是天竺使臣，那见了陛下和孤，为何不拜？”

“唐皇陛下，楚王殿下，你们不是我萨卡斯的君王你们大唐和楚国是东方大国，但我摩揭陀亦是天竺大国，我王更是万王之王，神王之子，我身为他的仆人，为何要跪？？”萨卡斯有些倨傲的道。

“放肆！”

“蛮夷之邦也敢自称万王之王，置我华夏天子于何处？”

“陛下，臣请斩此狂臣！”

“殿下，天竺人如此狂妄”

在场的包括长安来的官员在内的文武群臣纷纷指责萨卡斯，一向自傲的李二也是勃然色变，他刚想发怒，但立刻反应过来，这天竺人是冲着李宽来的，李宽会怎么应对呢？

没想到李宽只是笑了笑“各位，你们别指责他了，天竺使团乃是蛮夷之邦，不通文明礼节，他们在这里狂吠，就让他狂吠好了，狗咬人之后，难不成人还要咬狗不成？”他这话狠啊，直接把天竺人开除了人的行列，萨卡斯听了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刚想点什么，就听得楚国那边一个声音传来“殿下的极是，我们是人，人不能咬狗，但是可以把狗打死吃狗肉啊”

萨卡斯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深深的看了一下李宽还有李二，“楚王殿下，我奉伟大的神王陛下给带来了些许礼物！！”完他冲着后面摆手，“开箱！”

咣咣的钉子开启声，十几辆大车拉着的大箱子被一一打开，看台上的观众们都是远远眺望着，片刻之后，混乱的喧嚣声却大面积的传播了开来，就连李捷几个也是皱了皱眉头

浓郁的酸腐臭味，随着箱子的开启，一股肉眼可见的猩红蒸汽腾空而起，如同腐烂了千年的死尸那样气味铺天盖地而来，仅仅片刻，比刚才多了几倍的绿头苍蝇就落满了箱子。

楚国这边的文武群臣顿时捂住了鼻子，不少人甚至恶心的到一旁吐起来，李宽自己胃里也是不好受，强自才镇定下来，暗暗庆幸幸亏没带自己家的那几个妞儿来，就连李二这等从战场上走下的人都变了脸色。

人头，这些箱子里面都是人头，密封在箱子中，如此炎热的南方行进了这么长时间，腐烂的可想而知，浓黄色的尸水都积了半个箱子，眼看着竞技场中的哗然还有楚国这边众人难看的神色，天竺阉人以为他们都被吓住了，他终于变得得意洋洋起来。

“楚王李宽，本官萨卡斯，奉万王之王曷利沙伐弹那之命有旨意与你，万王之王言，尔等的无礼行为已经极大的震怒我万王之王了，我王惩罚了你们在天竺的使团与商人，并用他们的脑来告诫与你，马上带着黄金与丝绸，以及十个漂亮的女奴来曲女城请罪，不然的话万王之王得战象会像撵碎他们一样碾碎你的国家，你的城池，你的脑！”摇摆着宽大的丝绸的天竺阉人萨卡斯挥了挥袍袖，威胁的语论还真让萨卡斯这阉人的抑扬顿挫的，看着李宽在那里默不作声，这家伙的还更来劲了。“万王之王大军一到，你的城市将燃烧成烈火地狱，你的人民将被奴役，嚎哭着四散而去，你的田地将因为撒盐与诅咒变得荒芜，寸草不剩，这就是与万王之王作对的下场，好好想想吧楚王！噢，对了还有你的父亲，唐皇陛下，我王也有旨意给你”

满是嚣张的刚完，没等萨卡斯把衣袖缩回来呢，突然迎面一个黑影就砸在了脸上，吧唧一声脆响，一个臭鸡蛋的蛋清蛋黄顺着他那天竺式的高帽子缓缓就流淌下来，他摸了一下一手蛋清，刚要发怒，漫天数不尽的烂菜叶西瓜皮就雨点儿般的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居然把天竺使团都淹了一半。

今天，苍蝇到是开心了，到处都是可的吃的。

“杀了他们！”

“殿下，快宰了这几个蛮夷！”

“蛮夷，安敢在我大华夏嚣张，找死！”

“君父受辱，臣子之耻！！”

“宰了这些天竺蛮子！！！！！”

大竞技场是典型的罗马设计，在设计的时时候涅斯托斯就特别注意把竞技场中间部分体现给整个观众，萨卡斯的每一句话都被在场的楚国民众们听到了耳中，顿时惹起了他们的愤怒，这些年他们跟着楚王李宽打到了天涯海角，凶悍的吐蕃蛮子，野蛮不通王化的骠国，桀骜不逊的占城不是都一一倒在了他们楚军的刀枪之下，这样一个尚武的国度的民众怎么会怕战争，忍受得了侮辱。

别他们了，就是那些来自大唐的世家子弟老儒生们都跟卖菜大妈一般暴怒的大吼大骂着，而那些在场的楚国的大商人们更是不吝惜金钱，他们当场表示只要能砸死一个天竺人，就开赏格若干，民众们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暴怒的人群简直把萨卡斯吓傻了。

不光他，刚刚还跟着嚣张跋扈的天竺士兵们同样吓得找不着北，一个个缩在挂满了烂菜叶与臭鸡蛋的头盔下不敢抬头，哆嗦着牙齿直打颤好半天，萨卡斯这才色厉内荏的对李宽嚷道：“楚王殿下，万王之王可是有十万象兵，十五万骑兵，三十万步兵，羞辱众王之王使者，后果是什么你可要想清楚。”完他还看向李二，“唐皇陛下，您作为楚王殿下的父亲，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鸡蛋碰石头？”

“萨卡斯，你和你的主子一样的狂妄自大啊，鸡蛋碰石头？哈哈哈哈”李二有些无语的看着萨卡斯，也许在李二的心里，这厮就是一个智障吧，他笑完了看向自己的儿子，“子，人家你鸡蛋碰石头呢”

“呵呵呵呵，萨卡斯，孤要谢谢你呢。”李宽轻轻的一句话禁不住让萨卡斯愣住了，他眨了眼再看去，一身玄色王袍的李宽的确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眉宇间那种出的气魄他也仅仅在自己的主子戒日王和刚见到的李二李大帝身上才有，可是，他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人的气质更加凌厉与超群。

仅仅片刻之后，李宽就收敛了笑容，高高的昂起头去，对着苍天举起了手，与此同时二百个拿着三米长槊的楚禁卫都用槊杆猛地敲击地面，咣咣的整齐声中，满场喧嚣渐渐停止，越来越多的人把视线汇聚在了李宽高举着的手臂上安静了下来，几个呼吸之后，偌大的大竞技场居然变得寂静一片，掉根针都清晰可闻，巨大的掌控力再一次让萨卡斯呆了呆。

李宽则是满意的深吸了一气，高声吼了起来：“父老乡亲们，咱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华夏人！礼仪之邦，我们有我们骄傲的礼仪，它们是咱们的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为了这几个蛮夷，不值得我们破坏华夏的礼仪，所以，今天咱们不杀他们！”

“不过天竺人向咱们宣战了，你们怎么？”

最后一句话李宽是吼出来的，随着他的怒吼，昆明城的老百姓，他治下的百姓们也给了他最满意的答案。

“战！战！战！”

这么多天，楚地百姓们把战争阴云的憋闷下，政策改变的郁结之气爆发了出来，而且这股萧杀又迅速从大竞技场内延伸到大竞技场外，又是几个呼吸后，偌大的昆明城都沉浸在这个令人热血沸腾的吼声中。

“战！战！战！”

百姓们似乎要把身力气与热血都为他们的君王奉献出一样，在观众台上已经有人喊的满面通红，嘶声力竭了，天竺使团的家伙们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忽然之间萨卡斯有种错觉，似乎自己热了一个不该惹的野兽，野兽的暴怒不光会吞没自己，不知道还会吞没多少人，下一刻，天竺该是一片血光了吧！

而楚国这边，李宽却是真心感谢这个突如其来的天竺使团，他把最重要的一步实现了，点燃了整个楚国的怒火，把士农工商都绑在他的战车上。

天竺与大唐那边紧挨的倭国，与突厥，与薛延陀，与高句丽这些东亚国度都不同，前者要么自己文化浅薄的很，要么干脆就是受华夏文化影响，可天竺就不一样了，他有着令自己骄傲的文明，不属于华夏文明圈，多个势力，多种文化交织在一起，要不是这支天竺使团来搞事，李宽还真不好下手。

这下好了，有了出兵发动战争的借，李宽有信心在短时间内直捣对方首都，拿下包括曲女城在内的大片天竺土地，可要守得住，就到靠楚国，甚至要和自己的母国大唐合作来运作，这个时间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这也是李宽煞费苦心甚至派人去送死的原因，这会，战略意图实现的很完美，听着周围的欢呼好一会，他这才笑容满面的低下头。“戒日王的礼物孤收下了，用不了多久孤也会亲自去天竺的，不过不是带着黄金与丝绸，而是带着刀剑与勇士，到时候众王之王的象兵能不能踩碎孤的脑，到时候咱们就拭目以待吧，现在，你可以走了。”

无可挑剔的王室礼节，李宽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动作，看着他直发愣，腿脚发软了，萨卡斯这才恍然回过头木然的领着一帮天竺士兵离开了大竞技场。

一旁的李二看着英姿勃发的次子，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宽儿真不愧是我的嫡子，二十年前，朕也是这般英姿勃发”他有些感慨的对长孙无忌道，“他本是朕最优秀的接班人，可惜，可惜”

李二为什么叹息，长孙无忌心知肚明，可是，可是，李宽要是不出走，能有今日这般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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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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