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全村都知道了

人都走了，曹桂芬一边收拾一边吃着瓜子，还不忘往自己孩子手里抓。

“老二家的，能不能别干那眼皮子浅的事，这瓜子剩下的都放好了，过年的时候来人还能吃呢，一会都让你们娘几个给吃完了。”

“好的娘，俺马上收起来。”

曹桂芬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往嘴里塞，自家每种瓜子，年年不怎么买，偶尔在别家吃到那也是新鲜的不得了 。这好不容易碰到一次，可不得多吃点。

“娘，那李家郎君真不错，俺看着成啊，你看那李刘氏的衣服，头上还别着钗呢，小妹嫁过去准没错。”

为了那两口吃的，曹桂芬也拍起了马屁，其实也不算是马屁，那李家确实是日子好过，家底高出他们一大截呢。

“哼，老娘自然知道那是个好的，俺小妮一身的福相，人有眼光的谁不喜欢。”

曹桂芬撇了撇嘴，那都是哪个年头的说法了，以前是都说胖的有福气，力气大能干活，还好生养，现在啊，人家可不喜欢那样的了，人家南北二屯娶媳妇，谁家不想找个好看的，当然了能干活有力气还是首要的。

“是啊娘，咱家小姑一看就有福气，将来啊能生儿子的，娘，您这命好啊，等着以后享闺女的福吧！”

“哼，老娘不惦记那个，只要俺姑娘过的好就成！”

李老太瞪了曹桂芬一眼，转身去了陈小妮的屋子。

陈小妮正在屋子里回味着李庆年的相貌和一举一动，两个手放在胸前搓着一缕头发，时不时的嘿嘿笑两声，李老太一进屋就看到陈小妮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以为这孩子这是中邪了吧。

回过味了，就知道了，闺女这是上了心了。

唉，自家闺女哪里都好，就这又黑又胖的，一进来都挡光！这真要是成了，可得让闺女减减肥，那男的年轻的时候哪个不喜欢狐媚子，娇小点的，闺女这膀大腰圆的老婆婆啥的，上了岁数的指定喜欢，这小年轻的可不一定啊，别看李老太一天呜呜渣渣的，她也不是那一窍不通的。

“闺女啊，你这是干啥呢，是不是想那李庆年呢，跟娘说说，看没看上。”

“娘，，。。”

陈小妮这害羞的直跺脚。

李老太太一阵扶额，这跺脚怎么跟地震似的。

“哎呀我的好闺女，娘知道你这心思，你要真看上人家了你这能不能减减你这一身的肥膘，你看看人家村里别的闺女，再看看你，你就不怕那李庆年嫌你胖？”

“啥，嫌弃俺胖，娘。。俺今天就开始减肥，晚上俺不吃饭了。”

说着就嗷嗷的哭了起来，那声音震的外面的陈乔虎和陈乔平都赶紧过来扒着门问道。

“奶，谁家杀猪了。”

李老太一笤帚嘎达扔过去，两个小子嗖的一下就跑了。

“娘，你看他们。。。嗷嗷嗷，俺要减肥，俺一定减肥。”

当天晚上，陈小妮果然没吃饭，连屋子都没出，听说是开始绣东西了。李老太一脸的心疼，陈老汉却觉得姑娘这样不错，确实啥胖了点。

曹桂芬就开心了，小姑不吃那得省多少粮食啊，这个家以后可都是他们二房的。

夜里，躺在炕上，暖烘烘的。

因着钱不愁了，最近几个人也天天捡柴禾，家里存了不少，这深秋还是很冷的，晚上陈乔乔让大哥烧了点柴禾，这炕上终于不是拔凉拔凉的了。

“陈乔乔兄妹四个正在炕中间围着被子说着他们以后的打算，陈乔乔简单说了腌咸鸭蛋的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陈老大没啥本事，二妹说来年开春买地，他只管种好地就好了。其它的二妹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陈乔生是知道的，二姐这样做，一方面是真想做点什么赚钱，更重要的是把那些地里的钱神不知鬼不觉的正大光明的给拿明面上来用。

至于幺妹，二姐说先拿鸡蛋做实验，有咸鸡蛋吃，她就赞同。

其实陈乔乔还想到了五香瓜子，但是她可不会，她还是得反复实验，她记得她穿过来前吃过核桃味的，焦糖味的，最好吃的还是五香味的，但是她也不知道那个是怎么做的，是需要炒的时候加料啊，还是需要煮的时候加料再烘干啊。

虽然也很难，但是跟别的技术比，这已经算是简单的了，她打算先做咸鸡蛋，然后再研究瓜子，总之，不能闲着就是了。

她的计划是二十岁之前发家致富，三十岁的时候把二弟培养成五品以上的大官，自己顺便退个休，开始她幸福快乐的躺赢一生。这样想想还是古代好混啊，这要是在现代哪能三十岁就躺平，六十岁还得出去捡捡瓶子啥的呢。

“大哥，明天你就去和爷说，咱们有点好奇那人参的真假，没来得及等三叔，已经换了钱了，掌柜的跟咱们邻居张婶认识，卖了四十两，咱们打算拿这个钱买一些过冬的衣服还有看看能不能买点地。”

“还有咱们有时间再去镇子上打听打听私塾，等开春就让三弟去上学，到时候他回来还可以教教咱们 ， 以后我们买地会有契约啥的，自己认得几个字更方便。”

还有就是腌鸡蛋要用的东西也得买一点回来，这些都要开始张罗了，陈乔乔为了赶紧退休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咋，俺也要识字啊。”

对于别的陈乔梁没有异议，可这识字他想想都脑瓜子疼，他感觉还是种地最简单了。

“当然得学，咱们以后还要卖咸鸡蛋呢，种的地也会越来越多，明年赚的多了可能还要重新盖房子呢，不认识几个字容易被骗的，大哥听话，你学得会，你最棒！”

陈乔梁老脸一红，这尼玛红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这个二妹越来越调皮了。

陈乔梁是行动派，啥事不做完他觉都睡不好，第二天一早就来了老陈家，陈老汉还没吃完饭呢。

“爷，奶，二婶，吃着呢”

陈乔梁一进屋就挨个打着招呼，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乔梁啊，这咋一大早的就来了，这也没带你的饭啊。”

曹桂芬一脸的不高兴，这么早来这不是蹭饭么，这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陈乔平叫了一声大哥，陈乔梅就要起身给陈乔梁拿碗被陈乔虎拽了一下没敢动。

“不用了，俺吃饱了来的，是来找爷说点事，不是啥大事，你们先吃吧。”

这小动作陈乔梁都看在眼里也不在意，他不差那一口吃的。

陈老汉想到之前人参的事，估摸着是这个事，示意陈乔梁等等，他吃了饭爷孙两个出去唠。

“一天就整那鬼事，有啥见不得人的还得出去说。”

李老太看着这爷孙两个眉来眼去的就不乐意，哐当一声摔了碗，这不就躲着她呢么，这帮王八羔子，没心肝的狗玩意，活该遭大灾饿死了得了。

“胡咧咧啥呢，他们那头的事，咋的，说了你们是能去给搭把手，还是给帮个忙。”

陈老汉一个眼神扫过来，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那倒霉地方能不去就不去吧还是，而且谁想去那边干活，估计连口吃的都没有，还是不要去了。

吃过饭也不见陈小妮，看来这是真下决心减肥了。

“找爷啥事啊，乔梁。”

吃过饭，陈老汉要去地里走一圈，看看谁家地理的秸秆还没收回来，去提醒一下，这都是过冬的柴禾，顶大用呢，再不收下雪了可就来不及了。

“爷，俺们太好奇那人参值多少了，昨天俺们隔壁张婶整好有事去镇里药房，就一道去卖了，卖了四十两呢。”

“啥，你这，四十两，这，这么多，还真是让你们捡着宝贝了。”

陈老汉先是生气他们没等陈老三，又是惊讶这卖了这么多。

“你们这几个娃子，胆子也太大了，万一那药铺的人看你们小，回头找人给你们抢走，或者忽悠你们呢。”

“不能的爷，我们邻居和那药铺老板认得的，老板人挺好，一点没少给。”

陈老汉也觉得四十两算巨款了，他们老陈家辛苦这么多年也没存下四十两啊。这几个孩子别说，还是有点福气的，有了这四十两他也就不惦记着这几个孩子这个冬天咋过了。陈老汉这几天没事就上山捡柴禾，上午捡的拿到自己家，下午捡的就送陈乔梁他们那里去，几个人都知道那是他们爷送的，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知道这个爷心里有他们。

“你们这个钱啊回头就和外人说是二十两，这事也瞒不住，你们买东西人家肯定得打听，到时候俺也和你们奶说是二十两。”

“你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一定要放好了，买东西也尽量别买贵的，这钱啊看着多，不经用的，千万要节省。明年种地还要花费不少呢，千万不能乱用。”

陈老汉想说帮他们收着，可这一家子人，他想想还是算了。

“爷，俺们醒的的，您也不要老是给俺们捡柴禾了，俺们自己能干，您这一个秋天了，歇两天。”

“胡扯呢，庄户人家歇什么 歇，你们那点柴禾啥事不当，爷趁着下雪前给你们再捡点。”

陈乔梁鼻子有些酸，这个爷从前话少，又在一个屋檐下，没感觉这个爷怎么样，就是每天都在干活。

这分家了才知道他们爷对他们的好，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他们。

“嗯呐爷，都记住了，还有您没事帮俺们看看有没有卖地的，俺们想多卖点地种。”

听这话，陈老汉叹了一口气，欣慰的拍了拍陈乔梁的肩膀，这个大孙子他是最稀罕的，最是实诚，像他们庄户人家的孩子。

“好，好哇乔梁，有钱就要多置地，啥也没粮食好啊。”

陈老汉这辈子也没干过啥别的，种了一辈子地，对他来说没有啥是比地更重要的。

说完了事陈乔梁就赶紧回家去了，眼看着入冬了，捡柴禾的事不能停，有钱了也不能乱花，能省则省，这山上白给的柴禾，不要那岂不是吃亏了。

“咋滴，找你啥事，又有啥活让你这个老不死的去干，好事想不到咱们，有活想起你是他们爷来了。”

陈老汉没搭理她，自顾自装了一袋烟，坐到了炕上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那人参的事让他震惊的都忘了去地理。

四十两啊，他们这样的人家，两年都存不下四十两，一家人的嚼用就不少，秋收能存个二十两左右，一年不得花个几两，再加上老三那无底洞，哪里存得住。

“哼，那你可是看走眼了，俺大孙子他们啊天天去山里捡柴禾，碰到了好东西了，卖了钱喽。”

“啥，啥好东西，陈老太连忙把门关上，瞪着一双满是皱纹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老汉。”

“是个人参，卖了二十两呢，这回你不用瞎寻思了，之前还怕人家冬天冻死饿死的再回来呢，这回不用瞎惦记了，人家几个孩子啊有福气，这算是彻底站得住了。”

“咋可能，那山里，那山里有人参？咋可能，不可能，骗你呢吧，那钱哪里的，可别犯啥事，那几个小王八羔子死活老娘不管，可别连累俺儿子考秀才。”

“你快好好跟俺说说，你个 死老头子最好骗，说啥你都信，那山里能出人参的地方不得都是狼，要这么好整，俺也不种地了，天天去山里。”

李老太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她才不信呢，能有这狗屎运！打死她都不信，非逼着陈老汉说出个一二三来。

“你胡咧咧啥呢，早几天乔梁就拿着人参找过俺了，他们是专门去镇里药店问了药房人参的情况，然后又找了书好像找了什么人给他们讲了人参的长相啥的，再深山里摸了几天就摸了这么一根。俺看了，那确实啥人参。”

听陈老汉讲的详细，不由得李老太不信，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不知道心里想的啥。

“哼，人参俺也不羡慕，俺没有对不起谁，没饿死谁。那群丧尽天良的玩意也不敢说俺一个字的不是，谁家孩子多了能照应过来，给他们一口吃的让他们活命还咋滴。”

“二十两也跟咱们没关系，我告诉你死老头子，咱们该咋滴咋滴，咱们不贪他们那玩意。”

李老太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那可是二十两，要是不分家那是不是就是她的了。也不对，不分家他们能去镇里能知道人参啥样么，这都是命。

“哎呀我滴妈呀，二十两，不得了哇。”

门外偷听的曹桂芬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大房这几个崽子咋这么好的命啊，前脚都要饿死了，后脚就能捡个金疙瘩？

都说这农村妇女八卦起来比那空穴里的风都邪乎，这事还没到吃完饭呢，整个村都传开了。

村正陈正安亲自来找陈老汉说道这个事，这再这小村里可算得上是大事了，多少年山里都没找过一个人参啊。

陈老汉又把之前和自己老婆子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还告诉陈正安，怕那几个小的管不住钱，他都给收起来了。

陈正安自然动陈老汉的意思，这是借他的嘴告诉村里的闲汉，那几个娃手里没钱，钱都被他们爷拿走了，省着那眼皮子浅的惦记。

前脚人刚走，后脚陈老汉就气冲冲的喊出了李老太让她好好管管家里人的嘴。

“妈了个巴子的，曹桂芬你个死人给我出来，你这张嘴比那老太太的棉裤腰都松啊，自家的事你给我到处说说说，给我滚出来。”

李老太气的抄起擀面杖就砸二房的门，陈老二出去打工最近都早出晚归的，家里就曹桂芬和陈乔梅两个。

曹桂芬本来就心虚，看这阵仗哪还敢躲着。

“娘，娘啊，俺这嘴，俺这臭嘴，这也没寻思不让说啊。”

“你个死货还有理了，你娘家捡了狗头金你也往外说是不是，你娘家谁偷汉子了你也往我说是不是， 天天到处比比也不知道在家里好好干活，还敢偷听我和你爹说话，你翻了天了你。”

“哎呀娘，俺不是故意的，俺这不是寻思问问娘中午吃啥嘛。”

曹桂芬一边说一边躲，挨了好几擀面杖。

“放你娘的狗臭屁，谁家刚吃完早饭就做早饭，你个贱人，还敢糊弄老娘，老二 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败家的玩意!要不是看三个孩子都大了，就让老二休了你赶紧再找一个。”

“娘，俺不也是为你和爹打抱不平，他们卖了钱也不知道孝敬你们，俺这不是替你们生气才说的嘛，唉呦别打了娘，疼死俺了。”

“曹桂芬你这个软骨头，都分家了，狗才惦记他们那b玩意，老娘不稀罕，老娘自己能赚，老娘以后的儿子啥不能给老娘买，你别整那狗事，今天的饭你别吃了，活你都给俺干了，少干一样我就给你一擀面杖。”

李老太年纪也不大，这顿骂中气十足，骂的左邻右舍都缩着头不敢出声。

“唉呦，娘，俺知道错了，俺这就去干活。唉呦，别打了娘。。乔梅你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拉着你奶。”

曹桂芬一边躲一边喊，还不忘喊屋里的姑娘出来帮忙。

陈乔梅倒是想出去，可她也怕她奶啊，吓的直哆嗦，腿都软了，别说出去了，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