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噩梦

还没到村口，就碰到了找过来的村正。

村正一脸疲惫的过来道。

“陈老哥，孩子这没找到啊，沿着河边咱们都走过了，没有哇，找到了一个箩筐和一把挖菜的刀，你说这娃。。。”

村正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多年村里也没丢过孩子了，这怎么说没就没了，难道跌进河急了里了，这话他也不好说出口。

陈老汉抽出间的旱烟袋，装上叶子烟，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叹了一口气！

“正安啊，这毕竟是个活人不是，咱们老陈家村都是本家啊！还是再找一找，河里，山上都看看”

村正名叫陈正安，是陈老汉一个远房侄子，听了这话觉得在理！

躲在人群里的二赖子，一听说要上山缩了缩脖子，又一想！上山？山那么大呢，他走的又远，再说那丫头指不定让狼叼跑了。

想到这里他又镇定起来！

“是啊正安叔，都是老陈家人可不能看着，我二赖子算一个，一起去找，”

说着还往陈乔乔那里看了一眼“看把乔乔妹子急的，哥一定帮你把妹子找回来。”

陈乔乔眼皮都没抬，她此刻又是自责又是累的不行。

其他人也跟着吆喝着要去找，毕竟是个人命，再冷血也不想出了人命！要真是拐子也得揪出来，毕竟谁家都好几个娃不是。

村正带着一众村里的老爷们还有几个好事八卦的女人，围成了一个圈，正拿着棍子在地上画着。

三个人一组，谁去河边，谁往山上，谁又往镇子的方向赶。

“村长，俺们去山里找！”

“村长，俺婆娘他们去河那边看看。”

“村长 ，俺脚程快，俺先去那边。”

村里的大部分人还是热心肠的，一听说丢了孩子都不用人说，就主动来帮忙。

没一会分完了，大家都散开了去找乔妹。陈老汉让李老太几个人先回去，也加入了找人的行列。

李老太不满的横了陈乔乔一眼，也没说什么，一扭腰朝着家里去了。

在李老太心里，根本就不存在丢了怎么样这样的想法。没丢就是出去玩了 ，回来会挨揍。丢了 ，丢了少了一张吃饭的嘴而已。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折腾着忙着秋收的大伙，这是万万不应该的，所以李老太根本不拿这当回事。

陈乔乔理解不了这种冷淡的不如陌生人的冷漠亲情，这可是她亲儿子的孩子啊，是她的亲孙女，她怎么就一点也不在乎呢。

陈乔梁疯了一样再 河边来回跑，朝着河里大喊乔妹的名字 ，夜深了，秋风开始冷的刺骨，陈乔梁本就一身汗，冷风吹的他浑身哆嗦。可他依然一边跑一边喊，他的心在滴血。脑子里一会是乔妹被抓走卖了，一会是乔妹在河里沉沉浮浮的挣扎。

“啊啊啊啊啊”

陈乔梁跪在河边一边捶打着泥土，一边大喊大叫发泄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妹妹没了，那个五岁的每次面对小姑的责骂都露出几分倔强神情让人的小姑娘没有了。

“呜呜呜呜啊啊啊幺妹 幺妹 ”

他也才十二岁，他每天拼命的干活，每天像个大人一样。那些人欺负妹妹的时候他忍了，他想只要自己不向着妹妹，那些人应该会不太过分的。他能干的活都干了，弟弟妹妹们哪怕挨饿一点，挨冻一点，但是。。。但是只要他们能活着，能好好长大。。。

他们只要能好好长大，他们总会 长大，总会好起来的。

陈乔梁哭的涕泪横流，他不明白，不明白那么好的妹妹 怎么就没有了。他很久没这么痛哭过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是没了娘的时候吗。

哭了一小会，陈乔梁爬了起来，他要找到妹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山里走过去。村里的人帮着找可以去镇上，去地里，但是不会去深山里，那里有蛇有野猪，也可能有老虎，万一妹妹贪玩去走进去了呢。

最冷静的是陈乔生了，他一家家打听下午都谁去了那里挖野菜，都是什么时候走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陈乔生心里冷静的可怕，他一点点分析着几个村里小姑娘说的话。

没有见过陌生人，一直挖野菜，看到了乔妹，乔妹在他们右边不远处，后来越来越远。

他们中午回家吃饭就没看到乔妹了。

他们路上碰到了哪个庄稼汉，哪个大娘。

看到了寡妇门口溜达的陈二赖子。

陈乔生闭上了眼睛，两个手不停搓着。没有陌生人出现，要么是熟人，要么是乔妹自己出事的。

陈乔生决定再把刚才去过的几家人再去一次，再问一次。

“你这小子 ，不赶紧找你妹子，有完没完了，我家 二丫头不都说过了么。”

哪怕没数落，陈乔生也没放弃，只是陪着笑脸，温和的说着

“大娘，一条人命呢，让我再问问，找到了一定 好好感谢咱家姐姐。”

又问了一次，陈乔生毕竟是个孩子，他脑袋里怎么想都想不出门道来。

两次问下来，所有的人他都没放过分析了一下。如果乔妹不是被外人拐走，也不是自己走丢。那就是熟人了，如果是熟人一个是陈赖子，一个是村里的刘老狗。刘老狗四十多，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因为他母亲姓陈，他跟这母亲再这里。

陈乔生一路跑回家。

眼前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

奶和小姑竟二叔一家竟然坐那里吃饭。二叔家的两个孩子还在那打闹。

“呦，乔生回来了，找到了这是。”

二婶曹桂芬一边扒拉饭一边敷衍的看着陈乔生。

陈乔生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回他们大房的破土屋。

看到陈乔生不搭理他们，曹桂芬更生气了。

“出去玩回来晚了，咋咋呼呼的弄的跟丢了似的，至于嘛！”

李老太瞪了她一眼。

“放那没味的屁，你们爹出去找还没回来呢，一会你们两个吃完饭也赶紧出去找，不心疼那死丫头，你们爹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心疼吗，一群王八羔子，可着俺们两个老东西祸祸，一边说还一边哐哐摔着碗，也不知道是因为陈乔生的态度还是因为陈老汉不顾自己的身体去找人没听她的话。”

推开门，陈乔乔傻呆呆的坐在那里。

“姐，姐，咱们不能坐着，我现在觉得两个人可能有嫌疑，一个是村口的刘老狗，他没事吃喝嫖赌啥都干，一看就不是好人，整不好赌输了打了不该打的主意。，一个是陈赖子，他天天游手好闲的，俺听人说他跟小姑好的狠，都不是啥好人，没准就是为了给小姑出气干的缺德事。我们一个人去问一个。”

“这个时候，我们只能靠自己，姐你。。。”

没等陈乔生说完，陈乔乔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突然想起晚上村口陈赖子的眼神。

她有一种感觉，这件事这个无赖肯定知道什么。

“你去找刘老狗，陈赖子我去。”

不等陈乔生说什么，陈乔月风一样冲了出去，她没有直接出门 ，而是进了厨房，摸起一把菜刀才又冲了出去。

虽然她不知道陈赖子家住哪里，但是村子就这么大，稍微打听就知道。

被问到的大娘看这陈乔乔手里的刀了愣了几秒，虚虚的指了一个 方向。

“就这边，最最破的一家就是他家了。”

陈赖子说是去找人，实际饶了几个弯就回家了，他吃过晚饭正回忆着陈乔月的模样。

瘦了点，小了点。啧啧，好歹是个女的。

想到这里陈赖子心情好了几分。

听说这卖到大户人家也少不了几两银子呢。

砰！！！砰！！！

陈乔乔一路风风火火冲过来，直接两刀砍在了门上。

“哪个狗娘养的，干啥呢老子的门”

陈赖子满脸怒火冲了 过来，一开门，迎上他的就是一把大菜刀。

吓的陈赖子差点尿了。

还好陈乔乔不怎么高，只划破了陈赖子的衣服，再高点，这脸都得破相了。

“我滴姑奶奶，快，快把刀放下。”

陈赖子吓的破了声。

陈乔乔一脚踹了过去，陈赖子本来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被踹倒。奈何刚才那惊吓太大，他早就腿软了，他跟人打架都是赤手空拳拿个木棒来不得了，哪见过这么大的刀。

陈乔乔踹倒陈赖子，一把大刀横到他脖子上，双眼通红。

“老娘早就不想活了，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怕死。”

穿越过来过的这几天，陈乔乔觉得像地狱一样。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好。如今，如果能用自己一条命换回来小妹一条命，也算值得了。好一点自己 能回去继续做自己的小白领， 差一点见了阎王爷也好说道说道为啥给自己整这么个幺蛾子。

“我知道了幺妹是你拐跑的，你现在说出来她在哪，你不用死。你不说砍了你，我再砍了我自己。”

陈赖子一条命吓没了半条，看这陈乔乔咬牙切齿，披头散发恶鬼一样，顿时眼睛乱飘，嘴里说着不知道。

陈乔乔里一惊，还真有鬼。

她把心一横

一刀狠狠的划下去。

“啊啊啊，杀人啦。”

陈赖子不似人声的嚎叫一下子惊出了几个 左邻右舍的邻居。

裤裆一热，陈赖子竟然吓尿了。

温热的血顺着陈赖子的脖子一直烫淌到了地上。

门外闯进来的邻居都吓坏了。有劝乔妹放手的，有骂陈赖子又闯祸欺负了人家小姑娘。

就是没一个人敢上前。

陈乔乔看这吓傻了的陈赖子，一 咬牙，拿手抹了一把血，往自己身上涂。

“陈赖子，我第一次杀人，真刺激啊。”

“各位乡亲做个见证，陈赖子拐走了我妹子不说在哪里 ，我今天就杀了这个狗东西给我们姐妹陪命。”

说着，不顾众人的惊呼就要举刀往下砍。

“山，山上，啊啊啊啊别杀我，在山上啊，都是你们小姑的主意，跟我没关系啊。”

陈乔月哐当一下把刀掉到了地上，也不管陈赖子的死活 ，拉了一个大妈就哀求到。

“大妈，我小弟陈乔生在刘老狗家，你快去找他，告诉他我妹妹在山上呢。”

那大妈哎哎哎的答应着，显然也是被吓坏了，一边指着自己的小孙子赶紧去找陈乔生。小孩子跑的快，村子又不大，没一会陈乔生就来了。

他看这眼前的一幕都不敢信，但是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了。

他看了一眼陈乔乔，走道缩在角落里捂着脖子的陈赖子就大声喝道。

“山那边，你赶紧说，你这是犯法，报官你是要坐牢挨板子的。拐卖人口不打死你也半瘫”

陈赖子却是怕了，这姑奶奶比打板子都可怕。

“东边，我从东边上去的，顺着小道走到了深山里，扔到了一个斜坡那里。”

“不关我的是啊，我就是从犯啊，都是陈小妮那个贱人让我干的啊，还说成了要把你二姐给我当媳妇，我，我才干的啊。不关我的事啊”

这个怂货，没怎么问就不打自招了，众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狗东西，小妮那指定是开玩笑呢，你还真敢把人拉去喂狼，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玩意。”

说这话的是陈赖子的邻居，李大壮李李老头，这李大壮是陈乔乔奶奶李老太的弟弟，早些年搬来这面的。

一听陈赖子说是自己姐姐的闺女指使的，他一点也不信，这肯定是陈赖子编的。

“乔生，快去村里喊人去山里找你妹子，这里交给他们吧。”

李大壮倒是比李老太抢一些 ，陈乔生他们也是喊他一声二舅爷的。

“快去吧，天都要黑了，再晚那上山就太危险了，抓紧吧。”

“嗯那，有我们在，这个畜生跑不了，也伤不了你二姐。”

好几个村里没出的老头老太太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

陈乔生嘱咐了陈乔乔几句，让周围的相亲帮忙告诉出去找的人就赶紧朝老爷山的方向跑去了。

村里现在没啥人，都散出去找人了，所以他直接奔着山那边去找的人，让大家知道人在哪，就缩小了方向，在让个腿脚快的去给其他人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