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民帅为民

二人谈话间，侍女上前禀报，热水澡桶皆准备妥当，可以洗浴。南宫霁月即请那大汉及妻儿随侍女去客房洗浴。

南宫霁月回来内宅，小妾杨氏迎了上来，一边帮他取下外袍，一边问道：“今日府中来的那个客人民帅，其妻室金发碧眼、高鼻深目、一身雪肤，乍一看，是魔族女人吧！”

坐到桌边，南宫霁月微微一笑，答道：“你所言的确不差，民帅夫人实乃魔族血脉，名字唤作：伊李莎白，她自幼时就流落在我人族。民帅夫人虽外表为魔族长相，但其所读诗书，所习武艺，语言习惯，均与我人族无异，你可将其当作人族女子相处即可！”

小妾杨氏一边奉上热茶，接着问道：“我瞧老爷对这位民帅毕恭毕敬，对他的态度，比以前曾来过府中的任何一位上官都要尊敬，这是何故？”

南宫霁月略一摆手，示意杨氏将热茶放在桌旁，答道：“民帅乃是我人族北齐国大将军…..”

话音未落，杨氏睁大眼睛，急冲冲地问道：“民帅就是大将军？今日来到府中这人就是大将军？莫非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军神东野为民大将军？”

南宫霁月点头微笑，道：“的确不差，今日来我府中的民帅正是我人族军神东野为民大将军！”

杨氏将身下圆凳向南宫霁月前挪近了些，双肘拄在桌面上，用双手托腮，瞪大眼睛，说道：“为什么老爷要称东野大将军为民帅？传说中东野大将军力大无比，举世无双，谋略缜密，当年可是率领人族大军平定了魔族入侵！唉呀、唉呀，真是的，有好多好多传说，我都想知道，老爷说给我听听嘛！”

南宫霁月哈哈一笑，道：“杨氏你年龄尚小，入我府中尚不足三年，当年发生战事时，你还未成年，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一边说着，伸手抚了一下杨氏的头发，一边回忆，继续说道：“想当年，那时魔族分两路入侵我人族：一路占我西沙里岛威逼泉州并成功登陆，另一路经高丽人地盘越过常白山，侵入我满州，形势极其危险。就在我人族生死存亡的关头，东野为民大将军先是在泉州将登陆的魔族军队击垮，将魔族败军尽数赶入海中喂鱼；而后，临危受命，任满州方面统帅，其后东野为民大将军率大军自山河关杀出，收复满州，杀的魔族兵马横尸千里，最后打的魔族没有脾气，无力再战，不得不向我方求和，这才平定战乱。”

看着杨氏睁大的双眼，南宫霁月又是哈哈一笑，道：“至于为什么称东野大将军为民帅，那是因为民帅全名称作：东野为民！当年杀出山河关时，我人族大军的帅旗上，那可是一个大大的‘民’字，在‘民’字旗号令下，我无数人族儿郎为之浴血奋战，大败魔族。自那之后，民帅麾下，我诸位同僚皆尊称东野大将军为民帅，均以能身在‘民’字旗下作战为荣。所以，只要听到有人称呼大将军为民帅，那必是当年民帅旗下一同抗击魔族的袍泽旧部。说起来，当年，‘民’字旗下，刚刚杀出山河关时，老爷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呢！”说到这里，南宫霁月不由得抬起右手捋了捋胡须，颇为自得。

杨氏双手揽住南宫霁月左臂，将头斜靠在上面，喁喁低语：“老爷你好厉害呀！再给妾身讲一讲当年的事情，好不好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摇南宫霁月的胳膊。

“好，就让老爷好好和你说说当年发生的事情……”

……

客房中，那位大汉，也就是人族北齐国大将军东野为民，正在澡桶中洗浴。

此时，东野为民已屏退下人及侍女，屋内只余其夫人伊李莎白随侍一旁。

“夫君为何如此信任这位南宫霁月将军，似乎一点也不提防他会有加害之心？”伊李莎白一边给他搓背，一边问道。

“这位南宫将军，可是当年我北伐魔族时的旧部，我相信他不该对我有加害之心！”东野为民一边转着脖颈，一边答道。

“人心隔着肚皮，不得不防。夫君为庙堂高官时，诸人无不逢迎，这位南宫将军虽然是夫君旧部，品级低微，尚不见前来走动。如今夫君既已辞官，且庙堂有人故意作梗，阻你北去，还是小心为妙。”伊李莎白一边揉着他肩膀，一边道。

“娘子可知，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讲义气的人多半是从事卑贱职业的普通民众及地位低微者，而有知识有地位的人、职务越高的人却往往做出违背良心、背弃情义的事情。今日，当我击破山河关的铁闸门后，南宫将军曾与我对峙。当时，我浑身尘土，看不清面目，又开不得口，那南宫将军心中定然已对我身份有所猜测。他如果想要害我，必然装作认不出我来，指挥军士将我围杀，即使事后追责，也可推诿为不知者误伤，可是，他没有，此为一；他挥刀上前与我邀斗，如果想要伤我，就会用刀刃劈我，而不是用刀面拍我，可见其并无伤我之心，只是见我不好开口，挥刀前来试探，以明确我身份，此为二；以上二者，娘子不在场，所以不知道。适才在府中，因那在城门楼上下令放箭的军校，他开口向我求情。若他是一狡诈之人，应是当我面呵斥处罚那名军校，既可显得他对我之忠心，也可表现他军纪严明、执法如山。可是他并未如此做，由此可见，他是一个赤诚之人。”东野为民一边说，一边赞叹南宫霁月：“南宫将军今天所有的话语均出自肺腑，可以信任，他并无害我之心。。”

“安能不知其包藏祸心？夫君难道忘记了，今日城楼下那一通乱箭，若是普通百姓，岂不是害了性命？”伊李莎白颦眉问道。

“我料想，当时，必定是朔风吹起了你一头金发，在雪地里极为显眼，守门军校误将你我当作魔族，故而放箭，不是奉南宫将军之令。因此，娘子不必再介怀这事，毕竟，你和孩儿均未伤到，那军校也是守土有责，娘子，你就别再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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