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四大皆空，立地成佛

纳兰安通晒笑一声，道：“我心中已有了计较，已着人去查了！等来日，据这所查结果，即可验证我所思，想必多半与那只逗逼猴子有关！”

柳氏轻笑一声，道：“和逗逼猴子有关？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纳兰安通抿了一口茶，笑道：“从前有一只逗逼猴子，在佛祖前面蹦来跳去，显摆神通。有一次呢，趁佛祖打了个盹，在佛祖手上撒了一泡尿。佛祖醒过来，一巴掌就把他打下凡尘，还给他身上压了座五行山，这一压就是五百年。又有一天，佛祖偶然想起来还有一只逗逼猴子压在五行山下，于是派一个徒弟前去五行山下，和他说，只要戴上帽冠、穿着上衣物，就可以四大皆空，立地成佛！于是这只逗逼猴子就穿戴上了佛祖徒弟拿出的衣帽顶冠！”讲到这里，又喝了一口茶。

柳氏笑道：“老爷这是要给我讲沐猴而冠的典故么？那后来呢？”

纳兰安通笑眯眯地说道：“后来这只逗逼猴子就真的四大皆空，立地成佛了！”，一边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柳氏楞了一下，道：“就这些，故事结束了？下面还有么？”

纳兰安通却指着茶杯笑道：“茶水没了！”

柳氏急叫侍女添上热茶，却见纳兰安通慢条斯理地打开杯盖，吹了吹茶叶，闻了一下茶香，笑眯眯地说道：

“后来呢～！后来这只逗逼猴子就真的四大皆空，立地成佛，成了大司空佛。”说到‘大司空佛’这四个字，格外拖长了音，加重了念出。

前面几句，柳氏还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等听到纳兰安通加重拖长说出的‘大司空佛’，一下明白了什么意思，笑嘻嘻地道：“老爷真是好文采！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想了一想，柳氏又道：“那这只猴子，为什么要冲为民下狠手呢？老爷你也不护着点为民！”

纳兰安通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庙堂相争，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权利那俩字！”接着，又笑眯眯地道：“为民呢，还是一个年轻人，当然性子毛燥了些，火气大了些，受不得一点委屈，就让那只逗逼猴子帮我磨一磨他性子也好！”

柳氏接过话头，道：“你就不怕那只猴子把朝堂搞乱了？”

纳兰安通一声晒笑，道：“你知道走江湖的卖艺把式，是怎么驯猴子的么？”也不等柳氏接话，自顾自地道：“卖艺把式一手拿一串香蕉，一手拿一根皮鞭，这猴子听话了，就喂上一根香蕉；不听话或者调皮了，就给它来一鞭子！再说为民呢，这一身本事着实不小，逗逼猴子仅派区区一百内卫府甲士怎么可能动的了他？”

柳氏叹了一口气，道：“毕竟一百条人命呢！”

纳兰安通笑眯眯地道：“用一百个内卫甲士的性命，调教出一个我人族未来的大司马，还是值得的，如果需要的话，再加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也是可以的嘛！”

柳氏愣了一下，急道：“老爷真打算让为民接你的班，做下一任的大司马？”

纳兰安通抿了一口茶，瞥了柳氏一眼，慢条斯理地反问她：“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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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东野为民夫妇二人，一路向北，冒着朔风冰雪，不知行了几日。

这一日，寒风似刀，暴雪如幔，那呜呜作响的北风，直吹得远处连绵不绝的蔼蔼雪山扬起一阵又一阵冰雪尘暴，自山顶呼啸而下，迎面扑来。当冰雪尘暴扑开雾雪的沙缦时，只见那：雪松银装，玉树临风，雪光岚气，云蒸霞蔚，犹如仙境之中。雪松的树干在雾雪缭绕的山间时隐时现、神秘莫测；雪松的树枝被厚厚的冰雪包裹，形成一道道晶莹冰条；雪松的树叶被冰晶覆盖，就象一片片神秘的冰花。看到这一片景色，就象是进入了一个远古的神秘世界，玉树银花的景致让人迷醉。

东野为民兴致勃勃地对着妻子说道：“看，前方那座连绵不绝的山脉，就是常白山，此山之间，有条大江，叫作乌龙江。这常白山和乌龙江就是我人族北齐国与魔族的国界线。常白山东北方向，就是魔族了！”

伊李莎白放眼看去，只见远处的山脉，松银雪白，天空净蓝，蓝如水晶之透彻，透彻似全无屏障，令人亲近。此刻，只觉自己犹如不是立在地上，而是飘在天际。她不由得道：“这里实在是美极！若能在此安家，当是人生最大福缘！”转脸看了东野为民一眼，却见他正看着自己，满眼是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夫君此前所言的避世隐居之所，便在此山之中？”

东野为民含笑点头，道：“正是！此前一直未给娘子明说具体地方，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娘子可还满意？”

伊李莎白一脸欣喜地点了点头，道：“能在此处终老，不枉负这一生！”言罢，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并伸出双手，就感觉这里的天地之间仿佛没有了屏障，脚下是地，脚上便是天，伸手抬脚即可触碰天地！她又下意识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常白山冬季里的空气，更是格外的透净。透净的仿佛拉近了山与山之间的距离，透净的居然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透净的连呼吸的声音都显得极其的清晰。

她沉醉其中。

突然，伊李莎白似乎听到极远处有隐隐约约的人声兽吼，不由得睁开眼睛，道：“夫君，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一边说着，转头去看东野为民，却看到东野为民已将两柄大锤擎在手中，侧耳聆听，他胯下的雄狮亦是竖起耳朵，注视着远处群山脚下的一处雪松林。而她自己的座骑蓝瞳黑髯虎亦紧盯着那处密林，目光炯炯。

东野为民听了一会，跟妻子打了个几个手势，然后双腿一夹，胯下雄狮屏息敛声，腿脚高抬低落，向那发出声响的山脚下雪松林间行去。

伊李莎白依着东野为民的手势，也驱动黑虎，远远吊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此时，朔风烈烈、呜呜作响，遮盖住了狮虎轻踩在雪地上所发出的轻微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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