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戏言

甄柳奇猜想，被众多野狼所注目的那只野兽就应该是史赤虎所说的新狼王，不由得好奇地打量着它。

此刻，新狼王站在远处的高台上，背对着他，发出一阵低吼声，似在和众多野狼们表达着什么讯息。

甄柳奇却是越打量新狼王越发惊讶。从背后看，这只新狼王四蹄皆白，尾巴尖也是白的，胸颈之间一大圈白色皮毛，形成一个白色的围脖，和上肢连通，其余部分的毛发皆是黑色的。因为背对着他的缘故，看不清头部，但只凭背影，他已断定，这是一只七白三通且能够通灵的狼王。看体形与一只快成年的野狼相仿，但从侧后看其头部特征，却不象是野狼，更象是一只刚脱离幼年期的老虎或是快成年的豹子。他一直希望能看到这只新狼王的眼睛，可惜它一直没有掉过头来。

耳听得新狼王低吼过后，站在它眼前，接受检阅的野狼群突然发出一阵阵低声嘶鸣，听这声音象是从鼻腔里挤出来的，含有不舍或者其它意味。甄柳奇想了一下，倒觉得野狼们的低声嘶鸣与早晨离家前，甄无霜耍赖的声音相仿。

野狼王听到狼群的低声嘶鸣，又回了一声低吼，象是在诉说什么。

这一声低吼过后，甄柳奇只见站在野狼军团前死的数十头野狼首领纷纷嚎叫起来，血红的双目晶莹起来，眼眸中似有泪光闪现。甄柳奇不敢确定，也许是自己看花了眼。眼见那野狼王又是一声仰天长啸，引得野狼军团的一众野狼同时抬起头颅，一起长嚎应合。那野狼王随后跳下高台，头也不回，直向东南方向的金达莱灌木奔去，倏忽不见，只余野狼群对着天空嚎叫。

甄柳奇见野狼群不再理会自己，也驱动马匹，向东南方向驰去。

野狼王消失在灌木丛之前，宝玉脑海里又听到紫瞳的一句话：“宝玉，我在前面等你！”此时，宝玉心中有许多困惑，因为虽然他和紫瞳聊了好多，却一直没有看见那只小猫眯也就是紫瞳身在何方。眼见野狼王快要不见身影，他只好回了一声，道：“好吧，紫瞳，一会儿见！”

甄柳奇带着宝玉，向东南方向奔行了一会儿。

宝玉忽听到紫瞳的声音在脑海里浮现：“我就在你东北方向呢，宝玉，你看到我没有？”听到此言，他抬头向东北方向看去，只见那边是一大片白桦林：一棵棵白桦树，宛若身材修长的少女亭亭玉立，白色树干笔直俊秀，金色的树叶在秋风里如蝴蝶般随风舞动，光滑的树干上形似眼睛一样的疤痕仿佛能洞穿一切。

白桦林边，有一株最挺直的白桦树，在它距地面一丈多高的树干上，一只七白三通的小猫眯抓在上面，浑身皮毛，闪闪发亮，像刚刚擦过油似的，正在盯着宝玉看。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又和煦，从西南方向直照向东北，小猫眯的眼瞳在阳光照射下犹如紫色水晶般晶莹剔透，瞳孔微微眯起，在满目金黄和银白的白桦林中极为显眼。这只小猫眯正是紫瞳。

宝玉看到它之后，极为高兴，一边伸手去指，一边对甄柳奇道：“舅舅，你看，那不是紫瞳么？”说完，又冲着紫瞳直摆手。

甄柳奇顺着宝玉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看果然是前日里见过的那只能通灵的小猫眯，也是相当高兴，急忙勒住马匹，停了下来。只见那只小猫眯看到宝玉向它摆手示意之后，从白桦树上一跃而下，身形灵动舒展、圆转自如，瞬息间，已奔至他俩眼前，也不止步，就地起跳，顺势一跃，直直落在宝玉的肩臂之上。早在第一次见面之后，甄柳奇就和宝玉说过，最好能将这只七白三通的小猫咪收养，如今返家路上居然真的偶遇到，他心中相当高兴，一声长吁，驱动胯下座骑再度向东南方向奔去。

宝玉待紫瞳在自己肩膀上立稳之后，满心喜悦地用意识给它传话道：“紫瞳，再次见到你，真的好高兴！不过你的爪子太锋利了，抓的我肩膀好痛。”

“不好意思，宝玉。我这还是第一次和人类离的这么近，并且站在人类的肩膀之上”紫瞳一边给宝玉传意念，一边把伸出来的爪尖缩回了肢趾部的肉垫中，又传话道：“宝玉，现在还痛么？”

“嗯，紫瞳，现在好多了，感觉不到刺痛了！”

“那好，以后我就知道立在你肩膀上，需要保持多大的力度了。”紫瞳一边传音，一边趴伏在宝玉的左肩之上。

“对了，紫瞳，刚才那个野狼王，你熟悉么？”

紫瞳点点头，发现宝玉没回应之后，才想起自己趴在他肩膀上，他看不见自己点头的动作，便用意念回复道：“是的，我熟悉，怎么了？”

“那个野狼王和你是什么关系呀？”

“你猜！”

“那个野狼王是紫瞳的兄长吧？”

“不是，再猜！”

“那就是紫瞳的叔叔吧？”

“不对，再猜！”

“我瞧那头野狼王不象已成年的样子，总不会是你的父亲吧？”

“错了，再说了，我有那么老么？”

“哦，原来也不是你的父亲！嗯，你说你没那么老，你的意思，莫非是．．．．．．”宝玉一下愣了，下面的话再没传过去。

“对，就是你刚才想的那个意思，我就是野狼王！野狼王就是我，你们眼中的小猫眯，紫瞳！”

本来心中就有些怀疑，再听紫瞳亲自说出，宝玉仍然不敢确信，又道：“莫非，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开玩笑？什么是玩笑？怎么开？宝玉？”

“开玩笑的意思嘛，就是用说话的方式和别人玩游戏。说一些假话骗别人，就是其中一种方式。比如，你本来不是野狼王，然后故意骗我，说你就是野狼王，这就是在跟我开玩笑！”

“哈哈，宝玉，你不信我是野狼王么？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紫瞳，真的是野狼王，刚才这些野狼全是我的小伙伴。谢谢你，宝玉，又教会我一个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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