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不破不立

“如今萧家有霍夫人以及大少爷咋当家，二少爷想要有所动作，恐怕难度非常大。”

比较宝蛋，守财为人看起来虽然更加怯弱一些，但是对萧禹而言，这种性格上的缺陷，再稍加磨合，将会有很大的进步。

在性格上有所优化，再代入守财本人的聪明以及一些小聪明，萧禹对守财的未来，还是非常看好的。

“守财说的对，如今在萧家，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好。所有的资源调用，如今全都放置在霍夫人以及大哥的手中，你们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有些难过，猴儿，我觉得蒙坦村，你们不适合再待下去。”

萧禹的话听在猴儿的耳里面，心中顿时抗拒起来。

“二少爷，虽然如今处境困难，但越是这种时候，二少爷就越需要下面人的支持，萧家内全盘被霍夫人和大少爷把控着，如果连我们也离开的话，到时候二少爷去哪里找人来用？”

猴儿的话虽然是好心好意，但是在萧禹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之所以让猴儿等人离开蒙坦村，一方面是确确实实担心他们的安全，另一方面则是萧禹还有其他的深意与打算。

“猴儿，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你还记得当初我与你说过的那个小山谷吗？”

当初在出发前往泽县准备营救旬掌柜的行动以前，萧禹与猴儿在蒙坦村内想方设法酿出了新酒，除此之外还制定了关于在泽县内搭建情报网络的计划。另外，萧禹还和猴儿透露过，位于青龙山与蒙坦村之间的小山谷，却是日后自己需要注意与发展的重点。

虽然小山谷靠近青龙山以及戎人的地盘，只是物极必反，越危险的地方，或许就越安全。

青龙山的人如今全部在泽县外牵制着，能否成功占领泽县还另外两说，即使最终真的拿下了泽县，严龙与严虎也必然不会离开泽县，因为他们清楚，离开了泽县再回到青龙山，到时候面对的可不仅仅是马跃了，迎接的有可能是来自江陵的大队人马。

江陵的大人们绝对不可能任由一个马贼骑在他们的脸上抽打，血债血偿，再怎么样，泽县一旦被拿下，这个惨剧的始作俑者必须要被捉拿归案，要不然江陵的大人们根本无法向当今圣上交代。

也正是想清楚了这些，萧禹才觉得现在发展小山谷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大齐与戎人的战争虽然有风言风语说要打起来，不过直到如今，萧禹仍然没有看到任何的迹象，更重要的是，在大齐与戎人之间还隔着雁荡关，这可是整个大齐的南边门口，据说常年驻扎着精锐的边境部队。

边境部队是大齐境内，战斗力数一数二的正规部队，相比较泽县马跃手底下的那些嫡系士兵，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前者是真正用血汗拼出来的精锐，而后者，不过是居安思危而已。

萧禹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其实他的打算和计划已经非常明确了，自己身为萧家二少爷，在明面上还是萧家的少爷，大哥不可能与自己彻底翻脸。

霍夫人虽然把持着家事，但那都是对内，对外，如今泽县被马贼团团围住，南城城门已破，随时都有可能失陷，消息一旦传开，一向心机比较多的霍夫人也不会挑在这个时间段来对付自己。

之所以有这么充足的信心，萧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在萧家，萧禹还有可能得到一个人的援助，而这个人的援助，对于自己在萧家的地位和生存都有可能起到非同凡响的作用。

萧如海。

与萧如海相处了那么些时间，萧禹明白，萧如海其实是一个忠于萧家的下属。对上，萧如海至今仅仅对于萧梦远一个人忠诚，换而言之，也就是对萧家家主。

而现在，大哥还不是家主，自己的一些改变也可能让萧如海慢慢改变对自己的态度。只需要自己不表现出有可能伤害萧家的行为，那么站在萧如海的立场，他绝对不可能任由萧家两兄弟自相残杀的。

萧如海这个萧家大总管，在外人看着似乎没多少存在感。但是只有真真切切属于萧家的人才知晓萧如海在萧家内的重要地位，他的一句话，有时候较之霍夫人还要更有用一些。

“二少爷，你的意思是？”

萧禹回过神来，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目前的话题上，想清楚刚才那些，萧禹更加坚定要让猴儿等人离开的决心。

只要猴儿在小山谷内扎下根，那么自己最后就算陷入绝境，也有一条退路可选。

“猴儿，当时我与你商量的是，趁着新酒酿出来的利润分到我们手中以后，便开始着手大力建设泽县内的计划，除此之外还有小山谷内的房屋建设。现在，情况发生变化，泽县的那个计划看来要暂时稳妥一些了，最少也要等到泽县之危被解决以后，所以，目前，我们的重心应当放在小山谷这边。”

“可二少爷你在这里？”

在萧禹看来，猴儿的忠心可嘉，但是如果在这方面过于看重的话，就有些放不开了。

看了一眼守财以及旬掌柜、孟灵儿，萧禹无奈地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润润有些干燥的嗓子眼。

“猴儿，我们两个的年纪相仿，而对你，我一直视为大哥看待。”

“不敢！二少爷，可千万别这样。”

萧禹摆摆手，示意猴儿听自己说完，后者则是略微收起有些惶恐的神色，好奇地看着萧禹。

“猴儿，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去面对！不管是我还是你，一味地依赖于别人，是永远都无法成长起来的。因为我一直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萧禹看了一眼猴儿想要反驳的样子，摇摇头，继续说道：“当然，这种说法并不是绝对的。我与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如今虽然表面上看着是重重危机，但是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呢？”

好机会？

猴儿有些迷糊，对此，萧禹倒是没什么意外，猴儿对一些事情比较精明，但是在另外一些问题的处理上，却经常会误入歧途，换句话说，就是比较喜欢钻牛角筋。

反倒是坐在猴儿身旁的守财，眼神不断闪动，一双眼眸低沉地望着桌面，一个人不知道在那儿想着什么。

“我所说的好机会，就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我们现在看似没什么优势，但是你们离开以后，我们以后的计划将会完全转入暗中，这与明面上去发展与实施我们的计划，难度显然更低一些。除此之外还能够藏拙，即使最后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我们也好有反应应对的能力，不至于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的地步。”

萧禹的这番话，切切实实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猴儿几人也是恍然大悟。

二少爷说的非常有道理，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现在己方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又何尝不是己方的优势呢？反正已经没有什么了，留在自己面前的一条路就只有往前走了。

“从泽县带出来的那些人，猴儿你一定要照看好，特别是袁晨阳和唐天两天，你需要好好注意一下，在泽县去寻找他们的时候，我能看出，唐天的心里面好似有些想法，袁晨阳也是如此，为了更好地牵制他们，你可以与陈无名好好交流一下，他能够帮到你不少。”

在这个问题上，猴儿却是异常坚定地反驳了萧禹。

“二少爷，如果你执意要让小的前往小山谷的话，那么请二少爷要答应小的一个条件！如果二少爷不答应的话，那儿小的说什么也不走。”

这个猴儿，自己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想不开呢！

“你说！”

猴儿直愣愣地说道：“袁晨阳与唐天小的可以带走，但是陈无名，请二少爷留在身边。”

“不行！袁晨阳与唐天两人你压不住，现在只有陈无名能够对他们有些震慑，如果没有陈无名的帮助，仅仅凭借你，恐怕……”

“二少爷，方才你也说及，人要靠自己，袁晨阳和唐天两人的底细，小的或多或少知晓一些。这件事情小的完全可以处理的好，再说了，小的身边这不是还有宝蛋与守财吗？他们两人会帮衬小的。”

“可……”

“二少爷……”

当萧禹与猴儿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边的旬掌柜却是开口说话了。

“二少爷，老朽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外面的风风雨雨，老朽也多多少少清楚一些，陈无名的功夫高强，有他在二少爷的身边，二少爷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会降低到最小，这样猴儿他们也更好做事，况且，所有人都离开的话，二少爷到时候派谁去联系他们，总不能事事都亲历而为吧？”

猴儿眼睛一亮，拍手说道：“对，小的就是这个意思。二少爷，你就答应下来吧，另外旬掌柜、大牛，灵儿也要留下来，就算离开，也需要等到山谷那边安定下来以后再过去。”

这三人留下，萧禹倒是没什么意见。

留下陈无名，虽然提升了猴儿的风险，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旬掌柜说的却是不错，并不是没有道理。

“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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