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两个疯子

孔雀拿着两听啤酒，缓步向楼顶上走去。她才走到入口，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毒蛇。

毒蛇身边的箱子已经打开，他正在动作熟练的组装那把大狙。

“毒蛇，你这是在干什么？”孔雀惊悚了。

“我还以为第一个上来找我的人会是杨东那个疯子。”毒蛇冷笑：“可惜了。”

“毒蛇，你该不是真的想杀他吧？”孔雀不理解。

“你说呢？”毒蛇反问：“我不会让这么危险的人留在小豆豆的身边，自然，也不会让他留在你的身边。”

“我和他是朋友。”孔雀辩解。

“那是你一厢情愿。”毒蛇摇头：“小雀儿，有些话我如果说了，你听了恐怕会伤心，会很难接受。”

“你说吧。”孔雀走过去，看着毒蛇：“我听着呢。”

“杨东不是普通人，跟你和小豆豆不是一路的。”毒蛇说：“像他这样的人，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亲情，也不需要爱情。他和我一样，需要的是杀戮，是鲜血。”

“不可能。”孔雀摇头：“你不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了解他么？”毒蛇反问：“小雀儿，我们认识多久了，那你，了解我么？”

孔雀不了解杨东，也无法了解毒蛇。一时间，她突然沉默了。

“离他远一些，他会伤害到你的。”毒蛇劝了一句。

“我和他暂时在调查豆豆的事情，没有办法分开的。”孔雀摇头：“再说了，他已经答应过会听从我的命令，服从我的安排。我相信，他一定不会食言的。”

“承诺算什么？无稽之谈。”毒蛇摇头：“杨东或许是认真的，但是，他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

“为什么？”孔雀不解。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就做不到。”毒蛇回答：“你是一个女孩子，虽然隶属A部门。但是，毕竟没有在部队呆过，也没有上过战场。血腥，杀戮这些东西距离你太遥远了。这就是你无法理解杨东，也无法理解我的原因。这不怪你，只怪我们这类人的命不好，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信仰，为了使命，我们已经彻底的改变，再也回不到从前，再也做不回一个普通人了。”

孔雀沉默了，突然就沉默了。因为，类似的话语她在杨东嘴里也听说过，类似的情况她在杨东的身上也看见过。

她一直认为杨东的性格是天生的，现在才明白，他在部队呆过，他上过战场，他经历了无数的血腥和杀戮，他彻底的变了，无法回头了。

现在，她总算明白杨东为什么要忘记自己的过去，再也不想记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了。

“杨东失忆了，他记不起自己的过去了。”孔雀叹了口气，突然说了一句。顺便，把手中的啤酒递向了毒蛇：“这是他让我送上来的，你拿着。”

毒蛇的表情有些惊愕，伸手接过了啤酒。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他问。

“杨东自己说的。”孔雀回答：“我相信他没有骗我，更不会去骗豆豆。”

“我也相信他没有撒谎。”毒蛇点头：“但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拽开啤酒，开始喝酒。

“但是什么？”孔雀好奇的问。

“但是，他为什么要请我喝酒？”毒蛇问。

孔雀怔住，然后笑了：“你说你们是一类人，也许，他知道你想喝酒呢。”

“没道理。”毒蛇摇头：“他一定别有目的。”

孔雀愕然，想了想才说：“他想插手方城的事情。”

“这个疯子。”毒蛇一下子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

“他不是正式干预，只是感兴趣而已。”孔雀解释着：“他答应我了，不会利用工作的时间去做这个事情。”

“你相信他的话？”毒蛇问。

“我能不相信么？”孔雀反问。

也对，像杨东这样的疯子，自己都要忌惮三分。孔雀只是一个弱女子，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豆豆回中南市了，这个事情我要跟飞鹰通个气。”毒蛇想了一下，才说：“方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胡乱插手，很容易出事情。”

“杨东让我上来找你，大概也有这个意思在内。”孔雀点头，这个时候才想明白这个事情。

“我不会跟他这种疯子合作，你可以把我的想法告诉他。”毒蛇点头，认同她的观点，接着说：“不过，为了防止他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影响到A部门和警方接下来的工作，你还是要时刻的关注他，把他的动态及时的反馈给我和飞鹰。”

“行。”孔雀点头，忍不住问：“毒蛇，你为什么那么反感杨东，为什么不答应跟他联手？”

“我不是反感他，只是不喜欢他。再说了，他以什么身份跟我们合作？”毒蛇摇头，解释了一下：“他就是一个疯子，而我，也是一个疯子。孔雀，你想过么，两个疯子一起合作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么？”

孔雀没有想过，也想不明白。

不过，她无法反驳毒蛇的话，也认同他的观点，就点了点头。

“行，你下去吧。”毒蛇说了一句：“你告诉他，这啤酒还不错，可惜不对我的胃口。”

孔雀点头，转身向楼下走去。

房间里，杨东正在吃零食，听到孔雀的脚步声，就抬头看了一眼。

“杨东，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偷吃我的零食？”孔雀瞪他，超级无语。

“这是我花钱买的。”杨东说。

“你已经送给我了。”孔雀佯装生气的样子。

“你不喜欢我抽烟，还不让我吃零食？你可知道我这是为了你的身材考虑，才勉为其难帮你消灭一些。你不感激我，竟然还生气？”杨东郁闷，放下手中的零食：“说吧，毒蛇的态度到底如何？”

“他不会和你合作，也不希望你插手方城的事情。”孔雀回答。

“我就知道是这个情况。”杨东蹙眉：“毒蛇这个疯子，迟早得把自己给玩死了才开心。”

“这次的事情真有这么危险？”孔雀有些不相信。

“恐怕比你想象中的还有危险。”杨东表情认真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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