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矿场30命悬案（五、八仙桌上席）

中国人好客，特别是作为家长后。管家门后告诉饭做好了，是过去厨房吃还是在厅堂吃，这两个地方吃饭很讲究，我们下面抽点篇幅说下那时候宴请坐席。

安水来本不敢多留，若把行踪报送警方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转念来都来了还吃不消一顿饭。就现在情况向阜国还不用使暗中通信，明里讨喜这套。

“这安水来第一次我家中吃饭，厅堂吃。”向阜国对管家说。

“伯父不用如此费神招待，我说说事情就走，已经太多打扰。”安水来谢绝推延。

“你的事情恐怕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明白吧，还是饭桌上边吃边谈。”

移步厅堂管家、向阜国、安水来三人同行，走路位置更有巧妙礼仪，管家在前引路在侧面，位置不能挡住向阜国与安水来抬头往前直视视线。年老位尊的向阜国走在中间，速度不疾不徐，安水来则跟随侧身后，不紧不慢。三人位置恰好是侧连线，在出门时候这样阵型才打乱，管家当前第一个过门侧身站于门旁并目光迎着两位，随后一主一客门口谁先过要推拉一番，不过时间不长在三、两句话之间。

主：“你先过，请。”

客：“您先，我辈小应该随后。”

主：“哪里话，你是客我应尽地主之谊，此时不论辈分你先请。”

客：“伯父我也不是第一次登门，不拘束规矩，您先过我就跟上。”

好好好……

书房连着堂屋和厅堂，厅堂无门是广开空间，去厅堂要走堂屋能看见外面阳光晒飘云，冷风撕枯枝。

用餐地方摆着八仙桌，每个面放一条长凳，桌凳刷过桐油、树漆。抛光面板能看见不规则人影映衬，碗筷只有两副表明只有两人用餐。

三菜一汤是家中接待客人标准，向学很久会趟家也没有超过这个待遇，安水来也享受是这个标配。

落坐比进门更是件讲究事，这有客人来宴请称为坐席，八仙桌上坐席是需要尊卑长幼有序。八仙桌四个方位不是按东南西北排列，而是按正门对着位置来分主次，面对门口那长凳坐位称为上席，背对门口长凳坐位称为下席，两边称为侧席。重要程度排列上席为尊，下席次之，侧席平易近人，家中来客一般都要被请上席。

这种习俗在推请坐席时候经常会有拉扯，所以现代人家中少有八仙桌，取而代之长桌和圆桌。并且厨房与吃饭地方不分开，桌子更不对门摆设，所以这种厅堂上下席繁缛礼仪慢慢被遗忘。有意思是虽然没有八仙桌却有公筷、公勺习惯，就是吃饭时没人有两幅餐具，一副餐具自己使用，一副餐具给客人添菜时候用。去到这家人用餐会惊怪发现主人放下一双筷子拿另一双筷子给你夹菜，而后放下这双筷子又拿回原先那双吃饭。这样子有点西餐味道却如同没有在敬事房处理干净的监官。

看起来非常之仙，做起来非常之烦。

主：“贤侄请上席坐，切勿推辞。”说着单手推着安水来手肘引过去。

客：“使不得伯父，您岁数同我父亲一般，且还是香港商界响当当人物，您做应该。”

主：“那些不能比主客之道，尊客、尊客不是说说的，来来来上席坐。”

客：“不能，不能，晚辈能与伯父同桌有一饭之顾已经是非常之情，您上席、我侧席。”

主：“别客套啦，上席上座，我老头子等着吃饭，可饿坏啦。”

客：“君子成人之美，伯父热情心领了，长幼有序您上席还等品尝您家菜肴呢。”

管家此时……丫头此时……

主客对话此时……

两人拉话许久还站着没入席，推拉都有点火气，还是没有冒犯传统。老人遵从主客之道，小辈遵从长着为尊。

主：“小东西，你还不坐是想怎样！”

客：“老家伙，你一直推脱上席是拖延时间吗！”

主：“告诉你小东西，今天这上席你不坐也得坐，绑也绑上去还是识相地好！”

客：“老家伙不要动不动胁迫人，你这样来十个也绑不住我，劝你还是老实上席坐！”

主：“小东西想造反吗，你倒是怒一个试试！”

客：“老家伙你先绑我一个试试！”

……

快打起来就是打不起来，上席重要性可以争到有失体统，扒衣扯袖，横眉怒对。最终还是会和平坐下拿起筷子，谁着上席大家都尽心维护过，可以探正事。

八仙桌向阜国上席坐，安水来做侧席。管家与丫头退出去，此时房间就一桌、两人，一汤、两饭、三菜。

殷勤劝饭夹菜，咀嚼入口冲走饥肠辘辘，犹如洪水冲猛兽带走那声声怒吼，饭后心情开朗连肢体疲劳都减去大半。

“多吃点菜，再喝点汤，别客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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